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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海龙 发布时间: 2009-11-27 07:49 来源:光明日报
http://www.gmw.cn/01gmrb/2009-11/27/content_1013460.htm
据报道,教育部一项“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培养试验计划”已于近期悄然实施,代号为“珠峰计划”。它由中央专项拨款提供资金支持,在北大、清华等内地11所名校实施启动,旨在培养创新型的领军人物。这项人才培养计划的实施,因触动了人们的“大师”、“诺奖”心结,引起了广泛关注。
时下,各类人才培养计划,往往被人们称为“造大师”运动,且早已不再是什么新鲜事。在很多地方,类似的“名师培养工程”、“领雁工程”、“特级教师培养工程”、“专家培养基地”等等,明目繁多、热闹红火。然而,这其中不少所谓的重点工程结果却差强人意。满天飞的大师、名师和专家大多徒有虚名。一代宗师钱学森留给世人的追问无疑正在鞭策着教育界:“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钱学森走了,贝时璋走了,季羡林走了,任继愈走了,杨宪益走了……随着大师一个一个地远去,我们这个缺乏大师的时代难免焦急起来。
大师做学问,需要一张安静的书桌,需要有耐得住寂寞的坚持和坚守、对民族文化的信仰和忠诚、对国家民族的大仁大爱;需要有坚持真理、敢说真话的胆魄、有崇高的道德品质和伟大的人格力量;更需要有良好的学术土壤和生态环境。大师者,既源于自身禀赋,亦有赖于其生长的土壤。钱学森、贝时璋、季羡林、任继愈、杨宪益,这一辈学人之成功,除了各自的优异学术禀赋之外,坚实学术根基、健全学术人格和时代学术生态是重要条件,舍此难以承受起培植和繁育大师的重任。
钱学森生前讲述过他在北师大附中读书时的情形:生物课上,老师常常会带学生到野外去,在“玩”的过程中采集标本,他总是兴致勃勃地参加,并用抓到的蛇制作标本。虽然当时学校很穷,但化学实验室随时对学生开放。钱先生在那段时间做了很多化学实验。不难看出,钱老中学时代的成长离不开一个“玩”字。这就是他成长的“环境”。“玩”字的蕴意十分深刻,在“玩”中接触大自然,在“玩”中锻炼动手能力,在“玩”中增长和扩大知识面,在“玩”中放松身心,放飞自己的理想。这也许就是大师成长的天然环境。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教育是艺术,是慢的艺术;教育是育人,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当前,我们现行的教育模式在一些方面已经难以适应新的时代对培养各类创新型人才的需要,基本上是不让学生“玩”,让学生“动”的机会也不多。学生们过多地靠在书本上,每天相对机械式的生活和学习等等,这些都需要改良。我们的时代呼唤人才,呼唤大师。我们的这个时代在培养一代宗师之时,不妨更多用些心思把大师生长的土壤和环境培育好。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此话说得真好!道理不是不明白,可是就是不做。问题在哪?教育发展过程今天看来,都是有一些权力者主导导演了一幕幕各类令人眼花缭乱的“工程”历史。谁能说不是呢?教育提高人的素质,本来就是教育的本意,但非要行政权力来指手画脚,搞素质教育工程。另一方面,对于应试教育的权力和利益(通过权力人为划分重点校、非重点校将全民应得公平受教育资源不公正地划分贫富等级)又不肯舍弃。其结果总是事与愿违,名不副实。培养大师,早在民国时期没有听说有什么令人目眩的工程,抗战的西南联大条件那么艰苦和简陋,但还不是大师辈出。今天中国华人的文化学术仍然还在汲取和承受那个时代积蓄文化精神营养(可惜这种资源到今天几乎枯竭了)。什么原因?令人反思。我们的教育发展“工程”思维、“绩效”思维、“服务”思维,还在距离教育本性的迷失的路途中“义无反顾”。因此,做中国的真学生、中国的真老师很痛苦,也在所难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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