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与科学文献出版业有过接触的人都会对此地的混乱状态略知一二。著者已经将科学文献出版商化友为敌,虽然出版商声称他们乐于同著者合作,但博客上“无人看管”的评论无疑会揭开其真实面目,两者真可谓互相仇视。The Cost of Knowledge的联合抵制就是目前紧张局面的最好例证,已经有超过6000名研究人员宣布拒绝为Elsevier下属期刊撰稿、编辑和审稿。事态何以发展至此?下一步又当如何?
巨大的利润来源于长期的投入。著者“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况由来已久,小声抱怨已经发展成了咆哮。The Cost of Knowledge网站列出Elsevier的三大罪状:价格高昂,捆绑销售低质量期刊,支持SOPA(Stop Online Piracy Act)、PIPA(PROTECT IP Act)和研究著作法案(三个倒退的、具有惩罚性质的、试图将版权垄断的法案)。积怨越来越深,矛盾一触即发。技术问题已经不能成为收费原因,出版商只能以版权付费作为壁垒。矛盾几乎无法调和,因为文献出版商想要的付费壁垒与著者想要的全球公开获取截然相反。著者和出版商正两军对垒,磨刀霍霍。
或许有人会奇怪,为什么研究人员还是会将他们的著作交给传统出版商,交出了版权还要付费。为什么我们不能离开并抛弃传统出版商另起炉灶?事实是,在一定程度上这一举措已经开始,The Cost Of Knowledge的联合抵制就是一例,某种程度上,那就是一纸檄文,而不是试图劝服Elsevier的建议。另外,一个非常成功的例子是在2003年由研究人员发起的非营利性出版商公共科学图书馆(PLoS),旗下共有七家杂志,均为开放获取。PLoS ONE为其中之一,2006年创刊以来已经迅速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学术期刊,2011年共刊发了13,798篇学术著作。开放获取期刊也可以具有巨大的影响力,PLoS生物学的影响因子(IF)就非常高,但PLoS一直在弱化这个传统的、存在诸多问题的期刊质量衡量方法,因此在PLoS网站上并没有该期刊影响因子的特别标识。目前,非开放获取出版商仍能维系的原因在于研究人员与其所在单位图书馆间的断档。由于目前科学界愚蠢的晋升考核制度,研究人员需要选择所在单位图书馆已经购买了获取权的期刊来发表文章。科研成果的内在价值不由研究本身决定,而是决定于该文章是否发表在了著名的杂志上。因此,即便以文章自由获取的丧失为代价,研究人员还是不得不选择将文章发表在那些所谓的最好的杂志上。版面费昂贵,但我们仍不能拒绝发表。对大多数研究人员而言,他们也似乎并不在乎费用问题。文献出版市场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