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为什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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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 年前的今天，法国降生了伏尔泰；101 年前的今天，中国喜获钱钟书。

  一个是启蒙思想泰斗，一个是文学研究巨擘，与这样的大家同一天生日，让
人热血沸腾。

  这是我大学里的第四个、人生中的第二十一个生日。

  我不太想把生日当做一个庆典来过，偏激地觉着这是生活中再平常不过的一
天，不知道这是叛逆是孤傲是妥协还是自闭，好像都挨着点边，细细一想又都不
是。

  叛逆已逐渐被时间洗刷，除开刺人的部分，现在残存的是种执着：执着于自
己的思维方式，执着于自己的价值体系。然而自己的思维方式再缜密，价值体系
再完备，也断然不会去驳难生活中的公理，生日还是要过的。

  孤傲这词不讨人喜欢，以至于说出来都要点勇气。孤和傲都是高处不胜寒的
意识形态，要么你就真有独一无二之处，要么你只是在自己狭隘的自满里洋洋自
得。生日这货，人人都有，60个人里有两人是同一天生日的概率高达99% ，没必
要傲到过个生日都觉得矫情。

  妥协是对时间的妥协，锋芒毕露的大一青年不在了，只见一个诸事不争的大
四老人；膨胀至极的虚荣心收敛了，空余分秒必争的紧迫感。如今眼里看什么都
是淡定，心中却又潜伏着一丝丝微弱的不甘。这样的自己，可以看淡一切，但有
必要给欢悰留扇门。

  自闭是我间歇性发作的性格病症，前一秒与人其乐融融交谈甚欢，后一秒就
直想独处一隅埋头静思。幸甚大学生活是一剂良药，已将这病症治愈了不少。就
算再怎么拙于分享快乐，也肯定不会剥夺自己快乐的权利，所以这一点也不是。

  从小到大，我对各种感兴趣的事物都有一段钟情期。例如从小种下的棋瘾，
对文字的钟情，执迷电脑游戏的狂热，KTV 里对麦的疯抢，无聊时吹弹出的简单
曲调，心血来潮时铺纸研墨略显稚嫩的笔力，对中国文化虔诚的景仰……

  却都只是倾心一段时间，从此很少会重拾。所以博而不精。

  唯有读和写，是众多爱好中难得一路延续下来，未曾中断的。

  大四以降，跑了不少图书馆，攒了不少书，但总难进入一种高效的知识汲取
状态。往往越是感到时间紧迫，越是慌乱；越是慌乱，越是手足无措，所获甚微。

  每斗胆自比于近代的那群文学昆仑，真的是仰之弥高，汗颜不已。

  卑微没关系，志存高远就好。所幸自己有个自省的好习惯，能驱逐内心的懒
散，见证自身的进步。

  自从收起电脑，疏于网络，我逐渐发现了现实的可贵，不会终日成瘾似的关
注各路动态，跳出了那个虚荣的小世界，在更宽广的海洋里畅游。

  这样的日子，是繁忙而有趣的，每天过得相似却不平淡。看着自己的笔记本
慢慢被墨水填满，充实感油然而生。

  自然而然，权衡快乐大小的因素变成了生活内容而非日子本身。

  至此，关于偏激的疑问也有了答案。

  生日固然是可喜的，生命的诞生本来就是一部礼赞。但太刻意的庆祝便显得
不自然了。不如把喜悦留给每一处进步，把欢歌唱给每一份坚持，把感动融入触
手可及的生活。

  突然想起来，1984年的11月21日，一名智利男婴在地球最冷的地方呱呱坠地，
这是世界上第一个在南极大陆诞生的婴儿。

  大我六岁的这名异国朋友，现在过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