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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开往天堂的列车(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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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8 11:44: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溽暑,朝阳,高林,绿叶,小孩,华华。
   华华,睁开惺忪双眼,大惊:我的奥特曼,一夜之间,我居然变成了鸟人了。
   华华此时正高挂在一颗大榕树上,叶子绿得发油,亮得炫目,此时艳阳高照。树杈上,嗷嗷待哺的雏鸟正扬长毛绒绒的小细脖,等待鸟妈妈带好吃的回来。
   妈妈,你在哪里?华华终于记起了昨天的事情。
   他,跟着妈妈,坐着从北京开往上海的列车,赶着回去探望一年不见的姥姥和姥爷。
   列车,装着子弹头的改良火车,华华躺在舒适的软铺上冥想,子弹那速度太快了,只有奥特曼才能抓住,火车安上这个东东,自然速度赶得上宇宙飞船了。嘿嘿,我现在正坐上地球上的宇宙飞船,去看看姥姥和姥爷,让他们给我买好多好多的东西,带回北京去。
   妈妈戴着耳机,欣赏着音乐,眯着眼睛小睡,右手攥着华华竹笋般的左手,权且充当起“人工监视器”的功用。
   喀喀喀,列车超人般行驶在轨道上,窗外的景色眨眼间变成了模糊的一片。
   小房间里响起反复播放着“理想号”的宣传声,甜甜的女性声音,有着无限大的母性光辉,吸引着华华听着广播。
   “欢迎各位旅客乘坐‘理想号’250列车,它是中国现在时速最快、技术最先进的列车,最高时速可高高达380公里每小时,最高营运时速为250公里每小时。它给各位飞一般的感觉,有似穿梭于天堂,感觉妙不可言。……”
   后面的内容对小华华来说,太过枯燥,于是他低下了头又在玩他的奥特曼模型,摆弄着“奥特曼”的双臂,撮着嘴发生“嗖嗖嗖”的声音,“奥特曼”也如同“理想号”列车飞了起来,穿梭在天堂中,这种感觉对于小华华来说也是妙不可言的。妈妈被这种奇怪的声音惊醒了,笑着望着儿子那模仿的天赋,有了模仿,才有发展的空间,于是她也开始做着华华一样的梦来,不过华华的梦是天真无邪的,而妈妈的梦却夹杂着一丝现实因素——那便是希望孩子大了以后有一个锦绣前程,衣食无忧,快快乐乐。
   “理想号”列车带着满车的理想,以每小时250公里的时速,穿梭在高架于地面上空的轨道上。
夏天是一个难以捉摸的季节,海底针女人心似的。
    夜晚来临之际,忽然电闪雷鸣起来,咆哮、呐喊,要冲破天地间的沉闷和窒息,华华害怕得躲在了妈妈的怀中,妈妈安慰道:“华华,你瞧,老天爷发脾气了,你不乖。我告诉不要调皮,你还跑来跑去的,还撞到一位叔叔,这不,老天爷生气了。”
    华华吓得说道:“老天爷爷,不要生气了,我一定做个听话的乖孩子。”说完,跑到了另一间小房间中,向撞到的叔叔道歉,雷声似乎真的小了,闪电也不如先前犀利了。华华又跑回妈妈那里,炫耀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妈妈吻了他一下,算是奖励。
    电依然闪,雷照样吼。列车突然刹住了,不动了,悬在轨道上,每节车厢里的昭明设施一瞬间失效,漆黑一片。
    华华再次震动了,拉着妈妈的手,瑟缩着。妈妈搂在怀里,说着话,让他忘却一时的惊恐。
    一道道闪电,闪灭在瞬间,好似自己拍照时的感觉。
    他渐渐地忘了恐惧,被那闪灭的闪电吸引,他离开妈妈怀抱,拉开了窗户,探着头,望着对面黑魆魆的山上的闪电憧憬。妈妈说:“小心,头往里缩,手抓住窗沿。注意安全。”
    “嗯”算是回答。
    每节车厢骚动起来,跟着轰隆隆的雷声骚动,夏季的夜晚终于驿动,宁静被大自然和人声打破了。
    华华还是望着窗外,妈妈说:“华华乖,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你乖乖的坐在这里,不然老天爷会更生气的。”
    华华似乎一下子长大了,做了一个ok的手势,小孩子气的可爱模样让妈妈放心了许多,妈妈走了,关上了房门。
    华华聊胜于无地眺望着远方的那道道闪电,听着隆隆的雷声,想着奥特曼,想要做一次不怕电闪雷鸣的英雄。
    山那边的亮光,总在瞬间被黑暗堙没,又重生于黑暗之中。这让他想起在家里时候玩拉台灯的游戏。他不那么害怕了。
    一道白光在最末的车厢闪现,好似天边的闪电。
    一声金属划裂的刺耳声,刺激着华华的耳膜,之后他自己觉得像奥特曼一样飞了起来,他以为那是自己做的一个英雄梦,之后便什么也不记的了。

    醒来后,他和小鸟共眠。不远处可以看到高高的轨道上,很多人在列车上忙得热火朝天。
    妈妈,你到底在哪里?我在哪里?他早已忘却英雄梦,身上有些地方有点疼痛,终于哇的一声,哭了。
    他从树丛往下望,太高了,一个圆点在闪动,那个圆点倏忽间变成了人脸,是一位阿姨。那个阿姨关切地问了事情的缘由,马上召集了一些男村民,把孩子救了下来,送到了医院,并联系了急救队。
    此时,华华躺在病床上,急救队的一位叔叔正在询问。华华最初只是嚷着找妈妈,别的什么也说不上来。那位急救队员问起爸爸来,他才想起什么似的,摸索着裤袋,掏出一只手机,交给了那位急救队员叔叔。
    他,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对方,没有亲人在旁,幸亏护士阿姨、医生叔叔、急救队员、同床的病友给了他很多的温暖,让他觉得不再那么孤单、害怕。
    不多几天,爸爸、姥姥、姥爷他们都来了,这下,他再也禁受不住,感情的闸门一下子放开了,哭得天昏地暗,不止不息。哭完之后,他便问妈妈在哪里?我还要跟着妈妈陪着姥姥姥爷在上海玩。
    爸爸他们好像没有回答问题,老是岔开话题,说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于是他本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原则追问。
    爸爸他们禁不住他的穷追猛问,说道:“妈妈,她坐车要到很远的地方出差,很远很远……”爸爸哽住了,姥姥姥爷背过脸,抖着肩膀,最后他们两个老人家拖着蹒跚的步履,朝着房门冲刺。
   “妈妈耍赖皮,说话不算话。那,妈妈什么时候回来,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华华似乎没有读懂大人脸上的语言。
   “那要很久的,可能要等到你长大后才能跟她重逢。那个地方……叫做……叫做天堂。”爸爸刚毅的脸上仍不住淌下了泪来。
   “天堂,嗯,对了,广播里提到这个地方,原来我们坐车要去天堂呢。等我长大了,我要到天堂找妈妈。我要吃饭,每分每秒地吃,快高长大。妈妈,你在天堂那里等我,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可不能赖皮呀。”华华天真地说着,肚子有些饿了,扒着爸爸给他买来的东西,慷慨地、席卷残云地猛吞……
    爸爸、护士、病友流着泪看着他吃饭,姥姥姥爷以垂暮之年仅剩的精力相濡以沫地哭完一生未尽的泪水,和着唏嘘声、扒饭声响彻病房。天堂那边,能不能听到这种声音?
    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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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8 12:36:0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连串的奇迹啊,不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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