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陈寅恪、岑仲勉和匹诺曹

parivraj

chaque兄博览群书，文字清通，虽不刻意，而字里行间常有某家的神韵，固然是我辈所羡慕的。此章既然多由钱先生的文字展开，带些他老人家的风格似乎就理所当然（如我所提的句子，本是在“记得《管锥编》里还说过”这句管辖之下的，则不仅可以相似，甚至还不妨相同的（就不查原文如何了，呵呵）——所以这个句子挑得就不好）。

不过上面回帖的最后提到钱先生，只是因为他也爱用谭复堂的这句话而文字略异而已，倒不是要照应上面“面熟”一说（这或许也不必澄清的，呵呵）。这“面熟”虽然有百分之几十是针对钱先生，而鄙陋如我还不敢以为确信，所有的联想不过是偶然唤起了所曾涉猎而已渐杳渺的印象而已，到不了可以下笊篱的程度的。至于我用复堂之说，则不过以w兄所谓文艺欣赏移于佐餐小品，自认为不中不远——chaque兄上帖最后的话也有趣。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chaque兄既然故落言筌，在我则只承他的美意欣赏就好了，离着景阳岗八千多公里呢，大虫要来，等丫办下签证再说。

至于童话里的坏人，我想总有孩子愿意当的，这也未必就误导了他们，彼得潘的故事里，倒是胡克船长的铁钩让我记得更深一些（另外纪念蓝精灵50周年，同时也就得向格格巫和阿兹猫致敬了）。再要说幽默与否，我想某些人看来是幽默有趣的东西换了人就觉得唐突可笑了——这里倒所幸是都能笑，那么笑一笑十年少总是好的——而我个人的观点，不说那么大的学者，倘使少了幽默细胞，是连起码的学问都做不好的。

chaque

parivraj兄说到“钱先生风格的句子”。恰好又到了晚饭前没事的时间，我就索性找点事做，把1979版的《管锥编》第二册相关的段落（p549-51）给OCR出来如下：

《渐》：“烏飛無翼，兔走折足，雖欲會同，未得所欲。”按烏能飛
者，而喪其翼，兔善走者，而傷其足(參觀《蹇》之《損》：“脱兔無蹄，
三步五罷”)，正如《乾》之“譯”為通華夷兩家之郵者，而“瘖且聾”
也。人事離奇曲折，每出尋常意度，足令啼笑皆非，《易林》工於擬
象。《淮南子·說山訓》：“寇難至，躄者告盲者，盲者負而走，兩人皆
活，得其能也”；而《易林·否》之《噬嗑》：“伯蹇叔盲，足病難行，终日
至暮，不離其鄉”(《濟》之《艮》一、二句作：“四蹇六盲，足痛難行”)。
蓋走宜為盲者“所能”，却又值其足痛不勝步武，猶兔之折股矣。吾
鄉俗諺所謂：“正要做親[結婚]，大胖牽[腿抽]筋”(沈起鳳《文星
榜》第九齣、《伏虎韜》第一六齣亦有此諺，詞小異而亵)，亦言緊要
時刻偏不得力，誤事掃興也。跛恃瞽為足，瞽賴跛為目，有無相資，
絜長補短；《淮南》舉似，無間中外。智者《法華玄義》卷一上引《百
論》：“若神無觸，身不能到，如盲跛二人相假能到”；“智目行足”之
語亦見卷二、卷四。希臘古詩屢詠一跛一盲，此負彼相，因難見巧，
合缺成全(One man was maimed in his legs，while another has
lost his eyesight．The blind man，taking the lame man on his
shoulders，kept a straight course by listening to the other's
orders．It was bitter，all-daring necessity which taught them
how，by dividing their imperfections between them，to make a
perfect whole)③。十八世紀法國詩人寓言中國瞽人與癱痪人相

③ The Greek Anthology，IX.11,Philippus of Isidorus，“Loeb”，
III，7．Cf．IX．12，Leonidas of Alexandria；13，Plato the Younger；
14，Antiphilus of Byzantium (PP．7，9)．

知，秉孔子“人當互助”(Aidons-nous mutuellement)之遺訓，“我以
爾視，爾以我行”(Je marcherais pour vous，vous y verrez pour
moi)①。十八世紀德國文家本盲蹩相須之事為謔語云：“盲問蹩：
‘您行嗎?’(Wie gehts?) 蹩答盲：‘您瞧呢?”(Wie Sie sehen!)②。
意大利童話名著《木偶奇遇記》寫狐佯蹩而貓偽盲，一嚮導，一扶持
(La Volpe, che era zoppa, camminava appoggiandosi al Gatto，
che era cieco, si lasciava guidare dalla Volpe)③，偕而行乞，若
異病相憐，以同惡相濟。西方舊喻理智如目，能見而不能行，必與
情欲合，方如有足堪步武(L'esprit est l'oeil de l'鈓e．Sa force est
dans les passions．Suffit-il avoir la vue bonne pour marcher?
Ne faut-il pas avoir des pieds etc?)。叔本華因舊喻而翻新樣，世
尤傅誦：願欲(der Wille)如瞽健兒，强有力而莫知適從，理智(der
Intellekt)如跛痪漢，炯能見而不利走趨，於是瞽者肩負跛者，相依
為命(In Wahrheit aber ist das Verh鋖tnis Beider der starke
Blinde，der den sehenden Gel鋒mten auf den Schultern
tr鋑t)④。獨《易林》昭示襄助而仍唐捐之況，一破成例。智者《摩訶
止觀》卷五：“自非法器，又闕匠他，二俱墮落，盲蹶夜游，甚可憐
憫!”則又如《世說新語·排調》之《危語》詩：“盲人騎瞎馬，夜半臨
深池”；然語意未圓，必蹶者並患雀盲，庶勿能“夜游”耳。

① Florian, Fables: "L'Aveugle et le paralytique', Oeuvres, "Col-
lection des Grands Classiques Fran鏰is et 蓆rangers", 33.
② G. -C. Lichtenberg, Aphorismen, hrsg. A. Leitzmann, III, 102;
cf. Don Quijote, I. 50, op. cit., IV, 285, Sancho: "...Y à Dios y
véamonos, como dijo un ciego à otro."
③ C. Collodi, Le Avventure di Pinocchio, cap. 12, Salani, 48;
of. cap. 36, p. 198.
④ Vauvenargues, Oeuvres choisies, "La Renaissance des Livres",
161; Schopenhauer, Die Welt als Wille und Vorstellung, Erg鋘zungen
zum zweiten Buch, Kap. 19, "Vom Primat des Willens im Selbstbe-
wusstseyn".

哲人王

chaque兄觉得OCR钱的《管锥编》是不是有点麻烦？不过有个好消息，来自著名的“加里曼丹”，三联很快会发行单行版的《谈艺录》和《管锥编》。也许呢，会有人买一套《管锥编》把它拆成碎页高清晰扫描。

winwun

哈哈，的确是“一只耳”，刚才洗碗时突然想起来，脸红，脸红。

另外还犯了几个错误，例如“瘸腿”一般均指一条腿不方便。

不过《木偶奇遇记》里明确说了那两位是假装的，之所以图画成这样，也许是提醒观众。

至于行文风格，倒不是说那四句本身相同句式，而是说频频见此类句式于《围城》、《写在人生边上》、《旧文四篇》之中——也不是说其他人就不能用。

至于风格是或不是，我相信我已经预留了足够的空间——只要在那个回贴中寻找，到也不必讽我“独具只眼”（否则的话，视而不见是否可谓睁眼瞎？一笑）——我也不是因为有两位ID在前说过，才这么讲，而是早有所感。与其说敬佩，不如说羡慕。看作者强烈反对的表现，看来我这马屁一下子拍到了马脚，可谓不亦痛或不亦快哉！

至于陈寅恪幽默（或很幽默？），第一次听说。文人雅兴，一时间或有之，我怕当不得“常谈”。例如山谷诗“湘东一目诚甘死”也算得好玩有趣，但他却并不幽默，反而对他外甥说一个爱幽默的人“好骂”。钱钟书却在生活中一贯如此，连他老丈人也曾以为他逢场作戏。

我想，学者也未必要幽默才能生存，雅兴也不等于幽默。

另启woi兄，我个人不接受加分，不等于我反对为其他ID加分；我个人不接受加分的理由，是觉得对我来说没有这个必要。

louselice^_^

引用第7楼chaque于2008-01-20 20:05发表的 :

嗯，加菲猫和瞎眼猫大概从来就是熟人，我也是早就这么揣摩过的。

嘿，我倒宁愿是皮诺曹，鼻子长长长长长长长削， 就是白煮来吃，味道也不错的。

羡慕chaque兄，每日都有美食享用，更羡慕兄饭前读书开胃的好习惯。

像我这样的主妇，只有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的份了。不过饭后看看chaque兄的帖子，倒有助消化吸收。

hufucopy

楼主题目甚大，我几次欲入而驻足.因为对题目上的名字只熟悉一个匹诺曹,其余两人虽有所耳闻却不熟悉.

不过看了文章之后我也认可车车的感受了，楼主文字雅驯,奇思妙想足可开胃也.
不过车车想法也足也惊怪了，木头水煮恐怕没什么好味道,更别说不晓得是什么料子的..呵呵

chaque

引用第22楼哲人王于2008-01-21 19:33发表的 :
chaque兄觉得OCR钱的《管锥编》是不是有点麻烦？不过有个好消息，来自著名的“加里曼丹”，三联很快会发行单行版的《谈艺录》和《管锥编》。也许呢，会有人买一套《管锥编》把它拆成碎页高清晰扫描。

此前对OCR《管锥编》的难度确实没有概念。这回实际操作了一下，用的是00H清晰版pdg，转成TIFF后再用尚书七号识别。效果还算差强人意，只不过中外文混排的识别、带圆圈序号的识别有点问题。我觉得这不是扫描精度导致的，所以也不用再弄一套全新的《管锥编》重扫一次OCR了；主要的问题是识别软件对中外文混排不太支持，繁体中文本身的识别效果其实是相当好的。所以如果有人真想做这件事（我还是觉得识别全书是别开生面的自杀），我建议径用2001年《钱钟书集》本即可。

引用第23楼winwun于2008-01-21 19:40发表的 :
看作者强烈反对的表现，看来我这马屁一下子拍到了马脚，可谓不亦痛或不亦快哉！

winwun兄这话说得真精细：不管拍在马的什么部位，痛的当然还都是那马，而不会是拍的人。古人说杀君马者道旁儿，殆此之谓也。
说起风格的相像，我素来有一个理论：如果是刻意模仿的像，则不失为一种风格练习，就像写毛笔字的时候需要临摹描红，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但如果是无心出之的像，那反而是消化不良的症候，好比是吃了牛肉就做牛叫、吃了螃蟹就横着走。虽然牛和螃蟹都是很可尊敬、很有营养的动物，我以为这无心的模仿者还是变成他者的传声筒、食物的牺牲品了。

引用第24楼louselice^_^于2008-01-21 20:39发表的 :
羡慕chaque兄，每日都有美食享用，更羡慕兄饭前读书开胃的好习惯。
像我这样的主妇，只有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的份了。不过饭后看看chaque兄的帖子，倒有助消化吸收。

车老师忙做饭，winwun兄忙洗碗，这才是投身生活的学者应有的健康态度。像我这样无所事事耽于闲览，当然就不能免于宋公明兄、哲人王所谓“玄想臆断”、“求之过深”的考语。
就像前面讨论的，读书说到底还是跟消化有关：人有什么样的胃，就会有什么样的脑；人怎样吃，也就会怎样读（这两句话反过来大概也都差不多）。比如上面hufucopy兄就指出了，车老师居然有吃木偶鼻子的好牙口跟好胃口，那么读起书来，当然也无往而不利，管它什么认知科学、形式语义，全都是车老师的口福了。

哲人王

chaque兄博学强记，思维敏捷清澈，言说周全缜密，V向来叹服，怎么敢把“玄想臆断”这样的不敬之语相加，此处所论断者，不过是我们郑教授而已。

中外文混排的识别，一直是OCR公司的软肋，V一直采取的方案是分别用两种软件识别不同文字，比如识别中文用汉王文本王，识别英文用ABBYY，但对于OCR《管锥编》而言，底本不清晰，校对的工作量非常大，只能个人重新扫描全书。OCR全书的工作，有人已经在做（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1955625/），但效果不佳，V还是主张先要做出清晰的图像文件为基础。

louselice^_^

引用第26楼chaque于2008-01-21 21:31发表的 :

车老师居然有吃木偶鼻子的好牙口跟好胃口，那么读起书来，当然也无往而不利，管它什么认知科学、形式语义，全都是车老师的口福了。

要是真能像兄说的那样就好了（不过我也不吃认知科学和形式语义）。

我现在的处境是：没得吃，晚上做梦都是各种蔬菜在眼前晃；
              没得学，不得不为家庭先放弃学业。

希望兄说的“好牙口”能留到我重返校园时吧。对我目前来讲，读书已是奢望。

醉乡常客

引用第28楼louselice^_^于2008-01-21 23:30发表的 :

.......

1、自己不是种了些啥吗？

2、瞎说。

louselice^_^

引用第29楼醉乡常客于2008-01-21 23:35发表的 :


1、自己不是种了些啥吗？

2、瞎说。

1、割了四茬的蒜苗总不是韭菜。还有油菜、菠菜、菜心、芥兰、笋、茄子、油麦菜等我爱吃的蔬菜，都已经好久不见了。

2、实际情况是这样的，我已经接受“年龄”这一残酷的现实了。

chaque

引用第27楼哲人王于2008-01-21 23:11发表的 :
chaque兄博学强记，思维敏捷清澈，言说周全缜密，V向来叹服，怎么敢把“玄想臆断”这样的不敬之语相加，此处所论断者，不过是我们郑教授而已。

中外文混排的识别，一直是OCR公司的软肋，V一直采取的方案是分别用两种软件识别不同文字，比如识别中文用汉王文本王，识别英文用ABBYY，但对于OCR《管锥编》而言，底本不清晰，校对的工作量非常大，只能个人重新扫描全书。OCR全书的工作，有人已经在做（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1955625/），但效果不佳，V还是主张先要做出清晰的图像文件为基础。

我把郑欣教授的《忆陈寅恪师》全文找来，用附件贴上，请大家过目。按我理解，作者在记述二老会面的时候，态度一直是中性、无执念的；如果本贴的引述体现出了“臆断”，那么责任只能在我而不在原作者。

OCR钱钟书著作的想法，是我没事常常喜欢玩味的，当然从来没真的动手实干过。哲人王兄是这方面的大行家，关心此事就再好不过了。刚才提到，我用1979年版的cx PDG文件识别中文，效果大体不差。那么西文又怎样呢？请见以下内容：

winwun

……而不会是拍的人。古人说杀君马者道旁儿，殆此之谓也。
说起风格的相像，我素来有一个理论：如果是刻意模仿的像，则不失为一种风格练习，就像写毛笔字的时候需要临摹描红，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但如果是无心出之的像，那反而是消化不良的症候，好比是吃了牛肉就做牛叫、吃了螃蟹就横着走。虽然牛和螃蟹都是很可尊敬、很有营养的动物，我以为这无心的模仿者还是变成他者的传声筒、食物的牺牲品了。

既然狐狸有公母，大虫也有公母。公大虫即大虫之有公论者也，如“作者之用心未必然，而读者之用心何必不然”。对应的母大虫大概是这样的：作者之用心必然，而读者之用心何必然。

至于“精细”之论，我不敢当。倒是chaque兄锱铢必较，可谓“柬之深也”。从“痛”一下子联想到了捧杀——“杀君马者道旁儿”，恐怕是连马身都不须沾得一下，只是自己掌痛。而马蹄铁对于肉身，也算得利刃，大概是不会痛也不该痛的。

说到风格，我有一半的意见恰好与chaque兄的相左。风格如脸面，有心化妆成前贤的样子，并无过错，甚至还可当一个特型演员；而无心长得相似，就更不必苛责，如拿破仑的子孙长得和他一个模样，世人惟有惊叹而已。至于无心吃牛而牛哞，无心吃蟹而横行，好象略微牵强了一点——毕竟吃了，总是有心。

倒是这短短文字之中，马牛蟹群出，小儿拍手赞和，为一有趣之景象。马勃牛溲蟹沫，又“何必不然”。或问：如此，可谓“记丑而博”者歟？或答：非也，“何必然”，盖夫子自道耳。

chaque

哈哈，winwun兄的回帖兼具诙谐之妙与雅训之美，让我这个贴主在惭愧之余也深感庆幸，若不是发了“记丑而博”的主贴，说不定就要错过winwun兄才华横溢的回复了。

不过"无心吃牛而牛哞"或"有心吃牛而牛哞"，都不符合前面讲的道理。我说的那一类可悲的相似，反而是“吃牛而无心无端地牛哞”。吃当然是有心的吃，不是昏迷中被灌进肚的；但哞则神秘地超乎哞者的意志之上，不由自主就发出声来。我看这是食物中毒和负面影响的老套路，大概也是只有强健者才能摆脱的坏运气。不知winwun兄以为然否？

louselice^_^

哈，真精彩，期待下期。

中国自古就有以形补形的说法,

chaque

引用第23楼winwun于2008-01-21 19:40发表的 :
哈哈，的确是“一只耳”，刚才洗碗时突然想起来，脸红，脸红。

又调查了一下，好像《黑猫警长》中既有一只耳，也有独眼龙，二者都是老鼠，独眼龙是为了掩护一只耳被警长打成的独眼！
只有"一只耳"，似乎不影响听力，不然仿照盲蹩相须的例子，我们也可以把独眼龙和一只耳的互助演绎成“盲聋相须”，进而补充我们的主贴了。

louselice^_^

引用第36楼chaque于2008-01-24 18:48发表的 :


又调查了一下，好像《黑猫警长》中既有一只耳，也有独眼龙，二者都是老鼠，独眼龙是为了掩护一只耳被警长打成的独眼！
只有"一只耳"，似乎不影响听力，不然仿照盲蹩相须的例子，我们也可以把独眼龙和一只耳的互助演绎成“盲聋相须”，进而补充我们的主贴了。

“一只耳”的耳朵是在第一集被黑猫警长打掉的，还记得一颗子弹飞过去，穿过那只耳朵的画面，嘿嘿。

robertchrs

引用第37楼louselice^_^于2008-01-24 20:11发表的 :



“一只耳”的耳朵是在第一集被黑猫警长打掉的，还记得一颗子弹飞过去，穿过那只耳朵的画面，嘿嘿。

- -！反正都是猫弄掉的~~结果是一样滴！

tony-tang

这里的学术氛围真浓，来对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