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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 【压岁钱的故事】无处安放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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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9 19:36: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再次黑暗中醒来,发现原来是一场梦。

爷爷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总是在夜里会梦到他,梦到那个小院,那几间老屋。在那个小院里,和他聊天说话;在老屋里,跟他学习写毛笔字。很多诸如此类的场景,在梦里会非常清晰地一一闪过,甚至很多时候,真实的让我自己都在梦里问自己,爷爷真的还在老家?在老屋?可是,醒来看到的却是无尽的黑暗,那些欢乐也戛然而止。

每次梦到爷爷后,我都会打电话回家,让父母去坟冢给爷爷叙叙我的近况,顺带烧上一些火纸,努力让另外一个世界的爷爷安心。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思念得以安放,让那些梦里的场景在真实的感情里得以释怀。

小时候,最喜欢的肯定是过年。寒假来了,再也不用去学校,几乎可以天天和爷爷守在一起。从进入腊月开始,就一起琢磨写对联。当然,我更多是打打下手,瞎胡啦几笔。爷爷的字写的漂亮,村里人都知道。每逢过年的时候,也都比较乐意找爷爷写对联。写完东家,写西家,一上午的杰作,几乎可以把整个小院摆的满满当当。

当然,最让我喜欢的肯定还是那“零零散散”的压岁钱。孙子辈里,爷爷很疼我。自然而然地,我的压岁钱总是比其他哥哥弟弟来的早,来的多,也来的更频繁。爷爷说,到年三十的时候,你们的压岁钱肯定都是一样的,不然会被说偏心的。怎么多给我呢?爷爷就采取了“化整为零”的小策略。懵懵懂懂的也没有去太多的想,只是知道听从爷爷的吩咐,要对其他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保守我俩之间约定的小秘密。长大之后,才懂得这些“偷偷”的爱。

用父亲的话说,爷爷是喜欢折腾的人。年轻刚下学的时候,爷爷就开始带着他的弟兄们到处闯。尽管没有闯出来什么大的名堂,但爷爷的几个兄弟都留在了新疆,也都过得还相当不错。后来,爷爷又折回老家,自然也不会闲着。爷爷的算盘打的非常好,父亲说,周边乡镇供销社都曾经找过爷爷去当会计。爷爷也曾经去做过一段时间,可是,爷爷喜欢折腾的性格,几乎决定了他不会朝九晚五的坐在那里盘算那些账目。

再后来,爷爷就自己拜师学镶牙,成了一名乡村牙医。周边乡镇有集会的时候,爷爷就去摆摊,给来来往往的乡民们拔牙,镶牙等等。父亲说,太奶奶很是反感爷爷从事这个营生,但是,爷爷却坚持的有声有色。慢慢的手艺得到了十里八村的乡亲们的认可,爷爷的顾客也渐渐多了起来。后面还有一些乡亲把下学的孩子送来跟着爷爷当学徒。

生意归生意,每到过年的时候,爷爷还是会腾出来一些时间写写对联。渐渐地,更多的都只是写写自己家的,因为很多人都比较倾向于直接去集市上购买现成的了。除了陪着爷爷写对联,贴对联,当然更少不了的是“零零散散”的压岁钱。后来,我寄宿到学校念高中,爷爷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钱的用途,这些钱是用来让你吃饭的,这些钱是用来让你零花的,这些钱是用来让你买书的等等。“偷偷”的爱,开始承载更多的希望和期盼。

爷爷离开是在大学的第一年,知道消息的情形还能清楚地想起,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没有感觉到多么地难受,更多的是觉得不可思议,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未曾发生过。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梦里的场景,总是觉得清晰地触手可及。随后的日子,每次回家再看到那空荡荡的老屋和小院,心里咯噔一下,才明白这一切都是现实,无法再重新来过。

年年学写对联,却始终不得方法的我,毛笔字还是写的一塌糊涂,但却不会再有人教我如何握笔运笔,如何布局等等。念高中之后,父亲就给爷爷说,不要再发压岁钱了,都不再是小孩子了。爷爷总是说,不管年龄大小,都是要发压岁钱的,一直到发不动的那一天。

那一天,悄然而至。这些年,思念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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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1 09:49:30 | 显示全部楼层
把我们也带进了那个小院,那个老屋,那个压岁钱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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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3 18:48:28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屋…… 让人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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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4 12:47:17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们的感同身受,让人着实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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