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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首发]我所知道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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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2 20:50: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小时候,村里经常有乞丐,尤其是年关将近时更多。因为寒冬腊月,万物萧条,缺衣少食的穷苦人不得已之下,纷纷外出乞讨,以熬过这一年中最困顿的光景。

   我父亲是热心肠人,我家曾收留过数名乞丐。那一年天降大雪,道路不通,这在我们那是少有的事。我家有一空屋,平时无人居住。那天父亲去扫雪,见屋檐下缩着几个人,瑟瑟发抖,原来是乞丐耐不住寒冷,到此避寒。问明情况后,父亲动了恻隐之心,就将空屋暂时借给他们住。于是我对当时的乞丐也算小有了解。印象中他们年龄多在四五十岁,有男有女。家中往往上有老下有小,等着他们讨点东西好回去过年。他们皮肤均黝黑而且沟壑丛生,穿蓝布破棉袄,袄上破绽百出,发灰的棉絮露了出来。手拄一根树枝或竹子做成的拐杖,肩被布袋一个,手上拿着一个满是缺口的瓷碗或者搪瓷已掉得七零八落的搪瓷缸。他们大都七八人结伴来到某地,然后散开各自单独乞讨,到时又结伴回家。他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同一人仅在同一户人家行乞一次,不会有第二次。他们行乞时一般是这样的,站在一户人家门口,口念一句:“好心的大哥大姐,给点吧!”然后就静静地等待主人出来,不多说一句话。给点米或是一两角钱都行。当然,大部分人都选择给米,因为对乡下人来说,挣钱是相当艰辛的,而米是自己家产的,随时都有。乞丐们若等不到人,就会自行离开,转到别家去了。对乞丐来说,大部分人家都是乐善好施的,但有时也会碰到吝啬甚至恶言相向的人家,这种情况下,他们一般会忍气吞声,默默离开。他们均早出晚归,在三餐饭的时间则会求人施舍些饭菜以果腹。

   晚上,乞丐们会聚集在一起,清点各自一天的收获,抽两口旱烟。一次他们好心请我父亲抽两口,没想到父亲极不习惯,呛得涕泪直流。从此,逢人便说旱烟如何如何难抽。

   乞丐们对父亲的收留感激涕零,但他们又没有什么好报答的,于是决定他们中的任何人均不得在此村行乞,以作报答。后来父亲的这件事被邻里传为佳话。

   那时我因受父亲的影响,对乞丐都很同情,凡家中有人上门乞讨,总是抢着去送米。后来上大学及现在的工作都在城市里,城市中的天桥下、人行道旁、步行街上当然不会少了乞丐的踪影,乞丐们行乞的方式越来越多样化,有教唆小孩出来抱住你的腿强行乞讨的,有装疯卖傻的,有扮瘸扮病的,总之五花八门,不一而足。但现在我对乞丐不但没有同情心反而深恶痛绝,起因是我的一次亲身经历。刚上大学那会儿我还保留着对乞丐的同情,一次去新华书店,路遇一乞丐,双腿残疾,坐在一个带滑轮的木板上,行路就靠双手和木板,于是我不理会同学的嘲笑,施舍了一块钱,要知道我是农村来的穷小子,一块钱就是我的一顿饭啊,但当时我心理充满了一种崇高感,没顾得上这些。我和同学在新华书店看了约半天的免费书,回去时,碰倒一个人夹着块木板匆匆而过,那分明时那个乞丐啊!我当时极为愤慨,事后我成为班级的典型教材,大家互相告戒不要给乞丐钱。

   乞丐仍旧是乞丐,但在我心中,“乞丐”二字已失去其应有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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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2 21:30:39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一切都不同以往,
连乞丐也与时俱进了,
不过,还是有真正的乞丐的确需要人帮助,他们真的很可怜
只是我们这等无法识别真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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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2 22:34:34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不是真的乞丐,我也分不清,以致于有时善心被坏心欺骗。
如果一个人有了“乞丐心”,又何必去可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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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3 10:02: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有同感,乞丐的变化也折射出了社会的变迁,人心不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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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3 21: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是财、物问题,是善良
我也有过与本文作者类似的经历
你可以怀疑乞丐,但不应放弃行善
也许有95%都是假的,但总有确实需要你帮助的
不要为受骗的感觉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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