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他，话六一】童年与暑假琐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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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儿童节这一天对比起来，相信在不少人关于童年的记忆中，长达两个月的暑假生活留下的故事要多得多。对于我们这些70后来说，至少在初三以前的每一个暑假都是可以完全由自己支配的。只是有条件长途出游的也只是少数，顶多就是在本县范围内哪个乡镇或村庄的亲戚家串串门，孩子虽小，双抢时也可当半个劳动力使用。说来惭愧，每年一放暑假就去到外公家，最大的动力是菜园里有两棵毛桃树，那时一起在树梢摘桃的儿时伙伴，后来做过我一年的学生，现在也已经当了爸爸。只是双抢的农活虽然繁重，但收完早稻，放完水，插过晚稻秧苗，也就没什么活可干，所以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县城的家中度过。百无聊赖之际，有一年暑假，母亲借了一个保温瓶，让我去卖冰棍。
    在冰柜大量投入使用以前，在县城中最常见的有两种盛卖冰棍的方式。一种是保温瓶，和热水瓶类似，只是开口与瓶身大小相等。那时的冰棍还都是用冰棍纸包裹，上下两端扎紧，然后垂直放入保温瓶中，通常摆放上下两列，瓶盖讲究一些的还会用一块手帕包一下，防止漏风。另一种是用小木箱，里面用棉被包裹着平行码放的冰棍。这种小木箱的容量要比保温瓶大，所以也可以骑着自行车贩运到乡村中去卖。那时候在村子里面，如果听到门口有一阵一阵的自行车铃铛声响起，就知道卖冰棍的来了，接下来就看各位小朋友在家长面前撒泼耍赖的表演功力了。
    拿着家长给的每天的本钱，跟着几位卖冰棍的前辈首先去批发冰棍。那几年，县城的冰棍厂主要有两家，一家是县城最大的饭店办的，另一家是由电影院开设的。据说电影院的那家比较抠门，饭店冰棍厂经常会多给一两枝冰棍，所以我那年暑假都在饭店冰棍厂批发。当时冰棍的品种并不多，一种是最简单的老冰棍，另几种是冰棍顶端加了一些其他原料，比如常见的绿豆，还有糯米之类的。提着冰棍保温瓶，或者在街边找棵梧桐树下坐着，充当坐贾，或者沿街去人流较大的地方，例如车站、市场等沿途叫卖，充当行商。当时还有一个好去处，就是录像厅。忘了是出于怎样的缘由，录像厅老板竟然大发慈悲，允许我们进去卖。结果自然不难想象，我们被录像厅里播放的武侠片吸引住，直到放映结束才随人潮一起出来，冰棍倒是卖完了，但耽误了即时去批发进货，也影响了那一天的收益。当然，那一个暑假下来，记得收益还不错，好像至少赚到了9月开学时的学费。
    童年是多姿多彩的。今年又是一个酷热难耐的南方暑假，那年暑假的黄昏时分，走过下班时街边的菜市时，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叫卖起来，忽然想起提着的已是空空荡荡的冰棍瓶，不禁莞尔一笑的场景，不时还会出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