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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生与息(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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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1 09:15: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去北京动物园,原本最不喜欢去夜行动物馆。试想刚刚看过斑马狂蹦乱跳的撒欢,美洲豹在狭窄的笼子焦躁的往返走动,再进到阴暗的夜行馆,好不容易在树上找到一个小兽,却在爬着睡觉,并不对来访者有丝毫的欢迎表示。直到有一次,下午五点多快关门的时候,我溜达进夜行馆,发现竟然其间的动物们开始活动热身,有的还一反常态的在铁笼壁上爬行。我竟多少有些喜欢这些昼伏夜出的小兽了,他们依然生活在森林的作息时间表里,并没有因为换了工作地点而有所改变。
如果将人的活动与休息看成是一节充电电池的放电与充电,那么不同种类的人的一日作息表便可透彻显现出来。先看婴儿,那可是一种容量小的电池,电能可以很快的消耗完,也可以很快的充好电:哭的时候声嘶力竭,哭累也就睡;饿的时候也哭,吃奶过程中也可能睡着了。大人们半夜里休息充电,它已经先行启动,大哭大叫,非消耗一阵才肯休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没有规律充放电的小电池逐渐变成有节律中号电池,只有偶尔的时候会出现些意外,夜里尿了床,多少保留着婴儿时期的特征。儿童时期的电池,就是一个被大喇叭给操控制着:起床了,刷牙了,上托儿所了,看完儿童节目了,睡觉了。再后来就剩下:起床了,睡觉了。直到有一天,中号电池发现自己所积蓄的能量足以破坏清规戒律,他开始第一次通宵不睡觉,体味那种电池用到耗尽的感觉;紧接的是睡过一觉也不能彻底恢复的没充满状态。幸好是年青人,他们要复元到精神饱满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等到青年人真正的掌握了自己的生活,他们开始的生活又像婴儿一样无节制;但传统的习惯能够让他们很快做出调整,形成自己的作息时间表。倘若问这表的特点,就是将睡觉和起床时间向后移。周末正常睡觉时间是12点,如果有节目就是夜里两点,这可是国家规定的娱乐场所关门时间。上午10点钟起床已经算早了,通常是午饭和早饭一起解决。总而言之,从日行动物变成了夜行动物,从日常工作中心转移到了夜长娱乐中心。年青人能自己感觉到一次充电后的长久放电,直到有一天他们被捆绑到家庭与孩子这个巨大的耗电器上。
中年人的电池,最突出的特点是其电源不足的警报声“不行了,太累了”。跟孩子去爬山,爬到一半就气喘吁吁,腰酸背痛;跟老婆去逛街,已经没有了留心街上衣着光鲜美女的心情;放弃了半夜爬起来看的欧洲足球比赛;记不住前几天发生的事;晚上想和爱人娱乐一下也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时候开始留心各类营养补品,希望借此来增强电力——人参茶、补肾宝、钙片——电池运行了多年,是到了该保修的时候了。
经历了一段时间电池节律混乱的更年期,终于来到了老年。白天工作没有了,就剩下了更多的休息时间。这时候电池发生了最后一次变化,变成了一节太阳能充电电池:早晨天一亮就醒,不想再睡,就起来散步锻炼身体;天一黑就要睡觉,也不算给自己充能量,而是处于无法工作状态。尽管白天拄着拐杖去公园晒太阳补充能量,然而尴尬的事情仍然不时发生:看电视时不知不觉睡着,玩麻将时打盹,说完了话就忘了……只是由于一生的习惯,仍然不甘寂寞,想发最后一点光,一点余热。
除了上面的分别,还有就是一些个体差异。譬如有些人是夜猫子型,越到晚上越兴奋,特别以作家居多。据说有一次一个小偷凌晨四点摸到鲁迅家里,看到一个瘦干老头在刷牙,以为其已经起床,只得离开;其实是鲁迅写了一晚上,刷牙睡觉。又有路遥的明言:早晨从中午开始。但我不知道他的盛年逝去和这有没有关系。如果两个作息节奏不相同的人生活在一起,不免彼此受害,你方唱罢我登场,彼此不得安宁。我还记得过年回家,不得不接受父母那套作息制度,晚上八点就睡觉(睡不着),早晨六点就起床(起不来),后来终于适应了,回到城市又反倒不习惯了。
明白了不同种类人之间作息的差异,就是希望能获得一点彼此尊重的机会。特别是那些被管理中的高中生、大学生,晚上11点的熄灯令能不能沿后,早晨6点的起床号能不能推迟?中年人强制年轻人按照自己的作息规律来,无异于要野行动物们白天活蹦乱跳,斯可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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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1 17:51:27 | 显示全部楼层
先拍两块砖头。
第一个:开头用动物引出来了话题后把内容转换成为写人的作息如同电池,这里的转换不免有些突兀。就如同正吃着甜点,突然变成了红烧鱼的味道,不太舒服。
第二个:首尾呼应,这样是很好的,不过开头有些脱节,让我看到接近结尾的时候就想,这和开头太不搭调了。所以希望能够把这个引子的味道,给带到文章中去。不过,个人觉得把引子换了,可能更好,因为电池的比喻是很有寓意的。 还有一点小建议就是觉得最后那里冒一句“斯可畏也”,略微有些突兀,与前面的白话文味道和着不大合适。

说内容吧,不得不说这内容的组织不太好,立意很好,对于学生的无奈或者对社会的不解。但是这样的立意,很明显,散得有些难以收住整个文章,老年人与立意无关,而动物,也只是一个比方,正真少年的那种无奈也没有很深的感触。而且在我这样的高中生看来,反思毕竟还是太无用、空洞乏味。

我很欣赏楼主的文字。带着一种厚重。
儿童时期的电池,就是一个被大喇叭给操控制着:起床了,刷牙了,上托儿所了,看完儿童节目了,睡觉了。
年青人能自己感觉到一次充电后的长久放电,直到有一天他们被捆绑到家庭与孩子这个巨大的耗电器上。
中年人的电池,最突出的特点是其电源不足的警报声“不行了,太累了”。
只是由于一生的习惯,仍然不甘寂寞,想发最后一点光,一点余热。

摒除思想上的差异,单看这样的句子,仿佛无奈的诉说,透着苦难的沧桑。而细细咀嚼,句子的味道也更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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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1 20: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惭愧呀,多年前的文章,没有地方发。现在可以赚分,所以拿了出来。呵呵。记得自己是曾有段时间,看什么都有所思,走路都能对人生思考。呵呵。现在不成了,很忙很乱很躁动。所以也没有什么文字了。感谢版主给分,感谢nonever兄阅读并提意见。自当努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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