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

梅芷

  
  电视上的植物人越来越多了。一时好奇，查了下资料：“‘植物人’在国际医学界通行的定义是‘持续性植物状态（persistent vegetative status）’，简称PVS。所谓植物生存状态常常是因颅脑外伤或其他原因，如溺水、中风、窒息等大脑缺血缺氧、神经元退行性改变等导致的长期意识障碍，表现为病人对环境毫无反应，完全丧失对自身和周围的认知能力；病人虽能吞咽食物、入睡和觉醒，但无黑夜白天之分，不能随意移动肢体，完全失去生活自理能力；能保留躯体生存的基本功能，如新陈代谢、生长发育。”

  我感兴趣的是最后一句：“能保留躯体生存的基本功能，如新陈代谢、生长发育。”

  我们这个星球应该先有植物后有动物吧，人类的出现更是迟而又迟了。常常傻想，没有动物更没有人类活动之先，地球会是怎样？那个说多漫长就多漫长的岁月，肯定是地球最美丽最富生气的时段。试想，不曾有过动物的凶猛与野蛮，不曾有过人类有意无意的所谓改造与征服，是怎样的一种连天碧的绮丽风光！

  说到人类历史，很现成的形容词是“悠久”，可几十万年算得上悠久吗？即便把动物史也拉上，与植物的生存年代相比，用小巫见大巫作比，恐怕也显太不够档次。

  随着人类环保意识的加强，“濒危动物”成了保护地球家园的关键词。说来也是，动物，甚至于人类，在现代化的侵略之下，正排着队伍逐渐走向晚年。作为万物之灵长的人类，正匆匆忙忙地考虑自身生存的出路。

  “濒危植物”或许也有，却无论如何也不及动物消亡速度。是动物或人类对植物的伤害不够残酷不够残忍吗？我想不是。不是有智者早就说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常常有人想到学习某种植物的“品质”，比方《松树的风格》，比方《白杨礼赞》，在我看来，这根本是一厢情愿的矫情。要紧的不是学那些臆想出来的品质，倒是它们的自然品性，真值得我们深究。

  人类的平均寿命正在逐年增长，然而这种增长是很有限度的。植物虽然也有生命极限，几百上千岁的老寿星，却比比皆是。为什么植物那么长寿？优势正在于它们的生命状态。

  于是又傻想，人类可以不要五脏六腑，不吃五谷，不进肉食，把头发或别的什么进化成类植物叶片，靠光合作用来支持生命活动，也许万寿无疆就不只是祝愿了。

  于是再傻想，人类最理想的生存状态绝对应该是植物人。我不知道动物是不是从植物进化来的，如果是，也没什么，不是有个否定之否定规律吗？从植物到动物，再返回到植物，说不定是一种最伟大的进化！

  忽而想到了叶永烈，据说他曾对自己当年没在《十万个为什么》里预言电脑普及而深感遗憾。我当然不敢与叶大师相提并论，记下这些，权作立此存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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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人让我想到了本山大叔的小品《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