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粹主义是什么【原创首发】

jackielie

民粹主义在近些年的学术界虽然算不上是显学，但在世界政治舞台却是引人注目的政治景观。它究竟意指什么？中国有民粹主义现象吗？值得探讨。
     
     把握一个范畴先用历史的方法观其来龙去脉是必要的，但是，不论理论的民粹主义还是实践的民粹主义无疑都无法获得统一的认识，因为它的理论逻辑内在矛盾重重，理论指导的实践也南辕北辙。所以，从它理论上不同的四幅面孔入手，把握起来相对容易。总体上来说，第一副面孔就是“一种政治心态”，这种心态最明显的表征是反复无常、变化多端，犹如一个变色龙伺机而动而无固定的心理模式。第二副面孔是“一种政治思潮”，没有统一的逻辑假设、推理和结论，缺乏系统性。第三副面孔是“一种社会运动”，强调依靠民众自下而上地对社会进行激进改革。这是20世纪下半叶在世界兴起的“新社会运动”的一部分，有强烈的民众倾向和激进色彩。第四副面孔是“一种政治策略”，这种策略就是民众领袖为了赢得政治上的优势地位或某种政治目标而把民众的力量作为唯一重要的手段和工具。
     
     对于民粹主义的四幅面孔。关注最多的当属第三副面孔。可以说，正是那种民众倾向的“似民主而又非民主”的迷惑性感召了普通民众，又由于普通民众在经济社会地位上的下层位置而容易受政治领袖的鼓动而显示出激进的色彩。民众领袖的动员过程让民众以激动兴奋的心情来接受其政治理念或纲领，甚至高呼万岁并以运动的行为予以支持。影响面相当广泛。其正面效应就是把下层民众的利益诉求以大范围的运动形式传递至公共领域，进而引起政治决策层的重视与某种回应；其负面效应就是容易把民众中的领袖神圣化，从民众取向的运动演变为对领袖个人的极端崇拜。
     
     对于第二副面孔应予高度重视。单从民粹主义的运动来看很容易视线模糊，从其理论理路上来透析辨认较为清晰。在理论上它以批判现有的代议民主、政党制度、交易政治、权力斗争为核心，实际上，他自身又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中滋生、发育和活动。从自身的激进改革纲领中去争权夺利又是自身陷入“权力斗争”泥沼的表现。
     
     中国究竟有没有民粹主义政治？我认为是有的，只不过它还处于政治边缘，没有走向政治中央，不成气候。说“有”其现象，是因为中国市场经济改革土壤中出现了大量的群体性事件，导致强烈的破坏公共设施和恶劣影响的后果，他们往往有特定的领袖为策略指导。当然并非所有的群体性民众聚集都是民粹主义运动，不可否认，有的群体聚集是属于公民自发的和平维权行动。但即便这样，如果政治当局不及时回应民众诉求，很可能由合理合法的群体诉求演变为影响大的民粹运动。从民众与政府的互动中，如果出现长期的僵持或冲突状态，民粹的因素会滋生；如果政府回应及时并妥善处理民众诉求，民粹就没有可能。
     
     我们可以初步地获得对民粹主义的认识是：它有多副面孔，众多面孔有一个核心就是“打着民众的旗号并借助民众的力量来为少数人谋求某种政治目标的”政治现象。中国政治中有少量的这种现象，对执政系统也提出了应对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