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情端午]粽香千里，那一辈子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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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端午棕香飘。
    在餐桌的对面，女儿正品尝着我们单位发的五芳斋粽子，连声说着好吃。我象征性地尝了两口，悄悄放下了。五芳斋的粽子确实精致，我却找不到那期盼已久的味道。
    我小的时候，每到端午，母亲就会买来粽叶，泡好糯米，坐在堂屋里仔细地包着。旁边的小书桌上，我们小哥俩一边温习功课，一边咽着口水。我们全家都喜欢吃粽子，多年以后再回味，依然能记起粽叶里那温暖的家的味道。
    1989年是我高考的一年。那年的端午给我留下的印象格外深刻。端午节学校不放假，彼时正是复习冲刺的阶段，空气中已弥漫着高考战场的硝烟。傍晚时分，同学将我从书堆中拽了出来，指了指窗外。我看到了满头大汗的父亲。在母亲的唠叨中，一向不算迷信的父亲，也认为高考之前应该吃些粽子，取谐音“高中”之意，于是他骑了一个小时的车，给我送来了一兜粽子，然后又急急忙忙赶回家农忙去了。
    我看着霞光里父亲吃力地骑着老旧的自行车，慢慢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提兜里的粽子顿时沉甸甸的。一个月后的高考，托这兜粽子的福，我考上了理想中的北京的一所大学，开始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异乡奋斗，也一直没有机会回去尝尝母亲亲手包的粽子。
    8年之后，忙碌了大半辈子的父亲，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父亲病重弥留之际，我从北京赶回老家，守候在他的身边。他直攥着我和弟弟的手，极度虚弱的身体已让他说不出话来。虽然已过了端午，我还是帮着母亲给他包了他最喜欢吃的粽子，掰了一点点喂他。他已然一点都吃不下去了，将这一小口粽子含在嘴里，带着绵长的幽幽粽香，走了。
    此后的10多年里，我总在寻找久违的棕香，但都未能如愿。电话里母亲日渐苍老的声音，促使我决定尽早回老家去看看。那里，是我的家乡，有温暖的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