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望江楼,当然是奔着薛涛去的,她,淑女,美女,才女也。
望江楼作为公园,作为纪念薛涛美女的公园,已有悠远历史,早在明朝她已经是这个美貌,绿竹、青冢、秀秀的一眼井,这里虽然不是薛涛在世的居所,但人们总是络绎不绝地来此,这里毕竟是她的终点,永眠的温床。
不知是玉皇有旨还是后人的敬意,近在咫尺的九眼桥上就是车水马龙的闹市,可这里却如此地淑女恬静,往如隔世般。
来到少女模样的薛涛井前,我恍惚看到她一晃而逝的倩影:轻盈而窈窕,手提小桶,清水滴滴,轻叹急吸,裙衫飘逸,小径留香,隐入香阁。
登上高高的望江楼,秀丽锦江,由远而近,由近渐远地流淌着,仿佛历史,使你感觉乘上一叶回溯扁舟,可是清、明、元、宋地抵达大唐圣朝一般。
弱弱薛涛,官宦千金,小小丧父,倩倩一女,兮兮可怜;聪慧过人,无夫相伴,又能若何。
正在遐想中,一阵童音幼笑,把我从远古唐朝拉回现实,原来是附近幼稚园的宝宝们,老鹰找小鸡般地在老师的呵护下来的园中,给寂静的小院平添生机与欢乐。 老师,不,我觉得还是叫“阿姨”合适些,当然是学宝宝们叫,是个典型的川妹,一口浓重的成都音,边走边给宝宝们讲着,一个女娃子的声音,“刚才那个石头姐姐像,好漂亮,老师,那是哪个(谁的意思)”?“是薛涛娘娘,可漂亮了,会写诗,会弹琴,还会做漂亮的纸呢,做纸用的就是刚才那边井里的水。”
我听着这对话,无声地、开心地笑起来,是呀,这女娃子说得多有明星FAN,星光大道上,娃娃们不都是这样取悦于男评委吗?嘿嘿,看上去稚稚的,也学会了,称薛涛“姐姐”,这“评委式”的亲近,不仅拉近了与古人的距离,还听起来那么舒服上口,如果薛涛有灵,不知要多开心,多爱这穿越灵种的女娃子呢。老师回答得也很贴切,“娘娘”,这是成都人对“阿姨”的特有称谓吧。
说的做纸,展品中的“薛涛笺”虽然色彩已久,当然是仿制品,但我本能感觉,这远不如当年薛涛秀手制作的精美,无论是比聪慧,还是比精心,他们都差得远远,何况都笨手笨脚地,那里能与薛涛相提并论。
当年薛涛做纸,乃文人一爱,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据说薛涛是用胭脂着色的,共十种,色调和图案各不相同,且比其他人使用的信笺小,因为她觉得用大信笺,上面仅仅写不了几个、几行字,无论从美学还是从节约角度看,都是不适宜的。可见薛涛这女子之聪慧心细。
望江楼公园的竹子也是一景,听说这里是目前国内竹子面积最大的袖园,其原因是薛涛爱竹,后来她的追星族便把这里种满各式各样的竹子,青竹夹幽径,阡陌连静冢,很有诗情画意。
每到春暖花开时,这里的竹子纷纷窜出嫩嫩的新芽,微风中飘逸着淡淡清新气息。成都有人喜欢用新竹芯泡茶,偶尔顺手抽一小捏,怪不好意思的。
望江楼夜景别具风格。夏日夜晚,登上望江楼,品茶赏月,临江凭眺,灯火阑珊,锦江流彩,真是花一样的都市,难怪杜甫有“花重锦官城”这经典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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