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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golden21c

[【原创】] 央行降准政策有多大可能演变为机构出货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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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5 19:24:46 | 显示全部楼层
美国是在1小时内跌多少点的话就改成手工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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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5 19:37:18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60楼energy118于2015-07-05 19:24发表的 :
美国是在1小时内跌多少点的话就改成手工交易
好办法
看来国内人家的精髓要学习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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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5 19:38:41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引用第61楼golden21c于2015-07-05 19:37发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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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5 19:48:47 | 显示全部楼层
美国散户很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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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5 20:05:26 | 显示全部楼层
明天大盘会高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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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5 22:30:30 | 显示全部楼层
果然是出货的好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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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6 13:20:05 | 显示全部楼层
社保通知各公募基金:社保组合只能买不能卖股票

2015年07月06日 11:49
来源:财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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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6 13:21:05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引用第66楼golden21c于2015-07-06 13:20发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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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6 20:27:23 | 显示全部楼层
建议撤销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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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6 20:30:53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人类在3000年前,就发明了“公平”这个具有崇高内涵的词汇,但显然,“公平”至今并没有完全融入我们的社会生活,以它本来的含义参与制度或文化建构,这让我们处身的世界并不平静,在本次金融危机依然在四处蔓延之际,从一个直接的视角重温十年前发生的东南亚金融,也许有助于帮助我们直观地理解理解美国,理解经济,理解金融,理解这个世界,理解一些金融资本的图谋,理解那些被包装得五光十色的“市场模型”和“创新理念”的真正用心。
在危机全面逼近人类之际,我们需要找到对策,而在这个过程,获知这个世界的“真相”,显得格外重要。
那么,让我们一起来分享有关这个世界的部分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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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6 20:31:14 | 显示全部楼层
按语:虽然人类在3000年前,就发明了“公平”这个具有崇高内涵的词汇,但显然,“公平”至今并没有完全融入我们的社会生活,以它本来的含义参与制度或文化建构,这让我们处身的世界并不平静,在本次金融危机依然在四处蔓延之际,从一个直接的视角重温十年前发生的东南亚金融,也许有助于帮助我们直观地理解理解美国,理解经济,理解金融,理解这个世界,理解一些金融资本的图谋,理解那些被包装得五光十色的“市场模型”和“创新理念”的真正用心。

在危机全面逼近人类之际,我们需要找到对策,而在这个过程,获知这个世界的“真相”,显得格外重要。

那么,让我们一起来分享有关这个世界的部分真相吧!

25

返回马尼拉当晚,克劳特就拉我参加了一个神秘的仪式。参加这个仪式的只有3个人,克劳特,一个叫“海西里因”的程序设计师和我,海西里因是一个约30岁、看上去有点憔悴的年轻人,克劳特主持了整个仪式。

在这个严肃而神秘的小型仪式上,我和海西里因被告知,从今天起,我们在情报方面的交流级别上升到了“机密级”。

长期以来,CIA实行的是块状和树形管理,各部门之间,彼此独立,只对上级负责,并履行繁复的保密条款,如果没有上级安排的合作,两个为不同部门服务的人,哪怕在各自部门都呆了10年以上,也可能彼此不认识,而在部门内部,实行的则是严格的树形管理,比如克劳特,他在当地有自己的一个小团队,这个小团队是他根据工作需要发展的,对我这样的工作伙伴也不公开。

“祝贺你,迈可,我花了5年时间,才得到这样的权利”,仪式结束后,克劳特过来,友善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是对我工作的鼓励和认可,我没有理由不高兴。

“嗨,很高兴认识你”,海西里因笑着向我伸出手。

“谢谢,我也很高兴,你一直呆在这边吗”?

“是的,我在这边已经呆了4年,在为一些银行服务”,海西里因笑着说,“在为他们设计一些程序”。

“他是我们里面真正的专业人士,不属于我们这个部门,但是根据上面的安排,这次需要我们一起合作”,克劳特顿了一下,“先生们,我们可以开始一些更重要的事了吗”?

在随后的两个小时,克劳特详细介绍了那个“重要任务”——密切关注东南亚的资本市场动向并及时作出妥善安排。

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个“妥善安排”的说辞,总部为我们提供相当丰富的背景材料,这些背景材料显示:

早在1996年的达沃斯世界经济年会上,西方主流社会实际已经发出了东南亚将出现危机这一信号,在这届年会上,来自世界各主要国家的政治界、经济界的领袖人物一致认为,中国,而不是此前为世界舆论熟悉和推崇的亚洲“四小龙”,“四小虎”,是今后经济增长最快、最值得去投资的国家。

这是一个措辞微妙的说法,有着丰富的潜台词。

因为,两年前的1994年,专门为次发达和欠发达国家政府贷款的世界银行,大张旗鼓地出版了《东亚奇迹》,这一被誉为“深刻洞察了亚洲的过去和未来趋势”的长篇分析报告,刻意回避了中国,而将这一地区的其他8个国家的发展经验恭维成是一个“奇迹”,认为这个“奇迹”有着相当大的共同点,就是巨大的市场潜力、成功的教育、廉价的劳动力和政府灵活的政策导向。

亚洲开发银行的杰哈博士,还为这个“亚洲奇迹”提供了一份数据确凿的报告,这份在亚洲经济界、舆论界受到广泛追捧的报告显示,在过去20年里,东亚经济年均增长率达到了惊人的8%,大大超过同期世界平均速度的2.8%,世界发达国家平均增速的3%;60年代,亚洲GDP只占世界的4%,而到90年代,这个数字涨到了25%。

美国《新闻周刊》也掺和进来,预言“到2000年,东亚的GDP就将占世界的30%以上。”,韩国庆北大学的《亚洲研究》杂志不甘落后,高调撰文称,“急剧发展的东亚地区将对美国造成很大的影响,亚洲已经成为世界经济的重要桥头堡,这是50年来也是下一个世纪最大的变化”。

一系列权威机构和权威人士所传播的乐观情绪,继续有效刺激着东南亚各市场体的发展预期,拉高这些地区资本市场的资产价格,同时,资本市场的这种乐观,也非常顺利地传导到了各大产业,形成了由资本市场支撑而非需求支撑的产业发展计划和规模。而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些产业的扩张,又固化了对这一发展预期的路径依赖,从而让其成为了这些国家经济发展的一道“死穴”。

“因为基本格局已经形成,所以这将是一场没有悬念的猎杀,”克劳特吐了一口烟,得意洋洋地笑着说了句总结性的话,“唯一的悬念只在于如何选择时机,如何选择对手,说实在的,我嫉妒你们如此年轻就有参与这种大场面的机会”。

“克劳特先生说得没错,我查过我所在银行的交易数据,发现这些地区资本市场的资金结构,以短期债务和热钱为主,大约占到了6成,其他银行情况也差不多,所以可以说,相对于这些国家经济规模巨大的投机和泡沫而言,它们握在手里、可以用来‘灭火’的区区数百亿美金的外汇储备,完全可以用杯水车薪来形容”,海西里因说起话来有很强的技术分析特征,“我模拟过他们对市场进行反击的几种方式,可以说都不足为道,因为它们是在用很微弱的力量捍卫泡沫,从理论上来说这是个笑话,从现实来说这不过是为做空者添加一两块肥肉,如果做空者力量足够强大又来势迅猛,那么市场会很快跟风‘做空’,市场也就很快见底,这种方式有种风卷残云的痛快,却很难捞到市场之外的‘油水’,我想这不是那些国际大炒家的风格。他们掏空这个市场的理想方式,可能会选择这样一个操作模型:根据资本市场的交割情况,在期货市场做空这些国家的货币,但开始做空的量不是太大,以诱导所在国政府发生错误判断,以为动用一些外汇储备就可以稳定币值,于是用这种思路干涉市场,炒家顺势让市场出现微弱反弹,但很快是一个更大幅度的跌落,于是政府再拿出外汇储备干预,市场再反弹,然后再跌落,如同猫戏老鼠,直到耗干它们身上的最后一滴油,那时,真正大规模的猎杀才正式开始”。

“没想到您竟如此专业而富于远见”,海因西里的这一番话让我大开眼界。

“不,不是我有远见”,海西里因对我微微一笑,“我说的这些手腕,在300多年前的荷兰郁金香案例,200多年前的密西西比泡沫案例,100多年前的英国南海泡沫危机案例,1929-1933年的大萧条,甚至1992年的英镑危机中,都有不同程度的使用,可以说没有多少新鲜感,如果投机要追求利益最大化,一定会想尽办法套取与目标市场相关的一切利润,而不仅仅只是市场中的利润,这就像一个称职的赌徒,他的目标是对手口袋里全部的钱,甚至能凭‘信用’借贷到的钱,而不仅仅是摆在桌面的钱”。

“是的,这并不新鲜,也不深奥,人类之所以不断重复自己的错误,在于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没有改变自己的贪婪”,克劳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们,“现在正襟危坐的你我,不也具有这同样的秉性么”?

我的脸有些发烫——我得承认,他们说的这些,我了解得太少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

“接下来,你的任务是继续熟悉资料,也许我手里的一些录音什么的,对你也有点用,至于海西里因,我已经看了你递交给总部的未来数月市场交割总量数轴图,资金流量和债务统计表,它们做得棒极了,我想,未来你需要跟进的,是更具体的资本动向,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克劳特若有所思,不紧不慢地说,“当然,除了你俩,我们还有一些人在做其他方面的工作。你们可能想象不到,这是一场多大规模的战役,可以这样说,这场战役,也许称得上是二战后最大的一场战争,不费一枪一弹,却将可能改变一些国家的历史,我甚至在想,也许,到我孙子读10年级的时候,他会在历史课上读到这场新型的战争”。

26

克劳特这番耸人听闻的形容,让我对当时东南亚看上去风和日丽、朝气蓬勃的局势充满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肃穆感、紧张感——难道现实和真相之间,真的存在这么大的差距?东南亚真的已种下祸根?并将很快遭来无法抵挡的致命一击?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我手里正拿着一份当地的报纸,在这份专门针对该国所谓的“高端人士”发行的媒体上,一位在菲律宾颇有名气的经济学家正在分析新加坡新闻部长杨荣文几年前在瑞士达沃斯世界说出的豪言壮语,“亚洲将成为世界真正的领袖”。

看得出,这位经济学家非常认同这个说法,并使用了相当繁冗的数据比较——连续20年的高增长,教育,政府,市场,储蓄,技术,成本,潜力等等——来论证菲律宾应该在这个趋势中占据重要位置。

在我的印象里,这也是在这个地区得到长期附和的观点,呆在马尼拉近1年的时间里,我几乎没在报纸和电视上看到过什么反面意见,只从总部传来的资料里,见过一个叫“克鲁格曼”(10年来,他已从当初的一个无名小卒变得赫赫有名,并在不久前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家伙,曾在《外交》杂志上发表过一篇文章,认为东南亚的增长是“建立在浮沙之上,迟早会幻灭”,但这个观点,不但遭到了美国主流经济学家的反对和嘲笑,而且也激怒了东南亚本地的多数专家和领导人。

因为小史迪威那个关于“收入和生活规划”的比喻,我很容易就认可了克鲁格曼文章中的某些忧虑,同时对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这个菜鸟级别的家伙,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弄个大致明白的观点,却会惹恼一干博学多才的大人物,难道他们反对的姿态背后,真的仅仅只是因为贪婪和利益?

“不,不是这样,实情远比这复杂得多”,除了提到“那个女人”的晚上外,克劳特总是显得精力充沛热情洋溢,“亲爱的迈可,我很高兴和你探讨这个问题,实际上,这类问题确实值得我们去一再咀嚼,当然,咀嚼它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新颖观点去发表在刊物上,以图获得公众的喝彩,而是在于,他们的问题所在,正是我们的机会,不是吗?哈哈”。

在克劳特看来,克鲁格曼和反对他的那些人,使用的都是西方主流经济学的理论在分析问题,而如果仅仅是从主流经济学倡议的成本、效率、投资、储蓄、增长来衡量,反对者确实有足够的理由来驳斥克鲁格曼,因为东南亚的增长模型完全符合这些要素要求,在这样的框架下,克鲁格曼的质疑,就变成了对当地政府权威、诚信和执行力的怀疑,这是包括新加坡那个李光耀和马来西亚的马哈蒂尔会公开驳斥他的原因。

“他们都没看到问题的实质”,克劳特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烟,“问题的实质在于,实际成本与市场预期之间的矛盾,以及那些边缘性国家的政府想驾驭开放市场的资本图谋的狂妄,你可以把这种狂妄理解为是对尊严和秩序的需要,但在我看来,这其实是无知,是对全球化时代市场体系的发育和特征的无知”。

“我想我遇到了新问题,克哥,听起来,你似乎对主流经济学不太感冒?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其实,你完全可以这么说,在我看来,主流经济学确实存在不足,但是,它已成为世界的趋势和标准,至少在今天,东南亚这些国家,还无法与这个趋势和标准抗衡,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会说他们狂妄”。

“噢,这个嘛,我想,是他们完全没弄懂他们发展经济所依赖的市场和货币的奥妙,特别是美元的奥妙”,克劳特神秘一笑,“这些沉迷在自己的传统和历史中的东方国家官员,太迷信权利了,以为他们手中的权利可以掌控一切,这对今天的世界局势而言,其实就是一种狂妄……对了,你注意到这里面有个叫李光耀的人了吗”?

“实际上,我很关注这个新加坡人,他似乎很活跃,在这个地区也挺有影响力”。

“呵呵,准确地说,他应该是整个东南亚,不,也许是整个亚洲最可笑的人,一个弹丸之地的暴发户,我不太了解他为什么喜欢喋喋不休,老喜欢以这个地区掌舵人的方式发表‘高见’,但是我想说,他可能连新加坡为什么会成为东南亚的金融中心的原因都没搞明白,或者不愿意去搞明白……那里之所以能成为金融中心,完全不在于它是什么交通枢纽经济发达,事实上,完全不是这些,而是它最无能”。

“最无能”?

“是的,要说对东南亚的辐射方便,吉隆坡、马尼拉、甚至雅加达的位置,都强过新加坡,为什么金融机构在这个地区选择的却是新加坡,而不是上述这些城市?原因就在于,在与西方的关系中,它最没有反抗能力,它必须妥协,也只有妥协这唯一的一条路,并按这个路子来安排完全能满足各大金融机构需要的一竿子政策……这些机构甚至不会为这些优厚的政策支付任何成本”。

“这么说来,香港,也属于这种情况”?

“耶~~,你有见过这两个地方,出台过什么与西方国家过不去的政策了吗”?克劳特端过茶几上的茶杯,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一脸微笑。

“还真有些道理……可是,克哥,除了金融之外,这两个地方在其他方面也很有影响力呀”。

“没错,也许,它们都还有其它一些影响力,是那种西方国家需要的影响力”,克劳特揶揄地注视着杯子里黑红色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你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吗——它们没有能力抗衡西方,又想分享西方通往亚洲的好处,你觉得它们会拿什么来作为回报,或者说作为筹码”?

“原谅我对这个问题所知不多”。

“你来亚洲的时间不长,不了解这些也正常,不过它们并不是秘密……你知道,这两个地方的人都以华人为主,他们不傻,实际上,他们很聪明,知道我们这些国家需要什么,也明白自己要扮演什么角色,才能满足这些国家潜在的战略需求,说得更赤裸一点,就是‘才不会被西方抛弃’,所以我们都看到了,新加坡最喜欢评头品足的国家,不是与它相邻的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或者印度,而是中国——没人喜欢中国插手这个地区的事务,那么这个地区的舆论就需要保持一种气氛,拉开它们与中国的距离的气氛,让它们对这个与自己存在了上千年联系的国家保持敌意和警惕,这一点,新加坡做的很成功”。

“可是,克哥,新加坡和中国的关系似乎很密切呀”。

“哈哈,迈可,这就是我说它们聪明的地方,因为它们懂得如何挖掘这种战略价值的潜力,只是,我觉得这个叫李光耀的家伙聪明得有些过了头,最近几年,他似乎太投入了”。

“中国有句俗话,‘穿久了龙袍,就以为自己真是皇帝了’,您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还真是个恰当的说法,对了,迈可,你得去准备一下,过两天,我们可能要去曼谷住上一段时间”。

“又要出差吗?可是,克哥,对于你交代的事,我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是说头绪?迈可,这就是我们出差的目的,我想你也明白,有时候,需要用耳朵,而不是大脑去找头绪……还记得我告诉你已经有人在布局的事吗?几天后,这个人将携带自己的第二任妻子,去曼谷度假了……我想他会指点我们到底该怎么做”。

27

克劳特提到的“这个人”,正是国际投资界闻之色变的索罗斯。无疑,直到今天,他依然是个富有争议的人物,有人说他是恶魔,有人说他是现代“赏金杀手”,也有人说他是不世出的天才。1992年他率先挑起的阻击英镑一役,不但重创英镑,让英国和意大利黯然退出了欧洲为欧元诞生而启动的汇率机制,也让他赚得盆满钵满、声名鹊起。英国《经济学家》杂志甚至嘲弄在索罗斯面前败下阵来的英格兰央行行长莱蒙,在公众面前“沮丧地背着手,看上去像个囚犯”。

阻击英镑的战役大功告成后,索罗斯并没有急着离开伦敦这个是非之地,而是在那里坦然接受了伦敦《每日电讯》的采访,公开为自己的投机行为辩护,并得意洋洋地宣称,由于英镑暴跌,自己获得了超过10亿英镑的利润。

此人性格之强悍不羁,由此可见一斑。

克劳特所谓的“指点”,当然不是去找他当面请教,而是依靠一种我们熟悉的方式:窃听——它远比当面指点更为可信。

收拾好行头,我和克劳特在第二天就抵达了曼谷。

曼谷,这座东南亚著名的旅游城市,在12月的日光下显得格外温驯,也许这是它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之一。不太冷,也不太热。不过,我想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它会成为一座能吸引全世界的游客来此观光的旅游胜地。除了佛塔和人妖这两个极端对立的事物,我没看出这座城市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它凌乱的街道、拥挤的交通和一种酸溜溜的柠檬,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按照我们得到的消息,索罗斯要第二天才抵达曼谷。住进曼谷方面的人员为我们安排的住处后,克劳特对着手里的一张纸,边在房间踱步,边思考着什么。我则打开曼谷方面递交过来的一口精致的小皮箱,仔细查看里面的装备。

“迈可,你觉得索罗斯会对人妖感兴趣吗”?克劳特一手托着下巴,笑嘻嘻地盯着他一直没放下的纸片,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噢,也许,很多人都说他是头怪兽,没准,他真有那种特别的口味”,我一边关上皮箱,把它放进抽屉,一边打趣道,“要不,他怎么会大老远来这个地方过圣诞节”。

“如果我能拍下一张他和人妖共舞的照片,倒是件送给儿子的好礼物”,克劳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今天这个迷人的东方之夜,你难道不应该有点想法吗”?

“我想再仔细研究下索罗斯,这个人实在太有趣了,他身上有很多我看不明白的东西”,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哈哈,迈可,你太紧张了”,看着我一副认真的样子,克劳特哈哈大笑,“其实,完全没必要这样,我不是说过,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吗?索罗斯,没错,他是个操作方面的技术天才,我们这趟过来,不过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时机方面的信息而已,这是个简单的工作,放松些,去喝一杯怎么样,我知道这里有几个很不错的酒吧”。

“不了,真的,我想我没必要去破坏那里的气氛”,黛米的事,还在我心中留着浓厚的暗影。

“可是,你没觉得,如果你不去,也会扫了我的兴吗?”,克劳特半真半假地笑望着我。

“好吧,只要不看人妖和泰拳格斗”,我走过去,拿过桌子上的车钥匙。

曼谷方面配给我们的,是一辆银灰色的卡迪拉克,我刚拉开车门,克劳特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迈可,还是我来吧,这个城市的交通糟糕透了,你来开车的话,我担心我们会在这个庞大的乡村公园里迷路”。

草草吃完饭,克劳特就熟门熟路地把我拉到当地最富盛名的夜总会,一直玩到凌晨一点,才兴意未尽地打道回府。

回来的路上,克劳特突然想起什么,“迈可,你说你对索罗斯很感兴趣,觉得他有很多地方看不透,能说来听听吗”?

“噢,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

“是的,与一个美丽的姑娘比起来,我也许对后者兴趣更大,但是,现在咱们不是已尽兴而归了吗?哈哈”。

“呵呵……我想也许,也许索罗斯比那些报道堆砌的说辞更神秘,克哥,你想想,假如,一个赌徒,在赌桌上赢了一个蛮有实力的家伙很多钱,散席后,他最可能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赶紧离开,那地方对他而言,可是个是非之地”。

“问题就在这里,索罗斯在重挫英镑后,并没有立即离开伦敦,而是在那里炫耀他的胜利”。

“这没必要大惊小怪吧——可能与他强悍的性格有关,你知道,很多天才都有与常人迥异的地方”。

“单独来看,这可能有些道理,但是,我总有个挥之不去的感觉,他那些过分夸张的言辞里面,还包含了另外的东西”?

“噢?另外的东西”?

“是的,我觉得问题并非报道所说的那么简单”。

实际上,我对索罗斯产生疑虑的缘由,来自南斯拉夫之行,那趟远行,不但教会了我永远不要从事情的表面去看问题;也让我对本国政府对欧元的担忧和背后的一些谋划,有了非常直接的了解。

索罗斯不合常理的高调,让我不由自主联想起了另外一些事。

1992年2月7日,欧盟12个成员国签订了《马斯特里赫特条约》,启动“欧洲汇率体系”,用以评估各国货币与欧元的比值。如果美国政府不乐意看到一个强大的欧元诞生,除了通过推动东欧剧变,试图以此让欧盟的组成复杂化外,它还会怎么做?

最有效的办法,是通过某种方式,摧毁欧元,以中断欧洲一体化进程,实在不行也得削弱欧元的价值。事实上,索罗斯做到了,他狙击英镑和里拉的投机,让英国和意大利退出了这个“汇率机制”,确实给酝酿中的“欧元”带来了重创。正如一个退休的法国外交官当时在接受采访时说,“盎格鲁一萨克逊的投机商破灭了欧洲的希望”。

无疑,这是美国政府乐意看到的一个结果。索罗斯这种与美国政府对欧洲的策略具有惊人一致性的原因,难道只能用“巧合”来解释?如果将这种一致性假定为有某种联系,索罗斯的行为或许才可以得到更合理的解释,在这种联系下,索罗斯需要大张旗鼓宣扬英镑的失败,以增加整个英国的挫败情绪,从而达到逼英镑主动退出“汇率机制”这一目的。

“迈可,你的脑袋瓜子还真有点与众不同”,我的分析显然引起了克劳特的兴趣,“不过,我觉得没必要过多思考这类问题,它们完全在我们的职责之外,记住,现在我们正处在一场大仗的边缘,而索罗斯,是个能给我们带来好运的人”。

27

索罗斯的泰国之行果然低调,甚至低调得有些别扭。

除了自己那位也许意在掩人耳目的花枝招展的模特妻子外,此行他只带了两个保镖,连一向形影不离的助手都没跟在身边。

我们的车静悄悄地跟在他保镖的车后。

“哈罗,老朋友,我正在去住处的路上,你那里完事了吗……噢,不,不,这完全是苏珊(注:索罗斯第二任妻子)的主意,她想赶在下一个雨季前,来这个东方国家的海滩散散步”,索罗斯乘坐的那台车里,传出了一个老年男子带有轻微鼻音的声音。

“当然,如果你有什么提议,我倒乐意当一个听众……好的,待会见”,隔了大约5分钟,监听器里再次传出那个老年男子的声音。

索罗斯一行的车,停在了悦榕度假酒店的门廊下。这是一间刚刚开业不久的5星级酒店,里面全是套房,在曼谷可谓独此一家。

“果然是他”,克劳特盯着车窗外,嘴里嘀咕出了一句。

“谁?”

“一家英国银行在泰国方面的负责人”,克劳特对窗外酒店的门廊方向努努嘴,我伸头看了看,一个大腹便便的西方男人,正艰难地把自己从宽敞的奥迪A8中扒出来。

“真是个不知节制的家伙”。

“这倒挺符合他们这个行业的本性,我说,迈可,你猜他们会谈什么”?克劳特讥讽地瘪瘪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家伙的背影。

“不知道,也许他们会赌明天早餐甜饼的颜色”。

“这么说其实也没错,他们爱好此道……嘘”,监听器通过声波特征检测,终于定位出了那个带鼻音男人的声音——

“亲爱的,那不过是一个老朋友而已”。

“乔治,难道你想看到我们走过的海滩,留下的是三个人的脚印”?声音听起来很娇媚,应该是苏珊。

“噢不,我想这只是礼节性的拜访……我保证,当我们在海滩漫步的时候,后面干净得连一条狗都没有……等等,他可能就在门外了,我去迎接他一下”。

“哈罗,乔治,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意外了,苏珊,我的大美人儿,你没把乔治折磨得连我们这帮老朋友都记不起了吧”?

“啊哈,杰克,5年不见,你还是一肚子花花肠子”。

一阵热闹的寒暄后,两人的对话直奔主题——

“乔治,能透露点你了解到的消息吗?格林斯潘怎么看这边的情况?我不相信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过一个浪漫的圣诞节,别瞒我,在你心里,最浪漫的,永远是听到数不清的钞票哗哗流进自己口袋的声音”。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想我在这边的公司那些资本项目下的交易情况,你也该是一清二楚啰”?

“嘿嘿,您是大人物,我们哪敢怠慢,实际上,我们不但将您那几家公司私自列入了特殊账户,而且还串接了它们在花旗银行,渣打银行、盘古银行、京都银行的交易记录”。

“真是头敬业的老狐狸,那你也该知道,我已经在这赔进去了两千多万,难道你没有点义务为你的客户说点什么吗”?

“乔治,我要说的是,也许,这次你又选对了目标”。

一阵沉默,也许索罗斯在笑而不语。

“我们是生意人,乔治,我只从生意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你知道,这10年来,泰国的经济规模在急剧扩大,自信心也空前膨胀,我想他们脑子现在已经不知道转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在天堂,也许,在月球上,因为投资的拉动,钱来得太容易了,这成为一轮又一轮刺激经济的理由,而且政府也提供了很多便于资本流动的宽松政策……我想,现在他们用以支付信用的战略资源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今年的官方统计虽然还没正式公布,但已经出来了,是负增长,明年他们那些超过两百亿的短期债务,恐怕会出现偿还问题——前几天我们几家银行开了个碰头会,发现最近几个月的坏死账,与去年同期比上升了200%……”。

“看来确实不错,泰国是东南亚最薄弱的环节”。

“天哦,乔治,你说什么?难道你要对整个东南亚动手”?

“如果有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它呢”?

“这这这……这超出了我的想象,乔治,你可要小心你的胃,也许它装不下这么多东西”。

“当然,单靠我一个,肯定不敢贸然行动,但是你们,还有布鲁斯、约翰逊、保罗、高盛、摩根、美林这些家伙,难道对此真的无动于衷?”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想怎么办”?

“我需要泰国所有银行的坏账和潜在坏账的资料,你那里能收集吗?还有,你们能借给我多少泰铢,如果按以往那样的条件”?

“所有银行倒不敢说,但主要银行的坏账资料,应该没问题,我们可以通过行业风险协调委员会调到这些资料……至于泰铢嘛,我们这里的存量还是比较充裕的,可以按老规矩拆借给你们”。

“我是说真的,老规矩,即使美联储加息后也不能变”。

“噢,美联储真要在这节骨眼上参与打劫吗”?

“不,不知道,我只说‘假如’,你们那不会有问题吧”。

“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吧,明天我的助手会从美国通知这边的公司去和你们签署一份协议,我就不露面了,杰克,你可别乘我不在,搞什么小动作”。

“嗨,乔治,这是哪里话,如果有什么散失,我亲自登门谢罪,先让苏珊把我剥个精光,您再一枪崩了我——我知道您收藏了好几把19世纪中期的左轮枪”。

“别尽想美事儿了,杰克,我想在这里尽快约见一些人,完了好陪苏珊去芭提雅,这是我许下的诺言,你不会见怪吧”。

“不,不不,我完全理解,很高兴能和你再有合作的机会,我想我该告辞了……苏珊,美人儿,我差点忘了,我这里有一件送你的礼物,瞧,喜欢吗?……”。

整个会面,没超过30分钟,我疑惑地看着克劳特,“这么简短”?

“不,我倒觉得,他们至少交流了5年以上的情况”,克劳特缓缓启动车子,跟在了杰克的车后面,直到看到那辆车开到汇丰银行门口,那个叫“杰克”的家伙再次艰难地从车里把自己扯出来,步履蹒跚地走进银行大门,才掉头返回悦榕度假酒店。

28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索罗斯马不停蹄地会见了当地一些外资银行的负责人,对话内容大同小异,实际上,都比不上第一次那么坦诚直接——看来这些人中,杰克和他交往最深。

不过,虽然索罗斯随后的谈话更隐晦,但所有被约者,几乎都在顷刻间对索罗斯的意图心领神会,同意了他的一竿子合作建议。

我还没从那些枯燥的对话中听出多少门道,索罗斯就带着他老婆离开了曼谷,住进了芭提雅。

“这就完了?”看着克劳特开始准备打道回府,我有些泄气,在我看来,索罗斯那些文绉绉的交谈和拆借合约,并不能和克劳特吹嘘的一场“大仗”匹配。

“你还想听什么?听他和老婆做爱时发出的那种野兽般的嚎叫”?克劳特揶揄地看着我。

“这个这个,当然不是”,我脸一红,“我只是觉得这太简单了,简直像个蹩脚的学术交流,克哥,你不是说这是一场可以改变历史、写进课本的战争吗”?

“不错,难道你没看出来,好戏已经开始了”?

“这就开始了”?

“是的,你就等着瞧吧!我想,不久,海西里因就会把交易板后的一些惊人数据传给我们”,克劳特给曼谷方面交代了如何继续紧盯索罗斯后,就返回了马尼拉,在公司召开了一次董事会。

过了十多天,好戏真的开始了,先是泰国公布头一年出口和经济均为负增长,随后格林斯潘宣称,将对美元加息。紧接着,媒体上出现了唱衰泰国经济的文章——东南亚这个最薄弱的环节,需要为它连续20年的高速增长买单了。

美元加息是个准确无误的信号,吹响了潜伏在东南亚的各路投机资本的行动号角,泰铢对美元一改1996年下半年以来的交易疲软态势,交易量和价位开始出现了急剧波动。

海西里因那边不断传递过来消息:泰国各银行的坏账截止1996年底,为235亿美元,1997年上半年需要偿还的短期债务超过300亿美元……索罗斯从汇丰拆借了20亿泰铢看空泰铢,一边抛售泰铢现货一边购入泰铢对美元远期合同;保罗从渣打拆借了10亿泰铢跟进;美林投入10亿看空泰铢;高盛投入5亿泰铢购入美元远期合同;摩根暂未有动静;新加坡投行投入3亿泰铢看空泰铢;京都银行接盘;泰国军人银行接盘……

一组同时涉及到现货、汇率、货币、股票、期指市场的攻势,毫无先兆地在1997年1月全面拉开,并在突然转向的媒体舆论的配合下,开始在证券市场引发出所谓的“羊群效应”,短短十多天,泰铢比美元的价格就下跌到26.18,跌到了10年前的最低点。

“天哦,泰国政府在这个时候,还会主动抛售泰铢?这不是在加速泰铢贬值帮我们的忙吗”?拿着手里厚厚一摞资料,我觉得泰国政府实在是太愚蠢了。

“不,迈可,我倒不这么看,我倒觉得泰国这招棋很有深意,除了试探对手外,还有暂时扩大市场容量,以及主动贬值以从市场囤积美元,便于未来进行反击的意图,我想没人比他们更清楚未来半年泰国需要偿还的坏账数目和国内经济的泡沫程度了,他们可能对泰铢贬值有个心理价位,市场一旦突破这个价位,他们才会开始反击”,这十多天,克劳特忙得团团转,整天烟不离手,整个人似乎都夹裹在烟雾中,“只是,事情到现在这种程度,就是上帝来也救不了他们了”。

果然,当泰铢价位突破1986年12月以来的最低点后,泰国政府终于忍不住了,开始从市场正面组织反击。

也许是从美联储的突然加息,泰国方面觉察到了这场战争的来者不善,感到就算自己主动拉低币值为市场放血,也依然不敌对手,只有团结起东盟其他国家,大家一起向市场发力,才有胜算的可能,于是,泰国政府一边拉高利率,动用外汇储备填仓,一边纠合盟友,在曼谷召开了一个“东盟国家央行行长碰头会”,讨论这一已在泰国浮出水面,并开始波及到印尼、菲律宾、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国证券市场的货币投机事件。

碰头会确定了“在可能的情况下,动用外汇储备主动干预市场,以平息市场投机”这一策略,但基于“对市场的尊重”,也同时确定了各国可以用于干预市场的资金的最高额度。

这正是索罗斯们希望的策略。确定下这个策略的当晚,索罗斯和保罗有这样一个简短的通话——

“乔治,他们准备围捕我们”。

“那好吧,我们就从大洋这边瞄准他们”。

“这些国家的外汇储蓄,加起来可是接近2000亿美元”。

“我希望它们成为咱们的囊中之物,保罗,如果这个地区的投资人早一点对市场失去信心,也许会减小我们付出的成本和代价”。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大家都这么想”。

在得到东盟国家的口头支持后,泰国政府吃了一颗定心丸,泰国央行随即召开新闻发布会,否认市场上关于泰铢要继续贬值和将放弃联系汇率的传闻,并开始加大反击的力度,不断往市场投入美元货币,一时间,市场硝烟四起,出现了波动剧烈的拉锯战。与此同时,舆论界出现了一股声音,声讨起前段时间政府的决策失误来,认为“此前政府主动抛售泰铢加剧了泰铢贬值风险,有人应该对这一决策负责”,矛头直指当时的财政部部长林日光博士、商业部部长纳隆才博士和央行行长仁猜·马拉甲。

在舆论的追逼下,泰国央行不得不公开一些金融公司在房地产方面的坏死账,要求提高坏账准备金,并要求拨出总额500亿泰铢的备付金。

这一真相的公开,引发了泰国政府一直呼吁的“市场信心”的雪崩,眼看干预市场资金的限定额度快用完了,泰铢下跌的势头却依然不减,泰国政府于是再次采用“以市场的手腕解决市场问题”策略,忍痛出卖泰铢未来利益,向市场抛出了150亿泰铢的远期合同,希望通过继续扩大市场盘面这招,把泰铢稳定在低价位置。

可是,泰国政府把投机商的力量和野心想象得太小了,投机商迅速吃下了这150亿泰铢远期合同的8、9成后,开始耐心等待另一路狙击者的出现。

1997年4月,新的狙击者闪亮登场——

4月11日,世界著名评级机构——美国穆迪通过新一轮评估,将泰国大城、京都、泰国军人三家大银行的信用级别由A2降到A3级,两周后,又将它们的级别由A3降到极度危险的B1级,由此,泰国银行向国际资本市场的融资之路被活生生地割断了。

被截断了“国际水源”的泰国央行,不得不再次缩回打出的拳头,终止了向市场无限量抛售泰铢远期合同这一行为,开始真金白银一次性拿出4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抛向市场,与投机资本赤搏,同时向印尼、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发出了求救信号。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几个月前就已经潜伏在期货市场、需要交割的合约,量突然变得非常之大,最重要的是,市场已经失去信心,国内的中小投资者开始纷纷跟风,看空泰铢,反对党也感到找到了壮大自己、打击对手的好时机,乘机通过媒体撰文、集会、演讲,向现政府发难,泰国政坛一时风声鹤唳、最高当局感到左右为难——他们发现,无论怎么做,最后的结果都是错误,并遭来公众和反对党潮水般的指责。

所以,虽然日本、香港、新加坡、马拉西亚、印尼、菲律宾出于稳定本地区金融的需要,在5月都与泰国签署了紧急资金援助协议,中国、香港、日本分别向泰国提供了10亿美金的紧急贷款,并让汇率市场的泰铢比美元的价位一度出现反弹,但终究还是没挡住泰铢下跌势头。

6月,几个月来一直处于风头浪尖的财政部长林日光博士和商业部部长纳隆才博士,因为没能阻止泰铢一路走低,而被迫辞职,新任部长是获得过美国西北大学企业管理博士学位,并曾在日本横滨大学攻读经济学的他侬——又一个备受尊敬的老海归。

他侬放出的第一把火,是“断流”,要求16家资金不足的上市金融公司中断股票上市交易,停业整顿,并令这些公司和五家财力雄厚的金融公司的任意一家合并。以使金融公司拥有充足的资本金,从而达到降低金融风险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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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6 20:32:16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是,这一招,也等于在向世人宣布,泰国金融业已经面临资金不足的严重局面。一些媒体抓住这个能吸引眼球的好线索,开始预测金融业的黑洞到底有多大,这无异是在对泰铢走向深渊推波助澜,于是,多米骨牌倒下的声音,变得更加密集响亮,外国金融机构见此情形,纷纷停止向泰国金融机构贷款,索罗斯乘乱首次亮相,预言“泰铢将继续狂跌20%,甚至可能更多”。德国《法兰克福卫报》迫不及待将这位“伟大的投资家”的结论传向全世界……以索罗斯的行业地位和影响而言,这等于给正被架在火上烘烤的泰铢判了死刑。

市场信心彻底崩溃,出现了更大更势不可挡的抛售泰铢潮,几天时间,泰铢的下跌幅度就超过了20%,很多投机者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一些亏了钱的兼职投资散户,成群出现在泰国一些城市的大街上,愤怒焚烧索罗斯画像……

29

“可笑,真是可笑,这些可怜的、所谓的投资者”,克劳特拿着一叠刊载着“泰国投资者愤怒焚烧索罗斯画像”大幅照片的报纸,面带讥讽的神色连连摇头。

“我倒挺理解他们,难道不正是索罗斯让他们亏钱了吗”?这半年以来,我天天忙着整理经由海西里因传递过来的情报,对此感触尤深。

“不,我不这样看,我并不觉得索罗斯比他们更贪婪,也不觉得他们比索罗斯更高尚……当这些蠢货每个交易日能赚1000泰铢,或者更多钞票的时候,他们是否想得起去烧索罗斯的画像?他们哪个不在那些每天只能赚100,或者50泰铢的农夫,小商贩面前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可是,亲爱的迈可,正是因为他们每天能赚1000泰铢或更多,才引发了今天这个局面,索罗斯和他们一样,不过是在利用这个市场赚钱而已,是的,也许他发现了漏洞,并利用了这些漏洞,但这只能说明他比别人更聪明,也更有力量,更能左右局势,如果英镑不高估自己的币值,以想在欧元诞生之日占更大的便宜,索罗斯会成功吗?如果泰国不盲目扩大经济规模,预期市场不显得那么狂热,今天的泰铢会像瀑布那样暴跌吗?这些可怜的蠢货也许到死也不会明白,当他们轻易能从市场挣来比一般人更多钱的时候,他们也为自己挣来了被人耍弄和蹂躏的命运,这不是报应,而是一种必然……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当然,我想我对这个道理——在小史迪威和克莱特的熏陶下……不再象一年前那样陌生,但我还是被克劳特那些多少有点愤世嫉俗的言辞吓着了。

“克哥,您这样说当然有道理,可我觉得,今天你……”。

“有点愤世嫉俗,有点堂吉诃德?有点牛虻?不,迈可,不是这样,这一切只是因为,我非常尊重,是的,非常尊重索罗斯,看到这些蠢货把愤怒发泄在我所尊重的人身上,我只是觉得这群蠢货不但可怜,可悲,也完全不值得同情。如果一个从不参与金融投机的人去指责索罗斯,我想我不会用这样激烈的态度对他,相反我会很尊重他,因为确实,也许这种市场的设置在强行剥夺他的利益,并强行要他承担投机所产生的灾难,但是,你瞧,恰恰是这群昔日像狗一样卷缩在证券所投机的家伙,现在在大街上成群结队地辱骂那个狠狠给了他们一耳光的伟大的证券战略家索罗斯”。

“没想到索罗斯在您心中有这样高的位置”。

克劳特神情稍稍缓和了下,他轻蔑地扔下报纸,回头望着我,“迈可,我想,你也应该尊敬他,你可知道,这半年来,他帮我们挣了多少钱吗”?

“不知道”,我确实对这个一无所知,公司的投资事宜,一直都是克劳特和那两个美国过来的副总裁在专门负责。

“这半年,我们获得了120%的利润,也就是说,差不多有一个亿,”克劳特脸上换上了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这才是我熟悉的克劳特。

“哦上帝,这太意外了,克劳特,你创造了奇迹”!我确实为这个数字大吃了一惊。

“迈可,别这样,我不是说过,这是一场规模仅次于二战的战争吗?这不过才刚刚开始”。

“真心祝贺你,克哥,祝贺你这么快就实现了夙愿,我想最多一年后,你可能就是整个中情局最富的人了”!

“迈可,这其实等于也在祝贺你自己——你也有份,不是吗?不过说到中情局最富的人,我可差远了,即使我将来应得的那份再加十倍,也比不上弗兰克,他才是迄今中情局最富的家伙”。

弗兰克?让汤姆失去了所有朋友和一条腿的那个弗兰克?

我心里一动,表面不动声色,“噢,弗兰克?没听说过这名字,他真的那么富有吗”?

“是的,他是一个前辈,一个传奇,我进入中情局的时候,他才退休不久,你没听说过他很正常,这么说吧,他的财富多得象一座宝库,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里那样的宝库……他现在改名叫索拉亚·迈拉黑,很别扭的一个名字,就隐居在马尼拉,我去拜访过他几次,都吃了闭门羹,也许,超级富翁都有着某些常人看不透的怪癖”。

“也许吧,对了,克哥,印尼那边的事怎么样?还顺利吧”?我有意避开这个话题,我答应过汤姆,不去碰这个人。

从曼谷回来后,为了让我能全力投入这场“战争”,克劳特把印尼方面的事务,交给公司一个叫“冈萨雷斯”的本地中年人去负责了。

“噢,还挺顺利,现在的路已经差不多修了三分之一,新的镇政府修建也开始4个月了,只是据说有一家农户,其实就是一个60多岁的孤寡老人,怎么劝说也不离开自己的屋子,给他一倍于原有面积的新房也不搬,冈萨雷斯正在想办法处理这事……公关公司也有好消息传过来,说是他们已经安排了好几次国际慈善活动让伊梅尔达,也就是马科斯夫人露面,她在那些场合表现得很活跃,还领着一些媒体记者参观了她收藏的鞋子——这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她对鞋子表现出的喜好简直让人瞠目结舌,我想,也许她用在那些鞋子上的钱,就可以改变菲律宾三分之一的穷人的处境……”。

1997年7月2日,一个震惊东南亚,继而震惊全球投资界的日子!在这一天,泰国政府在耗尽国库里全部美元储备也没能阻止泰铢下跌后,终于被迫放弃实行15年之久的联系汇率制,宣布泰铢实行浮动汇率制,把主宰泰铢的权力拱手交给了市场,泰铢全面失守了。

走投无路的泰国,终于一步步走进了那个投机者们精心设下的埋伏圈,7月3日,泰国政府对外宣布,决定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助。

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随即开出了一份苛刻的清单,要求泰国政府按照市场的要求,全面私有化,泰国国内的所有经济资源,都必须交由市场支配,政府只能用税收来支付所有开支,并要保证盈余。

面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递交过来的条件清单,几个月前还雄心勃勃、运筹帷幄的泰国政府傻眼了——这哪里是什么经济援助,分明是一场比革命还彻底的社会变革!

绝望的泰国政府只好暂时搁下伸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橄榄枝,一边采取守势,将商业银行利率由12.5%提高至14%,一边把希望寄托在即将在中国上海召开的亚太央行行长会议上。

30

但是,国际炒家并没有给泰国突围的机会,而是开始了真正的大战役——开始分头围猎东南亚其他国家的汇市和股市。印尼盾、马币、比索、新元比美元的价格,在各路投机资本的包抄下,顿时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跌。紧跟着,美联储和美国财政部先后出马,表示非常关注“最近几个月在泰国发生、并有向周边地区扩散迹象的金融混乱”,并把它和两年前发生在墨西哥的比索危机联系在了一起。

整个东南亚的上空骤然乌云密布,在泰国的前车之鉴下,这些国家谁也不知道明天等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在国际国内一片唱衰东南亚的舆论声中,亚太央行行长会议在上海拉开了序幕。

“你觉得这个会会让事情有转机吗”?在去上海前一天,我问克劳特。

“不可能,迈可,你是否记得今年2月份那个东盟会议,我觉得这半年的局势,实际是在嘲弄东盟秘书长辛格在那个会上的倡议,2月份的那个会表明,加入东盟的这些国家,现在对彼此间合作的信任和认同,还没达到1992年欧盟各国签订《马斯特里赫特条约》那样的水准,这个地区在经济上最有实力的国家日本,还受制于广岛协议,实际上还在疗伤,中国,在东盟现在还只是个观察员身份,还被排斥在东盟之外,而且它的外汇储备也不多,只有1000亿美元出头,加上香港刚刚回归,我想它不太可能对东南亚的事务参与太深。而且,话又说回来,长期以来,因为受西方、新加坡和印尼方面的舆论渗透,中国在这个地区也没有得到信任,韩国?很抱歉地说,今年3月以来它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我想它已经感到自顾不暇,那里的企业正在一个接一个地破产……那么,你觉得还会有谁能扮演拯救者的角色?是刚刚嚷着要靠近亚洲的澳大利亚?还是猴一样精明的新加坡?还是已经感觉到了狂风来袭的印尼?马来西亚?菲律宾?……所以,我认为,它不会改变什么,也不可能改变什么”,克劳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随后几个月的事实证明,克劳特的这个分析相当正确,黑云压境的局势,让东南亚的新加坡、马拉西亚、印尼、菲律宾都在惊慌失措地等待属于自己的“那地动山摇的一刻”,根本无暇过多顾及与自己有唇亡齿寒关系的“兄弟”泰国。唯一的失算是克劳特忽略了澳大利亚,8月初,当哀嚎遍野的泰国投资者在泰铢、股市失守,把目光转向黄金并立即导致黄金价格飙升后,澳大利亚悍然出手,开始向市场倾销性地抛售黄金,挡住了黄金的涨势,让索罗斯及其伙伴早就埋伏在远期黄金期货中的合约没有实现其盈利意图。

7月23日,我和克劳特提前两天,抵达了这座远东最著名的城市——上海,让我意外的是,这次在机场恭候我们的,并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而是一位自称是上海总领事馆的商务领事鲍勃。

克劳特显然和鲍勃很熟,两人在机场寒暄了一阵后,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次上海会议,会议主办方已临时决定启用一套全屏蔽系统,这套系统将彻底隔断会议室与外界的联系,保证会议室里的一个电子也溜不出去。幸好这次会议邀请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参加,他们将安排克劳特作为基金组织方面参会者的秘书进入会场。

“嗨,很高兴认识你,听克劳特说,你是后辈中少见的精英”?鲍勃笑眯眯地望着我。

“谢谢,不过也许我只是比别人幸运,遇到了很多足以作为我导师的人”,我说这些可没半点谦虚的意思,而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还挺谦虚,我喜欢这样的年轻人”,鲍勃微笑着掉头对克劳特说,“我想你们之间的合作一定愉快极了”。

“是的,他堪称我的忘年交”,克劳特也笑嘻嘻地看着我。

当天晚上,鲍勃做东,把我和克劳特拉进了外滩附近一家据说有很棒的酒吧歌手和顶级妞的酒吧。

“你瞧,那就是外滩,我爷爷曾是那里一家银行的主管,我从小就听他讲那些虚无缥缈的东方故事,没想到有一天我也来到了这个地方,和他工作,也许战斗过的地方只隔了几条街”,鲍勃多愁善感地端着啤酒杯,对着外面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外滩大发感慨。

“也许有一天,你还会在这里碰到你爷爷交好的那个德国人的孙子”,克劳特凑趣地接上鲍勃的话,看来,他们两个以前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

“是呀,如果不是那个德国人,我爷爷也许就挨了日本人的枪子儿了,战争真是件可怕的事……但感谢上帝,它没有摧毁外滩——当我把现在的外滩照片拿给他看的时候,老头子高兴得手都抖了,他甚至看出了一些建筑的装饰花纹都没变”,鲍勃和克劳特凑在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直到乐队鼓手“咚”的一声敲响了架子鼓,他才停下来,向我和克劳特介绍起在他看来是“中国最前卫的本土酒吧乐队和酒吧主唱歌手”来。

架子鼓一响,酒吧的气氛跟着也上来了,伴随着永不过时、密集的重金属鼓点,主唱歌手闪亮登场,在前台漂浮不定的橘红色的灯光效果下,她随着脚下一路向前、制造氛围的烟雾款款而行,并不时向台下那些喝彩的酒客点头致意,既显得矜持又落落大方,看上去很美,很年轻。

“怎么样?和你们想得不一样吧?它其实不像酒吧,而象个沙龙,这是我一有时间就喜欢泡在这里的原因……如果你闭上眼睛,也许你会闻到空气里有那么一股子怀旧的味道,很热烈,很纯粹,还有些你一直在琢磨,却一直琢磨不透的东西,嗯,就像我们热闹而盲目的大学生活”,当鲍勃得意洋洋地这样介绍我们置身其间的酒吧的时候,我明白了他和克劳特特投机的原因——他们的骨子里,有着某种相似的东西。

主唱歌手伴随着乐声,唱起了一首中国歌,虽然我不太懂歌词,但她有不亚于一流歌手的声线,声音听起来很舒服,幽缓、深情、优雅,让我想起了我钟爱的乡村音乐。老实说,我惊异于这种意外的偶遇,在马尼拉动身的时候,我满脑子里只有数据、期货涨跌幅线、意味深长的对话和各式各样的密谋,可压根都没去想什么乡村音乐。没想到,它居然在这么个不合时宜的夜晚,在这么个不合时宜的场合声色并茂地出现了!

让人魂牵梦萦的乡村音乐!约翰·丹佛、文斯·基尔、加思·布鲁克斯、肯尼·罗杰斯、加思·布鲁克斯……在这些熟悉而亲切的名字中,我突然想起了仙妮亚·唐恩,一个去年才以《我的男人》获得格莱美最佳乡村女歌手奖的加拿大歌手——没出道的时候,她也在酒吧唱歌……更重要的是,她还是黛米最喜欢的歌手,也许因为都在青春期失去了父亲的缘故,黛米格外喜欢唐恩,几乎会唱她的每一首歌,她甚至固执觉得,某些时候,她和唐恩在灵魂上,还存在有某种神秘的感应……我正握着酒杯想着那些难以忘怀的往事,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几个人在齐声喊,“Shania Twain(注:仙妮亚·唐恩)”、“You’are Still The One(注:你仍是我的唯一)”。

真有人提到了唐恩和“You’are Still The One”?!我吃惊到有些不适应地抬起头,看到左侧几个年轻的中国人正冲着前台主唱交替喊着那两句英语。

“这是她最拿手的歌,也是我在这里听到的最好的乡村音乐”,鲍勃殷勤地给克劳特和我作了一个简短的介绍。“这个女孩给自己取的英文名就叫‘唐恩’,就是这几年挺火的那个加拿大歌手”。

已经唱了三首歌,刚歇下来的主唱优雅对台下一笑,走到台子中间拿过麦克,对乐队微微点了点头,熟悉的旋律,在几束有节奏晃动的光柱中骤然升起,我的心不由一颤,这正是我心痛的经典——在学校的林间小路散步时,黛米曾无数次为我唱起过的“你仍是我的唯一”:

看看我们已经走了多远宝贝

我们可能走错了路

但我们一定会到达

他们说:我打赌他们不会在一起

但是看吧,我们仍在坚持

我们依然坚定地在一起

你仍是我的唯一

你仍是我会唯一奔向的人

我所属于的那个人

你仍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你仍是我唯一爱的那个人

我唯一会梦到的那个人

你仍是我睡前想吻的那个人

我们共渡难关

很高兴我们没有听(他们的话)

看看我们将会错过什么

他们说:我打赌他们不会在一起

但看吧我们仍在坚持

我们依然在一起很坚定

你仍是唯一

你仍是我唯一会奔向的人

我所属于的那个人

你仍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你仍是我唯一爱的那个人

我唯一会梦到的那个人

你仍是我睡前想吻的那个人

很高兴我们成功了

看看我们已经走了多远

不时被坚硬的摇滚重金属撞击的柔情!如诉如泣的柔情!如羽毛般漂飞在流水之上的柔情!已经被时间撕成碎片的柔情!在惊为仙妮亚·唐恩原唱的歌声中,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突然,我意识到我正在哪里,正和谁在一起,忙定了定神,正襟危坐,但抬头一看,克劳特和鲍勃已经不在了,我四下望了望,原来他俩拿着啤酒杯,站在阳台上谈得正热火朝天。

我自嘲地笑了笑,端起了啤酒杯。

“我能坐一会吗”?一个衣作时尚的卷发女孩从烟雾缭绕中款款走到我面前,优雅地抬手指了指我桌前的空椅子,讲着一口流利的英语。

“没问题”,女孩看起来挺有修养,我没好意思拒绝。

“先生,就你一个人”?女孩微笑着坐了下来。

“是的,这是个意想不到的晚上,也许,也许我独自呆着,是最好的选择”,我若有所思地喝了口酒——台上的主唱已经到后台去了,乐队的人有的在忙着调音,有的在翻谱,有的在喝水。

“第一次到上海吗”?

“是的”。

“先生真会选地方,这是上海最好的酒吧”。

“我想是的,我很幸运,这儿的乐队很棒,出乎我意料的棒”。

“你是说台上那几个穷鬼?那几个乡下人?”

我吃了一惊,盯着面前的女孩,女孩略带鄙夷地望了望台上那几个正忙着的乐队小伙子,看见我在看她,又露出得体的微笑,“我说的不是他们,我是说,来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因为这儿不但环境好,而且有全上海最昂贵、品种也最全的葡萄酒,您在这里可以喝到正宗的拉菲酒庄19世纪酿造的葡萄酒,也可以喝到摩当豪杰酒庄1940年酿造的葡萄酒,还可以喝到罗马康帝酒庄1920年酿造的葡萄酒,以及来自法国勃艮第地区的红酒”。

看起来,她对红酒挺有研究,只是,她那声“穷鬼”、“乡下人”,让我已经对她失去好感,这句话深深伤害了我。我心里暗自盘算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问,“看来,你是来我这儿推销这些酒来了”?

“不,我是本地人,在一家会计事务所工作,推销酒这类事,都是那些外地来的乡下人做的”。

该死的,又一句“乡下人”!

不过我依然不动声色,在接下来的10分钟,我和她倾心而谈,她自称待字闺中,本地人,因为没有男朋友,找不到地方玩,今天偶然来这里坐坐,她似乎对我没什么防范,交谈中,她没有任何犹豫就陆续把自己的家庭电话,单位电话和手机写在了一张纸上——我问这些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看她是不是这间酒吧伪装成消费者的红酒推销员——这是克劳特告诫过我多次的“亚洲酒吧消费陷阱”,我微笑着收起纸条,深情地对她说,“你的知识真渊博,这让我实在太佩服了,我很高兴能在这样一个浪漫的晚上遇到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罗伯特先生”。女孩嘴里叫着我刚为自己起的“名字”,看起来很高兴很开心。

我站起来,假装要走的样子。女孩笑着站起来,似乎准备送我离去,我停了几秒钟,看她确实没有要我消费红酒的打算,又突然坐下来,“噢,对了,你刚才似乎在说红酒?这儿有全市最昂贵的红酒”?

“是的,非常昂贵,不过,我只是听说这里有这些酒,具体的价格,我不是太清楚”。

我向服务生打了个响指。

“听说你们这儿有整个上海最昂贵的葡萄酒?能介绍一下吗”?我故意装得慎重其事地问应声而至的服务生。

“先生,我们这儿最贵的葡萄酒,是19世纪由拉菲酒庄酿造的标准装葡萄酒,但那是展览品,或者说是酒店的藏品,不销售,可以销售的最贵的葡萄酒,是1945年的皇家鹰鸣赤霞珠,15万美金一瓶,一杯3000美金,只要喝两杯以上,当晚其他的酒水瓜果消费全免,只收这酒的钱”。

我想了想,看了看正含情脉脉看着我的女孩,心里升起一种犯罪的感觉,有些不忍,于是让他再介绍介绍其他一些酒,服务生拿着装饰华丽的酒水谱,开始一个品种一个品种地向我介绍,波尔多、勃艮第、罗马康帝、摩当豪杰、马桑德拉、玛戈、迪琴……当介绍到一种每瓶4.5万美金、每杯1000美金的酒时,我叫住了服务生,“我对这个感兴趣”,然后掉头微笑着问身边的女孩,“你也有兴趣来一杯吗”?

女孩羞涩地看看我,点了点头。

我再装得很绅士地把头转向服务生,“请给我和这位女士各来一杯”。

服务生合起酒水谱,殷勤地说,“先生,这个也一样,消费两杯以上今晚其他酒水全免”。

刚和女孩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句,就见周围有了些轻微的骚动,一些人在扭头看什么,我也跟着无意识回头,原来是刚才那个服务生领着四个穿着旗袍的美女,托着两个盘子,排成一排,浩浩荡荡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先生,您的酒”,服务生微微向我弓了弓腰,转身对几个旗袍美女一指,四个美女立即很职业化地分成两组,一个一丝不苟地托着盘子,一个恭敬地伸手端起盘子里的酒杯,把它分别递给了我和女孩。

我和女孩谈笑风生,相见恨晚,杯里的酒很快没了。

“再来一杯,怎么样?你不会介意吧”?我微笑着问女孩,女孩再羞涩地点点头,我又向服务生打了个响指。

……喝完第二杯,我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微笑对女孩说,“这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夜晚”。

女孩很乖巧地回应,“这是个充满奇迹的城市,不是吗”?

“我想是的,噢,已经很晚了,我想我该回住处了”,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需要我送送你吗”?女孩关心地看着我有些发红的脸。

“不,我没事”,我掏出皮夹,向服务生扬了扬。服务生拿着那本华丽的酒水谱走过来,站在我面前,打开酒水谱。我掏出几张钞票,放在酒水谱上,站起身来。

“先生,数目不对吧”,服务生盯了一眼谱上的美钞,抬头望着我。

“这不是两千美金吗”?

“但是,先生,我想您一共消费的是四杯1975年酿勃艮第”

“不,我想您误会了,我和这位女士,萍水相逢,彼此并不认识,只是偶然坐在一起罢了”,我尽量保持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转头对着女孩,“女士,我说得对吧”。

正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的女孩闻声脸色大变,咬着嘴,表情复杂地看着我。

中国人爱看热闹的习惯还真不是盖的,只一转眼间,桌子的前后左右就站满了人,阳台上的克劳特和鲍勃见一群人围着我,不知为何,急忙进屋,

“嗨,迈可,这是怎么回事”?克劳特一脸困惑地看看我,看看表情复杂的女孩,又看看周围好奇的人群。

“没什么,我和这位女士点了两杯酒,可服务员要我帮这位女士付账”,我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嗨,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就是两杯酒嘛,我来买单”,克劳特松了口气,大大咧咧地说。

“克哥,这儿没你的事,你认为你眼前这位高贵的上海女士,需要你我两个乡下人,两个穷鬼来为她付账吗?你还是收好你的钱包吧”,我按住克劳特在掏钱包的手,鲍勃饶有兴趣地绕到服务生背后,瞄了瞄摊在酒水谱上的账单,“乖乖,克劳特,你还是别管这事了,迈可这小子喝的这酒可不便宜,每杯1000美金,是1975年酿勃艮第吧”?

克劳特吃惊又困惑地看着我,我松开按住他的手,“我已经买完单了,咱们走吧”。

在我经过女孩的身边的时候,女孩依然表情复杂,愣愣地站在那里,没说一句话。

31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晚上。

我风尘仆仆地带着满脑子数据和密谋,从马尼拉来到一座远东城市,却在一个连名字都不记得的酒吧里,突然为音乐所沦陷,悲痛莫名,转眼又忍不住耍了个小阴谋,惩罚了一个瞧不起“乡下人”和“穷鬼”的年轻女孩。两年后,我听鲍勃说,这件事居然还成了那家酒吧的一个小故事,被一些熟客当笑话讲了差不多一年时间——那天晚上,女孩是打电话叫来她母亲交完钱,才狼狈离开的。

但是,我这一行为,当天晚上受到了克劳特的严厉批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他第一次如此严厉地批评我。

“迈可,对于今天的事,我有两个观点,第一,我很感谢你,似乎曾经,我向你提到过我童年的一些事,但我没想到这会让你如此耿耿于怀,我很遗憾,而这也表明,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回到住处,克劳特在问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后,显然误会了我耍弄那个年轻女子的原因,“但是,我还必须批评你,我希望你记住,以后再不要这样,你不应该对一个普通人耍弄计谋,这很可耻,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没错,我们是与阴谋为伍的人,就生活在各式各样的密谋和算计当中,但那是工作,你不应该把它拿去对付生活中,一个也许只是因为一时的虚荣心而让你不快的人,如果你真的感到不痛快,我宁愿你脱掉衬衣和她打一架,也比你用圈套的方式更君子,你不觉得是这样吗?我讨厌这种自以为聪明的伎俩,更何况,你我现在正在工作中,为什么想着要去出这样的风头呢”?

我低着头,默默听着克劳特的话,克劳特愈说愈激动的话,后来简直在向我咆哮!那是唯一的一次。卡,我多么希望,他现在还能向我咆哮。他是一个好人,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天才,还称得上是我的导师,但是,这么个小小的心愿,如今于我也太奢侈了……

——还是接着来说我的故事吧!

7月24日,也就是亚太央行上海会议的前一天,我终于看到了场外为这次会议燃起的硝烟: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以激烈的态度,不点名批评了“一位美国金融家”,这位医生出生的政治家称,“(他)为了反对亚细安各国允许军人统治的缅甸加入亚细安,而在幕后领导投机者狙击东南亚货币”,他甚至这样坦率地告诉马来西亚记者,“货币买卖自由,已成为某位有钱人逼迫独立国家向他低头的政治武器”。

虽然马哈蒂尔没有点名,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提到的那个金融家是谁,针对马哈蒂尔的言论,美联社迅速向全世界播发了来自索罗斯方面的声音,在这个声音中,索罗斯断然否定他是东南亚货币危机的幕后黑手。并称他一直反对极权国家参与区域市场体系事务,因为“它会给区域内的经济体带来不确定的隐患”。

这场不痛不痒的风波背后的强硬、政治寓意和暗示,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成为上海会议的实际主导者,在这一会议上,“加强各国金融制度建设与合作,以减少被投机者攻击的机会,维护金融稳定”,成为主调和共识,会后,泰国很快同意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绝大部分援助条款,印尼也接受了该组织的一些框架性合作建议。亚洲市场开始进入一个相对风平浪静的时期,国际炒家似乎被来自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威慑吓得全线撤退,在市场上销声匿迹了。8月11日,由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牵头,全球几十个国家央行行长汇聚东京,分担该组织承诺为泰国政府提供的167亿美元贷款。8月21日,国际清算银行宣布,为泰国提供30亿美元的临时贷款,以协助泰国渡过难关。

失血最多的泰国,又要摇摇晃晃地上路了,但哪曾料到,当国际援助陆陆续续到达,泰国交易机构刚刚被输入新血后,曾经销声匿迹的炒家,再次成群结队地出现在交易市场,这一次不再主要针对泰国,而是对东南亚所有国家展开了一场势头更为迅猛、持续数月的全面猎杀……泰铢继续毫无悬念地一路下跌,马来西亚损失了十年以上的增长,印尼盾大跌30%,新加坡元跌了近10%,香港和炒家拉开了一场激烈的拉锯战,台湾耗费了70亿美元才稳住币值,韩元暴跌50%以上……东南亚各国的金融动荡,还通过日本,香港和新加坡的金融市场,影响到了纽约、伦敦、法兰克福、巴黎、莫斯科、墨西哥、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交易行情。10月27日,东京股市大跌,同一天,美国道琼斯30种工业股票指数更狂跌554.26点,刷新了股票下跌的历史记录。

“伟大的索罗斯,他正在创造历史,迈可,你瞧,这场没有耗费半粒子弹的战争,改变了这些国家的多少东西”!克劳特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份当地的报纸,得意洋洋地读起上面的报道来,“……曼谷人甚至还没来得及享受荣华,汽车刚刚下线,新刷的房子油漆还没有干,但他们已经失去了一切,眼睁睁地看着一伙流氓抢走了他们的财富,他们不得不取消去欧洲的度假计划,把子女从昂贵的私立学校转到廉价的公立小学。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说,‘这个家伙(注:索罗斯)来到我们国家,一夜之间使我们国家的国民十多年的努力化为乌有’。一个为吃饭而忧虑的时代,一个需要省吃俭用的时代,已经降临在了飞快消失的‘亚洲奇迹’之上……在昔日人山人海的曼谷市中心广场上,几个小贩在扯破喉咙向周围的兜售他们‘出租衣服’的生意,一些私立大学的学生为了保持昔日的体面,几乎从头到脚都是租来的……曼谷奇异的风光依然是那么动人,吉隆坡的高楼大夏依然那么鳞次栉比,雅加达依然象过去那样平静,但在这一切背后,有一个东西消失的,那就是昔日的富足,也许,还有希望,这种变化正在引起愈来愈多的人的失落,它让昨天的日子看起来是那样遥远,甚至象一场梦”。

读罢,克劳特忍不住哈哈大笑,赞扬那个撰稿人“视野辽阔”,写得“如此富有诗意”,堪比一个成功抓住了“时代心肺”的文学家。

“克哥,你现在好像有些变了,在别人骂索罗斯的时候平静多了”,我记得,几个月前,当看到报纸报道曼谷有人在街上焚烧索罗斯画像的时候,克劳特立即变得怒火中烧。

“不,迈可,我想我依然很尊重索罗斯,但我对这些失败的家伙,也许不再生气,事实上,现在我不但认为他们愚蠢,还觉得他们懦弱——你看见他们中哪一个敢于承担责任?敢于站出来说是自己的错误引起了这场灾难?不,没有,没有人承认这一点,所有人都明白一个事实,这并不是个完美的世界,不是吗?索罗斯,我认为他只是个精通市场规则,善于发现错误并抓住机会的天才,如果东南亚各国的政治家不好高骛远,不盲目依靠西方的市场,尤其是资本来为自己捞政绩,他们会有这场灾难吗?我不这样认为,而事实上你也看到了,正是此前巨大的泡沫,才引发了这场灾难,我甚至至今都没看到这场灾难的终点,这其中的很大原因,其实在于这些大人物一直不愿面对真相”。

话虽然这样说,但克劳特在行动上,还是表现出了矛盾的一面,比如我们的公司在东南亚危机期间所有投机业务,至始至终都没有将马来西亚作为目标,克劳特将它解释为是想向“一个走投无路、只剩下时不时对国际舆论咆哮以发泄愤怒的政治家抱以敬意”,而那个他声称抱以敬意的政治家,却恰恰是老把炮火对准索罗斯的马哈蒂尔。

我一直没弄懂克劳特这自相矛盾的言行背后,到底存在什么奥妙,直到几个月后我去拜访鲁考斯,和他进行了一番交流后,我才对此有所领悟,这是后话。

时间一天天继续,我也一天天忙着收集、汇编从海西里因那边传过来的各式各样的情报,它们有公开的报道,有银行内部的各式预测、行情走势分析,有索罗斯、保罗和约翰逊所属公司的资金动向。除了作为动态传向总部的资料外,我还为自己预备了一个专门的笔记本,记录了那段时间发生的一些大事——我越来越确信,这场危机会如同克劳特所说,将重要得“出现在未来的历史教科书中”。

9月17日,在新一轮的狙击性抛售下,东南亚货币兑美元的汇率昨日全线下跌,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在这一天表示,他不想看到一些集团到马来西亚来“毫不负责地掠夺财富”。马来西亚将禁止那些使马元汇率滑落20%的“粗野人”入境。

9月19日,第一届亚欧财政部长会议在曼谷落下帷幕,在这个备受关注的国际会议上,新加坡财政部长胡赐道博士秉承了新加坡籍政治家的一贯风格,作了一番冗长而无实际内容的发言,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副董事经理郑国枰则将这场危机形容得更夸张,他哗众取宠地表示,东南亚虽然正在经历风波,但并未蜕变为小绵羊、小花猫或者纸老虎。而可能像美国80年代一部电视剧所描述的情况那样,“在巨大情绪压力下蜕变为魁梧有力的绿色怪人”,只有香港金管局总裁任志刚看到了问题的实质,认为“危机并非来自汇率,而是经济结构需要凋整”。

9月20、21日,马哈蒂尔和索罗斯在香港参加世界银行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举办的研讨会期间,彼此发生了第一次直接的、正面的公开冲突。

马哈蒂尔是大会首日最后也是最主要的发言人,在接近一个小时的演讲中,他不但抛出了一些耸人听闻的观点,而且讲矛头直指索罗斯,马哈蒂尔觉得,“货币买卖是没有必要的、不具生产力和不道德的,所以应该禁止,应该使之成为非法;我们不需要货币交易”。他说,国际上货币买卖的交易额比实际货物与服务交易额多了20倍,但世界并未从中得到什么实在的利益,有关交易既没有制造就业,也没有让一般老百姓享用到什么产品或服务,真正获利的只是外汇炒家,他们是通过使人家变得更穷而赚取盈利的。

马哈蒂尔炮轰一些别有用心的外国巨富通过强迫马元贬值和“强奸”马来西亚的股市,把该国的发展拖后了10年。他抱怨说,“在民选国家,选民可以让政府下台,却没办法赶走外来的金融炒家。我在这里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能说出来”,这番话在现场引起了哄堂大笑。

碰巧的是,第二天大会排在最后的主要发言人,正是数次被马哈蒂尔公开指责为东南亚金融风波罪魁祸首的索罗斯。

作风强硬的索罗斯,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还击的机会,在当天的演讲中,他不但对马哈蒂尔反唇相讥,认为马哈蒂尔关于禁止外汇买卖的言论是“太不恰当”且“不值得认真考虑”的。该政策实施后所造成的资金不可兑换,将给马来西亚带来“灾难性后果”。而且还在研讨会后召开一个有逾百名传媒代表参加的新闻发布会。

在这个声势浩大的新闻发布会上,索罗斯郑重声明,马哈蒂尔对他和他属下的基金作出的多项指责,都没有根据,他们并不是马来西亚市场的主要炒家,自已之所以在这次东南亚金融风波中遭到特别针对,尤其是受到马哈蒂尔的“疯狂指责”,是因为马哈蒂尔需要一只替罪羊来掩饰自已管理国家失当的过失……他对受到波及的国家与人民都感到同情,但对马哈蒂尔就一点同情都没有,“他应该负责”。他批评马哈蒂尔是一枚“无定向飞弹”,造成了很多破坏。

紧接着,美国财长鲁宾也迅速对马哈蒂尔发表的“禁止货币买卖”的演讲作出反应,强调“货币交易是全球经济的一个部分,在现代全球经济中发挥着非常重要的功能”。

10月6日,印尼盾兑美元的汇率创下历史新低,变成了1美元兑3860盾,两天后,印尼表示愿意接受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监管。

10月19日,上任才4各月的泰国财长塔农,公开表示了辞职意愿,韩国则出台了一个数十亿元的计划来协助银行走出坏帐累累的困境。

10月26日,新加坡总理吴作栋对形势作出了乐观估计,他认为,亚洲货币不太可能再遭炒家进一步狙击,香港也许是最后一个面对货币与股票风波的地方。

11月1日,马来西亚首相马哈蒂尔继续口出惊人之语,提醒发展中国家不要轻易被“自由化”和“全球化”迷惑,因为现阶段,发展中国家的工业还无法与先进工业国家竞争。发展中国家也无法在先进国家投资,如果他们开放本身的市场让先进工业国的产品登陆,势将造成当地产品面对先进工业国的竞争,最后损失的是发展中国家。马哈蒂尔说,“我们已可看到自由化被滥用,它正在破坏东南亚国家发展经济的努力”。

同一天,为了整顿本国银行制度,印尼封闭了16家财政上有问题的银行。其中一家银行股东是苏哈托儿子。这一消息传出之后,立即引起存户到有关银行提款。这些银行设在雅加达和万隆的一些分行和提款机外面出现了长龙。为了应急,新加坡和日本决定个别为印尼贷款60亿美元,以帮助印尼恢复支付。

10月30日,马哈蒂尔对金融危机的批评升级,他继续愤怒地对本国媒体指出,除了国外炒家外,一些只顾自己利益的马拉西亚人也在抛售林吉特,换取外币存进马来西亚的外资银行;他还批评那些乘机提高物价的商家,认为他们“与那些最近破坏马来西亚经济的人没两样”。

32

差不多经过了一年时间的耳熏目染,我才总算大体弄清了这场危机的来龙去脉,它正如同克劳特所预言的那样,是一场不可多见的、气势磅礴、惊心动魄的大战役,这场前后持续了近两年战役,参与博弈的势力之多,使用的手腕之繁复,对社会结构和社会意识研究之透彻,对市场投机心理洞察之准确,铺设陷阱之巧妙,让我叹为观止,佩服得五体投地。

它起源于导致东亚、东南亚经济发展的原因和理念——让马哈蒂尔在危机过程经常诅咒的“自由化”和“全球化”。这一趋势所启动的产业转移,让这些国家获得了与西方市场接轨的机会,迅速形成了出口型经济,并引导了经济持续的高增长。由于这种高增长收益不均衡,以及对西方市场机制的绝对依赖,使该地区经济逐渐从出口型过渡到出口—投资拉动型,并因为良好的预期和发展的不均衡,在本国诱导出了严重的经济泡沫,形成了资产价格远远高于社会能承受能力这一结果,这个结果,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被理解为这些国家的货币存在巨大的贬值风险,这一风险潜在的巨大利益,在被反复评估后,终于吸引了至少四路人马的猎杀。这四路人马,一路是各路跨国投机资本,包括隶属于他们的专家队伍,他们参与猎杀行动的造势和具体操作;一路是美联储和世界银行,它通过升息和降息影响市场和舆论,客观上对投机资本起到了发出出击或潜伏暗示的作用;一路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它负责为危机原因和解困之道提供官方解释和意见;一路是在国际上有影响力和号召力的评估机构,他们在危机中的行为,有力狙击了东南亚各国向国际资本市场寻求帮助的资金通道。

危机爆发以来,几路大军同声共气,有张有弛,除8、9月份在香港市场和泰国黄金市场上稍有闪失外,几如摧枯拉朽般席卷了东南亚、包括日本、韩国、台湾等国家和地区的资本市场。这些国家对抗之下纷纷败下阵来的原因,除了他们处于市场下方,没有掌握到资本市场的决定力量和资源外,本身还存在死穴,这个死穴就是香港金管局总裁任志刚所说的“经济结构方面的问题”,这个问题在危机爆发前的数年,产生了它自身既难以消化,也无法承受的泡沫。



12月2日,第二届国际金融中心研讨会在香港拉开了帷幕,在这个会议期间,准确地说是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宣布为韩国协调了550亿美元贷款这一有史以来最大数额的国际援助,以“拯救濒临破产的韩国经济”这一消息,并迅速被舆论界评论为这意味“韩国经济崩溃以及发展独立自主权彻底丧失、韩国奇迹成为昨天”后,印尼总统特使秘密会见了香港金管局的官员,表示自己的国家非常仰慕“香港对投机资本的成功狙击”,希望能通过香港这个渠道,传递印尼渴望尽快与北京进行全方面密切合作的意愿,以遏制本国货币币值持续下滑、经济一落千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乘机打劫的窘境。

听完印尼总统特使的那段录音,克劳特笑起来,“印尼想溜”。

我也觉得挺奇怪,“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不是已经答应和印尼合作,为它提供足够的资金了吗”?

克劳特揶揄地看了我一眼,“你可知道这些资金使用的条件”?

事实上,一个多月前,我看过这些条件,它们甚至不是秘密,而是已经被多个国家的媒体公开报道过,无非是更充分的市场化,以建立一个规范的自由市场之类的建议和约束。但是,我没从中看出什么特别的意思来——这些国家不是一直在提倡这些吗?

克劳特把自己陷进松软的沙发里,顺手点了一只烟,“迈可,我记得你问过几次,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美联储为什么会掺和到这里面来,那么,现在你可以看看这些条件,它们除了可以保证世界银行获得一笔巨额的、回报稳定的生意外,还为自己国家的企业创造了无数机会,你应该知道,这些东方国家,有自己的传统,它们所谓的市场自由,从来都不会包括自己的核心资源和产业,如能源,大银行以及其他一些基础性产业,但是,危机是它们放弃这些传统的好机会,而且,你也看到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正是这样干的,我想,虽然苏哈托答应了合作,但合作框架下的具体条款,可能会让他废寝难安,毕竟这不是简单的援助,而是包含了放弃某些被他们认为至关重要的传统的条款,我想这是他现在秘密接触中国的原因,这个动向应该立即让总部知道”。

事态发展很快,印尼和中国的前期秘密接触很快公开化了,也许是出于对几天前新加坡取代香港成为“经商最佳的亚洲城市”这一评选的报复,12月14日,也就是亚细安-中国的“9+1”峰会正式召开前一天,中国连续高调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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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6 20:33:00 | 显示全部楼层
证监会工作人员李莉被曝提供内幕消息
来源:人民网 作者:敖晓波
2010年03月29日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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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消息:证监会回应:李莉从事内幕交易查无证据

  针对近日有媒体关于证监会个别工作人员涉嫌内幕交易一事的报道,本报记者从证监会有关方面负责人处获悉,2008年6月底及其后数月间,中国证监会有关方面接到苏某某、李某某母子反映李某某刚离婚的前妻证监会工作人员李莉,利用手机短信通知其母亲关于一家上市公司年度利润分配预案,涉嫌内幕交易问题的来信来访。证监会对此十分重视,有关方面对所举报事项进行了多方调查核实。

  据查:1、根据上市公司年报披露的流程规定,公司董事会在审议年报及年度利润分配预案后,直接向交易所提交年报公告稿,并安排对外披露,年报利润分配预案不属于证监会的行政审批事项。该公司从未将2006年报提交证监会审核。2、李莉的母亲从未买卖该公司股票,其前夫(举报人李某某)在与李莉婚姻存续期间也未买卖该公司股票。

  证监会有关方面负责人表示,经查证,没有证据表明李莉利用该信息从事内幕交易。该负责人同时表示,证监会对其工作人员一直坚持从严管理,对工作人员的任何违法违纪行为,发现一起查处一起,决不姑息。证监会欢迎媒体进行舆论监督。

  独家消息:证监会员工涉嫌内幕交易 举报人曾举报两年无果

  搜狐财经得知,在苏女士坚持举报的两年中,曾得到证监会相关工作人员的答复:“证监会已经查过了,这是个人纠纷,是不是内幕交易证监会有认定权。对这两个人(李莉及其前夫)共同做的事情、共同买的股票要一并处理,都是违法行为。谁在买股票?是不是你孩子的账户?你自己就知道这个事的严重性。”

  知情人士还告诉搜狐财经,央视爆出的关于三一重工的短信是李莉发给其母亲的,不仅如此,李莉还在工作时间亲自操作用手机炒股,“账号是李莉的前夫在他们结婚之前开设的,婚后李莉一直用这个账户,使用自己的手机在上班时间多次进行股票电话委托交易。闹离婚时,她的前夫冻结了这个户头,才发现从2007年1月1日到冻结前的连续7笔买卖操作都是李莉的手机号进行的电话交易。”[详细]

  相关消息: 证监会员工涉内幕交易 系前婆婆举报媳妇

  昨日,央视《新闻30分》报道证监会工作人员李莉涉嫌内幕交易。有知情人士表示,举报人苏姓女士与李莉为前婆媳关系,而李莉正在与前夫即央视工作人员李某因离婚而分割家产。


  证监会工作人员被曝提供内幕消息

  证监会为规范基金公司员工亲属老鼠仓行为而发布规则直指亲属老鼠仓的声音还在耳畔,昨天就有媒体曝光了证监会工作人员涉嫌提前向亲属提供内幕信息。据报道,有人举报证监会工作人员李莉提前一天知道三一重工的业绩分红消息之后,即刻通知她妈妈买进该股。随后三一重工从42元左右涨到70元上方。而经过记者了解,举报人反映的情况基本属实,证监会也确有李莉其人。此事在业界可谓引起了轩然大波。

  >>事件提前透露三一重工业绩

  一件两年多以前的事情被举报,真可以用防不胜防来形容证监会的工作人员李莉了。一位苏姓女士向央视举报:一次偶然机会她发现了一张手机SIM卡里有一条信息,可能涉嫌内幕交易。这张卡曾经被中国证监会工作人员李莉的母亲使用,SIM卡显示信息是李莉发出的。

  记者注意到,这条短信内容显示:三一重工06年每股收益1.16元,分配预案十转增十,分红两元,与第二天三一重工发布的业绩报告完全吻合。短信发送日期显示为2007年3月7日10点07分,此举表明,有人提前知道了上市公司的信息,而又转告了其亲属,明显涉嫌内幕交易。

  三一重工的股价显示,2007年3月7日10点07分,也就是短信发出时,三一重工股价上涨了不到2%,而当天收盘时股价涨幅高达8.26%,随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三一重工股价从42元左右一度冲到了最高70.8元。

  证监会暂不回应

  举报人还表示,从此SIM卡里还可以看到多条与股票交易有关的信息。

  另据记者了解,此事并非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举报人和被举报人实为亲属关系,到底是何原因导致有着亲戚关系的两人最终以这种方式来解决矛盾,我们暂时还无从得知。

  而颇值得玩味的是,就在上周,证监会刚刚下发了一则《基金从业人员亲属股票投资报备管理的指导意见》,彰显出管理层对于进一步规范行业、防范利用直系亲属关系之便的老鼠仓行为的整治之心。而此事在基金圈内也引起了不满。质疑声不绝于耳。

  基金公司员工不满的情绪尚未完全退去,眼下,作为监管方的证监会的员工却在阴沟里翻了船。记者昨天第一时间联系到中国证监会核查此事的准确性,但相关人员均表示还不知道此事。截止到记者发稿,证监会方面也没有就此事作出回应。

  回顾以往,由于内幕交易而被证监会处罚的人数不胜枚举,而历年来严打内幕交易都是证监会工作的重中之重。眼下自己的人也涉嫌内幕交易,证监会又将如何处置,大家都拭目以待。

  监管力度待增强

  武汉科技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所长董登新认为,老鼠仓和内幕交易是资本市场一块最难监管的毒瘤,而且内幕交易严重违反了公开、公正、公平的三公原则,为我国法律所禁止。但是由于这种行为具有很强的隐蔽性,如果不是知情人或内部人举报,一般很难被发现。因此,从监管上来讲,很难从根本上解决。这就导致有人抱着侥幸心理,想蒙混过关。而作为监管部门,应该有起码的职业道德操守,除了教育之外,还要有法律制度上的严惩,否则,身为资本市场父母官的证监会自身都存在内幕交易问题,还如何去监管市场?

  证券市场知名维权律师严义明昨天也表示,此事的公开无论对整个市场还是监管层本身都是好事。通过此事应该给相关部门提个醒,在监管市场的同时也要加强自查的力度。作为一名监管者,在监管别人的同时,自己却犯了同样的过错,更应该严惩,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否则,对市场不具有说服力。监管的力度和公正性就会受到质疑。 (京华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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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6 22:23: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有名的阳光法案就是跟内幕交易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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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7 09:28:49 | 显示全部楼层
@证监会发布 :
【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公告[2015]17号】

@光远看经济:
我的理解,人民银行以各种方式支持中国证券金融公司,相当于央行发了一张没有限额的信用卡。

【美银美林:只有政府直接出手买股票才能稳定市场】
尽管A股最近经历了20多年来罕见的大跌,但美银美林认为A股的估值仍然偏高,去杠杆化还远未结束,如果政府不能通过政策手段迅速扭转 悲观的市场情绪,那么政府最后将别无选择只能成为市场最后接盘的人。美银美林指出,现在有大量杠杆资金买的是小盘股,政府如果出手不能只抬蓝筹股,届时需要的资金量也会比较大,可能需要央行 参与融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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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8 15:26:30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35楼golden21c于2015-07-04 13:21发表的 :

哎,这个忠告有点像聊斋里边的道士劝告被妖怪迷惑准备吃的老百姓回家的情节了,想想也是,青面獠牙的国际资本及其国内代理人就是比妖怪还坏的吃人怪物。

这些兴风作浪的庄家和柳宗元除蟒的故事里边的巨蟒有点像。
柳宗元除蟒
                     2014年07月16日10:38牋犂丛矗篬url=http://cpc.people.com.cn/]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url]
http://theory.people.com.cn/n/2014/0716/c386826-25288545.html



                 
  传说很久以前,每到八月十五中秋节时子夜时分,就有一座天桥从河西那边伸过潇水河面,搭在大西门码头,两盏灯笼把大西门码头照得雪亮。人走上这座天桥,就可以上天成仙。于是,每年到了这一天,许多善男信女就沐浴斋戒,梳妆打扮,登上天桥去成仙。
  那一年,柳宗元被贬,来到永州任司马。听到老百姓的这种传说后,心里很怀疑,哪有这样的怪事,决定探个究竟。就在这一年的八月十五,柳宗元吃了晚饭,来到大西门码头。这时,明月从东山升起,把个永州城照得象白天一样。只见大西门人山人海,好不热闹,男女老少,穿红戴绿,熙熙攘攘,好象赶庙会一般。柳宗元很随和地与百姓们谈着白话,问他们往年成仙的人以后有无音讯。百姓说,只见有人上去,却不见哪个下来,也不曾听说哪个有过音讯。说话间,子夜时辰已到,人们向着河西指指点点,柳宗元顺着人们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对河的小山上,一道天桥突然直伸而来,连接在大西门河边,两盏灯笼高挂桥顶闪闪发光。这时,有些人便踏上桥头,往上面走去。柳宗元伫立一旁,仔细观察,只见连着“天桥”的那一头,是一条大蟒蛇,“天桥”是从蟒蛇的口中伸出来的,肯定是蛇的舌子,两盏灯笼那是蛇的眼睛了,这哪里是什么“天桥”,分明是这条恶蛇作孽作怪。他看在眼里,恨在心头,决定要为百姓除掉这一大害。为不惊动恶蛇,他立忙叫随从回法华寺拿来一把大弓箭,对准蟒蛇的亮眼一箭射去。蟒蛇大叫一声,顿时地动山摇,它缩回舌头,“天桥”断了。蟒蛇瞎了左眼,伤了右眼,现出原形,滚滚爬爬,逃进了树林。百姓看得真切,这才知道上了当,往日已经“成仙”那些人的亲属,禁不住嚎淘大哭起来。
  柳宗元知道蟒蛇虽然瞎了一只眼,但还没有死,估计它还会出来求药治眼,便连夜通告了永州城内所有药铺,对瞎眼人前来买药的都要严加注意,只许给它毒药。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上午,一家药铺里走进一个老头,手拄拐杖,蒙了左眼,要买眼药。药铺老板见了,想起柳司马的嘱咐,知道这老头定是那蟒蛇所变,便照着柳司马的话做了。老头拿着药,急忙回到河西的树林里,急忙把药往眼睛里抹,这一抹,痛得它满地打滚,把那些碗口粗的树子滚倒一大片,逃到一个山洞里去,右眼很快也瞎了,不久就死了。
  后来,有人从这个岩洞边过路,老远就闻到一股臭气,直冲鼻孔,原来这是蟒蛇的尸体腐烂了。人们还从这个岩洞里搜出来好多铜扣子银扣子,这是被蟒蛇吃掉的人衣服上的。谁知这蟒蛇吞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从此以后,永州太平了,个个都感激柳司马为民除害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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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8 15:28:43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引用第75楼golden21c于2015-07-08 15:26发表的 :


这些兴风作浪的庄家和柳宗元除蟒的故事里边的巨蟒有点像。
柳宗元除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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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9 10:21:40 | 显示全部楼层
【纽约时报发文:中国股市下跌增加全球经济风险】
*不可战胜的光环被股市投机者破坏,政府努力阻止股价大跌,却受到投机者嘲弄。
怀疑者对稳定股价的每一步动作都不屑。这使政府全盘掌控局面的光环失色、难堪。
“这可能是政府无所不能的形象受到挑战的例子中,最公开最明显的一个”,
可能造成政治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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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9 14:43:38 | 显示全部楼层
@新华视点:
【公安部会同证监会排查近期恶意卖空股票与股指的线索】
记者9日获悉,今天上午公安部副部长孟庆丰带队到证监会,
会同证监会排查近期恶意卖空股票与股指的线索,显示监管
部门要出重拳打击违法违规行为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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