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Vladimir’s case officer,case officer怎么译?意思我查出来了,是指负责招募和管理特工的情报官员。但是,在中文里,情报界如何称呼做这种工作的人员,这个除非是认识国家安全部的人,否则没办法知道。翻译中会碰到各个领域的知识,很多需要咨询这些领域的从业者才能弄清一些专业名词的叫法。虽然由于有网络,现在查资料比以前容易,但有些专业知识还是很难查。比如这个就没法查,只好含糊译成“负责管理弗拉基米尔的官员”。
三是碰到英国诗人W·H·奥顿的几句诗,原文是Let us honour if we can/The vertical man/ Though we value none/But the horizontal one,韵脚什么的且不论,这里的vertical man和horizontal one指什么?在《奥登诗选1927-1947》(马鸣谦,蔡海燕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年5月出版)这本书里,我查到了译文:“倘若我们可以/且向直立人表示敬意/但我们谁都不评价/除非他已横躺地下”(第41页),关于直立人,译者还加了一条注解:“直立人的英文学名为Homo crectus,这里的原文vertical man与之意思相近。直立人是旧石器时代最早期的人类,奥登在这里喻指精神退化的现代人,隐含着贬义”,可见,译者对这个词作过一番研究,花了不少功夫。对这种认真的精神我是肃然起敬的,不过对于这个解释我却觉得译者似乎想得太复杂了。译者的意思似乎是诗人要向最早期的人类表示敬意,言下之意是现代人太烂,不值得表达敬意。这似乎有点过于牵强,从两句诗来看,vertical和horizontal似乎是一种对比关系,而译者这样解释,则难以说通这种对比关系。又参考了网上查的一些资料,结合小说中引用这几句诗的上下文,大致确定这里的vertical man指活人(直立,代表活着),horizontal one指死人(横躺,指死了)。网上查到了一个帖子,作者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却说也不十分确定,可见解诗之难!我则不管诗人的本意是什么,反正在小说中引用这几句诗的意思,理解成活人死人,似乎应该是正确的。意思就是:我们本来应该在人活着的时候赞美他,但并没有这样做,相反却是等到人死了才去评价他。在此基础上,对于马、蔡二位的译文稍加修改,就算完事了。因为我对诗歌无感,译诗更不行,要译出韵脚整齐,意思准确,又有诗意的译文,实在是超过了我的能力,只好偷个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