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怪物舅舅和魔塔

秋水小柯

此前我不知道彭懿是谁，知道彭懿是听说几周前，一个上小学四年级的男孩读了他写的故事《我、怪物舅舅和魔塔》，相信了男孩在11岁之后会失去与生俱来的魔力（这个孩子刚好11岁）但能在自杀后复活重新进入魔法世界，在一天晚上父母都入睡后，他在作文本的标题上写下：男孩一夜复活记；然后模仿书中的主人公，上吊自杀。

震惊之余，我看到了这篇访谈——

中国幻想小说时代的来临——彭懿访谈录


文/小隐娘

http://landaishu.zhongwenlink.com/home/news_read.asp?NewsID=48773


彭懿

　　出生于沈阳，毕业于复旦大学生物系昆虫专业毕业，后赴日本东京学艺大学留学并获得教育学硕士学位。现为浙江师范大学儿童文学研究院研究员。在理论研究、小说创作、翻译、摄影四个领域获得卓越成就。图画书的研究和幻想小说的研究和创作尤其令人瞩目。2008年1月出版彭懿精灵飞舞幻想小说集5册。

问题1、

　　很多家长朋友是从《图画书：阅读与经典》认识您的，可您在上个世纪90年代就已经进行了幻想小说的创作，并出版过《西方现代幻想文学论》这样的理论性著作，引进了幻想文学的概念。最近又看到您一下子推出“彭懿精灵飞舞幻想小说集（五册）”，在幻想小说和图画书之间，您是怎么样两头并进的？您更喜欢的是哪一个领域的创作和研究？

　　答：我1994年留学回国之后，先后于1996年1月、1997年1月及1998年1月，以一年一部的速度，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了《与幽灵擦肩而过》《半夜别开窗》《怪物也疯狂》三部成人长篇幻想小说。为什么说是成人长篇幻想小说呢，因为除了《半夜别开窗》，讲的都是凄美灵异的爱情故事。
比如《与幽灵擦肩而过》，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麦垛是一个在日本漂泊多年的留学生。在发现妻子移情别恋之后，他陷于了极度的孤独和抑郁之中。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邂逅了美丽善良的雪女，并与之产生了纯真的爱情，可到头来却发现雪女乃是一个缢死在山林中的幽灵……小说将笔触伸入到一个现实与幻想交融的世界，不仅讲述了一段凄美哀婉的爱情故事，还凸现沉重的历史命题，追述了几代人的恩恩怨怨。
　　比如《怪物也疯狂》，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鳄沼村是一个邪恶的小村，小村祠堂下盘踞着一头千年不死的怪物。这一年，一百年咆哮一次、作恶一次的怪物在都市文明的冲击下提前醒来了，它向曾经是鳄沼村的女人们发出了死亡的召唤……小说通过非现实的世界，将现实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爱情、亲情、友情写得纯美真挚，通篇洋溢着温情的气息，人性与魔性、正义与邪恶、善最终征服恶的叙写，充满了撼动人心的悲壮。
　　1997年11月，我出版了《西方现代幻想文学论》，这本书相当厚，是中国第一部全面论述西方现代幻想文学的专著，全书409页，27万字。这本书出版之后引起巨大反响，因为首次引进了西方现代幻想文学的理论，令人耳目一新，我也因此被人戏称为“中国幻想文学第一人”。我没有把它写成一本枯燥的理论书，而是尝试了一种散文的笔法，写得十分好看，让我来摘取几段给大家看看吧——
　　我在黄昏时走近了古堡。它耸立在悬崖之上。爬过最后一丛灌木林，我终于看清了梦中的古堡。在暮色苍茫中仰望着这座孤兀的塔形建筑，一种难以遏制的冲动使我的双脚颤栗不已——它在夕阳中是那样的辉煌。幻想文学，就是这座最后的精灵古堡。
　　在神话早已久远黯淡的今天，西方仍有一些人出没于湮灭的辉煌中，雄心勃勃地试图重现神话的风采。不是发掘，而是重筑一卷新的神话大系！本世纪中叶，脚手架被拆除了，我们终于看到了它们巍峨的英姿！叙事诗般的新神话第二次让神话唱起了雄浑的歌……

　　直到现在，还常常有人问我要这本书，可惜这本书已经绝版多年了。
　　后来，我还曾经出版过论述幻想文学的《世界幻想儿童文学导读》（21世纪出版社1998年11月第1版），《世界幻想儿童文学导论》（台湾天卫出版 1998年12月第1版），《宫泽贤治童话论》（少年儿童出版社2003年5月第1版），《幻想教室》（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2003年9月第1版）等专著。
　　至于图画书的研究，我是从1999年开始的。1999年底，我得到了一个赴日本大阪国际儿童文学馆做研究员的机会，我本来是想继续研究幻想小说，但当我看到馆藏的几万本图画书之后，我放弃了原来的课题，开始研究起图画书来了。算下来，从1999年底开始搜集资料，到2005年底写完《图画书：阅读与经典》，也花费了六年多的时间呢！
　　当然，我没有把精力全都投入在学术研究上，我受不了，我会感到窒息的！所以我会写一部幻想小说，做一段时间的理论研究。
　　怎么说呢，比起做学问来，我当然更喜欢幻想小说的创作了。因为你可以像一只鸟一样任意飞翔，你想划出一个怎样美丽的弧度，你就可以划出来。做理论不行，你必须像一只啮齿动物一样没日没夜地在那里不停地啃一块木头，而且一啃就是几年！
　　今后，我更想当一只鸟，不想当一只啮齿动物了。

问题2、

　　我国的幻想文学进入自觉期，可以这么说，与您对幻想文学的介绍和实践分不开的吧。幻想小说对于中国儿童文学，甚至是对于中国儿童，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对于幻想小说的引进，是因为您对我国的儿童文学现状不满意吗？

　　答。至少在十几年前，幻想小说这个概念还鲜为人知。
　　不是我一个人在推动与实践，其实有许许多多的人都投入到了幻想小说的翻译与创作之中，不然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形？
　　说到幻想小说对中国的孩子及中国的儿童文学有什么意义，我想到了十年前我在《世界幻想儿童文学导读》一书的前勒口上写过的一段话，我认为它直到今天仍不过时：

　　幻想儿童文学，是当今世界儿童文学的主潮，然而我们却对它是那样的陌生，始终徘徊在它的门外。长久以来，我们的创作被所谓的“写实主义”所垄断、所主宰、所拘囿，我们的创作陷入了一片想象力日渐贫瘠的泥沼……幻想文学的崛起，必将使我们的儿童文学重新回归到它的本质，与当今的世界儿童文学站到同一条地平线上。幻想文学，为我们推开了一扇久闭的窗……

问题3、

　　“生产一个孩子，并不比烤一只面包复杂——定货的电话铃一响，鱼肝油奶奶就会拿根竹竿走到栗子树下，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唔，这只好像是熟透啦。’一边捅下一只栗子来。”（出自彭懿精灵飞舞幻想小说集之《疯狂绿刺猬》）像这样的写法，手法是写实的，但创作出来的故事却是虚构的。这应该就是幻想小说的典型特点吧？

　　答：上面那段话，其实还不是典型的幻想小说的语言。说实在的，那段话，更像是童话。要说典型，下面这一段可能更典型：

　　就在这时，屋子的某一个旮旯响起怪异的动静。他哆嗦了一下，他听到了一阵扑噜扑噜的声音。
他扭过脸来——
　　两粒绿荧荧的光点！
　　是眼睛。
　　不足半米远的地方，有两只绿颜色的眼睛正恶毒地盯着他。
　　半空中，悬着一个长满了小刺的绿色圆球。
　　夏瀛惊奇地发现，这是一个活物。
　　一只绿刺猬！
　　他从未见过这样相貌可憎的小怪物，它仿佛是一个外星来客，伸着长长的舌头，从嘴里发出了一阵水泡似的声音。

——摘自《疯狂绿刺猬》

　　看，明明是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却要把它描绘得像真的发生了一样！

问题4、

　　中国的读者，对于幻想小说的认识还是比较陌生的。能为大家讲讲幻想小说和童话的区别吗？

　　答：先看格林童话《睡美人》的一个片段：
　　从前，有一位国王和一位王后，他们俩天天说：“啊，要是我们能有一个孩子就好了！”可他们就是生不出孩子。
　　有一次，王后洗澡的时候，水里跳出来一只青蛙，对她说：
　　“你的心愿就要实现了。用不了一年，你就会生下一个女儿。”
　　青蛙的预言，真的应验了。
　　王后果然生下了一个女孩。
　　女孩是那么的可爱，国王高兴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于是，他决定举行一次盛大的庆祝宴会。

　　再看我的幻想小说《疯狂绿刺猬》的一个片断：
　　可是奇怪的是，尽管这黑暗的门洞里没有第二个人，但确实是有一个人在笑。
　　原来，这个“人”不是人，是白蜥蜴在“嘿嘿”地笑！
　　夏瀛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是它，现在他看得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是它在呲牙咧嘴地像人一样地在笑。
　　夏瀛脚底生根地站在那里，他傻掉了。
　　还不是因为白蜥蜴会笑，而是紧跟着，从它的喉咙里竟然发出了人的声音！
　　“夏瀛，你不要逃啦——”
　　它用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喝道。听上去既浑厚又苍凉，不过，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天哪，这条会说话的白蜥蜴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信箱上的面积太小，白蜥蜴勉强直起了身子。它摇晃了一下被雨水打湿的翅膀，盯着夏瀛，悲喜交加地自管自地说了下去：“我从那个秋雨连绵的季节醒来之后，一直都在找你啊……”
　　“你会说话？ ”
　　“一条蜥蜴会说话？
　　……
　　夏瀛缓过神来，他一个人喃喃地说着。
　　他知道鹦鹉和八哥会学舌说话。如果说那些说话的鸟还会引人发笑的话，那么今天这个黑咕隆咚的夜晚，这条会说话的白蜥蜴，就只能叫人汗毛倒竖了！
　　夏瀛开始迈步朝楼上逃去。

　　如果对比一下，你会发现，在童话中，青蛙开口说话时，王后一点都不吃惊，她和青蛙是处于同一个世界。而幻想小说就不同了，你看，当小男孩夏瀛听到白蜥蜴会说话时，他是多么吃惊啊！幻想小说里的人物，常常是来自不同的世界。比如，这只白蜥蜴就从幻想世界来到了现实世界。
　　如果让我为幻想小说下一个定义，我们可以这样说：
　　运用小说的写实手法，创作的一个现实世界所不存在的幻想故事。
　　请不要忽略了小说这两个字，幻想小说与童话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幻想小说需要把幻想写得像真的一样，让孩子们相信这事就会在眼前发生。比如《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第六章“从9又3／4站台开始的旅程”中，花了数千字，把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站台描写得栩栩如生。而在童话中，一句话，你就可以上天入地了。童话就是童话，它不需要让你相信它所讲的故事是真的！

问题5、

　　“彭懿精灵飞舞幻想小说集”的创作，受到一些国外幻想小说的影响吗？有人觉得这套书从装帧到读者定位，都很有“哈里·波特”特色，您赞同这样的观点吗？您是否介意人们把其称为中国的“哈里·波特”？

　　答：我读的都是国外的幻想小说经典，肯定是受到了入骨入髓的影响。但我不喜欢后面那种说法，我在写《疯狂绿刺猬》《我，怪物舅舅与魔塔》《鹅耳与妖孽》时，还没有读过《哈利·波特》呢！
　　更何况，《哈利·波特》是一个无人能超越的奇迹！

问题6、

　　《疯狂绿刺猬》这一册，以前在国内的幻想文学研究文献中经常被提及，这一次，您是不是下了很大力气进行大幅度的改写？您觉得最好的作品都是修改出来的吗？

　　答：这部小说出版于十来年前，当时的叙述风格明显不适合今天的孩子，所以我接受出版社的意见，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把它全部重写了一遍，目的只有一个，让它更好读。从目前读者的反馈来看，我的努力是达到了。
　　我不认为好作品是修改出来的，我绝少修改。我写小说之前，会像画一张建筑图纸一样，把所有的人物关系及情节都设置好，这样一来，就很少破绽了。

问题7、

　　您觉得中国幻想小说的时代已经来临了吗？在中国推广幻想小说，最重要的是什么？您是否会像推广图画书一样，也把幻想小说当成儿童读者的“幸福的种子”，走进社区和学校进行演讲和传播？

　　答：我不会去推广，因为每一个孩子都喜欢读幻想小说，天性使然。许多孩子不太熟悉幻想小说，那是因为以前好的幻想小说太少，这包括创作和引进。

问题8、

　　幻想小说的推介和实践，您遭遇过很大的阻力吗？据说，编译出版过《吹牛大王历险记》的前苏联儿童文学家丘克夫斯基，曾经接到一位图书馆长写给他的公开信，信中指责他不该出版这种充满谎言的书。而《哈里·波特》的作者J·Ｋ·罗琳一方面被各种传媒评为“最伟大作家”，另一方面，却被美国图书馆协会列为“ 美国人最想‘封杀’的10名作家”榜首。她的“罪名”是宣扬“恶魔主义”，可能对青少年读者带来不良影响。您是怎么看待这些问题的？您进入幻想小说领域的时候就为自己做好思想准备了吗？

　　答：我也很惨呀！
　　许多人都曾经批评过我呢！
　　多年前，我在北京的一张报纸上发表了一篇题目为《“大幻想文学”：童话的颠覆与超越》的文章，我在文章里面写到：长久以来，没有人怀疑，除了小说与童话，我们的儿童文学还会有其他的类型。我们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分法，即小说代表写实、童话代表幻想。我们的童话，太陈腐也太包容。说它陈腐，是因为它僵化、缺乏活力，与现实世界隔绝。说它包容，是因为只要是略微带有一点幻想色彩的东西，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冠上童话的头衔。幻想文学绝对是对童话的一次彻底的颠覆与超越……
　　我的这个观点，又得罪了不少人。
　　至少是一北一南有两位老先生生气了，不，是愤怒了。北方的老先生语重心长写文章开导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把童话打倒呢？童话与幻想文学不是可以并存吗？南方的老先生一气之下，干脆在他写的一本童话史中，把我这个当年童话创作的领军人物从他的书中给永远地抹去了。
　　如果说这些批评还都是善意、还都是学术之争的话，后来则不对了。
　　2000年9月，《哈利·波特》的中译本出版了。
　　我开始在报纸上为它叫好，一方面是因为我喜欢这个魔法的故事，一方面是因为我已经看出来了，它会让幻想小说这种类型更加深入人心，让那些不相信有幻想小说这种文学样式的人，相信这种文学样式的存在。
　　我大声疾呼。
　　这又让一些人不满意了。
　　其中，北京的一个从事成人文学评论的评论家写了一篇题为《两个神话，永恒与速朽》的文章，这实际上是一篇宣扬一本名叫《美德书》如何如何之好的书评，但他把《美德书》比喻为永恒，把《哈利·波特》比喻为速朽，就是迅速地腐朽之意，还顺带着把我给骂了一通。
　　他这样写道：
　　“一个叫彭懿的人，对这本书的歌颂简直发了疯，“既然世界上所有的儿童都为之疯狂，为什么我们就不会疯狂呢？英国的孩子喜欢它，美国的孩子喜欢它，译成了35种文字，35种文字的孩子都喜欢它，难道我们会不喜欢吗？”，“幻想文学的一部经典诞生了，它让世界所有的孩子都着迷”。这种语调不是被人收买就是法西斯似的变态，或者的对文学的弱智。实在是不值得一驳……”
　　看到了吗？我被骂成了变态和弱智！
　　至于有人认为幻想小说会给孩子带来不良的影响，我肯定不这样认为。什么作品都有好坏之分，我们多读经典、优秀的幻想小说就是了。

问题9、

　　请您为大家介绍一下您的精灵飞舞幻想小说集好吗？

　　答：这五本幻想小说虽然是一次推出，但实际上是我十多年幻想小说创作的一个结晶。《疯狂绿刺猬》《我、怪物舅舅和魔塔》《妖湖怪谭》《鹅耳与妖孽》四本是旧作，一本《我捡到一条喷火龙》是新作。这次出版，对旧作都进行了修改，《疯狂绿刺猬》百分之一百重写，《鹅耳与妖孽》删去了十万字，也完全重写了一遍。
　　有一件事别人不知道，在这里独家透露一下，就是这次的新作《我捡到一条喷火龙》，其实它有一个“前传”，就是《妖湖怪谭》里的《三条魔龙》。

附录：

彭懿精灵飞舞幻想小说内容简介

《疯狂绿刺猬》

内容简介：

　　残阳下，初一男生夏瀛在与校园恶少搏斗。逃进废墟的恶少们，在发出一声惨叫之后，就不见了踪影。一个浑身尖刺，西瓜大小，像绿色刺猬的怪物咬了他们，将他们也变成了绿刺猬。这是一个被外星文明放逐到地球的恶棍。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失踪了，全都变成了可怕的绿刺猬。一个阴谋正在上演，整个地球都将成为绿刺猬的天下！为了挽救同伴，夏瀛勇敢而机智地与绿刺猬周旋……
幻想与现实交织在一起，幽默与抒情并重，铺陈开一个动人心弦的故事……

小说片断：

　　就在这时，屋子的某一个旮旯响起怪异的动静。他哆嗦了一下，他听到了一阵扑噜扑噜的声音。
他扭过脸来——
　　两粒绿荧荧的光点！
　　是眼睛。
　　不足半米远的地方，有两只绿颜色的眼睛正恶毒地盯着他。
　　半空中，悬着一个长满了小刺的绿色圆球。
　　夏瀛惊奇地发现，这是一个活物。
　　一只绿刺猬！
　　他从未见过这样相貌可憎的小怪物，它仿佛是一个外星来客，伸着长长的舌头，从嘴里发出了一阵水泡似的声音。

《我、怪物舅舅和魔塔》

内容简介：

　　一个瘦弱的十岁男孩吴所谓，眼睛斜视，想象丰富，常在班上成为同学的笑料。一次他偶然爬上一座废弃的水塔，留下一段涂鸦，却在无意中封印了黑暗之神的咒语。原来，这里竟是现实世界与魔法世界的接壤之处！于是，报复接踵而来，舅舅变成了怪物、妈妈被封印在镜子里，爸爸也被变成了一条绿蜥蜴……为了拯救亲人，他在一个月圆之夜走进险恶无比的魔法世界。丰富的想象力与纯真善良的天性，使他成为一个所向无敌的魔法男孩……这是一部被幻想的光芒照耀的小说，温情而幽默，灵气充沛，显示出超凡的笔力。

目录：

　序篇 一个不断被打断的开头
　　1 我身上流着一股巫血
　　2 封印
　　3 我舅舅是怪物
　　4 另一个世界来的电话
　　5 魔法门
　　6 巨蛙、妖精王、四百个脑袋的树精以及骷髅水怪
　　7 火龙和它的魔塔
　　8 光明之石
　　尾声 后面的故事就简单了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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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这只是个例,孩子的鉴别能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