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月到五月

trojan

延安A
  
   这是一个听起来熟悉但去的时候又很陌生的地方，尽管有高速公路通到黄陵，但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像。从直线到曲线，从桥梁到隧道，从山脊到山谷，从绿色到黄土，一切都离原有的生活越来越远一些了。
   
   我迷茫的前行，师傅很老练的驾着车，穿行在黄昏和黑夜间。夜晚的黄陵，加油站灯火通明，但我总不能跟华夏的圣地——黄帝陵对上号，或许是疲惫吧，参拜毕竟是以后的事情。黄陵到延安没有高速，油罐车接踵攀爬着，灯光是耀眼迷惘的。车蹒跚到富县的原上，苹果树伸张着密密的叶子，或许是在等待着新的食客。我们下车到一个叫吴旗的镇上吃了一碗羊肉饸络，味道有些生疏。沿着盘山路，夜晚每部都要小心，尾随一辆客车到了灯火通明的城市——延安。到了凌晨，才找到安歇的地方，外边有人在打架，不很激烈，那夜睡得很死。
  
  延安B
  
  早晨七点我醒了，端坐着望着陌生的城市。一出门就是喧闹声，早晨喝了碗小米粥，很香的那种，至今还很回味。到延安大学里胡转，后来证明我在这里转了很长时间。和我的一个老师去他以前参与设计的广场上溜了一圈，去了枣园，没有特别的感觉，因为一个人，而且感到很陌生。没有去杨家岭，其实很想去七大会址上去看看的，我对这次会议印象比较深刻些，可终究没去。
  后来，我去的地方可以说是延安的风水之地，也只有这一处林木还算繁茂，遮挡住黄土的绿色总能吸引游人。我后来的几天总要爬上来，栖息在林下钻孔，测数据。这些虽然算是本职工作，其实内心没有一点热情，老师带领着爬来爬去，一口气不能爬上山顶，必须要缓口气才好。
  山上的风比较大，端望着远处的风景，有些惨白的土山围着延河，舒畅的感觉是暂时的，或许劳累也是生活的积累和报答。
  
  延安C
   
  后来的几天里，老师走了，我一个人留在山上和陌生的城市里，延安大学成了我常去的地方，改造的广场上风也很大，不过年轻终究是令人羡慕。我披着一件无法换洗的衣衫，沿着路从北到南，在从南到北不断的打转，学生们体育课的旱冰运动让年轻的生活比我显得较为精彩些。我靠在石椅上，摆弄着手机，试图诠释心情传递给别人，可竟无从说出。
  校园的欢闹，使我想起我的大学，原本也算是骄子，今日为什么会艳羡别人的生活。我颓然的倒在山坡上，树林下，草丛间，没有气力去整理自己的行装，无论是多么凌乱或者肮脏。从心理上抵触着一个人在这里的生活，除了计算时间完成任务，没有别的什么，单调的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漠然的走，仿佛没有见到过任何人。
  
  延安D
   我没有憎恨过这片土地，其实还算是热爱，洋芋馇馇还算可口，煎饼跟家乡的迥异，味道也不错。莫名的孤独总是在左右，无论是在树林里还是在城市街道中，宁愿去徒步行走，看延河映着彩虹桥的灯光。
   忽然怀念起家乡，我蹩脚的陕西方言，让我的身心感受到了疲倦，试图摆脱让自己去自然，可忘记了气氛，直爽全然不再。
   我急着整理行装，到汽车站，被一个长途客车拉着转了好几圈，终究要走了，电话也不能阻止我不断的前行。看着什么东西漫过窗户，我知道我在寻找另一条出路口。
  
  西安A
   
   到了临近黄昏我到了西安，拥挤的车流让我烦燥无奈，背包贴着后背，其实想让自己能够站立得更直些。我几乎身无分文，向一个同学借了些钱，买了张回家的火车票，虽然无座，但还算满意。
   和一个同学在等另一个同学，他想借此来完成对她的进一步靠近，我此刻感觉成了障碍，在回校火车上，她和我说话的时间比他长。或许午夜大家都很困倦了，喊着开了门，可回到床上竟睡不着， 不知道了几点，其实我心里还是惦记的延安。
  
  西安B
  
  早晨，我又换了一条路重新回到了西安，到了火车站人很多，没有停留，直接到了候车厅。等待上车的双眼是迷离的，精神竟然有些恍惚。车上人很多，我拖着包，找了个地方，站立着看窗外的风景，能有风吹总还不算沉闷，离开西安的车轮，向东不断的下坡，靠近黄河，穿过城市，我熟悉这条路，但却不熟悉这沿途的风景。
  
  家乡A
   江苏北部的城市离家比较近，凌晨三点的火车站广场也不算冷清，我和一个同道人找了地方，用报纸铺垫坐了，等待着黎明。我欣喜地发现早班车5点就其启程了。
   七点我回到了家，母亲欢喜迎接，要给我煮面吃。我说要睡一会再说，也许那三个小时还是比较惬意的，因为我没有什么知觉，最起码我感觉是那样。
   我回家帮着张罗着哥哥的婚礼，哥哥看到我能回来分外高兴，我和他没有什么芥蒂，随便的说笑，坦然地就像对自己表白一样。欢喜在家门就有了，也许这就是亲情。
  
  家乡B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天气也出奇的好，我帮着贴喜对，帮着放爆竹，帮着敬酒，其实仅仅喝了不到一两，喜糖我却吃了不少。欢闹迎着嫂子过门，从心底感到他们那天是非同寻常的美，特别是在笑容和自信的表情间。
   等到婚礼完毕，我帮着打扫整理。心绪逐渐平静，不想理会长辈们的恩恩怨怨了，对于什么寄语也无法当真，又是一个人，在临睡前睁着双眼，琢磨过去和未来。
  
  家乡C
  
   从喜庆中沉静下来的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可是还是懒得去动弹什么知识书刊。面对着电脑，反复的玩游戏，一个固定的球队对着另一个固定的球队。没有写一个字。胡须长了，没有理会，躲在风也穿不透的地方，发呆。
   迷茫，事情绕着我，从来没有轻松过的心境拖得我有些疲惫。夜晚会有梦，早早的醒来，担心没有理由的东西，繁重从各处涌来。
  
  家乡D
  
   我终究要一个人生活一阵子，迷恋沉闷或者孤独的人的心态往往很难让人看透的。我无法诠释心情，重复吃饭，思路没有集中的地方，也许在异构交叉，表面竟如此的正常。
  
   我每次翻看原来的日记，都想把它给烧掉，但竟始终没有冲动到要那么做，或许我已经不再年轻了。在别人眼里羡慕的人总生活在某种弓起来的世界里，此刻，我感到自己异常无知，何去何从的明天很难去理清什么是什么了。
  
  学校A
   我这次直接从家乡到了学校，结束了短暂的在其他人眼里算是珍贵的假期，没有惊喜，平淡收拾着脏衣物，去做饭，去吃饭，稀松平常。接触到了网络，又看到了文章，自己又准备写些东西了。
  
  学校B
   同学们忙着做论文，或者找工作，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没有离别的气氛，大家没有热烈的仪式，因为本来就没聚齐过人。
   我接着顺利的上我的研究生，上年就已经定下来的，在别人是幸运而且是轻松的，没有忧愁的未来在等着我。是的，推免研究生不是我的主意，命运让我继续呆在这儿。盘点四年，大家认为我收获很多，除了三年的各种荣誉之外，还有扎实的专业技能和对知识的深刻理解，外表长得也算不错，对于单身我不再解释，我痴望于明日，幻想什么，等待什么，时间或许会知道。
  
  
                            2005年5月14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