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破烂的

戒烟戒你

今天无意碰到一箱子啤酒瓶，便想起了那个常常在我们这一带收破烂的那小伙子。

小伙子大概20出头，瘦瘦的，虽然常常是灰头土脸但掩饰不了精明。第一次认识他是在朱口小学吧。开学初，他便去学校收破烂，大概他晓得每学期初整理办公室的时候总有一些废纸什么的要卖掉。他来了，我们没有讨教还价，他说这些东西四毛钱一斤吧。四毛就四毛，我们说，然后把那些东西称了称，大概七十多斤。后来回家的 时候我无意问起父亲：“现在的废纸多少钱一斤。”他说：“五毛钱。”这样我才知道我们昨天吃了亏，大概少卖了七块钱。那人果真精明，学校的老师知道后都这样说。

我从来没有看不起收破烂的人，而且隐隐有一种同情。我的爷爷经常捡破烂，然后卖给和我爷爷一样年龄的老人家，那些时候，只要我在家里，他们就帮他们算账，我看得出他们是有信任和惺惺相惜之情的。挂在他们口中的经常是：“都不容易啊……”然而，这些年，收破烂却渐渐年轻化，职业化，同样也具备了商人的唯利是图的性格。据我听说，那个瘦瘦的精明的收破烂的他家里是高楼大厦，富丽堂皇。

最近一次，见到那小伙子是在我居住的楼下，我带他到楼上，指着一堆垃圾，有酒瓶子和纸箱子。他一开口就说：“咱别称了，这一堆给你一块钱吧？”我说：“你赶紧走吧，就是要饭的来了你也得给一块钱。我隔着窗户扔出去也不卖给你了。”我知道他是嫌我的垃圾太少。最后他真没收就走了。

收破烂真的成了一种职业了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收破烂是一种职业，那么那个精明的小伙子并不专业。而且，我突然发现，收破烂的爷爷也从生命中渐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