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注析》读书笔记

秋自鸣

01
完整读《诗经》的语文老师不多，自然就更别说学生了。我们都知道《诗经》好，但很多人可能只熟悉教材选的几首以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类的名句，文化的传播常常就是这般断片式的，每个读者都根据自己有限的经验来认识《诗经》，各取所需，这倒也能从侧面证实其丰富多彩。
第一次读《诗经》全本是中华书局出的周振甫先生的《诗经译注》，内容过于简单，多袭用旧说，读了还是不免一头雾水，但不管怎么说，总算通读一遍。
此次阅读程俊英、蒋见元先生的《诗经注析》（中华书局1991年版），希望可以有更全面的把握。几年以前也翻看过程先生的《诗经译注》（上海古籍版），具体情形已经不甚了了，但明白程先生的本子比较适合做入门读物。

秋自鸣

02
《诗大序》：
《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
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小大，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至也。
然则《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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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著名的序既将诗歌的地位拔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又歪曲了诗歌核心的美学价值，现在我们读到它，更多的是吸取其合理成分，而抛弃掉以诗为教化工具的思路。
古代文献相对较少，统治阶层总需要以某些作品作为教化工具，《诗经》也借此得以流传，其实还算幸运的。有心人在读到这类教材时自然会抛弃掉违背美学规律的讲解，得到自己的结论。历史上读四书五经的读书人中有许多聪明人，他们不断从这些作品里汲取能量，修成自己的武功。
今天，《诗经》已经不再具有被神化的地位，让诗回归诗，如此甚好。

秋自鸣

03
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关雎》可能是《诗经》中被阅读得最多的诗，尤其是前四句，基本上现在读过中学的人都会背诵。
这首诗到底好不好呢？也许是因为读了太多次，我已经麻木了。试着理性分析，其实这首诗文辞不如《蒹葭》优美，情感非常直白，缺那么点意境，算是诗经里爱情诗的上乘但并不是最好的。这么说也许是因为我已经过了辗转反侧的年龄。
按照《诗经注析》的看法，此诗直到最后都是小伙子在想象追求姑娘的画面，二人并未在一起，如此解读，也可以说增加了诗歌的艺术深度。

wumu84

“完整读《诗经》的语文老师不多，自然就更别说学生了。”
是啊，在教育如此功利化的当下，能够静下心来读书是一种奢望，更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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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葛覃》无甚可观。

卷耳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此诗对举夫妇双方来写，这种写法后世也继承了的，比如《古诗十九首·涉江采芙蓉》。因为有了牵挂，远征才有了意义。这种一个人与另一个人之间的联系昭示着人纯粹的一面。《诗经》里的许多诗，就是因为写出了人的纯粹，才如此动人。
外出的人如果有家可回，还不算太凄惨。
此诗韵脚按汉语拼音读来也依然顺口，难得。

秋自鸣

引用第3楼wumu84于2015-08-13 16:41发表的 :
“完整读《诗经》的语文老师不多，自然就更别说学生了。”
是啊，在教育如此功利化的当下，能够静下心来读书是一种奢望，更是一种幸福。

高中阶段部分实现分科专业学习其实是可以为大学深入学习打下基础的。现在的情况是高中为高考拼命学，大学面对专业知识却失去了兴趣，加上公共课的挤压，专业知识也学得不好。

秋自鸣

05
《樛木》、《螽斯》俱不必说。

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古人对婚姻大事当然重视，像《桃夭》这种作品实际寄托的是社会对新娘子的美好期望，仔细想来，这对女性其实是不公平的。女性又要像桃花一样美，又要能侍奉丈夫、和谐家庭，做得不好很可能地位不保，做得好也可能地位不保，在农业时代，社会地位的差别导致了太多的悲剧。
如果这样读诗，心情不会太好。其实这首诗本身是一派和悦喜庆，我们也乐于看到夫妇和睦家庭和谐，这也是喜欢这首诗的主要原因。

秋自鸣

06
《兔罝》不说


芣苢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这首诗坐在书房里看没有任何意思，如果体会过集体劳动尤其是喊过劳动号子的话，读来感觉可能会很不同。在从事集体劳动的时候，众人唱起与劳作有关的歌，一般都是词句简单伤口，能够提升士气。小时候在家乡见大人们抬大石头，一个人带头唱，其他人跟着唱，遗憾的是没记住歌词。歌声可以让劳动变得不那么乏味，《芣苢》为我们保存了一部分那个时代的劳动状态，十分珍贵。

秋自鸣

07
《汉广》与《关雎》类似，都有求之不得的痛，只是《汉广》似更痛。有些人注定为情而生，为情所困。
《汝坟》思念远征的丈夫，在《诗经》类似作品中不算突出。
《麟之趾》属祝颂词，这样的作品代表了诗歌的实用功能，在诗歌发展历程中，实用的诗一直存在，写的人把它当作获取某种利益的工具，读的人在某些场合也就读了，之后都抛在一边。

秋自鸣

08
召南

《鹊巢》也是贺颂新娘，比《桃夭》在艺术水准上差些。婚宴现场可以有诗，比现在搞婚庆的那些套语还是要高明。
《采蘩》可以视为简单的记叙诗，保留了当时的一些场景。


草虫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这篇同样思念外出丈夫，对比手法的使用非常自然，整体情绪完整，当是出自一个较高明的作者之手。登山而思远人，单纯真挚的情感总能打动人。

秋自鸣

09
《采蘋》为音韵和谐的叙述诗歌，可以视为将日常生活诗歌化的作品。
《甘棠》纪念优秀人物，理所当然。
《行露》写女子拒婚，气势很足，属于气压过文的作品。

羔羊

羔羊之皮，素丝五紽。退食自公，委蛇委蛇。
羔羊之革，素丝五緎。委蛇委蛇，自公退食。
羔羊之缝，素丝五总。委蛇委蛇，退食自公。
《羔羊》如果作为讽刺作品来读确实有意思，这样的作品本身似不能直接对寄生阶级产生什么作用，但，一可以发泄平民心中不满，二可以形成舆论压力。诗歌的讽刺作用大概就是这样吧。这样的诗体现了诗歌的战斗精神，这是诗歌刚性美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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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殷其雷》同样写思念远行丈夫，用“振振”二字似见振奋心情，但“归哉归哉”又见相思之切，可见主人公心中的纠结了。

摽有梅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这首像是青春消逝的哀歌，又像是大胆追求的剖白，全看读者自己的角度，又可以将二者结合起来看，年岁见长，便要大胆去爱，真希望女主人公能够找到真爱。这类诗歌，与后世的闺怨诗比较起来，多了几分大胆。



11
《小星》写小吏早起赶路的抱怨，这个群体是干事情的主要群体，研究这类人也许就掌握了古代的基层政治生活。

江有汜

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
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

古代的弃妇诗读来总让人不忍，盖因其实若然被弃，后边的生活都成问题，所以还是商业社会好，女子可以解决自己的生活问题，相应也就真正具备了爱情平等权。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爱情中是有理的。鲁迅的《伤逝》里，如果子君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也不至于丢了爱情就郁郁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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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野有死麕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这诗在古代正经注家眼里恐怕是个很尴尬的存在，不能斗胆删掉，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刺眼地待着，只好斥责为淫诗或曲解为“恶无礼”，中华书局这个本子算是非常健康的本子，让诗归于诗，让人性就是人性。国人行为与语言的偏差是个非常有趣的现象，一个集中体现就是性，满口仁义道德的人或不免为男盗女娼之辈。
这首诗能流传下来本身已经太像一个奇迹，它最能说明《诗经》本身的包容性，从内容丰富的角度来说，没有任何诗集能超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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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何彼襛矣》无甚可观。
《驺虞》只得两行，不像诗，只是简单把一句话说两遍，照这种格式，每天都可以写很多首。

邶风

柏舟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诉，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这一首属集中怨妇诗上乘之作，女性的坚强尤其让人尊敬。这样的女性，在家可持家，若能从政，也应是人才。不屑与群小（众妾）争，却终究要依附于丈夫而活，悲哀。

秋自鸣

14
《绿衣》悼亡，后代亦多此类作品，痛切之情相似，那种重量只有作者自己去承受。

燕燕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单作为送别诗来读，后代推陈出新之作自然多了去了，但以兄长送别妹妹的角度来读，则此诗极为特别。古诗文里表现兄妹之情的不多，所谓长兄如父，兄长送别妹妹远嫁，也是颇让人伤心的一件事。其情与景合之手法，在《诗经》中尚有多篇被运用，后代更是精彩之作层出不穷。

秋自鸣

35
女曰鸡鸣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写出的是理想的夫妻生活境界。在许多夫妻的日常生活中可能都出现过类似本诗的片段，但一辈子不脸红的夫妻应该很少吧？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让人短暂地失去理智，如今社会，能够携手相对和谐走完一生已经不错，走到一起随后又分离的男女现在是太多了。两个人在一起，相互影响着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平和，这就是幸福。

秋自鸣

79
巷伯

萋兮斐兮，成是贝锦。彼谮人者，亦已大甚！
哆兮侈兮，成是南箕。彼谮人者，谁适与谋。
缉缉翩翩，谋欲谮人。慎尔言也，谓尔不信。
捷捷幡幡，谋欲谮言。岂不尔受？既其女迁。
骄人好好，劳人草草。苍天苍天，视彼骄人，矜此劳人。
彼谮人者，谁适与谋？取彼谮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
杨园之道，猗于亩丘。寺人孟子，作为此诗。凡百君子，敬而听之。

这首诗里也用了不少形容词，现在已经不用了。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倒数第二章，颇为痛快。

谷风

习习谷风，维风及雨。将恐将惧，维予与女。将安将乐，女转弃予。
习习谷风，维风及颓。将恐将惧，置予于怀。将安将乐，弃予如遗。
习习谷风，维山崔嵬。无草不死，无木不萎。忘我大德，思我小怨。

这首弃妇诗在篇幅上与《氓》虽说相差一截，在艺术张力上却并不逊色，其“将恐将惧，置予于怀”之语更是其他弃妇诗中所没有的生动痛切。如果一个正处于痛苦中的人读到这样的诗可能无法缓解多少，但痛定之后，这样的诗就成了知己。

秋自鸣

80
蓼莪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穀，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穀，我独不卒！

《诗经》之所以让人不断回头阅读，正是因为有这样写出人间至情的篇章存在。人间的真情永远不灭，邪恶却也永远不灭，痛苦往往是人带给人的，这样的诗，在那些制造痛苦的人看来也许一钱不值。而人类延续的理由，除了生存的本能，恰恰是血脉相连的至情。这种至情推广到普通人身上，便是大仁大义。

《大东》反映出的族群分裂在如今依然大量存在。或许每个时代关注人类幸福的人都考虑过大同的问题，物质上的大同与精神上的“和而不同”，许多年过去了，我们更接近了么？

秋自鸣

81
《四月》述职务之苦，每章不长，整体上章法严整。

北山

陟彼北山，言采其杞。偕偕士子，朝夕从事。王事靡盬，忧我父母。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
四牡彭彭，王事傍傍。嘉我未老，鲜我方将。旅力方刚，经营四方。
或燕燕居息，或尽瘁事国；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
或不知叫号，或惨惨劬劳；或栖迟偃仰，或王事鞅掌。
或湛乐饮酒，或惨惨畏咎；或出入风议，或靡事不为。

此诗前大半部分读来朗朗上口，情绪饱满，最后一章突然换韵，内容上也给人意犹未尽之感，如果能转笔再收，或许可称完璧，可惜作者没有这样做。这种情形让我想到陆游的《书愤》：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
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总是觉得最后一联笔力未逮，深感遗憾。

秋自鸣

82
《无将大车》无甚可观。

小明

明明上天，照临下土。我征徂西，至于艽野。二月初吉，载离寒暑。心之忧矣，其毒大苦。念彼共人，涕零如雨。岂不怀归？畏此罪罟！
昔我往矣，日月方除。曷云其还？岁聿云莫。念我独兮，我事孔庶。心之忧矣，惮我不暇。念彼共人，眷眷怀顾！岂不怀归？畏此谴怒。
昔我往矣，日月方奥。曷云其还？政事愈蹙。岁聿云莫，采萧获菽。心之忧矣，自诒伊戚。念彼共人，兴言出宿。岂不怀归？畏此反覆。
嗟尔君子，无恒安处。靖共尔位，正直是与。神之听之，式穀以女。
嗟尔君子，无恒安息。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

后边两章虽说有损诗意，但也能读出对朋友的真诚。这种格调的诗值得重视，生活使人憔悴，但还是要奋发有为，每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我们也希望可以多认识这样的人。

《鼓钟》用多个形容词写奏乐场面，这些形容词我们今天也不用了。表现音乐演奏，最好的作品后来由唐代人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