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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黑白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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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4 14:39: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黑白之梦
人家的梦是彩色的,我的梦却总是黑白的。梦来梦去,没有结局,痛苦却扰着我的心。
片语一
呵,又是一个无结局的梦;这个梦做得好辛苦,从前一天晚上一直做到第二天黎明,为了有个结局,使劲地闭着眼睛,努力地回忆梦中的人和物,从床的左边滚到床的右边,再从右边滚到左边,可哪怕是人的一点微笑也不再记得了,一片苍白,一片混乱,还是一个无结局的梦。
睡前,窗外雷声轰轰,好长时间没听到这震耳的轰鸣了,深秋的最后一天了,雷却更响了,莫非这世道变了?飘零的雨,一路跌跌荡荡,冲进雾蒙蒙的黎明,打到窗玻璃上,湿透人的心。
梦终于不能回忆起来了,而几天前在电视剧中看的林黛玉葬花的情景却莫名其妙地清晰起来。“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秀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处诉。……桃李明年能在发,明年闺中知有谁?……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是呀,何处有香丘能葬被生活的沧桑浸湿的心?花谢能重发,花谢尚有人怜,那颗心却不再有,不再有人念起。唉,还是不想了。
窗外黄光满地,残叶零落,已是物衰人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修。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千年的轮回,何其相似!
翻开一本旧书,飘落一片不知何时的藏叶。这叶已是干瘪,用手轻轻捏起时,却已经碎成几片,唉——美好的记忆就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难道真的如大家所说美的东西不能久留人间?
收起书,打开电视,却是黑河的历史。孤零零的古代堡垒,矗立在边塞,为后代子孙阻挡着风和沙,自己却被黄沙掩埋。而盗宝者的足迹却成为曾经的见证者。历史呀,真会捉弄人。
无奈,藏起书,熄灭灯,关掉电视,重新回到床上。
努力闭上眼,我要再做一个梦——
片语二
房间里暖气烤得人昏沉沉的,几扇窗户都打开了,凉气丝丝缕缕的。
梦,又接踵而来——这个未曾实现的梦已经做了近三十年了。
在梦里我梦见了我的孩儿——一个一岁左右的女孩。她的模样让我心酸:瘦瘦的脑瓜,稀疏的头发,穿了件厚厚的蓝色小棉袄,仿佛是一个弃儿。她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左手抚摸着大腿,右手拿着一个煮熟了的玉米棒子向嘴里送。见了我,并不知道亲热——她还不知道我就是她的父亲,一个狠心的从未让她诞生过的父亲。
我抱起她,可我心头涌起的并不是像其他父亲抱自己孩儿时有的甜蜜,而是愧疚、不安和苦涩。泪,流了出来,挂在脸上。此时的我,多么渴望她叫我一声“爸爸”,然后用她的小脸蛋轻轻抹去那两行泪啊。可是她却努力地挣扎着,从我的怀里跑开了。
姐姐打来一盆水,让我抹把脸。我蹲下正准备洗时,她却又跑了回来,用一双小手从盆里捞水洒在我的身上,然后咯咯笑着跑开。母亲和姐姐笑着训斥,“傻孩子,他是你爸爸”。她却并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回事,在她的心中或许就没有“爸爸”这个字眼,她从未见过我,别人也没有提起。
一个高高的用土坯垒成的炉子上,支着只大锅,正煮玉米棒子,热气腾腾的。孩儿吵嚷着要吃好东西。姐就从锅里捞出一支玉米来,湿淋淋地递给她。我的心涩涩的,一把搂过她,使劲盯着她瘦瘦的脸——白白的,没有血色,眼睛却出奇地大——低沉地对她说,“走吧,爸——我带你出去买好东西吃”。对我来说,“爸爸”这两个字是多么难说出口啊。
苦痛和不安使我从梦中惊醒。冰凉的泪水挂在眼角。
从未诞生的孩儿啊,如果在世你现在也该一岁了。
别的孩儿的一岁生日是欢乐的,你在这个时候却进入我的梦,扰乱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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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4 15:24: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道说什么好,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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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4 17:47:11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你也会有彩色的梦,只是还没有出现,
我从前的梦也是黑白的,直到那一刹,
我发现我的梦变成了彩色,
现在也会做黑白的梦,也会有彩色的,
梦境是最美丽的时空,不过是彩色还是黑白!
噩梦也会让冷意袭来,
过出的总是要过去,
梦也还是梦,梦只是梦,
记住这句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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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4 20:58:2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写这个东西并不是太伤感自己,实际上整个人类就是如此。但是在片语二中我的确内责,因为这样的事情实实在在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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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4 22:19:11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呀
一写到自己
人就被淘空了
不过也好
会卸下负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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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30 08:47:45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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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13 20:46:47 | 显示全部楼层
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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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谱一张脸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5-5-14 11:13:01 | 显示全部楼层
放轻松自己,自则比好好活着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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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reduch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5-5-14 14:42:23 | 显示全部楼层
快乐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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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14 15:35:44 | 显示全部楼层
自责刺痛我的心灵,快乐成为遥不可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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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9 22:37:34 | 显示全部楼层
自己顶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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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4 05:27:48 | 显示全部楼层
过去的都过去了,
也许他们给成为涩的回忆,
可不该总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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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5 11:46:5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忆也是一种甜蜜的梦,痛也好,乐也好,我们总要过自己的生活。不过,痛被说出后,自己也就得到了解脱,没人会永远生活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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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5 16:46:39 | 显示全部楼层
把悲伤留给自己。快乐带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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