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早上的一碗粉

wellspringli

初冬，风有点凉。太阳很耀眼。听着微信读书，去常去的粉店早餐。

韭黄炒肉的圆粉，加了花生米和香菜。扒拉着吸食。

余光看到旁边两位老人颤巍巍的走过。一位矮小消瘦的奶奶搀扶着同样消瘦的拄拐爷爷做在同桌的对面。爷爷咳嗽着，带着病容。

我把耳机的声音放小了。有一瞬间想着我是不是换个位置。很明显对于老人，内在依然是有距离和疏远的。对于老和疾病是戒备的。

我觉察到内在的不接纳，于是决定和他们一起吃粉。

奶奶缓缓地端了一大碗粉过来，加了蛋，还带着两个小一点的碗。很明显是分着吃。奶奶从大粉碗里挑出来一部分粉，堆满了小碗，中间有一些扁粉溜掉碗外边，我忍住没去提醒。奶奶端起大碗还倒出一碗汤。我有点担心她不胜其力。果然，汤还是撒出来不少。

我原来以为，这些小碗的粉和汤是给爷爷的，不意外大腕的粉给了爷爷。

爷爷低声说着什么，似乎是让奶奶多吃点，是不是没有汤什么的，感觉是谦让着。

奶奶告诉他，自己都有，都有。

老人们一起吃着粉，热气围绕着他们。

衰老，搀扶，陪伴，一起生活着。

他们大概都是七十多。和我的父母年纪差不多大。

最近我妈妈骨折，爸妈两个人为了省钱，拒绝找人看护和照顾，每天一起去大米先生吃饭，觉得省钱又实惠。我周末会陪他们吃个大餐。

我那自恋的老父亲随着年老，居然会是体贴的温暖的。忙前忙后地照顾着妈妈。

那些过往的矛盾和冲突也就烟消云散。或许他本身就有这个部分，只是呈现得不够多。时间和经历永远是最好的治疗师。

看着他们，觉得年老也是值得的。

这么看起来婚姻和关系在这个阶段才会显露另外一番本来就有却未被珍视的部分。

初冬了，我们需要学习如何相濡以沫。

那些善意的和不断付出与投身的无声的关系才是我们生活的地基。

linfangsh

人到老年，唯有相濡以沫，最为珍贵。
想起琼瑶，真是佩服，能够主动告别，真是体现出老年人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