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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非首发《三国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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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回 近萧关重逢泰山军

  两马相交,项翱毫不留力,英雄戟猛然劈下。那汉子挺刀硬接,“砰!”的一声,汉子双手震得发麻。不容多想,翱又是一戟劈到,汉子赶忙咬紧牙根,又硬接了这一戟。第三戟到来,汉子已累得满身大汗,双手直抖,连忙大呼少歇。
  翱收戟笑道:“你这厮,不是说十合内取我性命,现在三合还未到,怎就喊歇。”
  汉子叫道:“我早饭还未吃,现在腹中饥饿,不是你对手。待我回去吃饱,再来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翱心中暗笑:“这汉子三合都打不了,还要战三百回合?当真是笑话,看他在敌军中似乎还有些份量,此刻正好将他生擒,当作人质。”念头闪过,刚要冲上前去,那汉子却已掉转马头,缓走回阵,边走还边叫道:“我吃饭很快的,你等着我。”
  翱真不知这汉子是甚么心态,生死战场,还能这般,当真少见。不由摇头苦笑,双腿一夹,冲上前去,轻舒猿臂,将那汉子擒住,摔于马下。汉子一脸茫然,片刻后才大呼道:“你这厮最不讲信用,说好吃完饭再打,竟然从后偷袭我,算甚么英雄。”
  翱哭笑不得,就在这时,敌军后方奔出一骑,大呼道:“龙飞兄且莫动手!”翱寻声望去,不禁大喜,来人正是臧霸。
  “臧兄弟,你怎会在此处?”项翱将架在那汉子项上的英雄戟移开,大笑道:“我闻你在泰山被吕布打败,不想今日能在此重逢,真乃万幸也,蓝雨还有众兄弟们怎么样了?”
  臧霸马已到前,下马笑道:“龙飞兄,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到我寨中一叙。”
  那摔倒在地的汉子这会儿已站起身,他大呼道:“大哥,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太好了,被自家人打败,不丢脸。”
  项翱笑着问臧霸道:“这位是?”
  臧霸未开口,那汉子便嚷道:“我姓昌名豨,将军武艺高强,有你加入咱山寨,咱以后便不用怕吕布那厮了。”
  臧霸笑道:“昌老弟,项将军有说加入山寨么,你这人说话作事怎就不爱通过大脑呢?今天你一听探子说有支不到两千人的军队从这过,自己便领上三万兵马出来截杀。大寨能动用的兵马都被你带走,万一有人来袭,如何是好?吴敦等人也真是?我与蓝雨,管亥不在。见你如此,他们也不劝劝,刚才还好我来得即时,不然你已成项将军戟下亡魂矣!”
  昌豨忙辩解道:“项将军勇猛过人,我才不敌,若是别人,看我不把他一刀劈成两半。”说完手上还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项翱,臧霸见之无不摇头大笑。翱招过赵云,田豫与臧霸,昌豨互相认识,便领上兵马随臧霸往山寨而去。
  一入寨,便见蓝雨,管亥,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六人迎将上来。项翱得见故人,心中十分激动,一阵虚寒问暖后,蓝雨便问及张翎。她还未知张翎已死于吕布之手,待翱说出,差点昏厥过去。管亥更是悲痛万分,拿了大刀就冲到一棵大树前乱砍。其余众人也是一阵叹息不已。
  “蓝雨妹妹,别太伤心了,我此次前来,便是要手刃吕布,为翎儿报仇。”项翱扶着蓝雨安慰道,蓝雨点点头,没说甚么就走开了。虽然她带着面具,看不出的脸上的悲伤之情,但她离开的那一刹,却有一滴泪珠落在了翱的手上。姐妹情深,人之常情。
  而在一边砍树的管亥已近暴走,砍了一棵又一棵。昌豨怕他砍疯了,连大寨也给他拆了,赶紧和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四人跑上去劝慰。
  臧霸叹着气说道:“龙飞兄,赵将军,田将军,请到寨中说话!”四人于是入寨,坐定后翱便问道:“臧兄弟,上次徐州之战后,陈登可有回泰山?”
  臧霸应道:“那日你与陈先生领兵下山不久,张翎姑娘就回来了,一听说你上徐州,她便只身一人前往找你。待蓝雨,管亥收兵回来,放心不下。我便与他二人领兵下来,半路却遇到陈先生正被高顺,陈宫所率之兵追杀。我等赶忙救援,经过一番恶斗,才安全撤回了泰山。之后在山上等不到你与张翎姑娘回来,想是凶多吉少,欲发兵前往徐州,怎料吕布又亲统大军来围剿。
  连番交战,无奈吕布这厮骁勇,我军不敌,只得坚守不出。吕布急切间也难攻下,于是派使前来讲和,条件是让我前去收拾徐州境内众流寇。我等经过商议,最后答应了。
  由于陈先生之父尚在徐州,故而随吕布军同回。此行不但可探听你们下落,即便是将来与吕布翻脸,又可为内应。而我则与众将领兵扫除流寇,昌豨便是近日被我打败后加入我军的。”
  项翱听罢点头道:“愿来如此,元龙机智过人,想他在吕布处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臧霸笑道:“陈先生在吕布军中可说是安如泰山,不但被吕布奉为上宾,就连朝廷都封其为广陵太守,陈珪(陈登之父)老先生的奉禄更是增加到两千石。”
  项翱赞道:“陈元龙身处虎穴,不危反荣,文武胆志,可比古人啊。”
  臧霸道:“三日后陈先生便会亲自到寨中来,龙飞兄弟便在此多住些时日,待陈先生来后,再行商议如何?”
  项翱想了想,道:“子龙,国让,我欲留下,你二人觉得如何?”
  田豫,赵云皆点道:“可也。”
  过了数日,陈登果然如约到达,进帐坐定,一番叙旧后。陈登说道:“我乃借询查前线军情之由来此,吕布败亡之期将不远矣!”
  项翱急问:“元龙何出此言,莫非已有良策?”
  陈登点头道:“萧关,徐州,小沛此三处乃吕布重兵防守之处,只要取此三处,剿灭吕布,当指日可待。萧关,已在我掌握之中。徐州,便交由家父来取。唯独小沛,须交与将军取之。将军若等得我密信,便可起兵前往攻小沛,届时小沛将是空城一座,将军取之,易如反掌。”
  翱奇道:“前番我军战败,高顺张辽趁势回攻小沛,玄德公不敌而走。今小沛由此二人防守,固若金汤,如何言将是空城一座?且萧关今由陈宫把守?陈宫深通谋略,欲谋取此关,恐非易事啊!不知先生将如何取之?”
  臧霸也问道:“徐州由吕布亲自把守,陈老先生又有何计取之?
  陈登道:“我已谋定,此刻事情紧急,不便多说,待事后再与诸公详叙,告辞。”
  项翱等人将陈登送到门口,登反身从怀中取出一锦囊,交于臧霸嘱道:“不久陈宫将会派人前来向将军求援,将军到时只须拆开锦囊,便有分晓。”
  霸接过锦囊,抱拳道:“先生放心。”
  众人目送陈登远离,登一到萧关,陈宫接见,礼毕,陈登道:“前番我军大败夏侯惇,又赶走刘备,取回小沛。我军此时士气正盛,主公派公台兄兵发萧关,公台兄难道不知主公此举之深意么?”
  陈宫捻须道:“主公欲使我趁胜进取曹军,我焉能不知。然公可知夏侯惇军只不过是前部,曹操大军还在后头。我军若舍弃险要关口不守,而出城作战,无疑是送羊入虎口,此举实为不智。”
  正说话间,前方已有大片灰尘扬起。
  “曹操大军已到,命众将紧防各处要口,不许出战,违令者斩。”陈宫望着前方的军队发令。
  曹操大军到后却不急攻,只于关下安营扎寨。
  陈登心中暗喜道:“曹公果不负我。”于是进言道:“曹军势大,可叫臧霸引兵来助,方为上策。”
  陈宫略一思索,笑道:“元龙言之有理,我及刻便派使前往。”
  陈登又道:“主公叫我前来示查,我明日便须回去复命,公台兄还有何言语要我带给主公?”
  陈宫道:“我等在此紧守关隘,元龙可劝主公深保沛城,则曹军将无机可趁也。”
  陈登点头道:“公台兄放心,登有分寸了。”
  次日,辞了陈宫,陈登便飞马前往徐州,谓吕布道:“曹操已亲统大军前来,萧关兵粮不足,主公还须亲自统兵前往方好。”
  吕布点头道:“我亦正有此意,明日我便亲统大军前往。”
  陈登又道:“然为防万一,主公还须将钱粮移于下邳,方为上策。”
  吕布奇道:“元龙何出此言?钱粮存放徐州莫非不妥?”
  陈登道:“曹操此次前来,徐州将是其首要目标。萧关若破,他必力攻徐州。若将钱粮移于下邳,倘徐州被围,下邳也有钱粮可救,主公盍早为计?”
  吕布会意一笑:“元龙之言甚善,我当将家小一并移往下邳。”遂令宋宪、魏续保护妻小与钱粮移屯下邳;一面自引军与陈登往救萧关。
  而陈宫在萧关,等待臧霸援军多日,却是不见动静,心中不由生疑:“莫非臧霸有变?”叫过使者问道:“你到臧将军寨中后,可有发现甚么不妥?”
  使者答道:“臧将军一接到来信,便派兵出发,无有何异样!”
  陈宫闻言沉思不已,忽见关后有一彪军马狂奔而来,一看,为首者乃臧霸也。陈宫赶紧使人打开城门迎入。
  “臧将军,这是发生了何事?何以狼狈至此。”陈宫关切的问道。
  臧霸擦拭着脸上的灰尘道:“曹军已抄小路饶过萧关,进军徐州。半路被我撞见,一番厮杀,我军不敌,损失惨重,大败而来啊!”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陈宫闻言大惊,心中暗道:“难怪曹军驻扎关下多时,却不进攻。”于是大呼众军,开门杀出,一入曹营,曹军果然早已撤得无影无踪。
  原来曹操早与陈登约定好,派夏侯渊领军五万前来关下驻扎些许时日便撤。声势浩大,陈宫不敢出关迎战。渊军行动迅速,昨天夜晚便偷偷撤离而走,待今日陈宫出城来查,只剩一空营。
  陈宫立于营内,满脸难色,身为吕布军中首席谋士,竟连敌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撤走都未查觉,当真是羞愧异常。虽然如此,但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心态:“欲入徐州,必过萧关,曹军如何能饶道而过?那条小路……莫非?”
  步入主帐中寻查,丝毫线索,都不放过。终于,陈宫望见帐内角落有一地图页角,拾起一看,一切明朗:“果然是他,桃园派画家张益德。有了他的地图,萧关如同虚设。”
  “全军回关!”陈宫一声令下,回至关上,宫谓臧霸道:“曹军既已过关,徐州恐将危急,我今便领兵回援,将军可紧守萧关。”
  臧霸抱拳道:“军师尽管放心,霸必不辱使命。”
  叮嘱完毕,陈宫遂引众出关回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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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17: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一回 陈元龙妙计取城关

  却说吕布军行至半路,陈登乃进言道:“陈宫把守萧关不知战况如何,不如让某先行一步,前往萧关告知众人,主公已亲率大军前来,以稳军心。”
  吕布点头道:“元龙言之有理,好,你先走,我统大军随后便到。”
  陈登道:“还须借主公令牌前往。”
  吕布笑道:“对,带上我的令牌,叫他们守好萧关。”
  陈登得令,飞马向萧关方向奔驰而去。
  当晚,夜黑风高,乌云遮月。
  吕布大军正行间,忽见前方星火点点,似乎是有一彪军马行来。布忙叫全军戒备,他自己纵马而出,要看个究竟。刚走两步,便听得“嗖”的一声,一支箭矢飞射而来,吕布画戟一挥,将箭挡下。
  “岂有此理,竟放冷箭,将士们,与我杀!”吕布朝后大呼一声。
  对方军队不是别人,而是陈宫,宫见己军中有人无声无息射出一箭,也急了,忙问道:“是何人放的箭?”话音未落,见对方已然冲阵,不得不叫士兵迎上。
  “飞将吕布,果然名不虚传,轻意间便将我这一箭挡下,天下第一武人,当之无愧。”那射出冷箭之人心中暗暗佩服道,他隐身于陈宫军中,侍机挑起两军相斗,任务完成,趁着混乱之际,及刻便拔马走人,径往项翱寨中而去。
  时项翱正与赵云等人齐聚帐中,忽报陈登已派人送信而来,翱忙叫请入,送信之人正是那发冷箭射击吕布之人。但见其头带斗笠,背负宝刀,手执硬弓,身形十分壮硕。
  项翱抱拳问道:“壮士可是受陈先生所托,来送书信的么?”
  那人从怀中取出书信,道:“哪位是项龙飞将军?”
  项翱道:“只我便是。”
  那人将书信递到翱手上,道:“此乃陈登书信,任务完成,告辞。”
  项翱见此人龙行虎步,知他也是个武艺不凡之人,有心结交,于是问道:“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那人笑道:“我不过是一个为钱卖命的江湖刀客罢了,名字早已忘怀。”说罢径直出帐,上马飞奔而走。
  “江湖刀客?”项翱心下自念了一句,微微一笑,赶忙拆开陈登书函,只见上面写着:“即刻兵发取沛城。”
  此刻,另一边的吕布与陈宫,因黑夜中皆看不清对方是谁,正自相掩杀不已,待至天明,才看清对方是谁。
  “掉虎离山,主公,我等中计矣!萧关,徐州恐……不好,徐州乃我军根本,快快回援。”陈宫大声呼道。
  “公台,元龙可有往萧关寻汝?”吕布急问道。
  “主公尚执迷而问此佞贼乎?”陈宫怒不可遏。正说话间,又有一军从侧面杀来,乃夏侯渊也,渊在二里开外守了一夜,此刻正好来检了个大便宜。
  ……
  小沛城中,高顺,张辽正于帐中商议军务,忽报陈登前来。顺忙叫请入,礼毕,登出示吕布令牌道:“萧关告急,主公命二位将军及刻领兵前往救援。”
  高顺拿过令牌一看:“是主公令牌没有错。”马上下令道:“文远,快集合大军出发。”张辽及刻出帐集合众军。
  “陈先生,小沛就暂且交于你了。”高顺向陈登一抱拳。
  “高将军尽管放心前去便是。”陈登回礼道。
  军队严阵以待,高顺一声令下,全军直指萧关。刚走不久,便有一支军马开到,陈登命人大开城门,将其迎接入城。
  “元龙所言不虚,小沛果是空城一座。”为首一人大笑道,此人正是项翱也。
  “龙飞来的也很准时啊!哈哈。”陈登点头笑道。
  高顺,张辽军与半路便望见吕布正与夏侯渊厮杀,赶忙加入战局。
  “高将军,张将军,你二人不保小沛,如何来此?”陈宫大呼道。
  高顺朗声应道:“陈登来报说萧关危急,令某等前来救解。”
  陈宫叹道:“又是佞贼之计也。”
  吕布怒道:“我必杀此贼。”说罢与高顺,张辽猛击夏侯渊军,渊见其攻得猛,知再打下去也没甚好处,于是把手一招,全军后撤而走。
  “穷寇莫追,此刻当先保徐州,方为上策!”陈宫连忙唤住追杀而出的吕布众人,吕布闻言赶忙拉住战马,令高顺,张辽仍回军杀往小沛,自与陈宫回徐州。
  小沛城门紧闭,高顺,张辽至城边叫门,陈登于城头叫道:“吕布狼子野心,二位将军何故失身于贼?”
  高顺并不答话,身下却悄悄将弓搭于脚上,上箭卧身一拉,射向陈登。看看陈登将要被透胸而过,忽旁边一白衣将军伸手一抓,箭矢便被牢牢握住。
  陈登笑道:“多谢子龙将军出手相救。”
  “陈先生不必客气。”赵云说罢拿过一张硬弓,将高顺射来之箭反射而回。顺赶忙挥枪抵挡,“镪!”的一声,顺执枪之手微微一震,口中低声一赞:“此人武艺可比温候。”
  正在这时,背后一支打着“曹”字大旗的军队冲杀而来,高顺,张辽忙挥兵迎上。项翱于城楼瞧得亲切,那领兵之人正是曹仁。于是与赵云下楼领兵杀出,两面夹击,高顺,张辽死命抵挡。
  混杀良久,又有两彪军马从前后冲杀而来,前军为首者手执丈八蛇矛,黑衣黑马,奔走如风,正是张飞张益德。后军为首者一身绿色战袍,手执青龙偃月刀,长髯飘飘,正是关羽关云长。四面围击,高顺,张辽抵挡不住,唯有凭着陷阵营冲出条血路,大败而逃。
  项翱等大胜而归,与关,张,曹仁一同进驻小沛,安排好军队,夜色已晚。于是摆上宴席,全军同乐。
  曹仁笑道:“项将军,我等来得可及时啊?”
  项翱点头道:“是啊,曹将军突然出现,连我也吓了一跳。”
  曹仁望了望张飞道:“这皆多亏了张将军的地图,我们才能选地埋伏而神不知鬼不觉。此次伏击,虽未能将高顺,张辽军全歼,但也让其死伤大半。他此刻只剩数百‘陷阵营’突围而出,想也不能兴起甚么风浪。”
  陈登接着说道:“不仅如此,便是吕布此刻,也定是凶多吉少。吕布走后,徐州则落入我父控制,曹公此时想已在城内。吕布若往,必中埋伏。纵然逃出,也只有下邳一城容其安身耳。”
  果不出陈登所料,谈笑间,曹操密使便到,来报知吕布与陈宫军在徐州城外中伏,被曹操与刘备连手大败而逃往下坯的好消息。
  众人一阵沸腾。
  曹仁笑道:“能逼得吕布一夜之间只剩一城,陈先生,张将军当为首功。”
  张飞大笑道:“众将出的力也不少啊!功劳都是大家的。来,俺先敬各位一杯。”说罢先饮,众人回应举杯。
  酒至半夜,众人才各自回帐歇息。项翱于帐中久久难眠,想起吕布覆亡在际,张翎之仇便要得报,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走出帐外站定,握着张翎的小匕首,望天感叹。
  “龙飞。何故叹气?”一个响亮的声音自后传来。
  “益德,你还未睡。”项翱寻声望去,见张飞正缓步走来。
  “龙飞,上次徐州之战,俺知道那赚城之人非你。”张飞笑道。
  项翱对这件事已经清楚,方才席上本想说明,但有曹仁在场,且张飞,关羽对自己还是如初般热情,所以也就没说。不想张飞这会自己却来说已知实情。
  张飞接着说道:“善画者,最在意观察入微,俺善山水画,但对人物肖像,更为胜之。那晚,俺一眼便看出那人非你。俺之所以会舍弃徐州之地,乃因此地不仅流寇极多,且四面环敌,曹操,袁术皆虎视眈眈。俺大哥还让吕布驻入,内忧外患,实非长远。于是俺便将计就计,将徐州让于吕布,再借曹操之手,灭袁术,除吕布。最后一切安定,俺大哥再进徐州,一切尽在俺掌握之中。”
  项翱听罢一愣,笑道:“世人只知张飞嗜酒鲁莽,有勇无谋。我道张飞文武双全,万人莫敌,实有国士之风。”
  张飞大笑道:“嗜酒鲁莽,有勇无谋,正合俺意。”
  “嗜酒鲁莽?好,那便与我斗上数杯如何?”赵云推着一辆车子笑着走来,那车上放满了酒坛,足有十多坛。“你们在这叙旧,也不叫上我。”
  “子龙,宴席上还未喝够么?哈哈,好,俺今晚便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兄弟,益德,来。” 赵云笑着扔了两坛酒过去。“看谁先倒下。”张飞,项翱二人随手一抓,抖开坛盖,便是一阵狂饮。
  “那不是关将军么?他怎么在那擦刀,把他也叫过来一块喝酒。”项翱指着前方不远处,一闪一闪的地方说道。
  “自古英雄爱美女,又有一个为情烦恼之人了。”张飞感叹道。
  “又有一个?那另一个是谁?”项翱问道。
  “你怀里的匕首是何物?”张飞一笑,拿着两坛酒站起身便向关羽走去。项翱,赵云也跟了上去。
  “二哥,接酒。”张飞拿起一酒坛子便向关羽扔去,羽随意将手一伸,接住后一抖,酒盖自动脱落,仰头狂饮。
  四人聚于一处,直喝到天亮方回帐歇息去。
  “项将军,赵将军,起床啦!日上三竿了。”田豫扯大嗓门,可还是叫不起这两个醉死之人。
  “国让,你这样叫不行,看我的!”蓝雨拿了一桶水走进来,往躺在床上的两人就是一泼。
  “何人放冷箭,吃某一戟!”
  “再吃某一枪。”
  项翱,赵云惊慌而醒。
  “吃甚么啊?”蓝雨举着手上的水桶问道。
  项翱,赵云皆尴尬的笑了笑。
  “项将军,赵将军!众将皆已在大帐,就等你们俩了!”田豫急道。
  项翱,赵云闻言赶忙起身,随便洗刷了一下,就往大帐赶去。刚一踏入,便见众人皆围在一张地图前,默默无语。
  “项将军,你来了啊!太好了,正等你呢。”曹仁赶忙招呼着项翱等人过来。“陈登,你现在可以说说这战要怎么打了罢?”
  “关将军和张将军呢?怎么还没来?”陈登四周张望着。忽然帐门口一个哄亮的声音传来:“二哥!你下手也太狠了,叫人起床有你这样叫的么?”
  “我叫你几百遍了,你都醒不来,不这样叫你,你能醒么?”
  原来张飞也是睡不醒,还是关羽比较强悍,自觉醒来,不然他二人恐怕没人叫得动了。想昨晚十几坛酒已成空,不难想像他四人会睡这么死。
  “好,人都到齐了,下面我就来给大家说说这次的作战计划。”陈登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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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17: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二回 过关张高顺请援兵

  众人齐聚于地图前,陈登指着地图说道:“眼下,萧关,徐州,小沛皆为我军占领。吕布只剩下邳一城,我军只须将下邳攻下,便可大功告成。但今早探子来报,高顺,张辽自昨日溃败后,便取道径投淮南而去。淮南乃袁术管辖之地,此举定是向袁术请求援兵而去。”
  此言一出,众将皆为之一惊。吕布,陈宫在徐州大败后,马上撤回下邳。按理说高顺,张辽大败后,也该急速撤回下邳。孰料其二人竟悄悄潜往淮南求援,若袁术真派兵前来援救,或是派兵急袭许都,那战况将会大大不利于己军。
  曹仁愤然道:“我军昨日大胜,竟忘却将淮南径路封锁,反让他二人钻了个空,真是大意了。”
  田豫走向前道:“莫非高顺,张辽昨日故意大败,以麻痹我军,好悄然无声的潜往淮南。”
  陈登点头道:“兵者,诡道也。眼下我等须尽快派兵前往拦截,方为上策,你们来看。”陈登指着地图上沛城到淮南中间的一条小路,说道:“若从这条小路前往淮南,可比大路快上数天。我军正可从此处前往截杀高顺,张辽。”
  项翱看完微笑道:“还好高顺军没有益德的这张地图,要不然他走这条小路,我等岂能追得上。”
  商议完毕,结果由曹仁,陈登守小沛。项翱,赵云,田豫,蓝雨,管亥领一军。关羽,张飞领一军。两支军马一同取小路前往截击高顺,张辽。
  众人各自出帐准备而去,项翱自思:“陈登甚么时候派出探子了?真是奇怪。”于是叫赵云等人先去准备,自己径往陈登帐中,刚踏入,便见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江湖刀客?”翱不由低哼一声。没错,坐在帐中的正是那天晚上送陈登密信给项翱的那个背刀汉子。
  “哦!是龙飞将军啊!请坐啊!”刀客斗笠下只看到半张脸,翱走过去坐下,问道:“壮士怎会在元龙帐中?”
  刀客摸摸手中的硬弓道:“帐目未清,故而在此。”
  话音刚落,陈登便走进帐来,手中还拿着一大包金子,沉淀淀的。看见项翱在此,微笑道:“龙飞,大军要出发了,你还不快去。”
  项翱道:“我这就要走了。”
  陈登点了下头,将金子交给刀客道:“以后价钱谈定,不可再改了,这可是我向曹仁将军借来的。”
  刀客道:“价钱乃视对手而定,帐目既清,那某便告辞了,合作愉快。”说罢起身,两三步便出了帐。
  陈登望着刀客的背影摇头道:“办事是很干净利落,就是价钱贵了点。”
  项翱奇道:“莫非高顺,张辽往淮南的消息是他……”
  陈登点头道:“然也。”
  “项大哥!要出发了,你躲到哪去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蓝雨在叫你了,你还不走?”陈登笑道。
  项翱点点头,即刻出帐。
  ……
  “高将军,军师此计虽妙,但小沛之战,某以为,并不须牺牲如此多将士的性命来麻痹敌人。”张辽于马上愤愤道。“这些全都是跟随你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啊!”
  高顺叹道:“我也不愿意这样,但军师所言不差,若不真命拼杀,关羽,张飞又怎么会出现。他二人原先便驻扎在这淮南径路,不将其引来,我军便无法顺利通往袁术处求援。再者,若不大败,又岂能瞒过敌方这些久经沙场的名将,此举也是无可奈何。主公现在急须我等救援,我等还是赶紧赶路罢。”
  说话间,前方忽然尘土四起,一彪大军杀到挡住去路,为首两员大将正是关羽,张飞。
  “二哥,他们走得倒是飞快,我俩若不先行,恐怕还真赶不上了!”张飞横矛笑道。
  “三弟,我等如此落下龙飞他们,似有不妥!”关羽说道。
  “他们走的那条路,更近淮南,若有漏网之鱼,他们也可代为收拾。”张飞应道。
  原来从小沛出发后,关羽,张飞却另走一条道。项翱,赵云等则仍按地图走小路,故而不在一起。
  “传言张三爷好打硬战,此语倒是一点不假。”关羽抚髯言道。
  “关二爷不也如此。”张飞笑道。“张辽与俺皆姓张,俺就不对他动手了。”
  “好,那张辽让某来,高顺就交给你了。”关羽凤目一睁,战气四射。
  张辽知关羽,张飞之勇,想是很难从他二人手上闯过。于是低声与高顺商议,由高顺冲过去,自己掩护,帮他挡住关羽,张飞。
  高顺别无他选,只有一试,能走出一人是一人,于是大喝一声,与张辽当先冲出,“陷阵营”紧随其后,一场恶战顿时暴发。
  羽,飞二人皆勇不可挡,高顺,张辽在他二人的攻击下,根本就撤离不开,落得只有招架的份。
  张辽见状不妙,豁出性命,不挡关羽的大刀,反直取张飞。张飞看看将要拿下高顺,不料张辽竟能从关羽刀下冲出杀来,不得不回矛去挡。就这一下,高顺顺利撤出战阵,飞奔而走。
  关羽刚才本可一刀结果了张辽,只因知辽乃忠义之士,心中不由产生相惜之意,不忍下手,故而让辽冲击了张飞。这一放手,立马便有“陷阵营”战士围上厮杀。
  张辽见高顺已成功突破防线,心也放了大半,于是抖擞精神,酣战张飞。
  ……
  “我说益德也太不够意思了,与关将军抢先立功去,也不等等我们。”项翱于马上摇头不已。
  “有关将军与张将军在前头先冲杀一阵,敌军能突破重围的,想也廖廖无几。我们再去拦截,可是检了个大大的便宜啊!两位将军的良苦用心,付诸东流。可惜,可惜。”田豫也于马上摇头叹道。
  项翱一听,十分尴尬,忙辩解道:“我是说一起去的话,我们也不会迷路了啊!”
  “那倒是,国让,你怎么不把那张地图也带来,这小路本来就没甚么人走过。只有益德那家伙闲着没事才会跑来这画画,这回迷路了,怎么办?”赵云也摇头道。
  “地图,你以为我不想拿啊,要陈登那厮肯才行啊!”田豫无奈的叫道。
  “好啦!你们别吵了,还是先走出这片树林再说罢!”蓝雨一句话,三人皆闭了嘴,老实的寻路出林。
  原来项翱等人虽知有这条小路,却是不熟悉,在没有地图,没有向导的情况下,迷路也是很正常的事。要是被关羽,张飞知道,他俩可能会抓狂,好不容易帮你们啃掉了张辽和“陷阵营”这块硬骨头,只剩高顺那厮闯过,你们还抓不住。问题竟是出在迷路上,我杀啊!看刀(看矛)!
  “吼!”
  众人正埋头寻路,忽然一声虎啸声传来。一只白额大虎从林中窜出,士兵们统皆一颤。
  “兄弟,看谁先把这孽畜拿下好不好?”赵云向项翱提议道。
  “好!看我的。”项翱翻身下马,倒拖英雄戟便冲上去。赵云则一个跳跃,挺枪飞出。
  那大虎似乎已受了重伤,身上几处伤口还在流血,行走艰难,极其缓慢。项翱,赵云刚一走近,侧面便有一物飞来,直砸大虎。
  “流星锤!”项翱低呼一声。
  “砰!”的一声,流星锤正好砸在大虎脑门,鲜血迸出,大虎狂吼一声。这时一个人影飞出,白光一闪,一把宝剑已从大虎颈间划过,大虎无力的倒下了。
  执剑之人一身白衣,他将宝剑往鞘中一插,向项翱抱拳道:“是你啊,龙飞大哥,你怎会在这?”此人正是陈到。
  项翱应道:“我们军队迷路了,所以到此。上次宛城一遇后,你们上哪去了?怎么这会在这猎杀起老虎来了?”话音未落,林中又跑出一大汉,来人却是胡车儿。
  陈到笑道:“我大哥说要来淮南找一个人,叫我与胡车儿在这林中等他数日,我俩闲着没事,就猎起了猛兽。”
  “炎武也在此处?那这胡车儿?”项翱问道。
  陈到解释道:“上次在宛城,我打败了他,所以他就跟着我们了。”
  胡车儿听得懂,他上前一手放在胸前,躬身道:“项,将军,我,服陈到,更服,炎武。所以,跟,他们。”
  项翱点点头,对陈到道:“叔至,你能带我们走出这个林子么?”
  陈到笑道:“龙飞大哥开口,岂敢不效力。胡车儿,把这老虎扛上,我们走。”
  胡车儿闻言向前拾起流星锤,将大虎抓起往背上一扛,当先走了。
  “这蛮胡倒有几分气力!”赵云望着胡车儿的背影言道。
  于是大军便跟着陈到,走出了这片大树林,到了外面,已是淮南边界了。
  “怎么到淮南了啊?”项翱奇问道。
  “是啊!龙飞大哥,出了这片林子,就到淮南了。”陈到应道。
  项翱摇摇头,对田豫道:“不知道关将军和张将军有没有将高顺,张辽拦下?”
  田豫叹道:“不管怎么样,眼下也只有将军队先驻扎于敌军必经之路后,再作计较。”
  “唯有如此!”翱点点头。
  “那龙飞大哥,我就告辞了。要不然,我大哥回来找不到我,就不好了。”陈到道。
  “叔至,此次多亏有你,回去顺便帮我问候一下炎老弟。”翱拍着陈到的肩膀笑道。
  “我会的!龙飞大哥保重,到去也!”陈到一抱拳,便与胡车儿窜入了树林中。望着二人的身影,翱笑道:“我们也走罢!”
  于是大军开动,进扎于淮南边界,可惜此时高顺人已到了袁术处。
  “高顺。你主前杀我使者,后又赖我婚姻,今又来求救,我若出兵,岂不为天下英雄耻笑!”袁术坐于大堂,斜眼而视堂下站立的高顺。
  高顺抱拳道:“此皆是曹操离间之计,还望明公详察。”
  袁术怒道:“吕布这厮,若非曹操困急,安会来求我!”
  高顺应道:“明公若不出兵相救,恐唇亡齿寒。”
  袁术道:“吕布反复无信,可先送女前来,然后发兵。”
  高顺无可奈何,想起临行时陈宫的叮嘱:“袁术若不肯发兵,可拿小姐的头钗去找袁术之子袁耀,其必帮忙求之。”
  原来袁耀对吕布之女吕媛十分迷恋,袁术又对袁耀十分疼爱。陈宫也是看出这一点,才会让高顺带上吕媛的头钗,来请援兵。
  袁术说完,见高顺还站在堂下不走,于是叫道:“高将军一路也辛苦了,来人啊。先送高将军下去休息罢。”
  高顺一拱手,退出了大堂。当晚,便前往袁耀住处,将吕媛的头钗拿出。袁耀一看,顿时激动万分:“吕小姐可有何话托将军带来?”
  高顺生平未曾说慌,也不会说慌,他道:“小姐没跟我说甚么。公子只有让令尊发兵前往救援,自然就知道小姐想对公子说甚么了。”
  袁耀心中十分高兴,大笑着说道:“吕小姐要说的话,肯定是不好意思跟你说。好,高将军,我明日便请我父亲发兵,由我亲自统领,前往救援。”
  高顺长长一揖道:“如此,某在此便先替我家主公,小姐谢过公子了。”
  “哈哈!高将军不必客气,下去休息罢!”袁耀望着手中的头钗,欢喜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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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18: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三回 田豫使计大败援兵

  数日后,项翱营帐。
  “探子来报,袁术已发兵五万,救援吕布!”田豫急急进帐说道。
  “难道关将军和张将军没将高顺他们拦住?”项翱从椅上站起身。说话间,又有探子来报:关羽,张飞已将张辽击败,现正与曹操,刘备合兵一处,包围下邳。
  “看来这援兵是高顺搬来的!”赵云微微点头,表示对高顺的赞许。
  “敌军有五万,而我军只有五千,实力悬殊,诸位,你们有何看法?”项翱寻问道。这五千军乃是原先那已不到二千的公孙瓒军与蓝雨,管亥的黄巾军凑合起来的。
  赵云道:“我军轻装追敌,粮草不足,应当速战。”
  田豫赞同道:“赵将军所言极是,但仍须用计方可与之一战。”
  项翱道:“国让可有想到对策?”
  田豫微微一笑。
  ……
  “公子,将士们皆已食饱,今晚便在此扎营如何?”一个脖粗背厚,脸如铁铸,手执三尖刀的壮汉于马上朗声道,此人乃袁术帐下头号猛将纪灵。连他都出阵,看来袁术对自己这个儿子倒是爱护有嘉。
  袁耀挥手道:“不,我要连夜赶路,吕媛还在等着我呢!”
  一旁的高顺闻言自然欣喜,他抱拳道:“公子所言甚是,兵贵神速,此举必可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
  纪灵心中虽不赞同,但也无奈。
  “报,前方发现敌兵,人数约有千人,正向我军急速袭来!”一个探子送来战报。
  袁耀笑道:“千人部队也敢来袭击我五万大军,真是可笑,今天我便拿他们来祭旗。纪灵,你先领着一万骑兵出发,一定要给我全歼敌人,我与高将军随后便到。”
  纪灵得令,领了一万骑兵,风也似的奔出。不多时,便与那支千人部队相遇。千人部队为首一人,白马白袍,手执银枪,威风凛凛,此人正是常山赵子龙。
  “全军左右散开,然后回拢将敌军包围全歼。”纪灵大声呼喝。
  “想散开,没那么容易!将士们,让敌军看看我们‘白马义从’骑射的威力。”赵云不慌不忙,收起银枪,措弓在手,拉个满怀,当先射出一箭。众骑兵见状也纷纷举起硬弓,一时箭如雨下,直扑纪灵军。
  公孙瓒的骑兵有一个特点,就是只要你是骑兵,你就必须得会骑射。而骑射特别出色的,就可以升为“白马义从”。现在赵云领的这一千号人,虽非“白马义从”,但也个个都是拉弓射箭的好手,此刻又得到赵云的默认,更是拼命的拿出看家本领来表现一番。
  纪灵大军只顾左右散开冲击,不想敌军竟会骑射,一时反应不及,被射杀者极多。
  “敌军会骑射,不要散开,直接冲击,拉近距离,我看他们还能怎么射。”纪灵舞动三尖刀冒着箭雨,当先冲上,大军见状连忙回拢,紧随纪灵而出。
  “呵呵,那家伙好像发怒了,好,将士们,我们走!”赵云收起硬弓,掉转马头,与一千骑兵望原路狂奔而回。
  纪灵却是穷追不舍,他大声呼道:“贼子休走,有胆量的便回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赵云却不理他,只回头照他射去一箭。纪灵大惊,忙挥刀将箭挡开,这一箭无疑是火上浇油,一下子便将这血性汉子惹恼,使他更是加快了马步,不顾一切的猛追。
  出了五十多里,只见前方一山道口,赵云部队头也不回的跑了进去。纪灵忙叫部队停住,心中思量道:“此处路道峡小,如今天色又暗,这厮引我来这,莫非是有埋伏?”正考虑间,忽有一将士跑上来禀道:“将军,你看后方。”
  纪灵转身一看,只见后方大约十余里处,狼烟滚滚。
  “这烟?不好,公子与运粮部队……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全军掉头,回援公子。”纪灵当机立断,与全军急速回奔。
  大树林中,项翱与管亥并肩而立。
  “项将军,纪灵大军应该快到了罢?”管亥握紧手中的大刀,显得十分兴奋。
  “我看差不多了,叫全军准备。”项翱点点头。
  “是!这回定要让敌军知道我管某人的手段。”管亥向后一招手,全军一起发出呐喊。
  纪灵军一听得林中喊声不断,以为大军就在林中厮杀,于是赶紧杀入。林中一片漆黑,渐渐的听到了前方喊声越来越近。忽然,几个冲在前方的骑兵发出一声惊叫声。
  “不好,有陷阱!”
  正在纪灵前军掉入陷阱的同时,前方的呐喊声也停止。
  “不要慌乱,全军停住,掉头从原路撤出树林!”纪灵大声呼喝。刚掉转马头,无数箭矢便飞射而来。逼得纪灵军节节后退,这一退,又有不少人掉入陷阱,纪灵只得忙让军队往左右散开,避离箭矢射击范围。可是左右也是陷阱无数,所以一时之间,死伤惨重。
  这陷阱是管亥领人挖的,陷阱布置有如“凹”字。先由管亥领五百名大嗓门者于“凹”字陷阱阵后面呐喊,引纪灵大军进入。待纪灵军一落入陷阱,便马上饶“凹”字陷阱阵退出,前往与已在堵截“凹”字口的项翱领的弓箭手们会合。
  此时纪灵无计可施,只得与众人冒着箭雨冲杀出来,一路上惨叫声不断。待至冲出,兵马已是死伤无数,且士气低落,犹如强弩之末。
  “将士们,收起弓箭,拿起兵器,冲啊!”项翱一声令下,全军将士纷纷挥刀冲上,痛宰这支疲惫之师。纪灵军抵敌不住,全部被围在中心。
  “降着免死!”翱见敌军虽是溃败在即,却还顽强拼搏,心中不由起了尊敬之心。
  纪灵大喝道:“战场上只有断头将军,岂有投降将军。”
  项翱笑道:“说得好,我平生最敬佩忠义之人,将军可留下姓名,然后再战。”
  纪灵应道:“某姓纪名灵,不必多说,今日但有死而已。”
  就在项翱准备发起总攻之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呼唤:“龙飞兄,且慢动手。”项翱寻声望去,却是炎武,陈到,胡车儿三人。
  纪灵见了炎武,竟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来。
  炎武拍马走到项翱身边,翱笑道:“炎兄弟怎会来此?”
  炎武抱拳作揖道:“我来此是为找一个人。”
  旁边陈到闻言指着纪灵道:“大哥,难道你要找的就是那执三尖刀的汉子。”
  炎武微微点头道:“然也,我在淮南找了他数日,却没想到他竟会奉袁术这个伪皇帝为主。”说着怒目而视纪灵道:“纪灵,我父若在天有灵,真当含笑矣!”
  原来纪灵少年落迫时,曾受过炎武父亲的恩惠,且还传授了他武艺,对他来说,可是再造之恩。后来拜别炎武父亲,就去参了军,加入到袁术帐下,凭着过人的武艺,立下赫赫战功,才混到了如此地位。
  “恩公难道已仙逝!”纪灵大吃一惊,手中三尖刀不由脱手落地。
  炎武不理他,只转头对项翱道:“龙飞兄,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龙飞兄肯成全否?”
  项翱笑道:“炎兄弟但说无妨!”
  炎武道:“可否将纪灵和他的军队交给我来处理?”
  项翱此时是军兵分三路,赵云领一千骑兵;项翱,管亥领两千五百步兵;田豫领一千骑兵去与袁耀那四万步兵周旋;蓝雨领五百弓弩手埋伏起来。赵云在成功引走纪灵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去支援田豫,项翱这会也是急欲前往支援,所以刚才才会发言劝降纪灵,此刻听炎武如此说,当然是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不然看情况纪灵是不会降的了,再打下去,就算能赢,也会付出相当的代价,且被拖延时间。
  “好,炎兄弟,那纪灵便交给你了,告辞。”项翱点头赞同,英雄戟一挥,全军开往增援田豫。
  而此刻那边厢,田豫仗着骑兵速度快的优点,引得袁耀走了不少弯路。袁耀气得直咬牙,刚不想追了,田豫就又掉头回来射了一会箭,袁耀就又命大军追上去。旁边的高顺也是怒气冲天:要是自己的‘陷阵营’在此,哪会让敌军如此猖狂。
  田豫就这样一路把袁耀军引到了一大平原处,此处正是与赵云约好的地方。到达后便回身冲杀,将骑兵的冲杀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冲杀了一会,赵云便赶到,立马加入战局。
  兵法云:“易地则用骑。”骑兵在平原冲杀步兵,简直就如狼入羊群。赵云,田豫虽说只有两千人,但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袁耀后部军赶到,正要实施包围时,赵云,田豫马上就撤离,跑到蓝雨设伏的地方。蓝雨那五百弓弩手早就伏于山坡上严阵以待。
  赵云,田豫通过,袁耀的前头部队也通过,大军陆陆续续。等到袁耀来时,蓝雨即刻下令狙击,五百弓弩手同时对准一个点,射出箭矢。
  高顺此刻便在袁耀身旁,他当先反应过来,连忙挥枪上前抵挡。无奈箭又准又多,虽挡下了大部份,仍是有一箭刺入左肩。反观袁耀,情况更糟,胸口中了一箭,大腿也中了一箭。这时身旁的亲卫队赶忙团团围护住袁耀,挡在弓弩手射击的方向。一年纪较长的卫兵大声呼喝道:“公子中箭了,快护公子撤退。”
  “废物,你这不是要扰乱我军军心么!”高顺怒叱一声。主将一损,全军皆乱,老卫兵这会也意识到自己喊出这句话的后果,但为时已晚。全军听到这个消息,士气急速下降,乱成一片。赵云,田豫又反杀而回;侧面还有项翱,管亥也赶到;就连蓝雨那五百弓弩手也纷纷加入战场,一阵冲杀。
  “你们护着袁公子先撤,我来断后。”高顺临危不乱,显出大将风范。此时前头部队已被歼灭,高顺虽是死命硬挡,但也挡不住士气如虹的项翱军。这帮断后的士兵,也不是高顺带出来的,被留下断后,心中是老大的不愿意,一看前头部队败下阵,马上一哄而散。高顺怒起刺杀几个最先逃跑的士兵,但也止不住溃败的苗头。
  杀到最好,只剩高顺一人在现场,肯留下断后的士兵也都被歼灭,逃跑的那些项翱也不去追,全军就围住高顺一人。
  高顺面对众多的敌人,毫无畏惧。他左肩伤口的鲜血慢慢顺着手臂往下滴,脸色苍白如纸,但从他的眼神中,却看不到一点疲惫,有的只是怒火和战意。
  “高将军,何必再作无谓之争呢?”项翱见这忠义之士如此狼狈模样,心中着实不忍。
  高顺右手钢枪一抬,喝道:“马革裹尸,足慰男儿本性,虽死有何惧哉!”
  项翱感慨道:“将军果然是堂堂好男儿,我实不忍杀你,今日你若能胜得我手中银戟,我便放了你。如胜不了,便降我。如何?敢与我一战否?”
  高顺笑道:“死且不怕,何惧与汝一战。”
  “好,够爽快,来罢!”项翱大笑着拍马冲向高顺。
  管亥在场边不解道:“我们一起冲上,一眨眼就能把这厮剐了,项将军何必冒这个险去单挑?”
  田豫闻言笑道:“管将军有所不知,这就是项将军惠眼识英雄也。”
  赵云也点头道:“高顺此人不简单,若能加入我军,无疑会增添一大份力量,只是此人忠肝义胆,兄弟不知能否成功?”
  蓝雨道:“高顺能挡下我弓弩队那么多箭,其武艺确是不可小觑,但我相信项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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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18: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四回 再请援女豪杰出手

  高顺左臂已近麻木,只有右手强使着钢枪,未免少力。项翱也单手使戟与其周旋,虽攻杀有续,却未出全力。高顺体力下降极快,急求速决此战。数合后,项翱卖了个破绽,高顺见状怒吼一声,钢枪挑开银戟,倏地刺向项翱心窝。翱大喜,侧身闪过,左手顺势抓住钢枪一带,高顺整个人失去平衡,从马上摔将下来。
  “吾败也,然忠臣不事二主,项将军,你还是杀了我罢!”高顺从地上艰难的爬起身,仰望苍天。
  “高将军有伤在身,才让翱侥幸得胜,翱实是胜之不武,不如就等将军身体康复,我们再斗一场,如何?”项翱翻身下马,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高顺。
  “将军何必如此?顺……”高顺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口吐鲜血,想是伤得不轻。项翱赶忙呼叫士卒将其抬下,让蓝雨先给他止了血。
  “项将军,既然援兵已退,我们便可回军下邳,与曹操大军会合了。”田豫兜马过来说道。
  “好,命令全军就地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起程。”项翱十分满意此次战果,此次不仅击退了袁耀五万援兵,还擒捕了高顺,而己方只损失了几百人的代价,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大赚。
  下邳此时已是汪洋一片,急促的水流直灌城内外。这是因为曹操久攻下邳不下,而用郭嘉之计,决沂、泗之水以淹下邳。曹军则尽徙居高阜,四面围定,坐观其变。
  项翱到达后,便叫田豫,管亥先将军队安顿好,蓝雨看护高顺,自己则与赵云前往见曹操。时操正与众将齐聚帐中,闻项翱到来,忙叫请入。礼毕,操笑道:“龙飞击退袁术五万援兵,功劳不小啊!”
  打败袁术军后,项翱便径直前来下邳,也没先派人事先通报,想不到曹操便已知道,翱不由的抱拳佩服道:“曹公消息果然灵通。”
  曹操笑道:“袁术援兵已退,我军已无后顾之忧,只须继续围困下邳,静待其变便可。来,诸公,我们同饮一杯。”说罢,举杯示意。
  众将皆一饮而尽,酒过三巡。项翱谓曹操道:“我方才来时,见下邳四门防守,唯东门最为薄弱,翱虽不才,愿往守之。”
  曹操喜道:“龙飞果然观察入微,今下邳西门乃由玄德把守,其余三门皆由我军把守,我军一时抽调不出那么多人马,所以东门防守较为薄弱。龙飞若愿前往守东门,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翱起身道:“那事不宜迟,翱即刻便前往守东门,以防吕布军突围。”说罢便与赵云先行离开,领军到东门扎驻。安排完毕,已是深夜,翱便往看押高顺的军帐而去。
  高顺身上的伤已好了许多,此刻正被捆绑在帐中,翱进帐一看,大为愤怒,急呼看守的士卒进来,就是一顿大骂:“是谁叫你们把高将军绑起来的?”
  士卒忙解释道:“这厮醒来后便和我们大打出手,是管将军领着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压住。若不绑起来,恐怕……”
  “怕甚么,快去,给高将军松绑。”
  士卒刚要上去松绑,翱又喝道:“算了,你下去吧,我亲自来给高将军松绑。”说罢上前解绳。刚刚松开,高顺便一拳袭来,翱急忙躲闪。趁着这空挡,高顺顺手将那士卒一提,摔向项翱。待翱扶好那士卒,高顺已冲出帐外。项翱赶忙追出,却见另一看守士卒已晕倒在地,而高顺已一个纵跃,跳入了急促的流水中。这关押高顺的营帐,只留了两个士卒看守,主要是不想引起刚刚从东门这撤走的曹兵的怀疑。
  士卒此时也跑了出来,想叫人来,项翱却伸手止之道:“算了,让他去罢。”眼看高顺的人影已是不见,剩下的只有滚滚的流水声。项翱站在岸边,虚叹一声:“高将军真忠义之士也,可惜,可惜。”
  “可惜错投了吕布啊!”一个声音自后传来,项翱转身一看,却是陈登。
  “元龙!你怎会在此?”项翱讶道。
  陈登走过来,笑道:“我与臧霸等人运粮草前来,听曹公说将军在此,故而前来相助。”
  项翱喜道:“臧兄弟他们也来了?人在哪?”
  陈登道:“臧将军正在安顿人马,蓝雨说你在内帐,我便先过来瞧瞧,没想到你竟在此处目送高顺啊!”
  项翱无奈的叹了一声道:“吕布败亡在即,只可惜了高顺。”说罢拍拍陈登的肩膀道:“多日不见臧兄弟他们了,走吧,去看看他们。”
  却说高顺在水中,拼命挣扎到了下邳,亏张辽巡城看见,忙叫人捞起,才免得葬身鱼腹,当真是九死一生。辽见高顺此刻面色已是苍白如纸,急忙扶他往城内歇息。城中此时水高约有一丈,唯东门处由张辽领军士堵塞,水只没膝,行走还是无碍。
  灌了点姜汤后,高顺算是喘过了气。这时吕布,陈宫皆已赶到。
  “高将军,袁术可有发援兵?”吕布急问道,这恐怕就是他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高顺艰难的起身施礼道:“袁术派其子袁耀领兵五万前来相助,可惜在半路被项翱所败,今已撤回淮南。”
  “甚么?项翱……”吕布气得牙痒痒。
  “高将军,曹军已将下邳城围成铁桶般,你是怎么回来的?”陈宫捻须问道。高顺遂将怎么被项翱擒住,又怎么趁翱松绑之际逃脱之事说出。
  陈宫听罢又问道:“那项翱没把将军交给曹操?”
  高顺摇摇头:“那倒没有,我当时受伤颇重,待醒来后,欲逃脱,却被管亥那厮率众抓住绑了起来。后来项翱进来,便给我松绑,我趁机逃出。中间却是未见过曹操,也不知敌军兵马几何?”
  陈宫点点头道:“好,高将军,你好好休养,主公,我们先出去罢。”随即与吕布走出。吕布出门长叹一声。
  陈宫劝道:“主公还当振作才是啊!”
  吕布摇头道:“如今军围城下,水绕壕边,外又无援兵,唉……”说着望向陈宫道:“前番曹操在城下劝降,公台若不向其射箭,如今还有转回的余地,可你……公台如此恨曹操,究竟为何呀?”
  陈宫道:“曹操奸贼,主公怎能相信他的话。”吕布沉默不语,陈宫又道:“方才我在城楼望见曹军又有援军到来,若没猜错,应该是叛贼臧霸的军队。且项翱的军队也到了,如今曹军可说是精锐全出,其后方必然空虚,如能有人袭其后方,则我军之围可解。此乃‘围魏救赵’之计也。”
  吕布大喜:“那依公台之见,此‘围魏救赵’计当求助于何人?”
  “袁术!”
  “甚么?袁术的援兵方被击败,公台你没说错罢?我看不如求援于袁绍或刘表,张锈,更唯妥当。”
  “不然,曹操虽说精锐全出,但袁绍,刘表,张锈的威胁,他还是知道的。既然知道,就必定做了准备。而袁术援兵刚败,曹操必以为袁术不会再出兵,自然就不会有所防范。”
  吕布听罢点点头,陈宫又道:“虽是如此,但袁术刚败了一阵,想他再出兵,实为难也,除非让小姐亲自前往,尚有可能使袁术发兵。”
  “那好罢,我去劝说媛媛前往。”吕布正要走开,陈宫忙道:“主公,小姐性格直爽,我看还须一能说会道之人同去,较为妥当。”
  “何人?”
  “秦宜禄可当此任。”
  “就依公台所言。”
  吕布进至内屋,其妻严氏上前接住,服侍他将披风脱下。吕布道:“夫人,去叫媛媛来见我。”
  严氏问道:“夫君找媛媛有何事?”
  吕布叹息一声道:“你去将媛媛找来,我自有话说。”
  严氏依言前往,唤了吕媛前来。吕媛今年只有十五岁,生得如出水芙蓉般美丽,从小就喜爱骑马射箭,又得吕布真传,故而小小年纪的她便已是学得一身的好本领。她一进门,吕布便将求援之事说之。
  严氏泣道:“夫君,媛媛如此小的年纪,怎么能出得去?你就这么忍心要送女儿去死么?”
  吕媛却无一点难状,她劝慰严氏道:“母亲,女儿自幼勤学武艺,如今正好派上用场。父亲有难,做女儿的自当为其分忧。”说罢对吕布道:“父亲,女儿此去必不辱使命。”
  吕布非常心慰,自己没有儿子,只有这么个女儿,于是从小就将吕媛当成男儿来培养,想不到今天,还真的得靠这个“儿子”来救自己了。
  吕布伸手搭着吕媛的肩,关切道:“此行十分凶险,你要十分的小心知道么。趁着现在天黑,东门那边曹操又刚换兵防守,正好可以偷偷过去,为父将亲自送你一程。”
  吕媛摇头道:“父亲乃全军之主帅,不可轻动,此行我只要有一个人陪我前去便可,人多了反而容易被发现。”
  吕布笑道:“媛媛果然长大了,为父甚感欣慰。你要谁陪你去?尽管说来。”
  吕媛道:“杜娘。”
  严氏忙道:“媛媛,你说的是秦宜禄的妻子杜娘么?这怎么行,一介女流,能有甚么能耐。我看还是叫张辽这等久经沙场的骁将陪你去,我才放心。”
  吕媛道:“母亲,你有所不知,杜娘她武艺十分的了得,女儿只要她陪我去。”
  吕布想了想,还要派秦宜禄前去呢,于是便道:“也罢,那叫秦宜禄也一块去,媛媛,你们三人同去,如何?”
  吕媛似乎对秦宜禄没甚么好感,道:“秦宜禄去干甚么,我跟杜娘前往便可。”
  吕布劝道:“秦宜禄能说会道,有他去,也能更好的将爹的意思传达给袁术。”
  严氏也劝道:“是啊。媛媛,有个男人去,总是好点。”
  吕媛推脱不掉,也就应许了。吕布即刻唤秦宜禄前来,吩咐停顿,便弄了只竹筏,让他们趁夜从东门而走。
  项翱寨中今晚可说是热闹非凡,刘备得知项翱扎驻在东门后,便让关羽过来问候,自己与张飞守寨,走不开,故而没来。之所以派关羽来,是因为关羽喝酒有分寸,而张飞一高兴,大战之前喝醉也有可能,张飞此时没能过来,恐怕心中定是十分的郁闷。
  项翱将守卫人员分布完毕,便与众人饮酒叙旧。酒至微醺,关羽拜辞欲回,翱送其出门。刚到寨口,却望见三个人影急闪而过。
  “何人!”关羽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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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回 遇杜娘关羽显真情

  这三个人影正是吕媛,杜娘,秦宜禄。杜娘见已被人发现了,忙对秦宜禄道:“夫君,你与小姐先走,我来断后。”
  秦宜禄长得十分英俊,他应了一声,对杜娘道:“夫人,你要当心啊。我们就在前面等你。”说罢对吕媛道:“小姐,我们走罢。”
  吕媛摇摇头,道:“姓秦的,你手无缚鸡之力,还是你先走,我与杜娘一起断后。”吕媛痴迷武艺,对武艺高超的杜娘是十分亲近,但对文弱书生秦宜禄却是无甚好感。
  杜娘急道:“此去淮南,非小姐请不来援兵。下邳危在旦夕,还望小姐三思。”说罢将他二人一推,“快走。”
  关羽,项翱的脚步声已然逼近,吕媛无可奈何,“杜娘,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能死。”说罢便与秦宜禄向前跑去。
  杜娘转过身,警惕的看着这两个追上来的人。
  “龙飞,你去追那两个先走的,我顷刻间收拾了这人,便赶上去助你。”奔跑中的关羽对项翱说道,以关羽的实力,举手投足间收拾掉一人,如探囊取物,这点不容质疑。
  项翱会意的点了一下头,快接近杜娘时,纵身一跃,飞身从杜娘头顶而过,落地后头也不回的追击吕媛而去。
  而杜娘却是站在原地不动,一点也没有出手阻碍项翱,这不由让翱感到意外。其实并非是杜娘不出手,她不出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她看到关羽的那一刹,已经呆住了。
  “长生哥!”杜娘从喉咙中哽咽的挤出了这句话。
  同样的,关羽见到杜娘时,也呆了。“师妹!”他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师妹,真的是你么?真的是你么?你真的在下邳城中。益德没有骗我,难道你真的已经嫁给了一个叫秦宜禄的。我一直都不相信是你……难道是你么?”
  张飞出外取景作画之时,曾遇到一个叫杜娘的女子被流蔻追围,张飞见其所使刀法与关羽十分相似,于是便出手相助。杜娘对张飞十分感激,遂邀了张飞回家作客,张飞于是得知了她的事。回来后告知关羽,羽如何肯信。关羽年轻时,便是拜了杜娘的父亲为师,学习武艺。只因乡中势豪倚势凌人,关羽看不过去,将其杀之。官府通缉,无奈只得逃难于江湖,因此与杜娘一家便从此失去了联系。
  此时杜娘眼中含泪,道:“我没想到张先生的二哥关云长,就是你啊长生哥。那年你走后,官兵便来抓人,搜不到你,就要把爹抓去。娘死得早,只有我和爹相依为命,见他们要把爹抓走,我当然就和他们大打出手……”
  听到这,关羽急问道:“当年我走之时,师父已经病的下不来床,师妹你一人如何能……”
  杜娘眼泪夺框而出:“是的,我一人自然打不过他们那么多人。父亲于是就强撑着病体起来助我,最后虽然将那群官兵打跑,但爹他也……”
  “师父,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啦?”关羽急得上前抓住了杜娘的手臂。
  “爹最后也不支倒地,就此与世长辞。他临死时硬把我推出门,还叫我去找你……”杜娘越说越伤心。
  “师父,是徒儿对不住您!”关羽仰头对天狂呼一声。
  “人海茫茫,我到哪里去找你。一路上又有官兵的追捕,我身上又有伤。最后在半路上终于倒下了,幸亏被一个叫秦宜禄的好心人救了,我才活到今日。”杜娘用手擦拭了一下眼泪。
  关羽听到“秦宜禄”这三个字,心便有如刀刺,他心爱的女人,他的师妹杜娘就是嫁给了秦宜禄。关羽激动道:“所以你为了报答他,就将我们的感情抛诸脑后,嫁给了他?”
  “不,不是的……”杜娘对关羽的指责感到十分伤心,说了一句,便泣不成声。关羽见了,也是十分心痛,刚想说些甚么,却发现后面已有人马朝这边而来。
  “不好,项翱的军队追出来了,师妹,你先跟我走。”关羽边说边拉着杜娘往前走去。
  “师兄,我要去帮助吕媛小姐,你让我去。”杜娘欲摆脱关羽的手,可刚一动,关羽就握得更紧了。
  “不行,项翱的军队已追击上去,吕媛看来是跑不掉了,你追上去也是无济于事。”关羽拉着杜娘,拐进了一片小树林中。
  ……
  “贼子休走。”项翱见吕媛,秦宜禄已在了眼前,便一个纵跃,直逼他们身后。
  “姓秦的,你先走。”吕媛急呼道,随即转身把手中的长戟往项翱面门刺去。翱因送关羽出寨,未曾将英雄戟带上,只得把随身佩剑拔出御敌。剑身撞在长戟前枝,发出一声金铁交鸣声。
  “这女子好快的速度。”翱心中暗暗称赞。
  吕媛见一戟不得手,又连连刺出了三戟。翱手中佩剑左右摆动,又将这三戟接下。
  “去死!”吕媛心中迫切,不想久缠,怒斥着扫出一戟,隐隐有吕布之风。翱见她扫得猛,不想硬接,向后一仰。谁知吕媛半道竟生生将戟控住,劈斩而下。翱还未站稳,见状忙把剑上挡。“砰”的一声,虽将吕媛逼撞开了去,然自己也倒摔了下来,背刚贴地,赶忙就几个翻滚,退出吕媛长戟攻击范围。
  才一起身,吕媛长戟又再攻到。“好戟法,可惜力道不够。”项翱笑对吕媛,一动不动,待戟尖快要刺中心窝之际,手中佩剑倏地刺起,正好挡在戟小枝中。接着左手猛的向吕媛的手腕抓去,试图锁住其手。岂料吕媛反应极快,右脚早起,逼得项翱不得伸手回防。电光火石之间,这一脚竟被项翱擒下,翱用力甚猛。吕媛被抓得生痛,撤又撤不出。
  “贼子,放手!”既然撤不出,吕媛索性就借助翱手臂之力,一个翻身,临空旋踢出另一只脚。来势极快,翱一手挡戟,一手擒脚,无法抵挡,只的猛向后退,来躲闪这一击。
  站定后,吕媛横眉怒目,叱道:“卑鄙小人,快把我的鞋还来。”原来项翱后退之时用力过猛,竟将吕媛的马靴也给扯了下来。
  望着手中的马靴,项翱尴尬一笑:“得罪了,还请姑娘见谅。”说着将马靴递还给吕媛,媛猛地扯过,不容分说,又向翱刺出一戟。
  翱急闪,“姑娘趁机偷袭,此举岂是君子所为!”
  “你既知我是姑娘,那我又怎会是君子?”吕媛暗暗好笑,此人当真是心实敦厚。口中虽在说话,手上却未停下,长戟如星光雨点般直洒项翱。翱边躲边挡,与吕媛斗了二十来合,不分胜负。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接着一帮人策马奔至,将项翱与吕媛团团围住。为首一将手执大刀,笑道:“项将军,酒席上大家可都在等着你呢,没想到你竟跑到此与一小姑娘戏耍。”此人正是臧霸。他身后吴敦,尹礼,孙观,孙康,昌豨五人闻言皆哈哈大笑,昌豨更是大声呼道:“那小妮子,不如与我等同回寨中,一起喝两杯如何?”
  吕媛怒骂道:“贼子休得逞嘴皮之快,吃你家姑奶奶一戟。”说罢舍了项翱,飞身冲向昌豨。
  ……
  树林中,皎洁的月光洒照而下。关羽望着杜娘那美丽的脸庞,思绪仿佛回到了少时。
  “师妹,你还记得在解县时的那段日子么?那时候是多么的快乐啊!”关羽感叹一声。
  “是啊!我还记得爹刚收留你的时候,我就总是跟你做对。因为你一来,我爹就不像以前那么疼我了,当时我就觉得是你把我爹对我的爱都抢走了一样。所以有一次,我趁着你不在,就把爹给你的那卷《春秋左传》偷走,藏了起来。你回来后找不到,急得团团转,我当时就在隔壁房内乐得直跳。”往事悠悠,历历在目,杜娘有感而发。
  “原来那卷《春秋左传》是被你偷走的,害得我还被师父骂了,你啊!”关羽抚髯一笑,这一刻,他似乎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师妹不再是那么的陌生了。
  杜娘调皮一笑道:“就是我偷的,你到现在还不知道罢,长生哥。”
  关羽哈哈笑道:“是啊。我们家小偷不敢来,我当时还以为那卷《春秋左传》是被老鼠叼走了。后来想想,老鼠也没那么大力气能叼得动《春秋左传》啊。百思不得其解,却没想到是你啊!师妹,哈哈……”关羽发自内心的欢笑着,也许只有在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师妹面前,他才能如此的放松。无论是战神,还是武圣,终究还是人,是人便有他纯真的一面。
  杜娘轻轻的说了声:“傻瓜!”随即从腰间取出一个囊袋,打开,取出一卷书递与关羽。羽将书接过,只见上面写着“春秋左传”四个字。
  “师妹。难道你一直都带着?”关羽摸着《春秋左传》,激动万分,这卷《春秋左传》对关羽来说,已经不是一卷书那么简单了,她更像是一位久别重逢的故人,记载着关羽过去的一切。
  “是的,当我想起你,想起爹,想起以前时,就会看着这卷书。”杜娘看见关羽欢喜的神情,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这卷书本来就是你的,现在我把她重新交还给你。”
  “师妹!”关羽喜形于色,一把将杜娘纳入怀中。片刻后,杜娘却挣扎着将关羽推开。
  “师妹,你……”关羽一脸茫然。
  “长生哥,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杜娘了,我……我不配得到你的爱。”
  “不,师妹,你在我眼中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我……我已经是秦宜禄的妻子。”
  “秦宜禄!”这三个字又再一次深深的插进了关羽的心。杜娘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奔出小树林。她心中暗自伤怀:“对不起,长生哥,我已不是冰清玉洁的女人了,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我配不上你。原谅我,长生哥。”
  微风轻轻吹拂而过,关羽站在那一语不发,他此刻的心正如刀绞一般的疼痛。
  ……
  项翱营寨,一大帐中,昌豨正疼的在那大呼小叫,原因是他肩头,大腿都中了一戟。
  “这小妮子,忒狠。我不过是好意邀请她回来喝酒,就被她刺了两戟,痛刹我也,大夫,你轻点。”昌豨躺在床上,不停的埋怨。
  军医给他上好了药,便起身告辞而去。臧霸笑道:“老昌,这回不敢小看女人了罢。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子确实厉害,要不是我们群起围攻她,怕还真擒她不住。”
  孙观道:“是啊!就是不知这名女子是谁?真是才貌双全。”
  吴敦道:“才貌双全有甚么用,这女子脾气坏着呢。以后要讨老婆,可千万不能讨这种。”
  尹礼笑道:“吴兄弟言之有理。这女子一路上到现在都不说一句话,项将军又不让我们用刑,看来想问出她是谁,是不可能的了。”
  孙康这个有妻室的人也凑上前说道:“以我对女人的经验看来,这女子肯定是吃软不吃硬的。女人嘛!就是要靠哄的。”
  “哄个屁,等我伤好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妮子。”昌豨大吼着抗议。此言一出,满堂哄笑。臧霸摇头道:“好了,你们都别操这个心了,这女子是龙飞兄弟擒住的,就让他自己去审问好了。”
  吕媛虽是吕布之女,但平时却是极少在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练习武艺。或斗虎熊于山中,或破贼寇于绿林。就连吕布与严氏也是极少时候能见到她,前番只因吕布要将全家老小从徐州搬往下邳,故而回来。所以这会儿,项翱帐下诸将,竟无一人识得她。
  项翱等人将吕媛擒住后,便全速追击秦宜禄,可是一无所获,无奈返回了寨。将吕媛关押于一军帐内,让人严加看管。问及关羽状况时,赵云等人皆言不知。于是又派人去刘备处打听关羽情况,再加强了一下看防工作,谨防再有人从下邳城溜出,便各自回帐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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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18: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回 献城门大军进下邳

  夜空已被战火照个通红,连续传来的厮杀声如雷灌耳。但此时场上的四人,却如死灰般的寂静,四周祢漫起了重重的杀气,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这个世界,仿佛突然之间暗了,忽然,一切又再亮起,一道银白的闪电掠过天际,随即“轰”的一声巨响,将这寂静的世界彻底打破。
  滴嗒,滴嗒,滴嗒……一颗颗如豆粒般大小的雨点砸下,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始终横于胸前,赤兔马四蹄蓄满气力,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不管是人还是马,一切都毫无破绽。吕布面色始终平静如水,但他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手心微微出汗。这一刻,所有的恩怨,将会有个了结。
  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额头淌下,流进了眼睛。吕布多日来受酒精侵袭,那股战场上藐视一切的傲气已经淡然无存,布满血丝的眼睛没有了以前的锐气,被雨水迫动的微微一眨。便是这极其细微的动作,催动了一场大战的暴发。一股火辣辣的刀风急袭而来,密集的雨水竟被从中一断为二。
  “烈炎刀法,炎武!”这句话在吕布脑中急闪而过,不容分说,手中的方天画戟已急速的刺出,奋力一转,一股强大的旋涡轰出,与刀风撞在一块。激得雨水四散暴开,如飞石般射向周围,透入墙中。
  画戟还未收回,赵云已飞马来到,手中银枪闪电般刺出,速度之快,带起重重雨丝。吕布只觉身前有股寒入骨髓的杀气直逼面门,本能所使,即刻后仰,双腿一夹,赤兔马蓄满气力的四蹄瞬间暴发,化作一道红色电光从赵云眼前闪过。
  吕布瞬间消失了。但他那股杀气却有增无减,赵云忽感背后有股利物划破长空的声响传来。不及多想,手中银枪赶忙回抽,枪尾直往背后插去。
  “镪~~~”一声巨大的金铁交鸣声响起,这招未能得手,不禁让吕布对眼前这个白袍将军警惕起了三分。
  忽然,雨点夹杂着寒风袭卷而来,项翱的英雄戟攻到。吕布手中画戟砍向赵云后,被弹开的力道还未减,只好顺势借力反向后挥下,画戟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生生将项翱的英雄戟逼开了去。
  未收势,天空便有一个人影飞下,中间还夹带着阵阵利可断石的刀风。不用想,定是炎武,吕布赶忙将画戟猛挥向地面,插入一块三尺多长,一尺来厚的正方形大理石中,用力一拨,向天际的炎武击去。趁着空挡,眼角一瞟那辆赶往北门的马车,已然走远,心中微微一笑。
  “哗,哗,哗……”数道刀风砍在大理石上,陷出条条凹痕。大理石来势甚猛,炎武不敢硬碰,赶忙于空中一个翻身,双腿蹬出,踏于石上,一用力,连人带石一块往吕布头上砸下去。项翱,赵云本想上前与吕布厮杀,见大石压下,不由得撤了开去。
  吕布见状,连忙拉动缰绳。赤兔马长嘶一声,风一般的冲开,往旁边那座xxx冲去。大石压了个空,轰然一声巨响,激起大片水花。吕布人马到xxx墙外,赤兔马忽然一个起身,前腿猛的向墙面一蹬。墙面便如豆腐一般哗啦倒下,现出一个缺口,赤兔急驰而入。
  项翱,赵云,炎武三人见状,立马追赶了上去。一进xxx,吕布便已从另一旁破墙而出,“轰!”就在他身影刚刚消失之际,整个xxx如山洪般倒塌了下来。
  “不好!中计。”炎武大喝一声,手中三尖刀急速飞舞,刀风四射。项翱与赵云也是左挑右刺,将塌下的墙柱轰开。
  “哈哈哈……”坐在赤兔马上纵情奔跑的吕布望着身后倒塌的xxx大笑着。忽然,一道白光迎面射来,吕布急忙挥戟挑去,可那道白光却突然改变了轨道,滑着戟尖而过。来势甚猛,吕布赶忙把头向下一缩。白光从头上掠了过去,击打不着,便又从原路飞了回去,有如长了眼睛一般怪异。
  “流星锤!”吕布讶叹一声,眼前豁然现出一个身影。正是胡车儿,车儿手上流星锤飞舞成一个圆圈,像似随时都会脱手而出一般。吕布冷笑一声,正要冲杀过去,忽然看到前方拐弯处有一人手执宝剑,挟持着两个女子,缓缓走来,此人正是陈到。
  吕布怎会想到,那辆载着他家眷的马车,会半路被截。那两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吕布的正妻严氏和那位大名鼎鼎,貌可倾国的大美女貂蝉。
  “吕布,若不想你的娇妻美妾丧身剑下,便快下马受降!”陈到大喝一声。大雨疯狂的砸下,每一下都刺到了吕布心里去。吕布在战场上虽然凶猛无比,但对于自己的女人,却是疼爱有佳,此时此刻,当真是心乱如麻。
  “到,小心!”忽然,胡车儿像是发现了甚么,猛的将手中的流星锤击出,射向陈到。陈到心领神会,赶忙侧身让流星锤从他身旁飞过。
  “媛儿!”严氏不知怎的,此时反应出奇的快,直扑向流星锤射出的方向。“砰!”流星锤刚好撞在了严氏的后背心。严氏无力的倒下来,一个身影猛的扶了过去,却是吕媛。
  吕媛与杜娘从项翱营中逃出后,便直杀入城,她心系娘亲,所以一路上所向披靡,当先杀出条血路,赶到此处。看见娘亲被陈到挟持,想偷袭出手,谁想被胡车儿发现,所以有了上面那一幕。
  胡车儿在投射出那一锤后,自己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吕布的方天画戟从他后背透到胸口,再往上一挑,抛向后方。
  “胡车儿!”陈到急忙几个纵跃,飞身挥剑刺向吕布。吕布不躲不闪,骑着赤兔马便撞了过去。画戟一撩,撞开陈到,奔到吕媛她们身边,下马。
  严氏已经停止了呼吸,吕媛痛不欲生,正要挺戟上去,再砍胡车儿几下。吕布拉住了她,道:“媛儿,你和貂蝉都骑上我的赤兔马离开这里。”随即将貂蝉的蛮腰一揽,轻轻吻上她的嘴唇。貂蝉闭上眼睛,睫毛不停地颤动,眼泪却悄悄的流了下来。
  雨水是冷的,她的眼泪却是热的,吕布的心一阵跳动。貂蝉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为心爱的女子,为了她,他可以杀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义父董卓。这个时侯,他也绝对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了她。轻轻的放开她后,吕布说道:“蝉,你和媛儿先走,我等会就会去找你。”
  貂蝉微微一点头,眼中充满了担忧。吕布微微一笑,猿臂轻舒,将貂蝉抱上了马背。可是另一只手抓着的吕媛,就没有那么听话了,她正拼命的要挣开吕布。
  “媛儿,父亲这辈子对你就这么个请求,难道你都不肯答应我么?”吕布怒斥一声。吕媛泪留满面,哽咽道:“我娘亲……”
  “有我在此,谁敢动你娘亲。媛儿,答应父亲,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貂蝉。”吕布用力将吕媛往马背上一抱。
  “走!”
  赤兔马望了主人几眼,随即长嘶一声,便往拐弯处左边狂奔离去。
  陈到刚才被撞开后,手臂微微一麻,身上倒也没甚伤害。他此时扶着胡车儿的尸身,许久不见动静,心中悲怒交加。他与胡车儿自宛城相识后,便整天待在一块切磋武艺,感情自然不错。
  “吕布,我纵然武艺不如你,也不会退缩,动手罢!”陈到站起身,宝剑直指吕布。
  “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兵,好,当年我手下留情,今日,我却要大开杀戒。”吕布仰天狂笑,他的眼中充满了杀气。
  “叔至!你不是他对手,加上我们又将如何?”一个爽朗的声音自后传来,陈到回头一看,却是炎武,项翱,赵云。
  他三人死里逃生,虽没被砸死于xxx内,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却是不少,竟皆血迹斑斑。那两匹战马却逃脱不了恶运,已死于xxx之内。
  “大哥,胡车儿已经……”陈到悲愤一呼。
  “不用说,我知道了,吕布,今日你难逃一死。”炎武说罢当先冲出,三尖刀一阵挥舞,数道刀风急驰而去。
  吕布将画戟往地上一插,左手抽出腰间宝弓,右手拈了四支箭,拉个满怀,急射而出。四道白光风驰电掣,透过刀风,直逼四人。项翱,赵云,炎武皆奋力将箭挑开,只有陈到力道不足,被箭透肩而过。
  陈到不支倒地,鲜血顿时染红了大半身,“大哥,别管我,快追吕布。”吕布射出四箭后,人已不见踪影。
  “叔至,坚持一下,纪灵就快到了。”炎武大呼一声,随即与项翱,赵云飞奔向前,追赶吕布而去。
  拐弯处右边,吕布正飞快奔跑着。项翱,赵云,炎武三人紧随其后,追了片刻,吕布却于前方站住。忽然侧面有无数箭矢扑天盖地的射向项翱,赵云,炎武三人,射击范围不大,但密度却是极其集中。这便是吕布埋伏于此的一百多弓弩手的杰作。
  想不到这里还有埋伏!面对箭雨,项翱,赵云,炎武三人一阵惊愕,赶忙挥动武器抵挡。“难道要葬身于此了么?”一支箭矢从项翱脸颊飞过,划出一道伤痕。
  “龙飞莫惊!”一声大喝,数支寒光四射的短戟射向了埋伏射击的众弓弩手,短戟穿透力极强,一支便连杀数人。接着无数飞石射到,“砰,砰,砰……”众弓弩手接连的倒下,赵云趁着这空挡,纵身一跃,手上银枪舞若梨花,加上快若闪电的身影,这一瞬之间,人与枪便似合而为一,变作一道银光,急射而出。眨眼工夫,众弓弩手便皆丧命枪下。
  “好快的枪法。”射出短戟与飞石的那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赞叹。众人望去,乃是典韦与许禇。
  “兄长,太好了。”此时又添了两大虎将,项翱不由一喜,众人四散开来,围住了吕布。吕布一言不发,手中那柄乌黑的方天画戟发出阵阵低鸣。雨水冲刷着那一百多具死尸,使得地上一片血红,血腥之味四处漫延。
  “轰!”一声暴雷。
  项翱,赵云,炎武,典韦,许禇五人同时向吕布扑去。吕布双臂疯狂舞动,方天画戟在他手中忽然消失,翱等五人围在他周身三尺开外,叮叮当当之声狂响。这一眨眼的功夫,画戟与翱等五人的兵器接触怕已超过百下。
  忽然,吕布他瞠目大吼一声,画戟用力一扫,逼开众人,再重重的向地面砸下。因是月牙朝上,戟背朝下,所以画戟并不会插入地中。戟背触地,吕布再用力一压,戟身顿时弯得如同月牙一般。这个套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不到一秒,吕布力道再一减,画戟便如拉开的弓弦一般,瞬间弹起,抖动变直。借助着画戟的弹力,吕布整个人冲天而起。
  半空中,吕布放开画戟,闪电般的执过腰间宝弓,抽出箭矢,对准身下,连续疯狂的射出十来箭。“嗖,嗖,嗖……”十数道白光穿插着急促的暴雨飞射而下。因为雨水过大,项翱等五人抬头根本睁不开眼,只能凭感觉抵挡。吕布也不等箭矢成果如何,便反身飞落而下,他宝弓复收腰间,画戟又执于手,如黑龙入海,轰向地面。
  地上五人手上的武器飞舞如电,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吕布再入战阵,金铁交鸣之声又如雨点般响起。这六名当世至强武者战斗的场地,一片狼籍,暴雨落下后,便都被弹了开去。远远望去,那便似一个有人影在里面飞快运转的“圆球”一般。
  这时曹操的军队已经杀到此处,军士们杀红了眼,直向“圆球”这边冲来。“圆球”那毁天灭地的破坏力,撞到哪,地上都会留下无数凹凸不平的痕迹。这班兵士一经碰撞,更是残肢断臂不断飞出,鲜血混合着雨水,满天飞舞。
  曹操在老远之处望来,发出一声惊叹:“古今恶战,无复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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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19: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七回 吕奉先独力战群豪

  夜空已被战火照个通红,连续传来的厮杀声如雷灌耳。但此时场上的四人,却如死灰般的寂静,四周祢漫起了重重的杀气,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这个世界,仿佛突然之间暗了,忽然,一切又再亮起,一道银白的闪电掠过天际,随即“轰”的一声巨响,将这寂静的世界彻底打破。
  滴嗒,滴嗒,滴嗒……一颗颗如豆粒般大小的雨点砸下,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始终横于胸前,赤兔马四蹄蓄满气力,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不管是人还是马,一切都毫无破绽。吕布面色始终平静如水,但他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手心微微出汗。这一刻,所有的恩怨,将会有个了结。
  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额头淌下,流进了眼睛。吕布多日来受酒精侵袭,那股战场上藐视一切的傲气已经淡然无存,布满血丝的眼睛没有了以前的锐气,被雨水迫动的微微一眨。便是这极其细微的动作,催动了一场大战的暴发。一股火辣辣的刀风急袭而来,密集的雨水竟被从中一断为二。
  “烈炎刀法,炎武!”这句话在吕布脑中急闪而过,不容分说,手中的方天画戟已急速的刺出,奋力一转,一股强大的旋涡轰出,与刀风撞在一块。激得雨水四散暴开,如飞石般射向周围,透入墙中。
  画戟还未收回,赵云已飞马来到,手中银枪如狂龙般刺出,速度之快,带起重重雨丝。吕布只觉身前有股寒入骨髓的杀气直逼面门,本能所使,即刻后仰,双腿一夹,赤兔马蓄满气力的四蹄瞬间暴发,化作一道红色电光从赵云眼前闪过。
  吕布瞬间消失了。但他那股杀气却有增无减,赵云忽感背后有股利物划破长空的声响传来。不及多想,手中银枪赶忙回抽,枪尾直往背后插去。
  “镪~~~”一声巨大的金铁交鸣声响起,这招未能得手,不禁让吕布对眼前这个白袍将军警惕起了三分。
  忽然,雨点夹杂着寒风袭卷而来,项翱的英雄戟攻到。吕布手中画戟砍向赵云后,被弹开的力道还未减,不由顺势借力反向后挥下,画戟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生生将项翱的英雄戟逼开了去。
  未收势,天空便有一个人影飞下,中间还夹带着阵阵利可断石的刀风。不用想,定是炎武,吕布赶忙将画戟猛挥向地面,插入一块三尺多长,一尺来厚的正方形大理石中,用力一拨,向天际的炎武击去。趁着空挡,眼角一瞟那辆赶往北门的马车,已然走远,不由微微一笑。
  “哗,哗,哗……”数道刀风砍在大理石上,陷出条条凹痕。大理石来势甚猛,炎武不敢硬碰,赶忙于空中一个翻身,双腿蹬出,踏于石上,一用力,连人带石一块往吕布头上砸下去。项翱,赵云本想上前与吕布厮杀,见大石压下,不由得撤了开去。
  吕布见状,连忙拉动缰绳。赤兔马长嘶一声,风一般的冲开,往旁边那座xxx冲去。大石压了个空,轰然一声巨响,激起大片水花。吕布人马到xxx墙外,赤兔马忽然一个起身,前腿猛的向墙面一蹬。墙面便如豆腐一般哗啦倒下,现出一个缺口,赤兔急驰而入。
  项翱,赵云,炎武三人见状,立马追赶了上去。一进xxx,吕布便已从另一旁破墙而出,“轰!”就在他身影刚刚消失之际,整个xxx如山洪般倒塌了下来。
  “不好!中计。”炎武大喝一声,手中三尖刀急速飞舞,刀风四射。项翱与赵云也是左挑右刺,将塌下的墙柱轰开。
  “哈哈哈……”坐在赤兔马上纵情奔跑的吕布望着身后倒塌的xxx大笑着。忽然,一道白光迎面射来,吕布急忙挥戟挑去,可那道白光却突然改变了轨道,滑着戟尖而过。来势甚猛,吕布赶忙把头向下一缩。白光从头上掠了过去,击打不着,便又从原路飞了回去,有如长了眼睛一般怪异。
  “流星锤!”吕布讶叹一声,眼前豁然现出一个身影。正是胡车儿,车儿手上流星锤飞舞成一个圆圈,像似随时都会脱手而出一般。吕布冷笑一声,正要冲杀过去,忽然看到前方拐弯处有一人手执宝剑,挟持着两个女子,缓缓走来,此人正是陈到。
  吕布怎会想到,那辆载着他家眷的马车,会半路被截。那两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吕布的正妻严氏和那位大名鼎鼎,貌可倾国的大美女貂蝉。
  “吕布,若不想你的娇妻美妾丧身剑下,便快下马受降!”陈到大喝一声。大雨疯狂的砸下,每一下都刺到了吕布心里去。吕布在战场上虽然凶猛无比,但对于自己的女人,却是疼爱有佳,此时此刻,当真是心乱如麻。
  “到,小心!”忽然,胡车儿像是发现了甚么,猛的将手中的流星锤击出,射向陈到。陈到心领神会,赶忙侧身让流星锤从他身旁飞过。
  “媛儿!”严氏不知怎的,此时反应出奇的快,直扑向流星锤射出的方向。“砰!”流星锤刚好撞在了严氏的后背心。严氏无力的倒下来,一个身影猛的扶了过去,却是吕媛。
  吕媛与杜娘从项翱营中逃出后,便直杀入城,她心系娘亲,所以一路上所向披靡,当先杀出条血路,赶到此处。看见娘亲被陈到挟持,想偷袭出手,谁想被胡车儿发现,所以有了上面那一幕。
  胡车儿在投射出那一锤后,自己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吕布的方天画戟从他后背透到胸口,再往上一挑,抛向后方。
  “胡车儿!”陈到急忙几个纵跃,飞身挥剑刺向吕布。吕布不躲不闪,骑着赤兔马便撞了过去。画戟一撩,撞开陈到,奔到吕媛她们身边,下马。
  严氏已经停止了呼吸,吕媛痛不欲生,正要挺戟上去,再砍胡车儿几下。吕布拉住了她,道:“媛儿,你和貂蝉都骑上我的赤兔马离开这里。”随即将貂蝉的蛮腰一揽,轻轻吻上她的嘴唇。貂蝉闭上眼睛,睫毛不停地颤动,眼泪却悄悄的流了下来。
  雨水是冷的,她的眼泪却是热的,吕布的心一阵跳动。貂蝉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为心爱的女子,为了她,他可以杀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义父董卓。这个时侯,他也绝对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了她。轻轻的放开她后,吕布说道:“蝉,你和媛儿先走,我等会就会去找你。”
  貂蝉微微一点头,眼中充满了担忧。吕布微微一笑,猿臂轻舒,将貂蝉抱上了马背。可是另一只手抓着的吕媛,就没有那么听话了,此刻,她正拼命的要挣开吕布。
  “媛儿,父亲这辈子对你就这么个请求,难道你都不肯答应我么?”吕布不由怒斥一声。吕媛泪留满面,哽咽道:“我娘亲……”
  “有我在此,谁敢动你娘亲。媛儿,答应父亲,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貂蝉。”吕布用力将吕媛往马背上一抱。
  “走!”
  赤兔马望了主人几眼,随即长嘶一声,便往拐弯处左边狂奔离去。
  陈到刚才被撞开后,手臂微微一麻,身上倒也没甚伤害。他此时扶着胡车儿的尸身,许久不见动静,心中悲怒交加。他与胡车儿自宛城相识后,便整天待在一块切磋武艺,感情自然不错。
  “吕布,我纵然武艺不如你,也不会退缩,动手罢!”陈到站起身,宝剑直指吕布。
  “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兵,好,当年我手下留情,今日,我却要大开杀戒。”吕布仰天狂笑,他的眼中充满了杀气。
  “叔至!你不是他对手,加上我们又将如何?”一个爽朗的声音自后传来,陈到回头一看,却是炎武,项翱,赵云。
  他三人死里逃生,虽没被砸死于xxx内,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却是不少,竟皆血迹斑斑。那两匹战马却逃脱不了恶运,已死于xxx之内。
  “大哥,胡车儿已经……”陈到悲愤一呼。
  “不用说,我知道了,吕布,今日你难逃一死。”炎武说罢当先冲出,三尖刀一阵挥舞,数道刀风急驰而去。
  吕布将画戟往地上一插,左手抽出腰间宝弓,右手拈了四支箭,拉个满怀,急射而出。四道白光风驰电掣,透过刀风,直逼四人。项翱,赵云,炎武皆奋力将箭挑开,只有陈到力道不足,被箭透肩而过。
  陈到不支倒地,鲜血顿时染红了大半身,“大哥,别管我,快追吕布。”吕布射出四箭后,人已不见踪影。
  “叔至,坚持一下,纪灵就快到了。”炎武大呼一声,随即与项翱,赵云飞奔向前,追赶吕布而去。
  拐弯处右边,吕布正飞快奔跑着。项翱,赵云,炎武三人紧随其后,追了片刻,吕布却于前方站住。忽然侧面有无数箭矢扑天盖地的射向项翱,赵云,炎武三人,射击范围不大,但密度却是极其集中。这便是吕布埋伏于此的一百多弓弩手的杰作。
  想不到这里还有埋伏!面对箭雨,项翱,赵云,炎武三人一阵惊愕,赶忙挥动武器抵挡。“难道要葬身于此了么?”一支利箭从项翱脸颊飞过,划出一道伤痕。
  “龙飞莫惊!”一声大喝,数支寒光四射的短戟射向了埋伏射击的众弓弩手,短戟穿透力极强,一支便连杀数人。接着无数飞石射到,“砰,砰,砰……”众弓弩手接连的倒下,赵云趁着这空挡,纵身一跃,手上银枪舞若梨花,加上快若闪电的身影,这一瞬之间,人与枪便似合而为一,变作一道银光,急射而出。眨眼工夫,众弓弩手便皆丧命枪下。
  “好快的枪法。”射出短戟与飞石的那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赞叹。众人望去,乃是典韦与许禇。
  “兄长,太好了。”此时又添了两大虎将,项翱不由一喜,众人四散开来,围住了吕布。吕布一言不发,手中那柄乌黑的方天画戟发出阵阵低鸣。雨水冲刷着那一百多具死尸,使得地上一片血红,血腥之味四处漫延。
  “轰!”一声暴雷。
  项翱,赵云,炎武,典韦,许禇五人同时向吕布扑去。吕布双臂疯狂舞动,方天画戟在他手中忽然消失,翱等五人围在他周身三尺开外,叮叮当当之声狂响。这一眨眼的功夫,画戟与翱等五人的兵器接触怕已超过百下。
  忽然,吕布他瞠目大吼一声,画戟用力一扫,逼开众人,再重重的向地面砸下。因是月牙朝上,戟背朝下,所以画戟并不会插入地中。戟背触地,吕布再用力一压,戟身顿时弯得如同月牙一般。这个套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不到一秒,吕布力道再一减,画戟便如拉开的弓弦一般,瞬间弹起,抖动变直。借助着画戟的弹力,吕布整个人冲天而起。
  半空中,吕布放开画戟,闪电般的执过腰间宝弓,抽出箭矢,对准身下,连续疯狂的射出十来箭。“嗖,嗖,嗖……”十数道白光穿插着急促的暴雨飞射而下。因为雨水过大,项翱等五人抬头根本睁不开眼,只能凭感觉抵挡。吕布也不等箭矢成果如何,便反身飞落而下,他宝弓复收腰间,画戟又执于手,如黑龙入海,轰向地面。
  地上五人此时手上的武器飞舞如电,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吕布再入战阵,金铁交鸣之声又如雨点般响起。这六名当世至强武者战斗的场地,一片狼籍,暴雨落下后,便都被弹了开去。远远望去,那便似一个有人影在里面飞快运转的“圆球”一般。
  这时曹操的军队已经杀到此处,军士们杀红了眼,直向“圆球”这边冲来。“圆球”那毁天灭地的破坏力,撞到哪,地上都会留下无数凹凸不平的痕迹。这班兵士一经碰撞,更是残肢断臂不断飞出,鲜血混合着雨水,满天飞舞。
  曹操在老远之处望来,发出一声惊叹:“古今恶战,无复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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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19: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八回 吕布身死貂蝉殉情

  一声巨响,“圆球”暴开。吕布,项翱,赵云,炎武,典韦,许禇分别从六个方向飞出。落地后,只见吕布全身血红,倚仗着方天画戟吃力的站起,虎眼环视四方。周围无数曹兵面呈惧色,无人敢进他周身一丈之处。
  项翱肩头中了一支箭,箭头恐怕已没入骨中。他强撑一口气,望着炎武笑道:“炎兄弟,你刚才闪得倒是极快,害某中了一箭。”
  炎武躺在地上,任凭雨水疯狂的拍打着脸面,他小腹处被捅出了两个窟窿,大量的鲜血不断涌出,虽然痛苦,可他还是微微一笑道:“谁叫你要站在我旁边,我虽然闪过了吕布的箭,可也中了两戟,伤得不比你轻啊!还是赵将军厉害,一点伤都没有。”
  许禇闻言喝道:“本来我也不会受伤的,可是刚才你们之中是谁踢了我一脚?害我不及堤防,肩头中了一戟。”许禇肋骨断了两根,肩头被戟刺中的伤口也是极深,但他说话还是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重伤在身的样。
  典韦大笑道:“老许,是你不机灵,怎么能怪别人呢?不瞒你说,刚才那一脚是我踢的。吕布闪得太快,才踢到了你,不过我这腿上也中了一戟啊!真不划算。”典韦大腿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若在深上几分,这条腿恐怕就废了。
  许禇骂道:“娘的,老典,你这厮,踢得那么用力,我这肋骨都断了。现在我们五人中就有四人受伤,传出去,这面子还真挂不住。”
  赵云握着银枪的手微微颤抖:“吕布之厮,当真英勇无敌,若非连手,恐怕我也免不得身受重伤。”
  反观吕布,他伤得也不轻,流淌的鲜血混合着雨水,已将其全身染红,他大喝一声道:“快哉!想我吕布纵横沙场多年,还未像今日这般打得如此痛快。”说完这句话,胸口忽然一热,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这时曹操已于远方催马走来,他扬鞭呼道:“奉先,何不早降?”
  吕布闻言仰天大笑,忽然,他猛的一个转身,数支飞箭直射向曹操。曹操大吃一惊,困兽犹斗,何况飞将吕布乎。
  典韦,许禇当先反应过来,猛的跃向曹操,齐齐举兵刃挡于曹操身前。
  有人将吕布比做大汉飞将军李广,不止是因为他武艺超群,更是因为他箭法高超。这数箭更是用尽了全力,势如破竹。典韦,许禇奋勇抵挡,还是有一支箭透过了二人的防护墙。看看曹操将要中箭,“镪~”的一声,一小块飞石从上而降,撞开了那箭。
  “吕布,汝若不束手就降,貂蝉命将休矣!”一个哄亮的叫声,荡摇而来。
  吕布举头望去,见旁边xxx上站着两大汉,其中一人手上一把大刀正架在一女子脖子上,那女子不就是貂蝉么。而那两个大汉竟是宋宪,魏续。
  “卖主小人,快将貂蝉放了,否则,我要你等死无全尸。”吕布怒吼道。
  宋宪闻言哈哈笑道:“吕布,你命已在旦夕,还能杀我么?”
  “那你便试试。”吕布话未说完便已射出两箭,宋宪,魏续不敢怠慢,赶忙闪开,吕布趁这空挡,一跃而起,数个纵跳,已至阁顶。站到貂蝉身旁,充满柔情的双眼直视着她。
  “奉先,你流了好多血,你……”貂蝉满是泪水的双眼,有点模糊了。
  “别说话,让我再静静的多看你几眼!”吕布受伤不轻,已渐感不支。
  “吕布,吃某一刀!”一声大喝,一把大刀从貂蝉身后劈头而来,吕布心中一惊:此人是谁?实力深不可测,到我身旁,我还不知。想刚才那一石子,便是此人射出无疑。
  不及多想,左手赶忙拉开貂蝉,右手画戟呼啸迎上。轰的一声,这一刀力道实属罕见,吕布慌忙之下,受力不住,画戟被压下,直到右肩被压出一小道口子为止。
  那使刀大汉得势不饶人,一手执刀压着吕布,另一只手却猛向貂蝉抓去。吕布大怒,狂吼一声,右手舍了画戟,攥成拳头便向大汉胸口轰去。
  闷哼一声,大汉受拳飞出,而吕布右肩也被大刀拉出了一道寸深的口子来。大汉飞出丈外,不待喘息,又再攻上。吕布为免貂蝉受伤,急忙冲上应战。右手已不能用,左手从腰间拉出宝弓,刚与大汉交上手。后面宋宪,魏续又再跑来夹持貂蝉。
  吕布已近暴走,宝弓缠住大汉手臂后猛踹出一脚,逼开大汉,再冲向貂蝉处,狂轰数拳。宋宪,魏续未能接近貂蝉便被吕布拳头轰中,摔下xxx,狼狈至极。
  刚扶住貂蝉,背后一柄大刀便刺入……
  “貂蝉……”吕布无力的倒下,大刀猛的拔出,鲜血溅了大汉一脸,然大汉并无一点表情,只冷冷的盯着吕布。貂蝉心如刀刺,扑到吕布身上大声哭泣不已。这时xxx下的人都看得呆了,项翱,炎武,赵云方才虽有心欲上xxx战吕布,但见有人以貂蝉为饵,心中不免有些不屑,故也未上阁顶。
  而典韦,许禇二人怕曹操有失,只顾守于曹操身旁,更无上xxx之念。曹操此刻以眼神示意xxx上那执刀大汉,大汉心领神会。上前一把抓住貂蝉的手要带她离开,貂蝉死命抵抗,然无济于事。
  忽然,早已无甚动静的吕布猛的跳起,左手执一支利箭倏地刺出,这一招鬼神莫测,大汉也所料不及,被利箭透胸而过。
  大汉狂吼一声,倒下之际,手上大刀猛的刺出,穿透了吕布的胸膛。吕布身受两刀,鲜血狂喷,向后缓缓倒下,他的脸显得十分轻松,双眼直望着貂蝉,嘴角微微笑着。他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但他死之前还是保护了貂蝉不受任何人侵害,思绪忽然回到了从前……种种影象一闪而过,是那么的快,又是那么的慢,忽然,他眼前一片血红,眼睛终于无力的闭上了。
  “奉先,不……”貂蝉,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在她心中,吕布是最强的男人,但眼前的一切,已不容她不信,她拿起吕布箭囊中的一支利箭,对准了自己的喉咙,猛的刺了下去。
  “许定,快拦住她。”曹操大吼道。原来那执刀大汉便是许禇之兄许定,难怪如此了得,然此刻他身中一箭,且在胸口,已无力拦阻貂蝉自杀。这三国第一美人,就如此在成千上万人眼下,香消玉损。
  许禇见其兄长中箭,已纵身上xxx,扶住其兄问道:“你没事罢?”
  “还死不了。”许定大手按着胸口,那血还是不住流出,“吕布这厮果然强悍,某差点就命丧其手。”
  扶许定下楼,曹操急让军医抬去疗伤,连同项翱,炎武等受伤之人,也一同去了。收拾了吕布和貂蝉的尸体,曹操摇头不已,不知他是在心疼美人貂蝉,还是在心痛不能收降这三国头号猛将吕布。一切完毕,刘备三兄弟也赶来了,报说了战况,下邳城反抗的兵士皆已剿灭,余者皆降。曹操点点头,让士兵清理战场不提。
  大雨无情的冲刷着战场,一切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次日,项翱与炎武正于军帐中疗养。
  项翱问道:“炎兄弟怎么到下邳来?”
  炎武笑道:“我与曹操有约,共击吕布,故在此耳。前次多蒙龙飞兄高抬贵手,纪灵与其部众等皆已归我麾下,此次攻打吕布,这支队伍还出了不少力啊!”
  项翱点头道:“原来如此,那陈到兄弟今何在?”
  炎武道:“陈到前往厚葬胡车儿后,便到纪灵那边养伤去了,我还等曹操的酬金,故而还在此与你侃天谈地啊!哈哈。”吕布已亡,炎武显得十分欢喜,一直笑呵呵的,也不管身上的伤有多重。
  项翱会心一笑:原来炎武是干起了雇佣军的活来了。
  二人正谈论间,忽蓝雨进来道:“曹操已在白门楼处治吕布众旧将,你还不快去,高顺则必死无疑。”
  项翱闻言大惊,忙强拖伤躯起身赶往白门楼。等赶到时,陈宫已被斩,而张辽已降。
  “龙飞,你受伤不轻,怎不在帐中歇息。”曹操看到项翱,急忙起身示意其坐下,待翱坐定后,众兵拥高顺至。
  曹操问道:“汝有何言?”
  高顺一言不发,曹操刚要发怒,项翱忙起身请求道:“高顺乃忠义之人,某愿以性命保之。”
  曹操转头笑道:“高顺乃龙飞所擒,理应交龙飞处治,今我便将其交于你,你打算怎么处治他,便怎么处置。”
  项翱见说,忙长长一揖称谢,随即示意田豫道:“先将高顺押下。”田豫领命,遂将高顺押走。
  随后,众兵又押上一人,众视之,乃吕布之女吕媛。曹操刚要问话,张辽忙出身跪求道:“吕布只剩此女,还望明公能饶其一死。”
  曹操闻言转头望向项翱和刘备,似在询问其二人意见。项翱道:“张将军此语某深表赞同,某亦愿保吕媛。”
  刘备拱手道:“吕布即死,其女并无大恶,还望丞相明查。”
  曹操听罢抚须笑道:“我意亦与诸公一般,吕媛便将其放了,任其自去。”
  众兵闻言,将吕媛松了绑,赶了出去。所擒之将皆已按排完毕,曹操便大排宴席,犒劳三军将士。
  过了数日,项翱伤口复原,便向曹操请辞回幽州,洒泪相别后,曹操和刘备也回许都去了,临走留了车胄守卫徐州。
  却说项翱上路前,已往关押高顺的军帐,欲放顺走,顺感翱之大义,遂愿降。翱此行不仅得报大仇,还收了一员强将,心中着实欢喜非常。一路上凯歌高奏,行至冀州边界,忽身后一阵喊声传来。翱乃调转马头视之,却是臧霸与陈登等十数骑人马赶来。翱大喜,赶忙与子龙等人纵马迎上去。
  下马后,翱一一问候,泰山军:臧霸,吴敦,尹礼,孙观,孙康五人具在,独欠昌豨。项翱不由问道:“昌兄弟怎么没来?”
  吴敦叫道:“别提了,曹丞相给咱哥几个封官,咱哪是做官的料,都想和项兄弟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才痛快,于是辞了曹丞相,便来赶项兄弟的人马。老昌那家伙说他没当过官,定要当一当,于是没跟来。”
  项翱等闻言大笑不已,此时陈登已从马车中扶出一老叟,上前与项翱相见,翱忙回礼。陈登道:“此乃家父!”
  “原来是陈老先生,幸会幸会。”翱拱手道。
  陈珪道:“老朽与犬子同来投奔将军,不知肯纳否?”
  项翱笑道:“此正求之不得!”
  众人正谈笑间,忽又有一骑风尘仆仆的赶来,众望去,却是昌豨,大老远便叫道:“众位兄弟走了怎么也不叫上我啊!太不够意思了。”
  吴敦大声回应道:“你不是当官了么?还来赶我等做甚?”
  昌豨赶到近前,翻身下马,尴尬的笑道:“我那是乱说的,独自一个人在曹操那当官,也无趣。还是和众兄弟们在一起的好,哈哈。”
  众人闻言大笑不已,项翱得臧霸众人加入后,稍做停歇,便又再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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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20: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九回 中埋伏惨遇大戟士

  大军正行之间,忽见一人骑马急驰而来,那人将近大队时,忽地摔下马背,项翱等人见状忙上前查看,只见那人面色苍白,全身血迹斑斑,显然受伤不轻。他张开眼,望见项翱等人,大喜道:“是项将军,太好了,主公有救了。”
  项翱见那人身上所穿衣甲,乃是公孙瓒之兵,忙细问详情。那人吃力的说道:“主公今被袁绍所围甚急,已命公子率一千精兵突围往黑山军处求援,好不容易冲出,岂料方才在山谷那中了袁绍埋伏。我单骑先出,公子至今仍在山谷中奋战……”边说边用手指着前方山谷,“还望将军速速去救援……”话未说完便断了气。
  翱惊道:“想不到袁绍这厮这么快就动手了!”急令军士向谷口进发,到达谷口,陈登忙催马赶上项翱,道:“此山谷隐含杀气,道路又狭窄崎岖,以某之见,不如派一小队人马先行入谷,以探虚实。”
  项翱道:“此时公孙世子危在旦夕,片刻都耽误不得!我先领精兵杀入。”说着转身对赵云道:“兄弟,你和蓝雨,陈先生率后军随后赶来!”说罢一声呼喊,与田豫,臧霸等人率先望山谷深处驰去。
  ……
  “鳖已进瓮,将军的‘大戟士’可捉鳖矣!”一长须文者对着一手执大戟的将军笑说道。
  那执大戟将军微微一笑:“军师乃造瓮高手,而我这帮‘大戟士’却是捉鳖高手,你我联手,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长须文者摇头道:“好的瓮,好的捉鳖人,还要有好的饵,才能捉到鳖。那送假信的军士要好好安葬了。”
  那执大戟将军点头道:“军师所言极是,为主公大业而现出性命者……”说着抱拳向天,“……我麴义深感佩服!”
  原来这执大戟将军便是麴义,而那长须文者则是袁绍军中谋士田丰。
  袁绍早晚派人探听项翱一军的消息,一得知翱等凯旋而归,便下命要于途中将项翱等人消灭。那送信息到项翱处说公孙续中埋伏的军士便是田丰所派出的,他知若不做得逼真,便很难将项翱众人骗进山谷中,故而使了死士。项翱等人见那军士冒死送信,自然深信他所言非虚,因此中了此计。
  此时,项翱等已入山谷深处,还未见到有人厮杀,周围又静得出奇,心中不由疑虑非常,遂叫大军止住脚步,转身与田豫,臧霸商议。就在这时,身后一阵滚石打下,瞬间将后路堵住!翱大惊,忙叫大军向前冲去,谁知前方一声炮响,无数火把从天而降,落在地上,燃起了雄雄烈火。
  项翱军前后不得出路,昌豨大骂道:“他奶奶的,我们中计了。”话音未落,山谷上方已出现无数手拿大弓的大汉,这群大汉便是悍兵“大戟士”。麴义一声令下,众大戟士纷纷举起大弓,呼呼之声骤然而至。项翱抬头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箭雨,密密麻麻,又急又猛,只向自己射来。心中暗道:“难道我将死于此了么?”
  ……
  赵云等人领着后军正走间,忽然听到前方喊声大起。陈登急叫:“不好,项将军中埋伏了。”话音未落,便有一彪人马杀出,看样子足有一万多。
  陈珪道:“想不到此处亦有伏兵,我老糊涂了,竟瞧不出那送信之人乃敌人所扮,失算了!”说罢转头对陈登道:“元龙,看来我们遇到强手了!”
  陈登点点头,赵云见那彪人马来势甚猛,遂转头叫陈登父子先退,陈登点头会意,与老父拨马转身,由数名精兵保着先撤了!
  赵云将人马摆开,手中龙胆枪往地上一插,只等敌军靠近便放手厮杀!那彪人马奔近后散了开来,将赵云兵将围在了中心。敌方见赵云此时身边仅三百骑,皆感胜局已定,大呼赵云等人投降。
  云虎目一瞪,右脚轻轻在枪身一拨,龙胆枪呼地飞起,手上缰绳一扯,座下马仰身长嘶,龙胆枪落下,赵云一把抓住,骤马而出,如一阵风般。敌军一阵惊讶,回过神来时已被赵云连挑了数人!
  “此乃何人?如此骁勇!”敌军中一金袍小将见状,不由一问!此人便是袁绍长子袁谭,因此次阻截项翱,袁绍十分有把握,故而叫了袁潭与麴义,田丰同来,一来想段练一下他,二来想让他多立些战功,故而埋伏在此。
  旁边一偏将闻言答道:“此人姓赵名云,字子龙,英勇异常……”他说到这时,见赵云已渐渐逼近,忙道:“公子还是先退一退,让将士们将他击毙。”
  袁谭闻言怒斥道:“混帐东西,他才一人,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拦不下他,退甚么退!”话音未落,便有一具军士的尸首飞撞而来,袁谭身旁数名近卫忙举刀挡在前头,一阵刀花,那尸首顿时被砍做数段。
  袁谭看得清楚,那尸首便是赵云一枪挑飞过来的,不由怒火中烧,大叫道:“上,都给我上,砍死他。”边说边往后退。身边数百近卫闻言齐齐冲出,这些近卫身手比一般兵士来得凶猛,一下子便将赵云困住,赵云本想擒贼先擒王,此刻冲突不出,只得且战且退。和他一起的那三百骑也奋起神勇,拼死抵敌。无奈敌军实在太多,渐渐的赵云周身就只剩百骑不到。
  云将余骑聚拢,忽地用右脚夹住银枪,从身后取出弓箭,照袁谭那射去。这一箭射得极是出奇不意,袁谭正在暗喜敌人就要全灭了,忽见一道银光迎面而来,吓得及把头一歪,由于距离太远,又在混战中射出,那箭只从他脸庞驰过,没入了他身后的一棵大树中。这一箭虽没要了他的命,却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袁谭极看重自己的相貌,此刻脸上无原无故多了道伤痕,不由失去理智,发疯似的呼喝:“取下赵云首级者,赏千金。”
  众人一听赏金如此丰富,更是努力向前,没命的攻向赵云。云见抵敌不住,忙呼众人突围冲出,凭着手中龙胆枪前头开路,冲杀了许久,总算撕了个缺口来,云赶忙把马一拍,望山谷出口处奔去,回身一望,己方哪里还有一人一骑。后面追兵紧追不舍,袁谭看似见不到赵云首级势不罢休。
  谷口,陈登与老父陈珪并肩坐在一大石上,身后五百步兵整装待发。
  陈珪用手捶了捶腰,说道:“人老了,这身体也不行了。”说罢转身对陈登道:“那带面具的姑娘要是不成功,那我这条老命也就不用再折腾了。”
  陈登笑道:“父亲放心,蓝雨姑娘乃神箭手,绝不会失手的,我现在担心的倒是项将军……”
  陈珪用手抚摸着花白的胡须道:“我儿所虑不错,但愿项将军能杀出重围……”
  这时,蓝雨正伏与大树之上,只等赵云将袁谭大军引到,便狙击袁谭。这是陈登父子按排,让蓝雨领五百步兵守在谷口,只为以防万一,不想真的遇到了这个万一。他父子二人跑出来后,便将五百步兵带走,同时吩咐蓝雨埋伏在树上,但见一穿金袍者便射之。蓝雨此刻等得手心冒汗。忽地见前方一骑急奔而来,边跑还边射箭,逼近者即刻应声落鞍,此人正是赵云。
  不一刻,赵云便从蓝雨眼下冲了过去,蓝雨静静的等着,终于,一身穿金袍的小将纵马出现在了眼前,蓝雨瞧得亲切,拉开蓝弩,弦开箭发。只听“啊”的一声,袁谭应声落马,他周围近卫赶忙围了上去,四处打量,却是不见人影,那箭插在袁谭胸口,袁谭痛得直叫,幸得那身上的铠甲乃精钢打造,这一箭伤得不深,不然一条小命早就交关。
  众人还在四望,忽地又是一箭射来,一名近卫应声倒地,袁谭惊叫道:“有埋伏,别追了,快撤,快撤。”
  命令一传,众兵心中虽有不甘,然也无可奈何,只得停住脚步,掉转马头,护送袁谭离去。见大军去远,蓝雨几个跳跃,下到地面来。这会,赵云已到陈登那领了五百步兵回来,碰了面,蓝雨道:“陈先生说敌军有备而来,我等不可恋战,要速速去通知项大哥撤兵才是。”
  赵云点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接应龙飞他们撤离此地。”说罢拉过一匹马给蓝雨,便向山谷深处而去。
  山谷内,项翱与众军士死命抵挡,然大戟士绝非庸手,数千精兵已被射杀得只剩一百人不到,
  昌豨手臂上中了一箭,嘴里仍大骂着:“他奶奶的,有种下来和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项翱和田豫,臧霸,管亥,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几人也是灰头土脸,眼见火势越来越猛,大戟士们的箭射的也越来越急。
  眨眼间,数十精兵也尽皆丧命,吴敦,尹礼,孙观,孙康也都中了箭,所幸未中要害,还死不了。就在这时,大戟士们停住了射箭,项翱一阵奇怪,原来却是赵云,蓝雨领着那五百步兵赶到,杀到山上,与大戟士们战到了一块。没有了箭雨,项翱等人也催马冲上山谷。
  麴义微微一笑,对田丰道:“大戟士最厉害的不是射箭,而是大戟。”随即举起手中的大戟大呼道:“将士们,让敌人瞧瞧我们大戟士的真正实力吧。”
  大戟士们闻言将大弓背于背上,随手抄起插在地上的大戟,大呼一声,猛向赵云那五百步兵冲去。去势猛如巨熊,如排山倒海一般,不一会,五百步兵便死了一大半,被大戟打中者皆血肉模糊。麴义这八百大戟士可谓无敌于世。
  项翱等几人冲上来与赵云会和后,满想即刻冲出重围,不想这大戟士竟如此棘手,死活冲突不出。
  又过了一会,步兵皆战死,只剩项翱等数人被大戟士团团围在了中间。田丰打马走来,说道:“我主求贤若渴,诸位皆当世英杰,何不早降?”
  昌豨全身伤痕累累,倚着大刀才勉强站住,听了田丰这话,不由怒从中来,大骂道:“你奶奶的,降个鸟,有种下马来和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田丰抚须一笑,并不应他,只双眼直盯着项翱,翱笑道:“不必多说。”
  田丰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麴义可以发起总攻了。大戟士们一声呼喝,又再挺戟杀上。究竟项翱等人性命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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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回 过袁营凑巧使火计

  项翱等人奋起神勇,拼命抵挡大戟士,无奈大戟士攻势刚猛无比,配合又自成阵势,一经接手,立落下风。
  须臾间,田豫,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便已伤痕累累,幸得项翱,赵云二人手中银戟,银枪舞得密不透风,将几人团团护住。臧霸,管亥二人手中大刀也不含糊,再加上蓝雨发弩配合,一时间大戟士也强攻不下。
  “住手!”便在这危急关头,忽听得一声大喊。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麴义背后站着一人,手中铁枪枪头顶于麴义脖颈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高顺。
  大戟士见主帅被挟,虽站立不动,然眼中却无半点慌乱。
  田丰叹道:“也罢,你们走吧。”
  大戟士整齐的让开了一条路,群豪依次撤出包围圈,高顺喝道:“项将军,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项翱忙道:“不可,我等岂可弃高将军一人于此。”
  高顺闻言急道:“将军若不走,大家都将丧命于此,难道将军就不顾大家的性命了么?”
  翱听罢望望众人,见众人多皆受伤不轻,知道片刻亦耽误不得,只得当机立断,强点下头应道:“高将军,你可要安全回来……”与群豪当先撤走。
  高顺等了片刻,约摸项翱等人已走远,遂拉着麴义退到一匹高头大马旁,将麴义往前一推,轻声说道:“多谢师兄。”随即翻身上马,飞奔而去。原来高顺自投靠项翱后,便说要护送吕媛安全离开曹操地盘后,方来与项翱相聚。翱大军行走稍缓,高顺单骑,马又快,故送完吕媛,便飞快赶来,正好赶上这场厮杀,他躲在暗处,偷袭得手。
  麴义望着高顺风一般的身影,缓缓取出背后那张大弓,低吟一声:“师弟,且让我看看你这几年来,武艺可有进步。”说罢右脚向后大跨,斜身举起手中大弓,望着高顺那渐渐变小的身影“嗖”地射出一箭。那箭风驰电掣,高顺耳闻利物破空之声,忙转身举枪拨去,然已不及,箭擦过高顺铁枪,直取高顺肩头,看看高顺将要被箭透肩而过时,只见一道白光自远射到,“镪”的一声与那箭撞在一起,各自落地。高顺惊出了一身冷汗,定睛望向白光射来之处,却是常山赵子龙。
  赵云向高顺微一点头,顺座下马奔跑极快,来不及拉停,已从赵云身边擦过,他心中暗自感激赵云救命之恩,同时又暗叹赵云武艺之高已非己所能料。赵云也不多留,掉转马头,便与高顺并肩去了。
  田丰将一切看在眼中,知道麴义有意放走敌人,望着麴义微微一叹,麴义则向他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项翱等人连夜赶路,终于在一家富家大院门前停了下来。陈登下马向前敲门,数声过后,便听门内有人大声问道:“这么晚了,是谁啊?”
  陈登答道:“有劳禀报一声,就说小侄陈元龙携同老父来访。”
  门内人回道:“那请稍等片刻。”说罢进屋通报去了,不一会,便有人回来打开大门,两个人走出来,一老一少,那老者一见到陈珪,陈登,忙恭恭敬敬一揖道:“原来是陈先生和陈老先生,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陈珪,陈登忙拱手还礼,陈珪道:“老夫和几位朋友深夜前来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老者急忙摆手道:“陈老先生说的是哪里话,老夫人正在屋内等着先生,先生快快请进。”说罢吩咐身后那名年轻家丁将项翱等人乘坐马匹牵去喂食。待向项翱众人一望时,见其等身上大多血迹斑斑,且皆手执利刃,不由一惊:“这……陈老先生的朋友这是……”
  陈珪拉住他的手道:“甄管家,我等途遇盗贼……还是屋里再详说罢。”携其手当头进屋去了,项翱等人跟着进去,一路上,见那院子极其宽大,种着各种各样的鲜花,穿过了庭院,来到一大厅中,甄管家赶忙招呼众人坐下,唤小厮送上茶水,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两个丫环拥着一极具富态的老妇人走进厅来,陈珪远远便拱手道:“甄老夫人,别来无恙乎?”
  这老妇人姓张,乃上蔡令甄逸之妻,甄逸虽是早年过世,但却留下了万贯家财,甄家在这一带可说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甄老夫人见了陈珪也是喜出望外,笑道:“陈老先生可是贵客啊!”
  陈登此刻也上前一揖道:“老夫人还记的小侄否?”
  甄老夫人点点头:“元龙也来了啊!甚好,快请坐。”
  众人坐定,陈珪道:“我等此次是来冀州办点事,不想半路遇到贼寇,已至狼狈于此,真是惭愧。”
  甄老夫人望望众人,叹道:“近来黑山贼寇猖獗,陈老先生来冀州办事,可要加倍小心才是。”
  说完来意,又再闲聊几句后,甄老夫人便起身回房去了,众人由管家带往客房。原来陈珪与甄逸乃旧交,故在此借宿是最安全不过。当晚回至客房,众人又再商议一番,结果决定由项翱,赵云,高顺三人先往易京探听虚实,其余众人留下养伤。
  次日,翱三人便告辞众人,策马向易京而去。
  ……
  “大风起兮云飞扬……”说话之人以手抚须,双目炯炯,站在易京城外不远处的山头上,遥望天际,呼呼大风,将其身上衣襟吹得狂飞乱舞, “……真是天助我也,将军可传令全军,好好休息,今晚饱餐一顿后,便将开始攻城了。”
  他身旁站着一身高膀宽的大汉,一身沉重的精铁铠甲披在他身上,显得威猛异常,他摸着手中的钢刀,不解的问道:“前日我欲出战,审先生却极力反对,要求只围不攻,今日为何又要……”
  审先生笑道:“将军不见此风乎!”
  那将军奇道:“此风?”
  审先生拿起一片落叶,挥手一扔,那叶子立时随风翻飞,向易京城方向落去。“今晚风将更大,我军攻城,顺风而为,以火攻城,火借风势……”
  审先生话只说到此,那将军便哈哈大笑道:“素闻先生对攻城之法深有研究,今见先生用兵,此语果不虚也!”
  “颜将军过奖了……”
  二人在大笑中下了山,这审先生便是袁绍军中参谋审配,而那姓颜的将军则是袁绍军中大将颜良是也。两人的一番对话,便引出了今晚的一场大战……
  当晚,袁绍军中众兵将饱餐一顿后,个个摩拳擦掌,只等命令下来,便要大展身手。就在大营一角,三个黑影鬼鬼祟祟的穿梭于军帐之间,忽然,一个站岗的士兵发现了他们,忙大喝道:“站住,你们是谁?”
  那三个黑影闻言一惊,原来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项翱,赵云,高顺。他三人见袁绍大军将易京围得有如铁桶一般,知道硬闯是不行的,于是便商量着晚间偷偷溜过去。半路赵云收拾掉两个士兵,项翱又收拾掉一个偏将,于是便将他们那身衣服拿来穿上了。这会看看要溜过大营了,却被截住。
  高顺急转过身欲下杀手,赵云忙按住他,以眼示意周围,只见许多巡逻的士兵此时皆已停住脚步望着这边了,要是一动手,那无疑将身陷重围。
  就在这时,项翱急中生智,忙接口答道:“你又是谁?连本将军都不认识。”说罢还狠狠的骂了句“他妈的!”
  那士兵一惊,看项翱身上的衣服确实是偏将级的,而赵云,高顺的衣服也是自家人,忙陪笑道:“小人是前几天刚调过来这守护粮草的,得罪之处,将军请见谅,见谅。”
  周围巡逻的士兵见他们没甚么可疑之处,便又继续巡逻去了。
  项翱一听那士兵的话语,心中更有底了,大笑着走过去,骂道:“这么说,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了?“
  士兵笑嘻嘻的赔礼:“还没请较将军高姓大名?”
  项翱喝道:“高个屁,给我好好看守军帐,他妈的耽搁老子时间。”说罢与赵云,高顺转头走了,把那士兵吓得一楞一楞的。
  “他妈的,当个偏将了不起啊!老子哪天当个大将军,把你这龟儿子调去挑马粪。”那士兵想是十分气闷,待翱等走远,嘴里就不停的骂着。正骂得爽处,项翱三人又转头回来,那士兵一看,吓得冷汗直流,心里纳闷道:“难道这厮有顺风耳?”正想着这军官不知会用手段整自己时,却见项翱不怒反笑:“你刚才说你守的这是甚么地方?”
  那士兵低着头回答道:“小人守护粮草,半点不敢马虎,小人……”话音未落,后脑一痛,便晕了过去,项翱笑着对赵云,高顺二人道:“袁绍这么多粮草,我们何不帮他糟蹋掉一些!”
  赵云,高顺听罢点头一笑。
  易京城头,公孙瓒正极力指挥防御,城下袁军箭如星雨,直射向城头。
  “父亲,不好了,城内民居皆被敌军的火箭星点粘到,这风又大,再不派人手下城去救火,恐怕火将越烧越大!”公孙续急迫的叫道。
  “想不到袁军竟会借着风势放射火箭……”一支火箭从他脸庞飞过,照见他那疲惫的双眼,比之前时,又苍老了许多。“火箭过后,敌人看来是要发动总攻了,全军守围在城头,此刻不可分散兵力。”
  一声令下,公孙续虽心急如焚,也无可耐何,只有任凭火舌顺风吞食民房,自己强打起十二分精神,守好城头。
  ……
  “颜将军,现在可以发动总攻了。”审配望着被火照得通红的天际,向颜良说道。
  颜良大笑着举起手中钢刀,喝一声:“给我冲啊!”
  冲锋号响起,大军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呼喊,弓箭手撤了下来,冲城车,云梯当先杀上,后面密密麻麻的步兵,挥舞着长枪大刀,直拥城门。
  残酷的攻城战展开……
  城头公孙瓒大军个个灰头土脸,手忙脚乱,挡了一阵,忽然城头东南角被攻破,大片敌军涌进,城下尚有无数敌兵如蚂蚁般顺梯爬上。
  “续儿,你快率‘白马义从’增援东南角。”公孙瓒挥舞手中双刃矛大声吼道。
  公孙续闻言立马与数百‘白马义从’杀了过去,一阵砍杀,渐渐将缺口补上,但好景不长,西南,西北又有敌军突破进来了。此刻公孙瓒已杀得全身染血,城头守军也死伤过半,心中一阵悲伤:“难道老天真要亡我?“
  就在这时,袁军大寨那边忽然传来一阵鸣金之响,袁军个个面面相觑,但不及多想,军令如山,大军又如潮水一般退了回去。公孙瓒松了口气,定睛望过去,才知道是袁军大营起了大火,火光冲天,一点也不比自己这边的差。两处的火光,直将黑夜照得有如白昼。
  正是:城池方欲攻下时,哪知自家火光起。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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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21: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一回 锦囊见教豪杰请援

  “续儿,你先带一半人下去救火。”公孙瓒发出一道命令,公孙续领命而去。
  此时袁军皆已退还本阵,城下除了死去的尸体,再无别人。但是公孙瓒不敢大意,仍是留了一半军力守在城头,盯着袁军大寨的一举一动。
  “主公,你看,那边似乎有三个人朝这而来。”一名亲兵指着远方说道。
  公孙瓒寻着亲兵指的地方望去,果然望见三个穿着袁军军衣的人骑着三匹马,朝城门处狂奔。越来越近……
  “是项将军和子龙将军……”身旁亲兵一声欢呼,那三骑早奔至城下,正是项翱、赵云、高顺,袁军营中那把火,也正是他们三人所放。
  “真的是龙飞、子龙,快,快开城门。”公孙瓒大喜,连声呼叫,守城士兵收到命令,忙将城门打开。三匹马儿飞奔而入,城门再次关上。
  “龙飞、子龙,你们可回来了……”公孙瓒从城楼急奔下来,握住项翱和赵云的手,神情又是激动,又是哀痛。忽然看见高顺,忙问:“这位将军是何人?国让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项翱将高顺介绍给公孙瓒认识,又将征讨吕布回来后如何中伏,如何在陈珪的引领下暂住于甄家,再从甄家过袁营来到此处之事说之。
  公孙瓒听罢叹息不已,道:“想不到袁绍这厮早有阴谋,佯取张燕,实则起大军来攻我。今日城池险些就被打破,幸得你三人在袁营中放了把火,逼得袁军退回。不然,此时老夫恐已身为袁绍俘虏矣。”
  项翱道:“将军不可灰心,袁军虽众,然我军若能上下一心,也未必就输。”
  公孙瓒闻言微微点头,这时公孙续跑了过来,与项翱等人见了面,各叙旧情。随后指着正在救火的官兵,对公孙瓒说道:“父亲,此次大火烧毁民房甚多,兵士死伤也不少,如果袁军再发动猛烈攻势,恐怕难以抵挡,该如何是好啊?”
  公孙瓒没有回答,只是长叹了一声。项翱回头看了下赵云与高顺,二人都是眉头紧锁,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项翱的手忽然摸到了腰间的一个锦囊,那是胡昭送给他的。
  “龙飞肝胆照人,令人佩服,昭别无他物,就锦囊一个,待危急之时打开,许能解得一时之需。”胡昭的这句话忽然就在耳边响起,锦囊,没错,辞别胡先生时,他交给我这个锦囊,让我危急之时打开,现在不正是时候么?想到此,项翱忙将锦囊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纸条和一块白玉,纸条上写着:“若有危难,可寻黑山军张燕,燕见白玉,自会助你。”
  “黑山军。”项翱看罢大喜,“破袁军有望了。”
  公孙瓒忙问:“龙飞莫非已有破袁之策?”
  项翱笑道:“闻张燕此时便盘居在高阳,将军何不向其求援。”
  公孙瓒叹道:“此事我亦想过,然黑山军与我军素无往来,且不说他肯不肯来救援,就是眼下,袁军团团围在城外,想突围一个人出去都难。”
  项翱道:“眼下袁军尚在救火,军中混乱。我与子龙、高顺都穿着他们的军服,如果混水摸鱼,悄悄突围过去想是不难。”
  公孙瓒微微沉思,随即问道:“龙飞果有把握请来援兵吗?”
  项翱将胡昭之事说之,公孙瓒听罢喜道:“原来是孔明先生见教,那胜算就大了。”
  项翱道:“事不宜迟,我看现在便可出发。”
  “好,龙飞、子龙、高将军,你三人一路切要小心,若突围不出,便退回来,我们再行计议。”公孙瓒衷心言道。
  “将军(主公)放心,我们去也。”项翱、赵云、高顺三人向公孙瓒与公孙续一抱拳,便转身上马,飞驰出城。三匹马儿急速奔跑,看看将近袁军大寨,赵云道:“兄弟、高将军,待会若有袁军阻挡,你二人便突围而出,我来断后。”
  “什么人?”巡逻军士大声问道。他因为看见项翱三人身着己军将士服装,不然早唤人出来厮杀了。
  项翱三人不慌不忙,打马向前,笑道:“我三人乃颜良将军部下。”
  “就是他们把粮仓烧了,快抓住他们。”巡逻军士忽然大叫,原来那名被项翱打晕的军士醒来后,经审配询问,已知是项翱三人混进军中,审配当下就发出命令,全军都用上了暗号,凡不认识的人,你问他是什么人,他必须先说出暗号,然后再自报家门,便是自己人。项翱没头没脑的就说自己是颜良的下属,自然就露了馅。
  “兄弟,看来还是得硬闯啊。”项翱无奈一笑,随即手中英雄戟一抖,纵马跃过那巡逻军士,落地时,军士早死于戟下。项翱并不停留,直朝前冲去。后面赵云、高顺亦紧跟而来,眨眼间,袁营中已杀出一彪人马,朝项翱三人冲来。
  赵云大叫一声:“兄弟,你与高将军先走。”
  “那你要小心了,高将军,我们走。”项翱把缰绳一拉,与高顺纵马朝侧面冲了去。赵云则挺枪撞入那彪人马当中左挑右刺,一时间,大部分敌军都被赵云牵制住,项翱、高顺得脱而出。看看要突过防线,却见一将绣袍金甲,横刀立马挡于道中,身后一排铁骑,严整有威,端得是气势非凡。
  “此人乃袁绍帐下猛将颜良,不好对付啊。”项翱将战马拉停,双眼直视四方,急切寻找着突围之处,无奈道路皆已被堵死。
  只听颜良笑道:“项龙飞,没想到你能闯过麴义那厮的大戟士,跑到我这来放火,也算了得。今日我颜良的铁骑,你能闯否?”
  项翱望向颜良身后铁骑排列的阵势,全军呈弧形,有如一刀弯月,一看便知是一个极难攻打的阵形,就算有数千精兵在手,恐怕也难突破,何况现在只有他与高顺二人。然项翱并不示弱,朗声应道:“此阵有何难打,我二人亦能破之。”
  颜良与其身后众骑兵闻言大笑不已。
  “将军,此阵名曰‘幻月阵’,初时如弯月,若遇人攻打时,便会慢慢变圆,到最后人将全部被包围在圆月之内,再也无法冲出,而慢慢被吞食掉。”高顺担忧的说道。
  “有没有破解之法?”
  “若有陷阵营在,或可一拼。”
  “看来只好硬闯了。”项翱将英雄戟一摆,正准备杀出,忽见天边一阵大雾飘来,一股亲切之感骤上心头。
  “高将军且慢。”项翱忙将要杀出的高顺叫住。此时颜良的骑兵已展开了阵势,如一把巨大的月牙吞食而来,眼见要将项翱围住,却不料大雾已至,天地顿时一阵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
  项翱怀中有张翎的那柄小匕首,小匕首上附有张翎的灵气,所以项翱并没有被雾迷住。他赶紧拉住高顺,一手将顺所骑战马的缰绳牵过,一手舞动英雄戟,纵马突围。高顺虽看不见,但不必理会战马,只随着项翱横冲直撞。
  颜良军虽说看不见了,但战斗力仍是不容小觑,待到项翱二人突出重围时,高顺已身中两刀,项翱亦疲惫不堪。
  翱从怀中取出蓝雨准备下的金创药给高顺敷上,然后就地休息。不到半个时辰,便听到后方有人大呼:“兄弟,我来也。”却是赵云已突围赶来,只见他血染衣甲。高顺忙迎上去,左右察看,道:“赵将军,你哪受伤了?快敷上金创药。”
  赵云笑道:“一点小伤,无妨。”
  项翱走过去,拍着高顺的肩膀大笑道:“高将军,你不知道我子龙兄弟单枪匹马于万军之中纵横,如入无人之境。我看他身上这些血,肯定是敌人溅到的。”
  高顺听罢惊叹不已。赵云微微一笑道:“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三人再次翻身上马,赶往高阳。
  快至黑山脚下时,天边已渐发亮。项翱摇头笑道:“子龙兄弟,还记得从前你我二人战张燕五千骑兵之时吗?”
  赵云道:“自然记得,呵呵,不知胡先生的这块白玉,能否化解张燕对我们的仇视。”
  项翱道:“待会便知。”
  谈话间,忽听得前方一阵厮杀声响。翱三人纵马上前,拐到一处山岗上,向下望去。只见一片空地上,两彪大军正厮杀在一块。看旗号,竟是袁绍军与张燕军。只见袁绍军虽少,却皆为骑兵,张燕军虽多,却多为步兵。
  高顺急道:“张燕这厮怎会在此与袁绍交战?平原之上,步兵怎是骑兵的对手。”
  项翱道:“袁绍帐下谋士甚多,诱张燕来此也非难事。”
  渐渐的,张燕军已抵敌不住,士兵倒下的越来越多,最后袁绍军反多过了张燕军。张燕当机立断,急唤众人撤退,但为时已晚,早不知不觉中被袁绍军围住,突围不出。
  “这是幻月阵,张燕危矣,我们还须帮他一帮。”项翱望着袁绍那已变成圆月的骑兵阵,神情急切。
  “兄弟,你看那边。”赵云似乎发现了什么,手中银枪指着不远处一处山岗,“那麾盖之下,身披黄金战甲之人,却是袁绍。”
  项翱寻着赵云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有两百人左右,中间拥着一人,果是袁绍无疑。项翱大喜,叫道:“兄弟你眼力果然了得,擒贼先擒王,我们冲他一阵。”赵云、高顺同声一呼,三人立时拍马冲向了袁绍所在之处。
  究竟战况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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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22: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二回 射袁绍解围幻月阵

  袁绍骑着高头大马,站在山岗上远望着战场,笑道:“多亏元图先生之计,方能将张燕引到此平原地上。今我军阵势已成,破张燕只在转眼,此战先生当记首功。”
  袁绍身旁一名文士忙拱手道:“主公过誉了,这一战,若论首功,当属在场上指挥大军的文丑、张郃、高览三位将军。”这名文士正是袁绍帐下谋士逢纪。
  袁绍闻言哈哈一笑,正谈论间,忽见侧面不远处有三骑飞驰而来。
  “那三骑是何人?”袁绍讶问一声。
  “不好,是项翱、赵云。”逢纪忙指挥那两百多名众亲兵组成阵势,上前迎敌。
  项翱当先冲到,手中银戟疯狂挥舞,呼呼有声,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银光四射,威镇八方。不一会,英雄戟便将袁绍亲兵组成的阵势划开了一个缺口。后面赵云、高顺自两边插入,两条枪如飞龙穿雾,威不可当。袁绍那两百多名亲兵转眼便被杀死三十来人,这些亲兵都是一些高干子弟,虽然都是自幼习武,却未尝经历过什么战阵,且随在袁绍身旁当亲兵,每次做战,都只负责袁绍的安全,更无多少机会与敌人交手。眼下一与久经战阵的项翱三人组交锋,皆是措手不及。
  逢纪看得胆战心惊,急劝袁绍道:“这三人如此骁勇,主公还请暂避其锋芒。”指着岗下,“先撤往文丑将军阵后。”
  袁绍怒道:“我军两百余人,竟挡不住三个人,已自失了锐气。我若再撤走,势必动摇场上军心,如此擒杀张燕之事,则将功亏一篑也。”拔出佩剑,大呼道:“众将士,给我坚持住,张燕败亡在际,我大军即将回防,此三人不足惧也。你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我袁绍今日便站在这看着你们,谁拿下这三人其中一个,即升为偏将,赏千金。”
  众亲兵本已心怯,现听到袁绍的呼声,深知主公心意坚决。皆想主公都不怕死,我又如何能心怯,又有重赏。一时之间,众亲兵士气大涨,混乱的阵势又慢慢靠拢,将项翱三人团团围住。
  见袁军恢复了镇定,项翱心中亦急了,于是忙向赵云、高顺一呼。这是他三人先前商量好的,若突击不得手,便由赵云用箭射杀袁绍。此时项翱一声呼喊,赵云、高顺二人早知其意。
  翱、顺二人抢入到赵云身旁,护着赵云。云则从身后取出弓箭,觑个亲切,猛一箭射出。箭飞如满月,正中袁绍胸口。
  袁绍大叫一声,口中猛喷出一口鲜血,撞落马下。把逢纪惊得面无人色,急忙下马扶起袁绍,让两个亲兵拥他上马,当先撤走。
  亲兵们见袁绍中箭,也自吃了一惊。赵云又连射十数箭,围上来的亲兵无不就死。项翱怒吼一声,纵马跃出,一阵挑刺,将围拢的阵势冲破,直取逢纪而去。
  逢纪心知不可再战,急唤众亲兵后撤。项翱大笑一声,勒住缰绳,把马头一转,反朝岗下而去,留赵云与高顺对付逢纪与那帮边撤边走的袁绍亲兵。
  项翱冲了十来丈,大声呼道:“袁绍已死,尔等还不受降。”
  此时,在场上指挥众骑兵围攻张燕的袁绍大军,三员大将:文丑、张郃、高览正分三个角落,指挥着幻月阵的行动。一闻项翱之言,无不大吃一惊,急忙举目望去,果见袁绍已撤走。
  文丑大急,朝张郃、高览叫道:“主公有危,你二人在此,我去救援主公。”拨转马头,狂奔而出。
  张郃忙道:“将军且慢。”然文丑早飞马去了。
  原来这幻月阵有四番等级:最多时可四个人指挥,则威力最大;三个人指挥,威力次之;二人指挥,威力更次之;一人指挥,威力最小。虽说人多指挥威力最大,但也得指挥之人配合默契,且各镇一角,不能慌乱。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人名列为“河北四将”,袁绍军中,只他四人懂得此阵法,若四人联手,则幻月阵将发挥出超人意表的威力。
  眼下文丑镇住东南角,不待交接便当先撤走。东南角失了主帅,一时威力大减,张燕一方豪杰,一下子就看出破绽,连忙呼叫已是伤亡过半的众黑山军往东南角猛突而去,渐渐的东南角包围越来越薄弱。
  文丑心急袁绍安危,单枪匹马直取项翱。两马相交,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时岗上赵云、高顺已击退逢纪,反纵马来助项翱。文丑见之心怯,不敢恋战,拨马便走,往侧路追袁绍而去。
  那边厢,张燕已率兵突围而出,项翱见之,便不追文丑,反和赵云、高顺纵马向前,与张燕合于一处。张燕虽与项翱有仇,但也心知此次是得他所救,当下不便发作,只斜眼望着项翱。
  项翱笑道:“张头领看来对我很有成见啊。”
  张燕尚未答话,他身旁一将早大声喝道:“有成见便待怎地?”声如巨雷,倒把项翱吓了一跳。项翱看去,见那将身形巨大,双手各执一柄铜锤,相貌甚是粗犷。
  项翱道:“兄弟如此称呼?”
  那将喝道:“某家张雷公的便是。”
  此时张郃、高览二人已将众骑兵重新收拢,组成战阵冲杀过来。张燕见形势紧迫,便对项翱道:“你我之仇,暂且不提。”把手中大刀一举,大呼道:“兄弟们,我们撤。”众黑山军在张燕指挥下边战边走。
  张郃、高览挥兵赶来,追出了二里路,张郃叫道:“主公不知安危,穷寇且莫追赶了。” 高览点头称是,于是停住追击,率全军反退而回。
  张燕军又奔出了十里来路,方撤到了本寨。寨门口一条大汉,骑着一匹白马等在那儿。见张燕来,急忙迎上,与张燕施礼。
  张雷公喝道:“袁绍这狗贼真是奸诈,竟然只带了两百亲兵来挑战,到平原那时,却埋伏了许多骑兵。”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那骑白马者厉声叱道:“老五,你怎么总是这么冲动,这次要不是大哥亲自出马,怎救得你回来。”
  张雷公理屈,只得唯唯是诺。张燕道:“此次被袁绍包围得脱,也不是我的功劳。”转身望着项翱三人道:“却是项将军、赵将军、高将军出手相助。”拱一拱手,“多谢了。”
  项翱笑道:“不必客气。”
  张燕道:“我们绿林中人,最讲究义气,更讲究恩怨分明。今日你救了我与众多兄弟,是对我有恩。然先前张牛角首领之仇,却是不能忘。所以,还请你们就时离开我山寨吧,以后见面,若是厮杀,也请勿怪。”
  项翱道:“既已到贵寨,难道也不请我三人进去喝杯水酒?”
  张燕摇头道:“本也该请你,只是我寨中兄弟,大多是当年张牛角首领的老部下,项将军若进去,恐怕杀将起来,张燕可控制不住。”
  项翱笑道:“张牛角已死去多年,张兄何必如此记仇。”话音未落,便听得寨中有人大呼一声:“是项龙飞那厮。”须臾间冲出两骑,一人满脸饶须,手执大刀;一人眼大如铃,手执铁枪,皆奔项翱而来。
  其来势甚快,不及答话,项翱急忙手起一戟,正好撞在那饶须汉的大刀上。再反手回落,戟尾正好挡住了大眼汉的铁枪。三般兵器一时搭在一块,比拼起了力气。
  “三弟、四弟不可……”张燕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得项翱怒喝一声,英雄戟忽然一转,那力道刚猛无比。饶须汉、大眼汉二人只觉手上一股旋力传来,兵器便被生生撞回,还未反应过来时,张燕早提马挡到了他三人中间。
  “不可鲁莽。”张燕叱道。随即对项翱一拱手道:“项将军请见谅,山寨实在不便留你,就请离开吧。”
  项翱道:“既如此,还请看一看此物。”从怀中摸出胡昭的那块白玉,交到张燕手中。
  张燕一见那白玉,大吃一惊,便连张燕身后张雷公四将也面色惊愕。张燕急问:“项将军这块白玉是从哪得来的?”
  项翱道:“乃胡昭先生所赠。”
  张燕闻言急忙下马,张雷公等四将也忙随之下马。
  “老师,学生不孝啊。”张燕忽然仰天长叹一声,随即对项翱三人道:“方才多有得罪,项兄,赵兄、高兄还请山寨中说话。”此时说话态度竟已客气了许多。
  项翱讶道:“张头领却是胡昭先生之徒么?”
  张燕叹道:“我兄弟五人皆是老师之徒,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寨中详叙。”将项翱三人请入了寨中。坐定后,张燕说出了一段往事……
  原来那骑白马的汉子名叫张白骑,排行第二;大眼汉子名叫李大目,排行第三;饶须汉子名叫于羝根,排行第四;而张燕排行第一;张雷公则排行第五。他们五人情同手足,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小便被胡昭收养,并传授了他们本事。五人本来无名字,都是以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称谓。
  那一年,黄巾起义,他们兄弟五人便瞒着胡昭前去投靠了张牛角,在军中改了名字。老大以轻捷著见,故名为禇飞燕;老二好骑白马,故名张白骑;老三眼睛奇大,故名李大目;老四满脸饶须,故名于羝根;老五声大如雷,故名张雷公。
  兄弟五人皆勇猛之士,屡立战功,不久就都升为了头领。张牛角死前一战,只张燕、李大目、于羝根三人有参战,故李大目、于羝根认得项翱,才会出手相拼。张白骑、张雷公二人当时留守大寨,未随军出征,故不认的项翱。
  后来张牛角死,张燕统领了黑山军,兄弟五人便多次回去拜访胡昭,皆被拒于门外。便是带去的礼品,也全数被退回。多少次都是如此,但是就在数年前的一次,胡昭竟然收下了一块白玉,并说以后如果有谁带着这块白玉前去见张燕,那么那个人就是张燕的明主。张燕须要好生效力于他麾下,则师徒还有相见之日,不然至死不见。
  张燕将这段往事说出来之后,兄弟五人便一同拜于项翱身前。翱连忙扶住,张燕道:“家师极善相人之术,他为我们挑选的明主自是不会错。还望将军勿弃,燕等五人,愿效犬马之劳。若将军不肯时,我等五人如何敢起身。”
  究竟项翱如何应对?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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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23: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三回 袁家兄弟各自出兵

  却说袁绍自中了赵云一箭,伤势甚重,急忙连夜拔营,撤回了邺城。袁绍长子袁谭接着,迎入府内,经过医生及时抢救,总算保住了性命。
  待看袁绍已无甚危险,袁谭方退出房门。来到议事厅与众人商议,时议事厅内坐着各文武重臣。左边武将依次是高干、文丑、张郃、高览、淳于琼;右边文臣依次是田丰、沮授、逢纪、郭图、辛评、许攸。
  袁谭入内,还未说话,便见下人入来报说:“二公子不在府内,不知去哪了。”
  袁谭怒道:“肯定又是去甄家了,父亲身受重伤,他竟然还有此闲情,实在是大大的不孝。我自去抓他回来。”当下便欲出门,田丰劝道:“如今还当以战事为重。”
  袁谭叹道:“田先生此言及是。”坐回椅上,道:“我父亲需要静养,我身为长子,自当为父亲分忧。今与公孙瓒、张燕决战一事,诸公有何看法?”
  文丑当先起身说道:“此次与黑山军一战,皆是项翱等人从中做梗,否则早已擒下张燕。项翱此人甚为可恶,如今当在张燕营中。我愿亲领一军,先去剿灭了他。再以得胜之师,往助颜良兄弟,拿下易京。”
  郭图道:“不可,前番一战,张燕中伏,此次若再战,其必会万分小心,似此恐怕战事将持久,反而不利我军。以图之见,不如增兵易京,快速拿下公孙瓒,然后回兵与张燕厮杀。”
  辛评道:“公则此言甚是,颜将军围困易京日久,却是久战不下,士气恐怕早已低落。我军若往增援,一可提高己军士气,二可打击公孙瓒士气。彼消我长,如此可速攻下易京。”
  袁谭点头道:“二位先生所言极是。”
  却听厅外忽有一人朗声说道:“不可。”众人望去,来人却是袁绍三子袁尚,只见他形貌俊伟,年龄不过十七、八岁,却是威严甚重,有乃父之风。
  袁谭笑道:“三弟你有何不同意见?”
  袁尚跨步进来,说道:“我军若出兵易京,则张燕将起兵来袭,届时当如何应付?”
  袁谭道:“那依你之见,是要先出兵攻打张燕了?”
  袁尚道:“却也不是。以我之见,张燕必定会去援救公孙瓒。所以,我们可将城中精锐分为两军,一军隐于城外,一军以全力之势前去增援易京。张燕若知我军全力出兵,必会快速前往易京救援。则其营寨必然空虚,我隐于城外之军可趁虚取之。若他趁势来攻打我城池,则我隐于城外之军可袭于其后,我军再从城中出击,两面夹攻,不怕不败张燕。”
  逢纪抚掌笑道:“好,好计。三公子此计,左右皆可万全,我以为可速行之。”
  袁谭道:“若将精锐部队分开,战力不足,恐难取下易京。我还是以为当全军速取易京,而我城池墙高城厚,根本就不必怕张燕来攻。各位将军以为如何呢?”
  张郃、高览等人待欲说话,却听袁尚道:“若大哥怕力量不足,则将大部队带去增援易京,小弟自带少数人马,出外埋伏。”
  袁谭道:“三弟,你可莫要小看了黑山贼寇,他们惯于野外作战,我看你还是守在城内为好。”
  袁尚道:“你若怕黑山军,你自在城中,不必说我。”
  袁谭大怒,眼看两人便要吵将起来,田丰忙劝道:“二位公子,主公尚在昏迷之中,你二人岂可先伤了和气,若主公醒来得知,岂不气死。”沮授、许攸亦相规劝。
  袁谭道:“好,我不与你争,你既然要去送死,那便自去。你我各领一军,看看谁赢。”
  袁尚傲然道:“众将军都随你前去好了,以免到时你拿不下易京,反来赖我将部队拉走。”
  袁谭冷笑道:“好大的口气。”
  这场会议,不欢而散。次日,袁谭引大军五万,大将文丑、张郃、高览为先锋,偏将百员随中军,参谋郭图、辛评为后军,淳于琼押运粮草,浩浩荡荡杀奔易京而去。
  袁尚与逢纪引大军一万,出外埋伏。高干与田丰、沮授、许攸留守邺城。
  ……
  张燕营寨中。当时项翱见张燕兄弟五人情真意切,心中不禁感慨,乃道:“翱无德无能,竟能得众位兄弟相助,何愁大事不定。”忙将张燕五人扶起。
  张燕喜道:“今日将军为我等之主,可上座。”推项翱于首座,翱不肯,怎奈得张燕等人力推,唯有坐之。以下左边依次坐着赵云、高顺、张雷公;右边依次坐着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
  项翱道:“今之河北,黑山军、公孙瓒军、袁绍军,三家互相攻伐。其中最强大者为袁绍,袁绍势大,已将公孙瓒逼至易京,所谓唇亡齿寒。若公孙瓒亡,则黑山军亦灭亡不远,所以我想让黑山军起兵援助公孙瓒,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张燕道:“今黑山军已归属主公帐下,主公欲出兵援助公孙瓒,只管发命令就是。”
  项翱笑道:“如此,我军可需好好谋划谋划,才能与袁绍那厮一战。”
  张雷公叫道:“是啊,袁绍这厮的谋士多得很,又十分奸诈,我们可不能再上他们的当了。”
  项翱点头道:“此事还须请陈元龙父子一起前来谋划,方有胜算。”
  张燕等人闻言皆问:“陈元龙父子何许人也?”项翱于是将陈元龙父子介绍了一番,便连蓝雨、管亥,泰山众豪杰也一并提及,随后即命高顺前往甄家,接应众人前来山寨。
  次日,项翱自与赵云、张燕引兵两万出发,临走时,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三人定要跟去。项翱道:“我等此去,寨中空虚,还须众兄弟好好把守才是。”
  李大目、于羝根闻言亦然,遂不跟去,唯张雷公不依不挠,项翱无奈,只得将其带上。于是山寨留与了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三人把守。
  此时的易京城墙,残破不堪。公孙瓒站在城头,接连数夜无眠,双眼已是深陷,疲惫不堪的身躯摇摇摆摆。他倚着双刃矛,始终不肯靠住墙壁,唯心中坚信,项翱大军不久将至。
  城下。颜良的大军,由于攻城日久,也已疲惫不堪。更因前次被项翱一把火,烧毁了众多粮草,此时军中缺粮,再无力攻城。但是又不愿撤兵而去,于是两相对峙,比拼起了意志。
  颜良前天接到急报,说主公袁绍身受重伤,心中惊疑不定。本打算退兵回去,却被审配止住。
  审配道:“主公虽然受伤,然我大军却未有多大损伤。此时公孙瓒已穷途末路,我军若退,将来再想拿下公孙瓒,恐不易也。将军放心,我料定援军不久必至。如今我军缺粮,不能久候,何不就拼死一战。若胜,可得大功,若不胜,可暂后退,与援军会合。”
  颜良闻言仍有疑虑,道:“先生果真能肯定,邺城会发援军来增援我们吗?此时有张燕黑山军觑我军于后,恐怕……”
  审配笑道:“将军勿虑,在出军之前,我便与三公子商定,若此次主公住征张燕不利,三公子则将亲统兵去会张燕。将军莫看三公子年纪尚小,其实却有英雄之志。此次我二人统大军围住易京甚久,看看将破,若援军到来,功劳便不再是我们的了。”
  颜良恍然大悟,道:“非先生指点,我几不明也。如此,我军今晚便破釜沉舟,与公孙瓒决一死战。”
  审配笑道:“以将军之勇,必能成功。”
  当夜,颜良将军中仅剩的一点粮草分给众人,饱餐了一顿后,颜良大声说道:“我军出征多日,却未有寸功,今日我将军中存粮全部用尽,就是要告诉你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今晚如若拿不下易京,大家都得死。易京城内有公孙瓒屯积的大量钱粮,大家伙如能拿下易京,那么那些钱粮就是我们的。”
  众将士皆奋力高呼。颜良笑道:“好,大军准备云梯和冲城车,今晚定要拿下易京。”
  大军在颜良的指挥下,又一次涌向了那熟悉的城头,一场惨烈的攻坚战就此展开……
  项翱领着两万大军,连夜赶路,这日总算到了易京郊外。远远便听见易京城处喊声震天,项翱急道:“必是颜良那厮又在攻城了。”
  赵云道:“战事紧急,不如我先引一军前去援助。”
  项翱道:“我与兄弟你先行,张将军你随后赶来。”于是将军中五千骑兵领着,项翱与赵云当先去了,张燕、张雷公二人自领一万五千步兵随后急赶。
  五千骑兵风驰电掣,转眼就到了易京城下。此时颜良早已突入到城内,项翱大叫:“公孙将军危矣。”当先纵马直冲城门口,赵云与那五千骑也随之冲去。
  那挡在城门口的颜良军怎想到身后会后人,一下子就被冲乱。项翱手上英雄戟毫不留情,当着就死。他与赵云二人,猛突众军,竟将身后五千骑落下了一段距离,直杀到内城去了。厮杀中,项翱望见颜良手执大刀,力战公孙瓒父子二人。他手上那口刀,虎虎生风,公孙瓒早已身中数刀。
  项翱见之大怒,挺英雄戟挑开条道,朝颜良冲去。公孙瓒、公孙续父子见项翱杀来,心中大喜,公孙瓒呼道:“龙飞,你终于来了。”
  不知此战结果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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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23: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四回 公孙伯珪临死托孤

  却说公孙瓒望见项翱,心知援军到了,神经一松弛,全身忽然就没了气力。双刃矛猛地落地,被颜良手起一刀,砍中了肩头,血如泉涌。颜良再想使力把刀拉下时,项翱马到,一戟砸去,其速甚快,惊得颜良及时回挡。翱又连连刺出数戟,一时倒将颜良逼出丈外,两人就地战到了一块。
  趁此之时,公孙续连忙将老父护离退后,十数名亲兵急忙拥过来,守护在他父子二人身边。公孙续扯下一块衣袍,按在了公孙瓒肩头的伤口,眨眼间,衣袍便被染红,公孙续大哭道:“父亲,您一定要顶住啊,项将军和子龙将军都来了,只要再过一会,打退了颜良,就马上有医生来为您治疗伤口了。”
  公孙瓒面色苍白如纸,他吃力的说道:“人总是要有一死的。续儿,不要哭,你是我白马将军的儿子,要像个男人。”
  公孙续强止住哭泣,公孙瓒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
  此时,项翱已与颜良大战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却忽然听到城外一阵金鸣声响,颜良暗叫:“这是审先生在催我撤兵,莫非城外有变。”眼看那边赵子龙也杀出条血路,正朝这边冲来。颜良无奈怒叫一声:“也罢。”舍了项翱,拔马就率大军撤出了内城。翱也不追赶,急忙冲到公孙瓒身旁,观看其伤势。
  却说审配为何在城外鸣金?原来是张燕、张雷公的大军赶到,审配挥大军在外城抵敌不住,于是撤出,并鸣金叫颜良撤退。张燕、张雷公大军进城,项翱忙命他二人率军将城四周把守住,并命随行军医入内城,为公孙瓒治疗。
  军医为公孙瓒上了药,退出来后,叹道:“公孙将军积劳成疾,如今伤势又重,流血过多,恐怕难以熬过今晚。”
  公孙续大惊,连忙扯住军医的衣领,吼叫道:“你一定要救活我父亲。”
  军医惊慌不已,项翱劝道:“你冷静点,还是先进去看看公孙将军吧。”
  公孙续猛将军医一推,便跑进屋中,守在了公孙瓒身旁。其时公孙瓒正半模糊中,项翱与赵云来到他的床前,心中无不悲愤。
  过了约摸一个多时辰,公孙瓒醒转过来,口中叫着公孙续的名字,公孙续连忙凑过去,握住其父的手。
  公孙瓒睁开眼,吃力的说道:“易京城池已残破不堪,守不住了。”说着望向项翱,道:“龙飞将军,你们把易京的钱粮全部取出来,军队撤去北平吧。北平守将王门本是我手下,如今归降了袁绍,他见袁绍将我围困在易京,早无戒备。你们快速奔袭,必能一举拿下北平。”
  项翱忙道:“既然如此,等明日一早,将军身体稍微好转,大军便及刻赶往北平。”
  公孙瓒自嘲的一笑,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到尽头了。只是在临死之前,还有一桩心事未了,还请龙飞能够答应。”
  项翱道:“公孙将军请说,翱无有不从。”
  公孙瓒道:“我死之后,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续儿,望将军能代我多多照看着他。在将军前去请援军之前,我就命关靖趁乱出城,往许都去向朝廷奏明此处的一切,并保举将军为幽州刺史。”说到此,公孙瓒停顿了一下,望着公孙续道:“续儿,你善领骑兵,但是做事还不够果断,若能跟随项将军,我也放心。”
  公孙续泣不成声,道:“父亲放心,儿铭记于心,定当好好跟随项将军。”
  公孙瓒点了点头,又望向赵云,道:“子龙,我知你有大将之才,可惜我太过自信于自己的能力,没能好好用你。你若在项将军身边,将来成就必不在古人之下。续儿也还需你多多点拨他。”
  赵云跪泣道:“主公纵使不说,云亦会好好照看好小将军。”
  公孙瓒微微一笑,望了望项翱,又望了望公孙续,再望了望赵云,随后便又睡去。当晚,公孙瓒重伤不治而亡,众人皆悲伤不已,因战事紧急,只得先将公孙瓒葬于易京之北。
  次日,项翱前去收拾易京的钱粮物质,不禁吓了一跳,只见那粮食竟有两百万斛之多,金银也是不计其数。项翱心中大喜,谓公孙续道:“想不到公孙将军存粮竟有如此之多。”
  公孙续道:“皆是家父多年来的积存。”
  项翱道:“有如此多的钱粮来招兵买马,足可与袁绍一战。”忙命人搬运装车,待全部准备完毕。项翱道:“颜良那厮退兵只是暂时的,我看袁绍的大军不久将至,既然我们要将易京放弃,不如就在城中埋下火药,届时袁绍军入驻,我们就一把火把城烧了。即便烧不了他多少兵马,也能阻他一阻。”
  赵云笑道:“兄弟此言甚是,此事就交给我了。”于是赵云领五百敢死军留下,埋伏于易京城内。而项翱则与公孙续领部队先行,张燕、张雷公押运粮草随后,大军浩浩荡荡朝北平而去。
  却说袁潭率着大军,走到半路,遇上了颜良撤退的军队,一阵询问之下,方知易京已被项翱率大军进援。袁谭急功近利,又仗着兵马众多,于是并不多做商议,全军便向易京急袭,不日到达。见易京城内竟无一人,袁谭大喜,自领前头部队进驻易京。后头部队在城外安营扎寨,尚未扎好。城中便起了大火,亏得颜良、文丑拼死,才将袁谭救出了城,可惜却有几百人被烧死在了城内,伤者也有千余人,便连袁谭,也被烧伤了手臂。大军因此停顿了下来,治疗伤势,耽搁了好些时日。
  而此时,项翱大军早开到了北平,就城下摆开阵势。守将王门见状大惊,急忙聚手下人商议。手下谋士建议道:“项翱军远来,兵马劳顿。将军可趁势出城击之,若得一胜,士气则足,便可全军回城固守,等候袁将军的援兵。”
  王门笑道:“此计甚善。”于是领了五千兵马出城。
  公孙续拍动坐下白马,挺双刃矛而出,责骂王门道:“你这背主求荣的小人,今见我大军到此,还不快快束手就降。”
  王门叫道:“公孙瓒不听良言,灭亡只在转眼,我北平城中如此多的好男儿,只为国尽忠,如何能与他一道去死。小侄子,你还是顺天应人,降了袁将军吧,如此或许还能为你公孙家留下一后。”
  公孙续大怒,挺矛骤马,直取王门。王门拈大刀来迎。两马相交,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王门心想:“这厮厉害,须用弓箭射之。”于是拔马佯败而走。王门这一手本来是他的绝手好戏,怎料公孙续身为白马义从,马上射箭本领本就了得。当下并不追赶,唯冷笑一声,从背后取下铁胎弓,搭上狼牙箭,对准王门后背就是一箭。只听“啊”的一声,王门翻身落马。项翱在阵边看得大喜,忙挥大军掩杀而上,王门军群龙无首,一时便被杀得大败。王门更是死于乱军之中。
  公孙续一马当先,口中大呼:“王门背叛我父,今已被杀,尔等还不早降,更待何时?”众军闻言,纷纷扔下武器,口中叫道:“我们原本就是公孙将军的士兵,愿降。”时项翱已杀进城去,城中众军士也纷纷表示愿降。这一战,收得降兵五千多人,器械钱粮颇多。项翱大喜,便从其中挑出善于骑射者一千人,交给公孙续统领。并将军中仅有的一千匹白马交给公孙续,命为白马义从。
  公孙续感慨不已,项翱道:“公孙老将军的白马义从,可不能从此不见,以后就全靠你来续写他们的辉煌了。”
  公孙续激动道:“多谢主公,续必不辱使命。”
  项翱大笑道:“甚好。”
  次日早晨,张燕、张雷公押运的淄重部队也到达了北平,全军进驻于城内。下午,赵云也领着五百敢死军来到,听说袁谭在易京找不到半颗粮食,反被大火狠狠的烧了一顿,众将无不大笑。张雷公更是笑得直捶桌椅,砰砰声响,可惜都被他的笑声盖过。翱等众人被吵不过,急忙退出大厅,只留张雷公一人在厅内笑声如雷。
  到了厅外,项翱道:“我看北平城高墙厚,可为根基。不如就派人前去山寨,通知众兄弟都搬到北平城来,诸公以为如何?”
  张燕道:“山寨本来就是暂停安身之所,既然我们有了城池,自然可让众兄弟一块前来相聚。”
  项翱笑道:“既如此,可即刻派人前去。也不知高将军将陈先生、蓝雨妹妹等人接往山寨了没有?”
  张燕道:“我看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若高将军还未回山寨,我则领一军前去接应他,待所有人都到齐了,便一块到北平来。”
  项翱道:“若张将军前去,事必成矣。”这时张雷公在大厅中笑完,跑将出来,刚好听到张燕要回山寨,于是也叫着要去。翱笑道:“你要去便去,不过路上可别再大声喧哗。”
  张雷公喝道:“遵命。”众将见其声甚响,无不大笑。张雷公不明就以,也跟着大笑,其声如雷。众人被吵不过,又跑入厅内。张雷公站在那儿,纳闷不已,怪叫道:“怎么我一笑,你们就都走啊?”
  当晚,张燕与张雷公饱餐了一顿,便率了数名随从,抄小路往山寨而去。
  不知张燕此去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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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25: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五回 离甄府路遇袁熙军

  却说陈登等人在甄府,整日无事,倒也快活。闲来,陈登、陈珪、田豫互相讨论兵法;蓝雨则与甄家的小女儿打得火热,那小女儿单名一个琳字,年方二八,出落得犹如晓露芙蓉,甚是惹人怜爱。而管亥、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数人则每日出外打猎,倒也给府中增添了不少野味。这日,数人照常出外打猎。
  昌豨口中喃喃叫道:“项将军他们去了这么久,怎么也没有个消息,真是闷煞俺也。”
  管亥笑道:“昌兄弟,你如今整日喝酒吃肉,不也很快活。”
  昌豨道:“快活是快活,却是闷得慌。”正说之间,忽见前方一只野兔跳过,昌豨叫道:“好家伙,看俺的。”举起猎弓,搭上箭矢,大叫一声:“着。”箭飞如满月,看看将要射中那只野兔时,却听得“当”的一声,箭矢竟与另外飞来的一支箭撞在了一块。
  众人大奇,皆举目四望。昌豨大叫道:“是哪个混蛋?”话音刚落,却见一骑从前方大树后缓缓打马而出,口中笑道:“昌兄弟还是老脾气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高顺。
  昌豨大笑道:“老高,你奶奶的,怎么现在才回来,项将军他们呢?”
  高顺打马过来,与众位兄弟一阵问候,随即道:“黑山军如今已投入了主公麾下,我此次前来,便是接众兄弟们一块到山寨相聚去。”
  昌豨吼道:“好!好!又可以回到山寨,真是太合我心意了。”把猎弓往地上一扔,反取过搭在马侧身的那口大刀,道:“俺这口刀可是多日不曾用了,眼看就要生锈。”
  众人闻言皆笑,臧霸道:“既然项将军已找到安身之所,那我们即刻就回甄府,通知一下陈先生他们,随后就走。”
  管亥道:“在甄府打扰了多日,也该走了。”
  于是众人便往甄府而去,一路有说有笑。快到府门时,却见十数名军兵站在府门前,看那装扮,却是袁绍之兵。
  昌豨怪叫道:“却也怪,这些官兵守在门口做甚?”
  吴敦道:“理得那么多。”当先走上前去,却被一名官兵挡住,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吴敦笑道:“老子是甄家的客人,凭什么给你盘问。”
  官兵道:“你们几个,怎么都带着兵器?”
  吴敦不屑道:“带兵器怎地?你们几个鸟人,识相的便快快走开,莫惹恼了老子,不然一刀劈了你。”
  那官兵闻言一愣,随即笑道:“想不到还有这么横的人,我看你们一个个手拿利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报上名来。”
  昌豨在马上大叫:“你们这帮孙子,也配来问爷爷们的大名。爷爷倒要问你,你们吃饱饭没事不去上茅厕,反到人家门口来转悠什么。”
  那官兵怒道:“看来真的是贼人。”转头对身旁另一名官兵道:“你进去通知二公子,贼人出现了。”那官兵一抱拳,飞也似的进了府门。
  吴敦喝道:“什么鸟公子。”大跨步上前,一把便将那守门官兵撞倒。众官兵见状,连忙举起长枪,向吴敦攻去。吴敦转身向战马身上,取下那口架在马背上的大刀,一个狂风扫落叶,便将冲来的众官兵都逼了开去。
  昌豨在马上大笑道:“老吴,再来几手漂亮的。”
  吴敦微微一笑,把大刀一收,一个纵身,飞向两名官兵。手起出,早将二人手中长枪震飞,正要一刀劈下,却见府门那人影一闪,一道寒冷的剑气直逼面门而来。吴敦大惊,忙将大刀横挡出去,只听一声金鸣声响。大刀一断为二,吴敦惊异未绝,胸口早被踹中一脚,直飞出了两丈远。站起身后,禁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高顺、臧霸急忙纵马过去,护在吴敦身前。众人此时方才看清,那踹飞吴敦之人,年近四旬,身形高大,虎目黑髯,手拿一口未出鞘的宝剑,立于府门前,威镇八方。
  官兵们忙凑身过去,其中一人向前禀道:“王老师,这帮贼子猖獗的很。”那人微一点头。高顺似乎看出此人非比寻常,忙于马上拱手道:“不知阁下何人?”
  那人应道:“辽东王越。”
  高顺闻言大惊,臧霸轻声问道:“高兄识得此人么?”
  高顺道:“吾曾闻得辽东有一大侠,名曰王越,十八岁便匹马入贺兰山,只身斩杀羌族首领,其剑术,当世无人能敌也。”话音刚落,便听昌豨高声叫道:“王越是哪个鸟啊?没听说过。”音未落,人影一闪,王越早欺身到了昌豨身前,并将手中未出鞘的宝剑顶在昌豨胸口。正要发力,却听府门内一人朗声呼道:“老师,手下留情。”
  王越听闻此声,便将宝剑收回,复一个后移,又站回了府门前。这一来一去,快捷无比,众人见之无不惊骇。昌豨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不敢再多言一语。
  府中缓缓走出一名青年男子,衣着甚是华丽,面貌俊朗,笑容亲切。他走到王越身前,一抱拳道:“多谢老师。”随后转身对高顺等人拱手道:“鄙人的手下们不懂事,还望众位好汉多多恕罪。”
  高顺忙回礼道:“不敢。”
  那青年男子道:“甄姑娘已在府内等候,各位好汉就请入府再行详叙如何?”
  高顺道:“请了。”于是众人入到府内。时蓝雨正与甄琳在厅前,青年男子上前向甄琳道:“小甄妹妹,既然这些人都是你家的客人,不是什么大盗,那我也放心了。我父亲还在生病中,这就要回去,有什么事,你就叫人去告诉我一声,我马上就来。”
  甄琳微微一笑道:“好的,你先回去吧。”
  青年男子一点头,便与王越还有众官兵出府走了。昌豨大叫道:“这厮是谁啊?有什么了不起的。”
  蓝雨道:“这人便是袁绍的二公子,袁熙。”
  昌豨道:“也是个xxx。”
  甄琳撅起小嘴,道:“昌大哥,人家才不是什么xxx呢。你别乱说。”样子极其可爱。昌豨看了,怒气顿消,叫道:“是,是。小甄妹妹既然说不是,那就不是了。”
  此时陈登、陈珪、田豫三人已从后院中走来,一见高顺,连忙迎上去。问候声过,高顺遂将此行经过略微说了一遍,并言让众人上山寨之事。
  陈珪点头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元龙,项将军可为明主也。我们去向老夫人告个别,即刻就走。”
  陈登道:“父亲所言极是,看来袁家是知道我们在此,因此派袁熙先来探试,我等若再留下,恐怕会连累了甄家。”
  甄琳听说众人要走,忙拉着蓝雨的手道:“蓝雨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
  蓝雨道:“小甄妹妹,我也舍不得你,但是我们必须去和项大哥会合,以后我们会再来看你的。”
  于是众人告辞了甄老夫人,便起身上了路。出了城,走不出十里,来到一处树林茂盛处,却有一伙强人冲出,拦住去路。
  臧霸笑道:“俺们从前总是抢劫别人,不想今日却反被人抢。”
  陈登道:“这帮人行动有素,不像是山野草寇,若猜得没错,应该是袁熙的军队。”
  田豫点头道:“言之有理。”于是高声呼道:“袁公子,你要请我们去做客,也不必如此。”
  果然话音一落,那伙强人中便有人哈哈大笑道:“先生果然观察入微,在下对各位敬慕已久,故而斗胆前来请各位往府上一叙,还望万勿推辞。”
  陈珪笑道:“公子摆下如此阵势来相请,恐怕于礼不合吧。”
  袁熙打马上前,拱手道:“礼数不到之处,到了府上,在下定当多多向老先生陪不是。”
  陈珪回首众人,轻声道:“对方人数众多,看来这一战毫无胜算。”
  陈登道:“父亲之见如何?”
  陈珪道:“我这个老不死是走不了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突围出去吧。”
  陈登道:“父亲不走,儿如何能走。”
  说话间,袁熙又再发话:“众位还请务必赏这个光。”身后众兵士已慢慢压上来。陈登等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附和着一个男子的声音远远传来:“陈先生,你我做笔买卖如何?”
  转眼,便见一彪人马奔至,足有两千多骑,护在陈登等人身旁。为首一将,手执三尖炎烈刀,坐下嘶风黄骠马,满脸傲气,煞是威武,正是暗黑三虎之炎武。左边一员小将,手提三尖两刃刀,背负宝剑,正是陈到。右边一员猛将,手持五十斤三尖刀,身披重甲,正是纪灵。
  陈登喜道:“却是炎大帅,我等有救矣。”忙问:“不知大帅要做何买卖?”
  炎武笑道:“我的军队既然是雇佣兵,自然与你做的是雇佣兵的买卖。这样,你雇佣我们,我们帮你突出重围,送你到想去的地方,如何?”
  陈登连口答应道:“如此有劳大帅了。”
  炎武道:“好说,我们价格最是公道,陈先生要往何处?不妨说来。”
  陈登道:“欲往黑山军营寨。”
  炎武大叫一声:“好。”把炎烈刀一挥,顿时一股有如烈火般的刀风猛刮而出,直逼袁熙压上来的大军。袁熙见那刀风强烈,忙呼道:“老师。”身后一人应声而出,手中未出鞘的宝剑轻轻一划,一股寒冷的剑气射去,与刀风相撞相容,两股力量就如此无声无息的相抵掉了。
  炎武讶道:“这厮是谁?好厉害的剑气。”
  不知此战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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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26: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六回 中埋伏丢失黑山寨

  高顺忙道:“此人便是辽东大侠王越,炎兄请务必小心。”
  炎武傲然道:“辽东大侠,某倒要会会他。待会我领大军突击,高兄就先与陈先生等人撤离此处。”
  高顺抱拳道:“有劳炎兄了。”
  说话间,王越已领着那帮士兵冲杀而来,炎武把刀一举,喝道:“兄弟们,到你们显身手的时候了。”
  身后两千多名骑兵齐声大呼,将手中大刀举得老高。随后,纪灵与陈到从左右两边各率一军冲出,炎武自从中间领一军杀出,三支军队形成三个尖,便似一口拼刺而出的三尖刀,一下子就将敌人的阵形冲乱,并团团围了上去。
  高顺大叫一声:“敌人已被炎兄的军队挡住,我们快走。”跃马挺枪,领着众人从大军外围撤走。战阵中,袁熙怒叫道:“老师,莫让他们跑了。”
  王越闻言,便把手中宝剑猛然抽出,一个飞身旋转,即时斩死十余人。随后打马突围,追击高顺而去,背后袁熙与十来名亲骑也随着王越突出了重围。
  炎武在阵中见到,忙谓纪灵、陈到道:“我先去挡住王越那厮,你们留下歼灭敌军。”
  陈到笑道:“大哥放心去吧,我们歼灭了敌军,即刻便去与你会合。”
  炎武点头道:“甚好,某先走一步。”领了四五名亲兵,便直追王越而去。两队人马风驰电掣,跑出了十里来路,炎武已与袁熙等人相距不过数丈远。炎武气运丹田,手上发力,将三尖刀挥出,顿时一股灼热的刀风刮去。但听一声尖叫,袁熙身后早有一名骑兵被刀风透体而过,死于马下。
  袁熙大吃一惊,身旁亲骑急忙转身,朝炎武冲去。炎武手中三尖刀舞若旋风,交马而过,那些亲骑竟皆命丧马下。袁熙惊呼道:“老师。”前头王越闻言,急忙打马回身,看看炎武马快,不及冲出,便纵身跃起,于空中连斩四剑。
  唰唰数声,炎武身后数骑早被剑气杀死。炎武稳住战马,心中暗惊:“这厮的剑气不在我刀风之下,看来辽东大侠之名,并非虚传。”
  袁熙翻身下马,望着炎武一揖道:“阁下刀法如神,却为何要助陈登一干人等?”
  炎武见王越手中宝剑垂直而下,模样极为放松,却又看不出任何破绽。心知他若以快速剑气杀来,自己能挡住,座下马恐怕反而不便。于是也翻身下马,对着黄骠马轻说了一句。黄骠马极具灵性,听完话,低嘶一声,便转身走开了去。
  炎武向袁熙抱拳还礼道:“在下既已受人钱财,便得为人解灾。”
  袁熙道:“原来阁下是雇佣军。我闻当今天下有一人,自建了一支雇佣军,曾与曹操、刘备、项翱联手破吕布,此人善使三尖刀,武艺卓绝,姓炎,名武。可是阁下?”
  炎武笑道:“正是区区在下。”
  袁熙大喜,忙道:“果然是炎大帅,熙真有眼不识泰山也。家父常言,若能请得大帅相助,则河北将无人能敌也。”
  炎武道:“在下只认得钱,却不认得人。”
  袁熙点头道:“那是,那是,家父早备下金银无数,只等大帅到来,还望大帅赏脸,到府上一叙如何?”
  炎武道:“这自然是好,但炎某人做事也有个规矩。就是一件活儿未完,绝不再接另外一件活儿。今若不将陈登等人安全送回山寨,炎某人便不敢再另外接活儿,还望袁二公子见谅。”
  袁熙摇头道:“陈登等人欲助项翱与我父为敌,今日却是不容他们离去的。炎大帅又何必为了得不到的银子而卖命,若炎大帅肯高抬贵手,我愿以十倍酬金赔偿。再与炎大帅商量下一笔买卖,不知大帅意下如何?”
  炎武笑道:“我做生意,向来都是信义为先。若是出尔反尔,想必袁二公子也无心与我做生意了吧?”
  袁熙大笑道:“没错,没错。炎大帅所言甚是,倒是在下失言了。看来今日与大帅一战,是在所难免的了。”
  炎武将三尖刀一横,笑道:“辽东大侠剑术变幻莫测,炎某有幸领教,心中甚慰,请了。”
  王越将宝剑举起,打个起手式以为回礼,口中说道:“阁下刀法精妙,王某亦感佩服,请。”
  炎武大笑一声,手中三尖刀一抖,化作一阵刀花,夹杂着猛烈的刀风,直取王越而去……
  却说张燕与张雷公等人行至半路,忽然听到后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张雷公当先转身,跃马去看。张燕叫道:“五弟,你……”话音未落,张雷公已大叫道:“大哥,是高将军他们。”果然,只见高顺当先,身后陈登、陈珪、田豫、蓝雨、管亥、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等人一个不差,飞马而来。
  张燕大喜,急与张雷公迎上去,一阵寻问,各自知晓了对方发生的事。张燕道:“不想袁熙那厮竟请得辽东大侠相助,此人着实棘手得紧。”
  高顺道:“此处离山寨已不远,何不就回去搬兵,前往增援炎兄。”
  张燕点头道:“此言是也。”欲掉头离开,却听张雷公喝道:“王越是哪个鸟?也用得去搬人。依我之见,我们现在就杀过去,帮炎兄弟杀敌。”
  昌豨闻言大喜,吼道:“雷公兄弟,俺初听你这名字,就觉得特怪异。但今听你说此话,又觉得特别痛快。哈哈,没错,咱这就杀回去帮炎兄弟,没理由我们的事,却由他来帮着挡。”
  张雷公大笑道:“是也,是也,昌兄弟一看就是个豪爽的人,我老张就喜欢和豪爽的人当兄弟。”
  昌豨叫道:“俺也一样。”随即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张燕道:“我看可由高将军、我、五弟三人其中一人,先送陈老先生,陈先生,田先生,还有蓝雨姑娘回山寨,叫白骑二弟领兵来增援。其余众人,就往接援炎兄弟,各位以为如何?”
  张雷公忙道:“我却不回去。”正争执不下,却听不远处似乎有厮杀之声传来。张燕耳灵,当先下马,趴在地上听了一下,起身后说道:“不好,前方有两千多骑,正朝我们这边赶来。”
  高顺道:“却会是谁?”
  张燕道:“此处离山寨不远,若不是我军,则必是袁军。”真是前有不知明的军队,后有炎武与袁熙相争,前后难行,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陈登道:“此处树木茂盛,我等不如就先林中一避。”
  张燕道:“也只有如此。”于是众人撤入林中,隐于草木茂盛处。不多时,便见一队军马被另一队军马追赶而来,跑到树林外,正好被追上,又复展开厮杀。
  混战中,张燕望见几个熟悉的身影,竟是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等人。张雷公吼道:“是二哥他们。”把刀一举,便打马杀了出去。昌豨叫道:“兄弟,某来助你。”也杀了出去。张燕、高顺、臧霸、管亥、吴敦、尹礼、孙观、孙康等人也相继杀出。本来张白骑等军早已疲惫不堪,今见张燕等人来助,无不欢喜,顿是疲意尽消,愈加的凶猛起来。一时倒与敌军斗了个旗鼓相当。
  田豫在远处看得明白,忙指前方谓蓝雨道:“蓝雨姑娘,你看到前方那骑白马的小将没有?”
  蓝雨顺着田豫所指方向望去,果然见一员小将,骑白马,拿大刀,立于战阵之外。田豫道:“若是料想不错,此人必是敌军大将,倘能将其击毙,则我军无忧矣。”
  蓝雨点头道:“待我试试。”打马而出,到一棵大树前,飞身跃起,搭着树枝,连连跃过几棵大树。眼见与那骑白马小将越来越近,便从身后取过蓝弩,搭上燕翎箭,觑个亲切,一箭射去。只听得“啊”的一声尖叫,那小将翻身落马,身旁一名先生慌忙过去扶住那员小将。看看那箭正插在了肩头,血流不止。那先生急道:“敌人有埋伏,且退。”亲兵闻言,急忙大呼军队后撤。
  那先生把小将扶上马,当先走了。场上的敌军,也飞快后撤,行动整齐有序。高顺急呼众人莫追,待敌兵走远,点察场上死伤,士兵人数仅剩一千人不到。张白骑自责道:“皆怪我大意,中了袁尚那厮的调虎离山之计,以致山寨丢失,我真愧对大哥,愧对主公也。”
  李大目、于羝根闻言忙道:“不,这不关二哥的事,都是我们急进了。大哥要怪,就怪我们吧,千万别责怪二哥。”
  原来这一次,袁尚用了诱敌之计,仅带了五百人不到,去到山寨前挑战。李大目、于羝根见袁尚乳嗅未干,又是袁绍爱子,意欲活抓住他,成就大功。于是便领兵出阵,最后中了埋伏。张白骑引兵去救,又被袁尚埋伏在后的军队袭击了山寨。
  如此救得李大目、于羝根二人,却将山寨给丢失了。再去寨前挑战时,又打不过袁尚,最后便被追杀到此,整支黑山军,也被杀得仅剩一千人不到。而方才那员骑白马的小将,正是袁尚,那位先生,则是逢纪。所幸蓝雨一箭,虽不能要了袁尚之命,却也迫得他不得不撤兵。
  张燕叹道:“看来这也是无可奈何。”随即整顿兵马,将强壮的士兵挑选出来,共六百人,由张燕、高顺、管亥、蓝雨、张雷公、昌豨六人率领,前去接应炎武。余下士兵,随张白骑、臧霸等人,先行往北平城撤去。
  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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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28: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七回 遇甄琳炎武初动心

  却说炎武与王越一战,兀自胜负不分。二人手中兵器已连连过了近百招,却始终未曾碰撞过一次,仅刀风与剑气交接,便已杀得激烈非常,谁也靠不近谁。袁熙在一旁看得是胆战心惊,暗自忖道:“老师的剑法,便连颜良、文丑二位将军都惧之三分,不想今日竟会遇上如此对手,真恶战也。”
  就在这时,王越似乎已摸索出炎武招式的轨道,只见他身形微晃,躲闪中已窜过了层层刀风,欺身至炎武身前,手中宝剑骤然刺出,直取炎武胸口。这一招快如闪电,逼得炎武慌忙回刀防护。却不知王越这一剑乃是虚刺,他剑到中途,左手上的剑鞘早以更加迅捷的速度往炎武小腹击去,而且后发先至,当真罕见。炎武三尖刀撞开宝剑时,小腹上同时也被王越的剑鞘击中,一时退出数丈,忍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王越得势不饶人,一个起落,身子便如一枝箭般射向炎武。手中宝剑连连快攻,剑影晃动,便似有数十柄宝剑同时出击一般。炎武奋力抵挡,怎耐王越剑招太快,且被欺近身来,更是棘手非常。要知道,炎武善于马战,且手中所用三尖刀为长柄兵器,不利于贴身战。而王越善于步战,手中宝剑又短,非常利于贴身战。两人此时的对决,炎武无疑已落了下风,十数招过后,炎武已是吃力非常,心中暗道:“看来要胜此人,非得用奇招不可。”脑中灵机一动,趁着王越一剑朝胸口刺来之时,将牙一咬,左手把三尖刀横挡而出,身子更是向前撞去。只听噗的一声响,王越的宝剑被三尖刀微微带偏,虽刺不到炎武的胸口,却是刺中了他的肩头。但是由于炎武有所堤防,因此这一剑刺的并不算深,也就在此时,炎武右手已猛然一拳轰出,其速甚快,王越来不及躲闪,整个人便被击退出了数步,站定后,胸口气血翻涌,几要呕出血来。
  炎武肩头鲜血淌出,但由于他身披红色披风,这流出的血直接就染在了披风上,一眼望去,只会觉得披风更红了,而丝毫察觉不出他肩头正在流血。他横举三尖刀,望着王越哈哈大笑道:“辽东大侠这一剑可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王越笑道:“阁下这一拳却也不轻。”展开架式,又再抢攻上去。炎武终因肩头之伤,力不能及,过了十数招后,力量已渐弱。眼看就要败下阵来,却听袁熙叫道:“老师,且住手。”
  王越闻言,及时连斩数剑,剑气罩住周身,再一个飞跃,撤出了战圈。炎武大口喘气,手按伤口,退出两步,站定后向袁熙那望去,不禁一愣。因为此刻袁熙的身旁,不知几时已多出了一名妙龄少女,她牵着一匹胭脂骏马站立在那儿,满脸怒容。
  袁熙面色慌张,向那少女轻声道:“小甄妹妹,你别生气,老师已收剑了。你真不该一个人跑到这来,这一路上多少危险,万一出了事,你叫我怎么办?”
  这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甄琳,她因放心不下蓝雨等人,于是独自从家中牵出那匹日行千里的胭脂宝马,赶将而来。到得半路时,果然看见袁熙的军队与纪灵、陈到的军队在厮杀。于是躲在一处山岗上看,却不见蓝雨等人,也不见袁熙,当下心想,应该是在前方,遂打马抄小路来到此。果然看到袁熙、王越在对付一名青年男子,眼见青年男子要命丧剑下,便快速打马到袁熙身旁,出言劝阻。
  她嗔怒道:“你是不是领兵来抓我蓝雨姐姐他们的?”说完又补上一句,“你要是骗我,我从此就不理你。”
  “这……”袁熙满脸无奈,“……我这也是没办法,他们与黑山军有勾结……”
  “我不管,你不能伤害蓝雨姐姐他们。他们到哪去了,是不是被你抓了?”
  “没有,没有,他们已经跑了。”
  甄琳闻言一喜,随后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炎武,忽然说道:“一定是这位哥哥挡住了你们的去路,才让蓝雨姐姐他们走了的是不是?”
  袁熙不悦道:“这里不是玩的地方,我先送你回去吧。”
  甄琳摇头道:“你的军队在后方与人作战,你身为主帅,怎么好独自逃走。”
  袁熙道:“我不是逃走,是追击敌人来的。”
  甄琳道:“我不准你再去追蓝雨姐姐他们。”
  袁熙把牙一咬,道:“好啦,不追了,我先送你回家去。”
  甄琳欢喜道:“你可要说话算话。”
  袁熙叹道:“是的,说话算话。”
  甄琳嘻笑道:“既然不追击了,那你身为主帅,就应该先回去看看你的军队。”
  袁熙微一点头,随即对炎武一抱拳道:“炎大帅,你我两家本无仇恨,既然我已不再追击陈登等人,那么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你我就此一同前往唤退自家人马,化干戈为玉帛,你看如何?”
  炎武哈哈一笑道:“这却是好。”把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哨,远处那匹黄骠马及时便飞奔而来,凑到炎武身前。
  甄琳看了好奇,连忙牵着胭脂宝马向前,问道:“你这匹马儿真听话,你一吹口哨,它就跑过来了,可比我这匹胭脂马儿乖多了。”说话时盈盈妙目凝视在炎武脸上,倒把炎武瞧得心慌。忽然,她看见了炎武肩头的伤口,不禁叫了一声,“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你的披风是红色的,我一时也没看见。”从身上取出一块手帕,就伸手过去帮炎武包扎伤口。
  袁熙在一旁看得双目都要喷出火来,待甄琳帮炎武包好伤口,急忙就挤身到他俩中间,强笑道:“炎大帅武艺超群,这点小伤想也无碍,我们还是快快赶路吧。”
  炎武哈哈一笑,心中快活无比,举双手向甄琳一抱拳,衷心道:“多谢姑娘,大恩来日必报。”随后按住马鞍,跃身上马。喊一声:“走吧。”当先纵马而去,袁熙、王越、甄琳也各自上马,往前奔走。
  半路上,炎武忍不住转头去看甄琳,只觉越看越是喜欢,越看越加觉得甄琳实乃自己这辈子见过的女人中,最为美丽可爱的一个。他正看间,冷不防甄琳也向他望来,一时双目相交,直把甄琳羞得满面通红,忙低下头去。炎武也不禁心神一荡,急把头转回,心中暗骂自己:“怎可如此无礼。”但始终还是想着甄琳那甜蜜的笑容,恐怕自己又会忍不住转过头去,只得加快纵马前行。
  不久,四人赶到战场,只听喊声大作,袁熙的军队此时正被困在阵中,怎么也突围不出。炎武朗声道:“纪灵,陈到,全军后撤。”声音并不甚响,却能盖过场上的厮杀声,清清楚楚的送到每个人的耳里,这份功夫,确实了得。
  纪灵,陈到闻言,及时指挥大军向左右散开,放出袁熙的军队。场地正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尸体,大多是袁熙的士兵。
  炎武拱手道:“袁公子,不好意思了,手下兄弟出手过重,还望见谅。”
  袁熙见自己的军队死伤已过半,而炎武的军队,不过死伤数十人。心中不禁又惊又恨,他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炎大帅的军队果然骁勇,在下甘拜下风。”随即对军队发出命令道:“全军回营。”大军得令,转身回走。
  袁熙对甄琳道:“小甄妹妹,我送你回家。”
  甄琳这么近距离的望见那些尸体,早就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应道:“嗯,嗯,我们快走。”闭上眼睛,催动胭脂宝马从那些尸体旁走过,袁熙紧随在她身旁,王越则在他俩身后护卫着。不一会,就渐渐走远。
  炎武坐在战马上,望着逐渐消失的甄琳,心中百感交集,真恨不得就此追上去。纪灵、陈到打马到他旁边,喊了他数声,他也没有听到。
  “大哥。”陈到不由得拍了一下炎武的肩膀,刚好拍到了他的伤口。炎武疼得哼了一声,陈到慌道:“大哥,你受伤了么?”
  炎武微微一笑道:“不碍事。”
  陈到忙命士兵拿来金创药给炎武敷上,当士兵解开甄琳那条手帕之时,炎武忙一手夺过,十分珍惜,看了又看,只见手帕的右下角锈着一个“琳”字。
  “琳。这应该就是她的名字了吧,多美的一个字啊……”炎武喃喃自语,“……刚刚袁熙那厮叫她小甄,那她应该就是姓甄,甄琳,甄琳……”
  “大哥,你是看上那个小姑娘了吧?”陈到大笑一声。此时士兵已为炎武重新包扎好伤口,且上了药,炎武伤口处也不觉那么疼痛了。他豪迈一笑道:“甄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对她是感激不尽啊。”
  正说话间,却见张燕、高顺、管亥、蓝雨、张雷公、昌豨六人率领一彪军马赶来,两军会合,皆十分欢喜。
  张燕笑道:“既然打退了袁熙那厮,此地便不可久留,当及早赶往北平城才是,免得袁军又来追击。”
  高顺点头道:“张将军此言极是。”向炎武一抱拳,道:“炎兄,我家主公与你分别许久,想也十分挂念,不如就与我等一同前往北平城相聚,如何?”
  炎武微微笑道:“在下也十分挂念龙飞兄,早已想去找他喝上两杯,这一趟自然非去不可。再说陈登先生欠我的雇佣金,也该去讨来,否则,兄弟们可都要喝西北风了。”
  众人闻言皆哈哈大笑起来,于是掉头赶路,全军前往北平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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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29: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八回 众豪杰齐聚北平城

  话说项翱在北平城,整日不是操练兵马便是整理政务。然有赵云、公孙续帮着,项翱也时常清闲,这日正与赵云一块在操练场上练兵,却听手下人报说:有一队人马来到城外,自称是主公的故人。
  项翱奇道:“却是何人?”
  赵云道:“去看看便知。”
  于是来到城楼,向城外一望,不禁大喜,“是炎武兄弟与高顺将军他们啊!”项翱高兴的大叫,连忙与赵云、公孙续迎出城来。炎武等一干人也下了马,上前相见,互道一番离别。
  项翱道:“大家此次离别得久了,能在这北平城再次重聚,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再没有比今天更高兴的了,兄弟们快先入城去,今日大家定要好好喝上一场,叙一叙多日离别之情。”
  众人皆点头大笑,欢喜不已。回到城中,项翱立即让人安排酒宴,众人离别多日,自有好多话说。待酒宴摆放好,项翱自先敬了众人三杯。坐下后,望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赵云、炎武、陈到、纪灵、田豫、陈珪、陈登、臧霸、管亥、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蓝雨。
  一班文武,共聚一堂,项翱心中感慨颇多。心想自己闯荡了这么多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逐渐成长为一员名闻天下的武将,有过迷惑,有过执着。慢慢的,知道了怎么用兵,也知道了太多的尔虞我诈,知道了很多曾经想都没想到过的事。在战场上,结识了众多的豪杰,有朋友、有敌人,有兄弟,有知己……没想到时至今天,自己竟然也当上了一城之主。是形式所迫?还是想解决乱世还天下一个太平?或是自己对权势也动了心?长久以来困惑着自己的问题又一次袭上心头。
  忽然,心里有一个声音传来:“横扫群雄,君临天下……横扫群雄,君临天下……天下本来就是我的,天下本来就是我西楚霸王的。”渐渐地,项翱头脑开始晕玄,模模糊糊中,他看到了一个人,坐在一辆非常华丽的车子上缓缓行来。秦始皇,车上那个人就是秦始皇,项翱心中忽然感觉到:坐在那辆车上的人应该是自己。所以他不禁脱口而出:“彼可取而代之。”
  一片模糊,然后又渐渐清晰,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坐在那辆马车上了,可是走没多远,他就被一个面相狡猾的人推下了车。他回头望去,心里面浮现出一个名字:刘邦。没错,那个人就是汉高祖刘邦。
  “我的天下是被刘家夺走,我要从刘家手上夺回来。”这个声音在心里招唤着自己,项翱猛然大喝一声。这一声,顿时就将场上欢快的气氛给打破了,蓝雨忙飞身上前,扶住项翱道:“项大哥,你怎么啦?”
  项翱通红的眼神吓了蓝雨一跳,此时项翱的眼里,全世界都是血红色的。但是,当他看到蓝雨时,心里猛然一动,他想到了张翎,那个为了救自己而不惜舍弃自己性命的女孩,那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女孩,她现在在哪里?
  “龙飞哥哥,龙飞哥哥……”这是张翎在叫自己,声音有如天籁,一下子把项翱从幻想中拉回到了现实,他看着蓝雨,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于是忙轻声的说了句:“没事,我看到你们,心里高兴。”然后站起来,对众人道:“兄弟们,我太高兴了,忍不住就想大叫几声,痛快啊。大家喝酒,不醉不归。”
  张雷公喝道:“主公,你这毛病,怎么跟俺一个样,一高兴起来,就想喊声两嗓子。嘿嘿,俺这会也想来叫上两句。”
  张燕忙拉住他道:“五弟,你要是一叫,大家伙可都要出去外面吃酒了啊。”
  张雷公把舌头一伸,叫道:“那俺还是喝酒好了。”
  大家一下子就被张雷公如此憨态逗得大笑不已,宴会气氛又高涨起来,众人有说有笑,一直喝到三更半夜才散了场,次日,项翱睡醒时,已是近午时了。
  来到操练场,看到赵云已在那训练士兵,项翱走过去,搭住赵云的肩膀道:“兄弟,过去那边聊聊怎么样?”
  赵云笑道:“好啊,你我兄弟二人近日总是忙着练兵治理政务,也很久没有好好的聊上一聊了。”
  两人走到操练场的一个角落,就地而坐。项翱道:“兄弟,你有喜欢过女人吗?”
  赵云笑了笑,“没有。”
  项翱摇头道:“不是我说你,你年纪也不小了,就没想到过成家立业的事?”
  赵云道:“我只希望老百姓们能早日过上好日子,其他的倒没想过。”
  项翱叹道:“我也有过这个想法,只不过现在却是越来越迷惑。”
  赵云笑道:“兄弟,你是不是想起翎儿了?”
  项翱讶道:“你怎么知道?”
  赵云笑道:“你刚才问我有没有喜欢过女人,这我还能猜不出你在想什么。”
  项翱嘿嘿一笑道:“我确是想起了翎儿,心里总感觉她好像就在我身边。兄弟,你信不信有前世之说。”
  赵云道:“这种事情,我也没想过。”
  项翱道:“那你心里整天在想什么事?”
  赵云道:“我整天除了练武,就是练兵,要么看看兵书,也没多少时间想别的事。如果有想的话,那就是想你我兄弟联手,早日让乱世完结,还老百姓一个太平。”
  项翱听完后,仔细的想了想,忽然他笑道:“是啊!兄弟你说得对,这些天有你帮着练兵,公孙续帮着处理政务。我就比较空闲了,一空闲下来,就会想得多,昨晚看到这么多的故人,想起很多往事,又多少有些伤感和迷惑。今天听你这番话,我算是明白了。平定天下这个重任,我不好好努力,却去胡思乱想,这真是愧对众位兄弟了。”
  赵云拍了拍项翱的肩膀道:“兄弟,你也是重情重义,所以才会如此。别想太多了,走,一块练兵去。今天我教了士兵们一些骑马枪术,去看看怎么样?”
  项翱笑道:“好,我看袁谭那厮的伤也差不多快好了,随时都有可能来攻打北平城,我们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
  易京。
  袁谭自从上次入城被烧伤后,便一直在此处养伤。这天,袁尚与袁熙也带着军队来到了易京,待军队安顿妥当后,袁尚与袁熙便直往袁谭休息的军帐而去。
  袁谭刚刚换完药,看到袁尚和袁熙急匆匆走入,忙招呼道:“二弟、三弟,你们都来了啊。”
  袁熙忙上前慰问道:“大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袁谭一笑道:“今天换最后一次药了,恢复的很好。这次虽说受了伤,但也把易京给拿下了,公孙老儿也死了,父亲若得知,定然欢喜。”
  袁熙点头道:“虽说易京关系重大,非拿下不可。然大哥也须多加保重,不可以一己之身轻犯虎狼之险。如今幸好只是受了点伤,否则……”
  袁谭看他说得诚恳,心中感动,伸手握住袁熙道:“多谢二弟关心,为兄知道了,以后决不轻意犯险。”
  袁尚却没好气的说道:“大哥,你在这养伤,却为何不让众将军们趁势追击项翱?如今他已拿下北平,重整了兵马,往后一战,恐怕又要大损兵马矣。”
  袁谭道:“三弟,你只会说难,如今易京不也转眼拿下。我看北平城也不过如此,你也不必在此说风凉话,我明日便让大军拔营,全军开往易京。”
  袁尚冷笑道:“大好战机已失,唉……”
  袁谭怒道:“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袁熙连忙劝道:“大哥、三弟,眼下敌人乃是项翱,还没对敌,怎地自家兄弟便先斗了起来。”
  袁尚“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出帐去了。
  “你看,这……”袁谭怒不可言。
  “大哥息怒,先养好伤要紧。”袁熙忙又好言相劝。
  次日,袁谭重披上战甲,拿上宝刀,与袁熙、袁尚共同领着大军便北平城开去,不日到达城下。安营扎寨毕,袁谭便命一员士兵前往北平城内下战书,项翱早有准备,当下看了战书,哈哈一笑,挥笔便批准明日城外决战。士兵回报袁谭,谭喜道:“我袁家精兵猛将尽在此,明日定要杀他一个片甲不留。”当晚命众将好生歇息,明日奋力厮杀。
  一夜无话。次日,袁谭、袁熙、袁尚三兄弟引着众将出营,陈兵于野。袁谭立于中间大旗下,身后颜良、文丑。袁熙立于右边,身后王越、麴义。袁尚立于左边,身后张郃、高览。再后边,立着偏将数十员,这个阵容,当真是难得一见。
  北平城头,项翱望见袁军尽出,不禁一阵兴奋,回首与众将领了操练多日的兵马便冲出城来。阵势摆开,项翱当先而立,左边赵云,右边炎武。后面高顺、蓝雨、陈到、纪灵、臧霸、管亥、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一字排开,气势磅礴。
  大战一触即发,究竟此战如此?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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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4:29: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九回 北平城外大战正酣

  话说北平城外,两军对阵。袁谭在大旗之下遥看对面,见项翱头戴飞龙盔,身披龙鳞甲,腰系狮蛮带,足穿踏云靴。跨一匹高头黑马,挺一柄英雄银戟,威风凛凛,真似战神降临。心中不禁生怒,乃回顾左右道:“谁与我前去抓住项龙飞?”
  阵前一将高声应道:“末将愿往。”纵马舞刀而出,正是先锋吕旷。
  项翱阵中,张雷公大喝一声,拍马应战。两人就场中厮杀起来,斗了十余合,只听张雷公一声大喝,便似起了个旱雷,震得吕旷脑袋嗡嗡,刀法大乱。吕翔在阵前见了,连忙舞刀来助。这吕翔与吕旷一母同胞,二人联手非同小可。昌豨看了,不由恼火,大叫道:“贼子休想以多胜少。”出阵截住吕翔。四人就阵上来来回回,战作一块,连斗二十余合,不分胜负。
  袁军阵中大将颜良轻蔑一笑道:“真如小儿游戏,要战到何时。”把手中劈风刀一摆,便冲出阵来。颜良不愧为河北名将,手上那一口刀,当真了得,只听哗哗两声,便将张雷公与昌豨镇住,吕旷、吕翔趁机撤回本阵。管亥见场上势头不妙,急忙杀出阵来,文丑见了,也按耐不住,拈枪来助颜良。五匹马儿连转数圈,忽然张雷公惊喝一声,原来座下马被文丑一枪刺中,负痛而倒。张雷公跳到一边,不肯回阵,便来步战。
  颜、文二将谈笑厮杀,出手甚为轻松,恼得纪灵怒发直竖,举三尖刀来厮杀。场内鼓声如雷,阵前厮杀亦是惊天动地,又过了十余合,颜良一刀朝昌豨面门劈去,其速快如闪电,幸得张雷公眼快,把那战马一拉,这一刀直接就砍在了马头上,战马惨嘶一声,倒将下去。昌豨跳下马来,心道:“好险。”向张雷公报以一笑,又步战颜、文二人。
  项翱就阵前谓众将道:“颜良、文丑河北名将,骁勇异常,某当亲自去会会他们。”就欲纵马而去,却被炎武拦住,道:“龙飞兄乃军中主将,岂可轻动。还是待我先来冲上一阵,不过事后酬金可少不得。”说罢便挥舞三尖刀杀出阵去。
  高顺谓项翱道:“主公,敌军大军正在寻找战机,我军众大将且不可轻动。”
  项翱点头道:“有炎兄弟出马,诸将便可视机而动矣。”
  此时张雷公、昌豨、管亥、纪灵四人本已渐感吃力,却有炎武忽然加入,实力增加不少,一时倒有压过颜、文二人的之势。
  袁尚在阵前笑道:“我河北四庭柱皆在此处,贼人岂是对手。”转身对张郃、高览一望。二人心领神会,当即纵马而出。
  项翱见了,就要杀出,赵云道:“兄弟需纵观全局,待某去会会此二人。”手中龙胆枪一抖,坐下战马人立而起,骤然冲出。赵子龙一身银甲白袍,与座下白龙马合成一体,远远望去,便如一根白条。
  张郃、高览心知赵子龙了得,不敢大意,急忙联手来战赵子龙。赵子龙抖擞精神,力敌二将,丝毫不落下风。那边厢,炎武刀法越使越上手,与张雷公、昌豨、管亥、纪灵四人联手,早将颜良、文丑二人逼得节节后退。
  这一战,当真是高手过招,招招精妙。看得场上众士兵目瞪口呆,只一人,始终面无表情,正是辽东大侠王越。
  “老师,你看此战如何?”袁熙全身血脉膨胀,嘴上虽在问王越问题,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战场,生怕错过一幕。
  王越轻描淡写地说道:“今阵中唯那赵子龙神勇无敌,余者不足虑也。”
  “不,我看那炎武的刀法也是厉害之极。”一个女孩的声音忽然响起,袁熙听了,却不惊讶,只是眉头微微一皱。各位看官,你道这军中怎么会有女子在,且又是在阵前。其实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甄琳。她跟在袁熙身旁,扮作了一个亲兵,袁熙对她又十分的疼爱,她自要跟来战场,袁熙说她不过,故而只好任其胡来。
  王越道:“我看久战不利,不如我出阵助颜良、文丑二位将军一臂之力。”
  袁熙忙道:“老师且慢。”回首谓甄琳道:“那炎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从亲兵手上接过一张铁胎弓,搭上狼牙箭,望着炎武便是一箭射去。那箭去势极快,炎武又与颜良、文丑战得正酣,来不及格挡。眼见就要被射中,忽地自家阵中,蓝雨举起蓝弩一箭射到,正好撞在了袁熙那一箭之上,救了炎武一命。
  “镪”的一声响,炎武方知刚才性命差点就丢了,自捏一把冷汗,朝蓝雨望去,感激的一点头。却见她带着蓝色面具,毫无表情,不由纳闷。旋即又想:“这女子也怪,认识好些时日,总是一幅冷冰冰模样。”又想:“是哪个贼子在放冷箭?”百忙之中,朝敌阵望去,却见袁熙又再拉弓搭箭,正是瞄准了自己。当下直气得怒火朝天,就要舍了颜、文二人,去斩杀袁熙。
  不想袁熙已拉好的箭,却又放下。原来是甄琳嗔怪他道:“显奕哥哥,你如此连放冷箭,算什么好汉。”
  袁熙闻言,满脸尴尬,不得已将弓箭放下,道:“战场之上,兵不厌诈。”
  甄琳并不理他,只望着场上的炎武,暗暗嘻笑。时炎武正好也望见甄琳在看他,心中不禁一动。袁熙看了,大为恼火,又舍不得骂甄琳,只得强压火气,谓王越道:“还请老师援一援手。”
  王越微一点头,纵马而出,还未到达,剑气便已直逼众人。项翱在大旗下讶道:“此是何人?剑法当真了得。”
  陈到应道:“此人姓王名越,剑术变明无比,人称辽东大侠。若有他加入战阵,我大哥与众将军恐将危矣!”
  项翱道:“敌人阵脚尚未摇动,我军不可轻出。”话音未落,便见远处一团白云飞奔而来,直冲袁军右翼。原来却是田豫与公孙续,他二人率领了一千白马义从埋伏在外,见袁军压近北平,便突起而来。如今白马义从以弓箭射住了他们的右翼,阵脚顿时就乱了。
  指挥右翼的正是袁熙,他见白马义从来势甚快,忙命麴义率八百大戟士前往抵挡。麴义大手一摆,大戟士便排成一个方阵,将盾牌斜举,整齐的大跨步而出。每踏一步,必发出一阵呼喝,其声震天动地,远压战鼓。
  项翱看了,不禁一叹:“麴将军所率八百大戟士,真熊虎之士也。”回顾高顺道:“将军所练陷阵营如何了?”
  高顺点头道:“仓促间聚起训练,虽不能抵我师兄八百大戟士,然此刻有公孙将军一千白马义从同心协力,鹿死谁手,亦未可知。”
  项翱笑道:“如此,八百大戟士便交给你们了。”
  “遵命!”高顺抱拳回应,随后把手中铁枪一举,高呼道:“将士们!冲锋!陷阵!”
  “冲锋!陷阵!冲锋!陷阵!”一千名铁骑兵高举铁枪,大声呼应着,高顺把马一拍,整枝铁骑兵便随他朝敌军右翼冲去,飞奔的战马,踏起大片灰尘。
  望着陷阵营飞快的身影,项翱感叹道:“高将军真练兵奇才也。”又遣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四将率两千步兵冲击敌人左翼;臧霸、吴敦、尹礼、孙观、孙康率两千步兵冲击敌人中军;陈到率两千雇佣兵于后接应三军;项翱与蓝雨率两千军,自朝敌人薄弱处插去。一时北平城外,大军尽出。
  袁谭在中军,急忙命人舞动大旗,袁熙、袁尚看见,心知是要发动总攻的命令,于是各自发下令。大军呼喊而出,黑压压一片,自成数个大阵,朝项翱穿插而来的数枝军队撞去。两军短兵相接,进入了白刃之战。
  项翱一马当先,纵横莫当,直撞到炎武身旁,与他几人联手战颜良、文丑、王越三人。他手上那条英雄戟,舞动如风,层层凉意直传心窝,激发出体内隐藏力量,全身霸道之气源源不断散发。时张雷公、昌豨二人早已力量不济,将项翱如此神勇,心知自己再步战下去,只会碍手碍脚。便自跳出战圈,回身各去取过一匹战马,与蓝雨一同率军冲击别处。
  忽然间,项翱望见敌人中军松动,急叫道:“管将军,你快与蓝雨会合,率军冲击敌人中军。”管亥领命退出战圈。炎武亦命纪灵去会合陈到,引兵相助蓝雨,纪灵一退,场上顿时就变成只有项翱与炎武二人战颜良、文丑、王越三人的局面。
  虽如此,然局面还是无多大变化。只见项翱越战越勇,颜良、文丑、王越三人心中暗暗吃惊,皆是抓摸不透。而炎武亦是又惊又喜。忽然项翱大喝一声,连劈两戟将颜良、文丑二人震开,王越大吃一惊,急忙把剑舞得快如闪电,眨眼间刺出数十剑,剑剑直取项翱周身要害。只听得叮叮当当响,所有剑招,皆被项翱挡下,倏地一戟轰出,其速虽慢,却是杀机四起,逼得王越不得不回剑格挡。
  “砰”得一巨声,王越被项翱英雄戟轰出了数丈开外,待把马拉住时,持剑之手竟是痛得发麻。他与颜良、文丑二人相顾一望,皆感不可思异。
  文丑喝道:“项龙飞这厮何时变得如此厉害,其勇已不下吕布矣。”
  颜良道:“你我二人出战多时,体力不济,再战无益。不如撤回,组结圆月阵。”
  王越道:“善!二位将军可先退,某来断后。”双脚一蹬,跃下马来,站于原地,双目微闭,进入忘我之境。
  颜良、文丑见之,不由一笑,心知王越要动真手了,于是头也不回的拨马回走。炎武挺起三尖刀便要冲上去,项翱忙止住道:“炎兄弟,贼人看来要组圆月阵,你快去与我子龙兄弟会合,务必在颜、文二人组阵之前,冲破他阵脚。”
  炎武道:“既如此,这位王大侠就交给你了。”
  项翱大笑道:“此人正为我敌手也。”
  炎武道:“龙飞兄不可大意。”向项翱一望,不禁吓了一跳。原来此时项翱双眼中竟突现出双瞳,且是血红之色,模样甚是可怖。
  “龙飞兄,你没事吧?”炎武担心的问道。
  项翱冷漠道:“无妨,炎兄弟自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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