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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女士年方三十有二，近来忽感身体不适，经常头晕目眩，胸闷无力。看着杂志上铺天盖地的医药广告，几乎都能对号入座。晚上睡觉，便忍不住浮想联翩，痛哭流涕，一下子认定百病缠身。于是星期天忙去一家比较有名的医院，希望白衣天使有妙手回春之术。
到了医院，挂了专家号，直奔四楼专家门诊。专家室人潮涌动，满满一屋子患者，等了二十分钟，已是汗流浃背。又过了几分钟，终于听到护士喊号，于是马上坐到医生面前，生怕有人抢了位置。
坐下之后，专家很是热情，问了问病情，开始开药。我说用不用检查贫血、脑神经、血压等等，他说：“不用。一看你的脸色，就不可能贫血；这么年轻，脑神经更不会有问题；也不象高血压。只是休息不好，精神有些紧张。想量血压也可以。”量毕，血压果然不高。顿时，我对专家同志肃然起敬，出去就自言自语说：“人家真是专家，一看我就知道是什么病。”
到了一楼药房，有一种药没药，折回四楼找专家，专家换了同类药，还是没药。药房的小伙子态度很是不好，从头到尾没一丝笑容，只会说两个字——没药。我又愤愤地自言自语：“越是水平低，越是素质差。瞧一瞧人家专家，既有学识，对人还那么热情。”
第三次去找专家，专家说：“那没办法了，你只有过两天再来取吧。”想想单位领导那严厉的面孔，忍不住跑到药房，耐住性子问小伙子，有没有替代的其他药，小伙子说有。我说那医生为什么不给我开，小伙子终于说了超过两个字的话：“因为这种药的提成低。”听罢此言，茫然间不知天为何物。
于是，又爬上四楼，此时已气喘吁吁，话不成句。专家很不情愿地开了这种药。
到药房，递上单子，小伙子拿出来四小盒药就坐到了电脑旁。我在橱窗外等，等了一小会儿，小伙子很纳闷，递上了一个小塑料袋，重回到电脑旁，没有要继续拿药的意思。我忍不住问他：“就这么多。”小伙子点了一下头，旁边一位取药的男士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很恼怒：“笑什么笑，谁知道几百元钱买一把药？贵，说明是好药。”
回到家，开始虔诚地按时按量吃药。星期一上班，拿到办公室，一位同事说你怎么吃这种药，我说这药怎么了。她说你看这上面写的是主治老年痴呆症，我说不会吧。赶忙看说明书，白纸蓝字，确实如此。办公室的七个人全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说起来，“一盒18粒，吃三天，62.5元，太贵了吧。”“你怎么看也不象是老年痴呆症患者，顶多也只能是中年痴呆症……”
一阵嬉笑之后，一位整日无聊专爱找乐的男同事小程发现了新大陆——药盒上写着厂方电话。于是小程拿起电话：“是××省××制药有限责任公司吗？我父亲患了老年痴呆症，吃了贵公司的药效果比较明显。今天我打电话，一来表示感谢，二来我想让他长期吃下去，问问能不能从贵公司直接买药…… 噢，贵公司有规定，不允许。小姐，我这情况特殊，你就看在我对老父亲的一片孝心上，你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还可以给你们产品做做宣传 …… 那太谢谢你了,请问地址…… 我买六十盒,可以吃半年,每盒多少钱? 17元5角。什么？壹拾柒元伍角。好，谢谢你，再见。”
这期间，几位女同事忍不住，跑到走廊，把门关上，哈哈大笑。
小程放下电话，目瞪口呆，只说了一句话：“一盒药差价竟然45元。”
以后的几天，每次拿起药瓶子，想吃又不敢吃，不知道这药到底是不是好药。盖了开，开了盖，吃药就象上刀山下火海，经过好一阵思想斗争，才勇敢地吃下去。
第八天，七位同事一致通过一项决议，认为我确实患了老年痴呆症。
写于2002.3，连续三个月失眠、头疼，去医院看病偶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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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24 16:51:56
发表于 2005-11-18 05:44:5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