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步维艰

buz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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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非当地华人魏哥的小奥迪车上，我问了一个在他看来很可笑的问题，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几乎如同问他为什么不去看世界杯比赛一样搞笑——“南非人为什么都不骑自行车呢？”而魏哥的答案就是俩字儿：“找死！”


在南非，一般的市内交通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开车，一种是步行。步行仅限于短途，长途的话，就算非洲人中长跑再厉害，耐力再强，在约翰内斯堡这座比上海还大的城市中步行上下班，那也是吃不消的事情。何况，步行是相当不安全的出行方式，大多数情况下，抢劫者的对象都是这些步行的人。即使如此，对于很多贫民来说，“交通基本靠走”也并不是一句搞笑的手机短信，反正也没钱，不怕抢，或者，他们本身就是抢劫犯。这种情况下，如果你骑辆自行车上街，等于告诉别人“我还有点小钱儿，快来抢我。”


约翰内斯堡没有地铁，甚至没有城市公交车。不过为了举办世界杯，就在几个月前，当地政府购买了一批公交车，甚至还有几辆双层巴士，并且假模假样的在市中心搞了一条公交车道，公交车道上修了几座漂亮的站台。但在魏哥看来，这等同于“脱裤子放屁”。首先公交车仅限于市中心地区，而这个市中心地区面积不大，做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等于整个苏州就只有观前街有公交车。而这个所谓的市中心早已是历史名词，现在这里是约翰内斯堡犯罪率最高、“最为恐怖”的地方，除了黑人，基本没人敢去。其次这么狭窄的街道，还搞个没几辆车通行的公交车道，让交通变得更为拥挤。再次，我看到的情况是，公交车上基本没人，公交站台门可罗雀。


南非也有的士，但安全的出租车仅限于机场或者一些酒店和餐厅自己的出租车，更多的是“黑的”。中国记者管这种车叫“黑面包”。这种车首先多是由货车改装，另一个特征就是乘坐者大多是黑人，而且都是绝对的超载。更大的安全隐患来自司机，他们大多是没有驾照的。如果你搭载这种黑面包，被抢已经是小事，车辆本身的安全才是更大的问题。


包车也不靠谱。首先是当地人坐地起价，包车费用高的吓人，出去一趟随便转转，就相当于打车去个地方，就要几百人民币。包月价则在三万人民币以上，这已经是比较便宜的价格。即使是这样，要找到这样的车也很难，因为能包的车早就被包掉了。不过，你以为包到车就保险啦？做梦。有家国内媒体的记者出国之前就订好了车，可是昨天一天，也没见那辆车的影子，拼命打电话，司机还就是不接，完全没谱。


记者参加的中国晚报世界杯报道团所住的一号公寓，离世界杯揭幕战和决战的主赛场“足球城”有30公里。而一号公寓的近30位记者，只有一辆四人座的包车，大家只能轮流使用。而我遇到的魏哥，则是一位媒体记者的朋友，幸好魏哥十分热情，昨天用他自己的车拉着我们在约翰内斯堡兜了一圈采风。但魏哥也有自己的生意，他不会一直拉着我们三十多天，如何外出采访，仍然是所有中国记者面临的最大问题。


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是，举步维艰并不是中国记者面临的问题，也是南非兄弟们面临的一个大问题。就这个问题上，我们算是融入了南非世界。

希望南非的治安问题不会让世界杯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