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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篇还没写完的挑刺文字,本来想等写完了以后把书中的错误分分类,再发出来,但今天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不会有坚持到写完的毅力(因为三百多页的书到现在才写到第六页),所以就先发这第一部分上来。所幸可能是本书最大的毛病——现在时系统的动词分类——已经在这里涉及,以后再接着写,挑的估计多是些细枝末节,写不写也就无所谓了。因为只是发发帖子,引文格式就不讲究了,另外文中的转写颇有不一致的,因为电脑显示的问题,我一般习惯按Harvard-Kyoto Convention来写,但引的wiki之类是用的标准转写,这样的话,肯定是有些混乱的,请各位谅解。
裴文《梵语通论》读后
书名:梵语通论
作者:裴文 著
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ISBN:9787010063041
出版时间:2007-7
版次:1
印次:1
页数:308
字数:250000
纸张:胶版纸
包装: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36 元
终于决定把自己读了上面这本书以后的感想写下来了。先从该书后记里的两段话说起。
第一段是在第306页:陆国斌诚挚鼓励说“这本《梵语通论》非常有意义,它一定会成为中国语言学界的一个重要事件。更多的学者可以通过这本书对梵语有一个比较深入的了解。”整体入微的描写和精神自由的寻绎基本应合了他的心理期待,他不愿意我因为这本书可能有限的普及度而悲哀。
当时在书店里看到这本书,我的心里也是很欣喜了一下。作者虽然不是专门做梵文的(作者由研究索绪尔而学梵文,也算是肯下功夫的吧),但这样一本书能在人民出版社出版,总还是表示人家看得上这个题材的书并且该书有一定的学术水平吧(不过,我倒还没忘了论坛上朋友们指摘王晓朝译柏拉图全集的事,呵呵)。鉴于国内印度学并不受人重视,出版有关梵文的著作也不多这个情况,这本书能2月定稿7月上市,更体现了出版社的重视(段老师按新版重译的德国A.F. Stenzler《梵文基础读本》去年三四月份似乎就算是定稿了,可到现在答应出版的北大出版社也没什么动静)。
至于这本书的出版在中国语言学界算不算一个重要事件,我非“界”内人,无法评论,但总还是觉得梵语、梵语语言学既然对于西方语言学界有过那么深刻的影响,那它对于中国语言学界也应该有积极的作用,而更多的学者对梵语有了解,当然更不是件坏事了。万一真如陆氏所言,这书的出版成了个(或许比得上Sir William Jones的《第三次演说》的)大事,那我岂不是该早早地买本初版初印留着?于是掏钱。
但是,在我浏览了一遍本书之后,却很失望,我觉得如果中国的语言学家们靠这本书来了解梵语的话,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而这个在陆氏看来无疑很有积极效果的重要事件在我而言可能只会为害不小。所以,我觉得应该有人为这本书写个客观的评论,而最后竟然自己写起来了。
决定写,是经过几个礼拜的犹豫的。这样的评论应该由专家来写。作为一个梵文尚未入门的人,对一部专著妄加评论,实在是有点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意思。我承认,有很多的地方我并不能看懂,也没有足够的文献可供查考,因此只能挑一些我能发现的问题(因为并未细读,只匆匆浏览了两三遍,便连自己能发现的问题或许都漏过了一些),而对可能很关键却是自己学力所不逮的问题跳过不提。
这“很多的地方”最主要的就是探讨梵语语言理论的几乎一整个第四部分,这一部分占了111页的篇幅,可说是作者所最着力的,如果作正经的书评,正该对此多加注意,但我对于梵语传统语言学的了解不过金克木先生的那篇论文以及段老师《入门》的开头几页,对于现代语言学理论的知识则早已忘得一干二净(认知和文艺批评这些就更非当年所曾涉及的了),如今工作缠身时间无多,书中所列参考书不都容易找到,找到了也未必能看懂,所以只好偷懒跳过,避重就轻。
第二段是在上面引的这段的上一节:总觉得似乎没有必要一定得以宏观或微观作为学术价值判断标准。微观也罢,宏观也罢,关键还是应该看看它是否具有哲学思考,是否具有基本的认识,是否具有方法论意义,是否具有生动的见解,是否足够宽容,足够精微,足够独立,足够新鲜!
从这一段,应该可以看到作者自己对于本书的评价,对她而言,本书自然是符合了“关键”的这一系列要求了的。这其中的哲学思考和方法论意义非我所能言,其它的几点自谓能基本掌握,既然要评价这本书,我就把这段话作为标准,而在具体的评论中时时对照吧(在每段最末的括号里,只是开玩笑,别太当真,呵呵)。
1、图版第4页说明:摘自叙事诗《王子的诞生》(Kumāra-Sambhava,by Kālidāsa)
这里的诗名通常翻译作《鸠摩罗出世》,金克木先生的《梵语文学史》介绍其主人公时说:“‘鸠摩罗’的意思是童子,这是大自在天湿婆和雪山神女乌玛所生的儿子。他是天神中的天军元帅。”由此可知,所谓的“王子”并不合适。裴氏在第145页注2介绍《沙恭达罗》时提及迦梨陀娑的诗《鸠摩罗出世》,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图版说明里自造新名。另外“by Kālidāsa”明显是从某英文文献里拷贝过来而未尽改的。(这应该算不具有基本的认识并且不够独立吧?)
2、前言第1页:印度各种语言的古老文献都可以无一例外地追溯到吠陀梵语。
文献追溯到语言这种讲法不通。语言追溯到语言明显是错的,因为达罗毗荼语是显然的反证;后面改成“吠陀文献”的话好些,从后文也可以看到,作者常常是用“吠陀梵语”来指称吠陀文献的,但这明显地过度夸大了吠陀文献的作用,它是婆罗门教的根本文献不假,但“无一例外”的话,佛教耆那教乃至那么多的文学作品又算什么呢?(这是很“新鲜”的说法,我没在别处见过,所以或许也是“独立”的。)
3、前言第3页:德国语言学家洛特(Jesuit Heinrich Roth,1620-1668)编写了《梵语语法》(1660)。
这个Jesuit的出现未免是令人觉得别扭的,而正文172页又提到这位印度学的前驱,作“德国传教士、梵学研究者罗斯(Jesuit Father Heinrich Roth,1620-1668)”,增加了一个“father”,又按英语发音翻译了他的名字,则更加令人别扭了。既然是写书,总还是前后一致的好,可是本书前后不一致的情况却所在多有。(这我不知道该算什么,很“宽容”?)
4、前言第6页:《圣歌》(Rg-veda);《祈祷文》(Atharvaveda)
《梨俱吠陀》和《阿闼婆吠陀》两个名称,我想早已是大家所接受的叫法了,想要复古些,叫《赞诵围陀(明论)》和《禳灾围陀(明论)》也没问题,译成《圣歌》和《祈祷文》,一方面丢了veda这个词,另一方面atharvan这个词的意思并不明确(参见金克木《梵语文学史》),而且内容中多是咒语,跟祈祷并不能等同,称这部吠陀作《祈祷文》,并不合适。
5、前言第7页:《罗摩的传奇故事》(Rāmāyaṇa);《印地王朝史诗》(Mahābhārata);《思想录》(Manu Smṛti)
这几部书都是有定名的:《罗摩衍那》,《摩诃婆罗多》,《摩奴法典(法论)》。第一部书在正文第26页图表5-1里还有个异译《罗马史诗》,按说裴氏的这两种译法都没大错,只是后一种容易让人笑掉大牙罢了。第二部书的译名就没有道理了,它甚至算不上是译名,而所谓印地王朝也古怪得很。第三部书的新名字比较有趣,因为manu的词根man就是“思想”的意思,但作者似乎不知道这里的Manu乃是专名,一时的求之过深反而成了错误。(太过“精微”、“新鲜”?可惜没有基本的认识。)
6、正文5-6页:
2.词根(dhAtu)
词根是梵语中的基本核心语素。它表示具有结果的一般性连续动作。梵语中有近2,000个词根,例如:kR表示“做”;édha表示“增加”;bhU表示“是”;brU表示“说”;zru表示“听”等等。
根据现在时态形成的不同方式,梵语研究者将词根分为10个类别。
第一类是词根类,即词根本身就是变形的基础形态。这一类别最为常见。例如:gam(走)→gacchati(他走)。
第二类是重叠类,即通过复制词根,增加同形或变形前缀,以此作为变形的基础形态。例如:tud(敲打)→ tutudima(我们敲打)。
第三类是鼻音类,即通过添加鼻音来构成变形的基础形态。例如:yuj(加入)→yuJjanti(他们加入)。
第四类是nu和n类,即通过添加音节nu和u构成变形的基础形态。例如zru(听见)→zRNumaH(我们听见)。
第五类是nA类,即通过添加音节nA来构成变形的基础形态。例如krI(买)→krINImaH(我们买)。
第六类是a类,即通过添加音节a来构成变形的基础形态。例如:vad(说)→vadati(他说)。
第七类是重音á类,即通过添加重读音节á来构成变形的基础形态。例如:likh(写)→likháti(他写)。
第八类是非重读ya类,即通过添加非重读音节ya来构成变形的基础形态。例如:nRt(跳舞)→nRtyati(他跳舞)。
第九类是重读yá类,即通过添加重读音节yá来构成变形的基础形态。例如:nI(领导)→nayámi(我领导)。
第十类是aya类,即通过添加后缀aya来构成变形的基础形态。例如:spRh(渴望)→spRhayati(他渴望)。
这整整一节把我看了个瞠目结舌。这样的分类方式明显是不能成立的。在这里,先拿梵语动词的传统分类方法来跟它作个对比,所引的是Wikipedia的“sanskrit”词条里讲现在时系统中动词分类的几段话:
Classification of verbs
Sanskrit has ten classes of verbs divided into in two broad groups: athematic and thematic. The thematic verbs are so called because an a, called the theme vowel, is inserted between the stem and the ending. This serves to make the thematic verbs generally more regular. Exponents used in verb conjugation include prefixes, suffixes, infixes, and reduplication. Every root has (not necessarily all distinct) zero, guṇa, and vṛddhi grades. If V is the vowel of the zero grade, the guṇa-grade vowel is traditionally thought of as a + V, and the vṛddhi-grade vowel as ā + V.
Present system
The present system includes the present and imperfect tenses, the optative and imperative moods, as well as some of the remnant forms of the old subjunctive. The tense stem of the present system is formed in various ways. The numbers are the native grammarians' numbers for these classes.
For athematic verbs, the present tense stem may be formed through
• 2) No modification at all, for example ad from ad 'eat'.
• 3) Reduplication prefixed to the root, for example juhu from hu 'sacrifice'.
• 7) Infixion of na or n before the final root consonant (with appropriate sandhi changes), for example rundh or ruṇadh from rudh 'obstruct'.
• 5) Suffixation of nu (guṇa form no), for example sunu from su 'press out'.
• 8) Suffixation of u (guṇa form o), for example tanu from tan 'stretch'. For modern linguistic purposes it is better treated as a subclass of the 5th. tanu derives from tnnu, which is zero-grade for *tannu, because in the Proto-Indo-European language [m] and [n] could be vowels, which in Sanskrit (and Greek) change to [a]. Most members of the 8th class arose this way; kar = \"make\", \"do\" was 5th class in Vedic (krnoti = \"he makes\"), but shifted to the 8th class in Classical Sanskrit (karoti = \"he makes\")
• 9) Suffixation of nā (zero-grade nī or n), for example krīṇa or krīṇī from krī 'buy'.
For thematic verbs, the present tense stem may be formed through
• 1) Suffixation of the thematic vowel a with guṇa strengthening, for example, bháva from bhū 'be'.
• 6) Suffixation of the thematic vowel a with a shift of accent to this vowel, for example tudá from tud 'thrust'.
• 4) Suffixation of ya, for example dī́vya from div 'play'.
The tenth class described by native grammarians refers to a process which is derivational in nature, and thus not a true tense-stem formation. It is formed by suffixation of ya with guṇa strengthening and lengthening of the root's last vowel, for example bhāvaya from bhū 'be'.
把这两者放到一起,我们就可以看到大致的顺序是一样的,所以裴氏应该是参考了很多书先按是否带插入元音分成两大组再具体列举的做法。但是两者又并不完全一样,我不知道作者是否有所本。这里有两方面的问题,一方面各组序号是印度传统的,不应该随便更改(如J. Gonda在A Concise Elementary Grammar of the Sanskrit Language里所说:“This enumeration, which follows the native grammar, is a well-established one which should not be changed arbitrarily.”(p.46));另一方面她的重新整理增加了许多的错误,这些错误在我读到过的梵文语法书中是从未出现过的,下面举其大者:
i. édha应为edh,édha是edh的现在时词干。
ii. 裴氏的第一类相当于传统的第二类,但所举例子gam属于传统的第一类,从gaccha-这个词干是万万看不出“词根本身”的,wiki的例子ad是正确的。另外“最为常见”的应是传统的第一类,词根类的常用词根不到20个。
iii. 重叠类的例子也错了,tud属于传统的第六类,而tutudima是完成时主动语态第一人称复数的形式,早就不属于现在时系统的范围了。
iv. “鼻音类”是个十分含混的概念,如果说na/n算鼻音,后面no/nu、nā/nī就不算鼻音了吗?
v. “nu和n类”的说法是错的,这个附加音节根据强弱词干的不同应该是no/nu。后面的解释里又说“nu和u”,希望只是笔误吧。
vi. “nu和n类”的后面,少了传统的第八类词根(o/u),这一类固然是常常作为前一类的附属来介绍,但完全抹掉似乎还是不合适的(突然觉得上条里说的“nu和u”或许是合并而言呢)。
vii. nā类的解释缺少了构成弱词干时的nī,从而让krINImaH这个例子变得难以理解了。
viii. a类中“添加音节a”的说法是不合适的,因为元音a本身固然可以算音节,它的附加却是跟词根的辅音结合成一个新的音节,这样看的话,就还是说它是元音更好一些。
ix. 同是a类中的说明,不介绍构成词干时词根的二合化,似乎有些失之过简了。
x. 所谓“重读yá类”是传统分类里没有的,而从所举的例子nI→nayámi来看,所谓的nayámi并不是一个合法的形式,那个á其实只是个长音ā,并不表示重音。这种写法在比如Monier-Williams的A Practical Grammar of the Sanskrit Language里曾经使用,但已经不合现在的规范了,不知道裴氏是不是看到了采用这种转写法的书而又未加辨析才出错的。
动词词根在梵语里是最重要的元素,因此书中也再三论及。可惜的是三次论述互有歧异,让人疑惑得很:
第二次论及在第105-106页:
第二类:主位词根和无主位词根。
根据动词现在时态的构成形式,帕尼尼将词根分为十种类型(按序号排列,I,II,III,IV,V,VI,VII,VIII,IX,X),其中一部分为主位词根,另一部分为无主位词根。
主位词根即词干附着在词根上,并参与词根的动词变位,也就是说,在词根上附加了词干成分之后才进行动词变位。这一类主位词根包括第I,IV,VI,X等类型的词根。……
而其余的包括第II,III,V,VII,VIII,IX等类型的词根则属于无主位词根,即在添加人称后缀时,没有词干元音。……
这第二次的提及按照的是传统的分类法,而所用的术语以及解释则大有问题。
所谓“主位”和“非主位”词根英文是thematic和athematic,这里的theme翻译成“主位”,大体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讲法,功能语法方面我虽然蹭过一学期的课,但实在只是听听而已,本来并不很感兴趣,过一阵也就忘了。手边没有语言学辞典,google到一篇论文里的解释如下:
什么是主位?许多语言学家都对此下过定义,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定义是(Halliday 1994/2000:38):“the Theme is the starting-point for the message; it is the ground from which the clause is taking off.”。Thompson(2000:119)也指出:“The theme is the first constituent of the clause.”。他们的意思都表明主位是信息的出发点,是句子的开端这样一个意思。
那么这个概念放到这里来明显是不对的,这里只是牵涉了一个“theme vowel”而已,跟什么message、clause都没有关系。这个术语的含义可以参看wikipedia的Athematic词条,我不知道通常的译法,《梵文基础读本》把它译作“插入元音”,并不太理想,但毕竟比裴氏的生拉硬拽强多了。
再来说她对两类词根的解释。说实话,她不说我还算明白,这一说我就糊涂了。一般的说法,是词根加上这个theme vowel以后构成词干,或者像wiki的作者说的那样,这个元音附加到词干(由词根或直接或经一定变形形成)上,而这两种讲法至少都认为词干包含了原来的词根,没有“词干附着在词根上”的道理(按这种“附着”,难道要形成gam-gaccha-这样的词干来参加变位不成?)。后一类“没有词干元音”这种说法,想来是把theme vowel翻成“词干元音”了,这样的话,很不精确(gaccha-里面第一个元音就不算词干的元音了?),但也还说得过去,只是当初又何必扯进来“主位”这个词呢?再进一步说,thematic与否,乃是从欧洲古典语言语法里借来的东西,而作者的措辞却好像是Panini定下的术语,张冠李戴。印度传统语法对于动词词根只是分了十组,而并没有根据有没有a来定一个合理的顺序,这个情况到月光疏的系统仍然没有什么改变。因此,在Whitney的语法(2nd Ed. §602)当中,才有这样的说明:
These are the \"classes\" or \"conjugation-classes\", as laid down by the native Hindu grammarians. They are arranged by the latter in a certain wholly artificial and unsystematic order (the ground of which has never been discovered); and they are wont to be designated in European works according to this order, or else, after Hindu example, by the root standing at the head of each class in the Hindu lists. A different arrangement and nomenclature will be followed here, namely as below - the classes being divided (as is usual in European grammars) into two more general classes or conjugations, distinguished from one another by wider differences than those which separate the special classes.
紧接着,在第107页,出现了第三次对于词根分类的论述:
实际上,我们还需要尝试再进一步考虑动词的时态形式:每一个时态有三种数的形态和三种人称形式,即第一人称(包括单数、双数、复数),第二人称(包括单数、双数、复数),第三人称(包括单数、双数、复数)。
现在时态有十种动词词根类型:
1. 词根为独立词根(as-ti),没有附加成分。
2. 词根为复写词根(dadAti)。
3. 将-nA附加于词根(krINAti)。
4. 在词根内部加入na(rudh→ruNaddhi)。
5. 将nu附加于词根(aznoti)。
6. 将词干元音a附加于简单词根(tud-a-ti)。
7. 将词干元音a附加于加强级词根(bhU→bhavati)。
8. 将ya附加于词根(nRtyati)。
9. 将aya附加于词根(corayati)。
10. 将u附加于词根(tanoti)。
先插句无关的话,此后的两小段文字介绍了简单将来时的构成以及古典梵语时期分词的大量使用,对于现在时系统中的命令式、祈愿式和未完成时,以及现在时系统以外的各种一般时态(当然,简单将来时除外)则无片语述及,我实在看不出所谓“再进一步考虑”到底指的是什么——如果说仅仅是三种数三个人称的话,我想并不需要“考虑”吧。
再来看词根分为十类的情形:这里各类的顺序跟上面的两次介绍又不一样,而大概也是分为thematic/athematic以后再细分。与第5-6页不同的是,传统的第八组(o/u)终于出现了(但是出现在最后,位置上不对,它应该在nu类的下面),而无中生有的所谓“重读yá类”已被删去,结果基本上是符合传统分类的,只是说明太过简略,应该说明的东西没有说,也还有些错误,比如“词根为独立(复写)词根”这样的说法,前一个“词根”当作“词干”。
而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这后两次叙述为什么要紧紧地连着这个问题。这两者说的是同一个东西,后者对前者也不构成“进一步”的关系,从它的顺序编排来看,它甚至是一种后退。(我觉得裴氏对现在时系统下词根分组的介绍可以说是不具有基本的认识,更谈不上精微,却或许是足够“独立”,足够“新鲜”的,裴氏对自己也真的是足够宽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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