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原发性支气管肺癌的中医药研究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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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发性支气管肺癌的中医药研究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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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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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中医药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210029，江苏南京//男，1955年生，教授、


博士研究生导师)??


关键词：原发性支气管肺癌；中医药研究；综述?

中图分类号：R734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276(2004)07-1164-03??


原发性支气管肺癌(primary bronchial cancer)起源于支气管黏膜或腺体，简称肺癌(Cance


r of lung)。本文综述了近年来肺癌的中医药研究进展，并就如何统一中医辨证标准、制定


治疗规范、疗效评价标准，如何加强临床科研设计的科学性、严密性等方面进行了探讨。?

1肺癌的中医病因病机?

目前，许多学者对其病因病机有着不同的认识，但无外乎正气虚损和邪毒内积两个方面。病


变


部位在肺，与脾、肾有关，病理因素主要为气滞、痰浊、瘀血、热毒，病理性质为本虚标实


，虚实错杂。刘嘉湘??〔1〕?认为，脏腑阴阳失调、正气虚损是患病的主要内在原因。


“


正气不足，而后邪气踞之”，肺、脾、肾三脏气虚均可导致肺气不足，加之嗜烟日久，热灼


津液，或房事不节，精血内耗，均可导致肺阴不足，阴虚内热或气阴两虚；外在邪毒得以趁


虚而入，客邪留滞，气机不畅，血行瘀滞，津液不布，聚津为痰，痰瘀交阻，日久形成积块


。因此，认为肺癌是全身性疾病的一个局部表现，是因虚而致病，因虚而致实，早期的虚


多


见肺脾气虚，或气阴两虚；晚期多为阴虚内热和阴阳两虚，局部的实不外乎气滞、血瘀、痰


凝、毒聚的病理变化。洪广祥??〔2〕?认为，血瘀为肺癌的基本病理改变，瘀血阻肺为


其


基本证型，肺脾气虚则是其病理基础。陈玉琨??〔3〕?则认为，痰瘀既是邪毒侵肺，脏


腑


功能失调的病理产物，又是导致正气内虚，邪毒胶结成块的致病因素，因而痰瘀贯穿于肺癌


的整个发病过程。?

2肺癌的中医治疗?

辨证论治对肺癌的辨证分型，目前，各地尚不统一。但总的依据阴阳盛衰


、气血的虚实、脏腑病机以及邪毒性质进行归类分型。这些证型基本反映了肺癌病情发展的


不


同阶段的一些规律。随着对肺癌的深入研究，刘嘉湘??〔4〕?辨为气阴两虚、阴虚内热


、脾虚痰湿、气滞血瘀、阴阳两虚等证型，按上述证型分别用滋阴(南沙参、北沙参、天冬


、麦冬、元参、百合、生地、鳖甲)、益气(人参、黄芪、党参、太子参、白术、茯苓等)、


温阳(补骨脂、仙灵脾、肉苁蓉、菟丝子、锁阳、薜荔果)等扶正中药，酌情伍用软坚解毒类


药(夏枯草、海藻、瓜蒌皮、生南星、生牡蛎、石上柏、石见穿、白花蛇舌草等)治疗晚期


肺


腺癌，结果在病灶稳定率、远期生存率及生存质量等方面取得了较满意的疗效。唐文秀??


〔5〕?分为肺脾气虚、肺阴虚、气阴两虚及痰湿瘀阻等四型，分别用六君子汤、沙参麦冬


汤、生脉饮、千金苇茎汤加减，配合以草河车、龙葵、白花、白花蛇舌草、蒲公英、黄


芩、半枝莲、紫草根、干蟾皮、铁树叶、藤梨根及肺瘤平膏等治疗晚期非小细胞肺癌(NSCLC


)161例，其病灶进展率为9.3%，中位生存期11个月，同时化疗对照组则分别为20.4%和6月。


王晓??〔6〕?将45例晚期NSCLC分为气阴两虚、气滞血瘀、气逆痰阻三型，分别以益气养


阴(党参、黄芪、白术、生地、熟地、沙参、杏仁、麦冬、川贝、阿胶)行气活血(玄胡、枳


壳、浙贝、赤芍、白芍、当归、川芎、川楝、瓜蒌)，理气化痰(半夏、厚朴、葶苈子、木


通、杏仁、薏苡仁、猪苓、陈皮、鱼腥草)加减治疗，结果完全缓解(CR)1例，PR6例，轻度


缓解(MR) 7例，稳定(NC)10例，中位生存期7个月。范忠泽??〔7〕?按气阴两虚、脾虚痰


湿、阴阳两虚辨治晚期肺腺癌，并与化疗对照，其病灶缓解和稳定率2组无差异，但平均生


存期中药组为330.11天，化疗组为143.56天，差异显著。陈锐深??〔8〕?通过观察肺癌5


78例，认为辨证分型与病理组织学分类的关系为：鳞癌多见于痰毒瘀滞型(101/252)及气阴


两虚型(81/252)，腺癌多见于痰毒瘀滞型(61/216)及肺郁痰结型(61/216)，未分化癌多见于


气阴两虚型(56/90)。中医分型以痰毒瘀滞型(33.4%)、气阴两虚型(33.1%)多见。至于分型


与病期似有一定规律性，晚期多见气阴两虚型，中期多见痰毒瘀滞型，早、中期多见肺郁痰


结型及肺虚痰热型。龚皓??〔9〕?把117例中晚期肺癌患者分为肺阴亏虚、气阴两虚、脾


肺气虚、气滞血瘀、和脾肾阳虚五型，分别用养阴清肺消积汤、生脉饮加沙参二冬汤、六君


子汤合桔梗汤加减、复元活血汤加减、赞育丹合大补元煎加减治疗。配合化疗、放疗、放


化


结合、免疫治疗及对症支持治疗。总有效率?53.84%?，能减轻化疗毒副反应，进而提高肺


癌病


人近期疗效。陈玉琨、蒋梅??〔10〕?根据肺癌的病理机制，按照中医的辨证分型特点，


大体把肺癌分为肺郁痰热、气虚痰湿、阴虚痰热、气阴两虚四个常见的临床证型。分别用千


金苇茎汤、参苓白术散、泻白散、生脉散合六味地黄丸加减治疗。?

此外，还特别提出了治疗


肺癌咯血，不可过用温燥，应酌情加入清润祛瘀之品。靳毅??〔11〕?等将肺癌病人分成


五型：热毒炽盛，用清瘟败毒饮；气滞血瘀，用桃红四物汤；脾胃不和，用香砂六君子汤、


黄芪建中汤、旋复代赭汤为主方；气阴两虚，常用药物有太子参、沙参、麦冬、黄芪、当


归、五味子、瓜蒌、女贞子、白术等；阴虚内热，用地骨?皮汤。??

专方专药在辨证的基础上辨病治疗肺癌有助于提高疗效，众多中医工作者


在专方研究上取得了可喜成绩。王羲明??〔12〕?运用扶正养阴汤(生地、熟地、天冬、


麦


冬、京玄参各12g，生黄芪、潞党参各15g，漏芦、土茯苓、鱼腥草、升麻各30g)治疗肺癌50


例，总有效率74%，1、3、5年生存率分别为44%、8%、4%，淋转率、E玫瑰花结形成率等免疫


指标均较治疗前明显提高。李佩文??〔13〕?以平肺汤(鱼腥草、桑白皮、贝母、白及、


五味子、白花蛇舌草等)治疗非小细胞肺癌109例为观察组，化疗40例为对照组，两组治疗6


周复查。结果：观察组对减轻肺癌咳嗽、咯痰、咯血明显优于对照组，肿物大小两组均无完


全缓解者，但观察组稳定率高于对照组，生存质量也明显提高。观察19例单纯中药治疗平均


生存时间13.7个月，化疗组8例平均生存9.5个月，两组差别明显。陈培丰??〔14〕?以养


阴清热汤(南沙参、沙参、天冬、麦冬、生地、丹皮、玉竹、天花粉、山海螺、无花果各15g


)，刘振义??〔15〕?以山龙露蜂丸(含山豆根、山慈菇、龙骨、露峰房、蟾酥、川贝、灵


芝、白花蛇舌草等，每蜜丸重10g)治疗肺癌也取得了缓解症状、提高稳定率、延长生存期等


疗效。?

中成药随着中药制剂研究的发展，肺癌的中成药剂型愈益增多，既有传统


剂型丸、散、膏、丹，如六味地黄丸、小金丹，又有现代新剂型口服液、注射剂、乳剂等，


如参麦注射液，以及经过提纯的剂型，如榄香烯、蝎素抗癌因子等。用药途径有口服、静


脉注射、动脉灌注、瘤体直接注射等。由于疗效确切、易于质控和对照而被广泛使用于临床


科研。李大鹏??〔16〕?从中药薏苡仁中提取有效成分，制成可供动、静脉注射用的康莱


特注射液，经治疗肺癌131例，总有效率(CR+PR)为20.61%，化疗对照组(MAP方案)为25.23%


，2组无显著差异，但在改善症状和生存质量、保护免疫功能及血象变化方面，康莱特较化


疗为优。泰叔逵??〔17〕?用中药莪术制剂榄香烯乳静注治疗中晚期肺癌53例，近期有效


率为32.1%，生活质量改善率为54.7%，认为该药毒副作用少，疗效确切。?


外治法中药外治疗法通过局部皮肤或经络系统的吸收透入及刺激作用或直


接


作用于体表患处，具有局部治疗和全身调节的作用，本疗法具有用药量少，副反应少，疗效


明确，患者易接受的优点。吴兰康??〔18〕?根据内外合一原理，用抗癌扶正散(三七、


川芎、砂仁、黄药子、浙贝、党参、白术、淮山药、鸡内金、牛黄、冰片)口服，配合抗


癌散结膏(三七、川芎、当归、乳香、没药、龙葵、蚤休、白及、大黄、肉桂、牛黄、冰


片)敷贴病灶体表，具有缓解疼痛、缩小病灶、延长生存期疗效。田建辉??〔19〕?证实


中药(主要有全蝎、白花蛇舌草、人参等)外敷腧穴可通过经络系统调节全身气血功能，调节


细胞免疫功能起作用。宣丽华??〔20〕?用温经膏(主要药物有蟾酥、川草乌、白芥子等)


外敷大椎、双侧肺俞，同时内服中药(主要药物有猫抓草、猫人参等)。治疗前后均进行T细


胞亚群测定、疼痛及生存质量变化观察，治疗组疗效优于对照组(单纯中药)?(P<0.05)?。


?

3肺癌的实验研究?

中医药抗癌作用的机理研究

抑制肿瘤增殖，诱导肿瘤细胞分化和凋亡：中医药调节肿瘤细胞的增殖与分化，诱导肿瘤


细胞凋亡是当前抗肿瘤研究的热点，从细胞水平及基因水平探讨其作用机理的研究逐渐增多


。钱军??〔21〕?报道，体外肺癌细胞经榄香烯乳作用后，癌细胞DNA合成抑制，G?0/G


?1期比例增多，增殖期细胞比例降低，PI值下降，提示细胞增殖能力降低，恶性程度减弱


。形态学观察细胞缩小变圆，出现某些分化表型，表明榄香烯乳对癌细胞具有一定程度的诱


导分化作用。杨勤建??〔22〕?报道，化痰散结方含药血清体外诱导人肺腺癌细胞凋亡，


其机理可能与促凋亡基因Bax、P16表达增强，抑凋亡基因bcl-2的表达下调有关。?

提高免疫功能，间接抑制癌细胞：肿瘤免疫以细胞免疫为主，中医药抗肿瘤的主要机理之一


就是增强机体的免疫功能，中药通过增加T细胞、NK细胞、LAK细胞、巨噬细胞等肿瘤杀伤细


胞的数量或增强其功能，增强抗肿瘤相关的细胞因子IL-2、INF、TNF等活性而达到抗肿瘤的


作用。?

程晓东??〔23〕?观察中药扶正方(生黄芪、北沙参、生白术、天门冬，用量比例


2∶2∶1∶1)治疗小鼠Lewis肺癌，能抑制肿瘤生长，稳定病灶，提高生存质量；能提高红细


胞C3b受体活性，降低红细胞免疫复合物含量，提高红细胞免疫粘附肿瘤细胞能力，增强血


清红细胞免疫粘附促进因子活性，降低抑制因子活性。认为其抗肿瘤效果与提高荷瘤小鼠细


胞免疫系统功能有关。?

中医药增效减毒作用的研究为解除癌细胞对化疗药物耐药性，增加化疗药


物杀伤肿瘤细胞的敏感性，在应用化疗药物的同时，配合中医药进行治疗，增强患者体质，


协助完成治疗，消除化疗的毒副反应，提高综合治疗效果，即所谓“增效减毒作用”。刘宇


龙??〔24〕?报道，肺瘤平消煎(沙参、麦冬、黄芪、太子参、蚤休、女贞子、栝楼、桔


梗、白术、茯苓、浙贝、白花蛇舌草、全蝎、人参、水蛭等组成)与化疗药联合治疗晚期肺


癌，结果化疗完成率、主症好转率、病灶改善率分别为89.2%、77.9%、89.2%，而单纯化疗


组则分别为67.7%、50.0%、64.5%，中药加化疗组明显优于单纯化疗组?(P<0.05)?，生存


质量、生存期均高于单纯化疗组。实验结果表明，肺瘤平消煎对Lewis肺癌小鼠局部肿瘤生


长及自发肺转移有显著抑制作用，并延长荷瘤小鼠生存期，对环磷酰胺抗肿瘤有协同作用，


并减轻环磷酰胺所致荷瘤小鼠的骨髓抑制，同时增强荷瘤小鼠的细胞免疫功能。?

4研究展望?

中医药治疗肺癌的临床研究进展迅速，通过近年来对肺癌中医药治疗的不断探索，取得了一


定进展，尤其是缓解症状、改善生存质量、延长生存期及中医药减毒增效方面取得肯定疗效


。但仍存在着很多不足和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

统一中医辨证分型标准辨证论治是肺癌中医治疗的优势所在，辨证论治具


有多靶点、全面兼顾和个体化治疗的特点，但也存在着主观随意性大，治疗难以规范的缺点


。但是由于至今还没有统一的全国性肺癌临床辨证分型的规范化指标，各家的辨证分型标准


不尽相同，因此，急需统一中医辨证分型标准。具体实施实由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牵头，组织


相


关科学权威专家，组织大样本、多中心的临床实验，确定原发性肺癌的中医证型及其标准，


标准应具有客观性、可操作性。同时应积极开展肺癌证型客观化、微观化的研究，现代肿瘤


学、免疫学、分子生物学理论和技术的发展为这种探索提供了有利的条件，这对辨证论治疗


效的提高具有重要意义，也将促进中医现代化，中医治疗肺癌新药的开发。?

建立中医治疗规范目前，肺癌的中医治疗，很多是建立在经验的基础之上


，中医一方一药临床研究结果，既不能临床推广，也不符合中医辨证论治个体化治疗的原


则，更不能排除中药汤剂及其他治疗方法的干扰。而应该采用首席科学家监理制度和专家委


员会的充分讨论及一致性的研究，集目前中医治疗肺癌之共识，完全可以代表目前国内中医


治疗肺癌的最好水平，将这种多家医院多个专家的经验性治疗方案，进行大规模、前瞻性、


多中心临床验证和综合评价，使之成为理性的、结构化的临床治疗规范及指引。通过采用专


家意见和一致性研究的方法，建立肺癌的中医治疗规范是使用系统方法建立起来的对肺癌临


床治疗过程的描述，将帮助医生正确选择治疗决策，让患者能得到最适当的医疗照顾。?

制订中医疗效评价标准中医药治疗肺癌的研究，各家采用了不同的疗效评


价标准，常见的包括：WHO标准、卫生部标准、药政局制订的“抗癌药物临床研究指导原则


”中实体瘤疗效评定标准、全国抗癌药物研究协作会议制定标准等。疗效评价标准的不统一


，到了各研究结果难以相互比较，影响疗效的综合评价和学术交流。中医药治疗肺癌瘤体稳


定率高，恶化率低，带瘤生存是目前中医药治疗肺癌的疗效特点。中医治疗肿瘤多因素的综


合


作用，与西医相比，它的缩瘤效果弱于放化疗，但副反应小，且有较好的改善症状，提高生


存质量和延长生存时间的作用。现行的肺癌疗效评价注重抑瘤率、缓解率和生存率，多以生


物


学指标为主，忽视了中医治疗对心理学、社会学、经济学等方面的影响，故不能全面反映中


医治疗肺癌的特点和实际疗效。中医治疗肺癌不仅重视抑瘤率、缓解率、生存率等生物学指


标，更重视症状和生活质量的改善。近年来，国内外学者认识到评价疗效，需与症状改善和


生存质量提高综合评价才更为客观，所以应该把生命质量的评价引入中医治疗肺癌的评价中


。因


此，建立起一个系统化的中医药治疗肺癌疗效标准是当前中医药治疗肺癌应迫切解决的问题


。?

规范临床研究设计只有采用科学、严谨的临床研究设计，提供客观、可靠


的临床证据，才能使中医药治疗肺癌的优势，被普遍认可。循证医学亦强调，临床研究者和


应


用者应尽可能提供和应用当前最可靠的临床研究证据。要做到临床研究的科学性、严密性，


应迅速培养一批临床科研队伍，进行大规模、多中心、随机化临床研究。目前，中医药治疗


肺


癌的临床科研设计不容乐观，有的研究设计没有随机，有的缺乏对照，有的样本量太小，难


以满足统计学要求，而且缺乏统一的诊断和疗效评价标准。临床研究应参照国际通行的临床


实验规范(GCP)进行，并在临床研究过程中注意质量控制；建立首席科学家监理制度，成立


专家委员会，成立临床研究联系处，设立监查员，配备医学统计学专业员，加强临床研究中


心的建设。这样可增加研究结果的科学性、可信性，使中医卓越的临床疗效被广泛接受，从


而使中医药尽快走向世界，造福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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