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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如约来到那个女人的家里, 门没锁, 微掩着. 我推了门进去, 一间被打通的大屋子空荡荡.
我提了声音: “你在吗?”
一个声音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 “在, 你坐下.”
我坐在靠左边的椅子上.
这时, 身后想起一个声音: “你来了, 坐吧.”
听到这个声音, 我浑身冰冷, 不敢回头.
她怎么也会在这里?
二
我是个机师, 私人机师. 我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就算没头没脸, 至少有钱.
我妻子是个画家, 年轻漂亮.
那天我跟妻子参加一个酒会.
然后认识了她.
她进门的一刹那, 我就注意到了她. 与我妻子相似, 都十分漂亮, 不过仔细看, 她的眉角比我妻子更惊心动魄, 勾魂眼神四处游荡.
我不是个木头, 不然也不可能娶到我妻子.
所以没出十分钟我就知道她在勾引我.
这么多人在的高尚场合和身边的妻子让我觉得这样的勾引十分刺激. 那个女人的格格不入的眼神让我难以自持.
她拿了杯酒从我身边经过, 并不回头, 只用余光扫我, 然后把鲜红的红唇放到杯口, 微微把酒杯倾歇, 伸出舌头舔了下到杯口的酒, 就径直走向前面的楼梯上楼.
我吞了口口水, 舔舔发干的舌头, 回头看了看正在与其他人闲聊的妻子, 然后着迷的跟着这个女人后面上楼.
她转进离楼梯口最远的一个门，我跟着闪了进去，随手锁了门。
三
我打开门，整了整领子，看看四周没人，跨出门。走之前，我回头看了看瘫在床上的她，跟她说，打电话找我。
她点点头，手指放在嘴唇上，对我媚笑。
我下了楼，看见妻子已经在四处找我。
妻子问我，去哪里了？
我说，碰到一个老朋友，聊了聊。
妻子也不深究，对我说，太晚了。没什么意思，我们回家吧。
我今晚已经很精彩，我点头答应妻子。
回家之后，我对妻子的要求无动于衷，沉沉睡去。
四
从那以后我们经常见面。
不过不是酒店，不是我家，不是她家，是她的画室。
有画室不代表她的画有名，不过可以代表很有钱。我后来才知道她老公是很出名的商界名流，还曾经包过我的飞机。
她不过是爱画而已，她老公给她买下一个画室，但从不光顾。
她跟我说，他虽然给我买了画室，不过他不理解。他搞不清楚我要这种地方为什么。其实很简单，我就是不想呆在家里。他永远不会到这个地方来，他不喜欢。
时间久了，我也跟她抱怨妻子，天天夜不归宿，烂醉如泥。
她大笑，跟我说，你也不是好人。不然不会跟我鬼混。
然后她就说，我们都不幸福，可惜我还不能离婚。如果我离婚，一份财产都没有。真希望有一天他们两个死了，我们就能在一起。
我说，我也希望，不过等吧。
五
那天在画室，我们躺在地上聊天。
她跟我说，我有一个主意。
我问，什么主意。
她说，一个我们都可以解脱的主意。
我转过头看着她。
她接着说，很简单，我去杀了你妻子，你去杀了我老公。这样我们不会被怀疑，因为我们本应该互不认识，也不会有在场证明。
我看着她笑，说，别瞎想了。没有那么容易。
她翻身坐了起来，看着我说，当然容易。你妻子不是经常喝醉，一个醉鬼半夜被杀的案子全城有几千个，而那个时候你正载着我老公在几千里的高空上，然后飞机失事，乘客死亡，机师逃了出来，受了重伤。
我看着她笑，主意不错。
她抓住我的手说，我说真的。
我吃惊，跟她说，你让我在想想。
她说，我等你，不过时间不多。下个月我老公要出差，需要包一架私人飞机。我会推荐你给他，况且他也曾经是你的客户，应该很容易。
我起身穿衣服，已没有兴趣把剩余的时间消耗在这里。
又过几日，她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样？考虑好没有。
我说，不行，我不能做。
她没有说话，顿了一会，对我说，好吧。不过我老公下个月还是会坐你的飞机。他已经跟你们公司预订了，你可以查你们公司记录。
然后就挂了电话。
六
那日飞得时候，我提前到达，例行检查飞机，一切如常，除了天气。有一段地区有大暴雨。公司问我是不是要取消飞行，我觉得没有必要。
又过了一会，她老公来了，一如既往得中气十足，气宇轩昂。
对我点了点头，说了多谢。然后上飞机。
就他一个而已，要花六位数包一架私人飞机，好大阵仗。
他去的地方不远，四个小时的路程而已。
上了飞机他就拉起帘子忙着打电话也不理我。
起飞之后我把飞机定到自动飞行，自己闭目休息。
突然电话响了，我接起电话，那边说，你老婆已经死了。现在那个和你在一起的人也必须死。不然我们两个一起死。
然后电话就断了。
我一下子傻掉，脑子飞快地转。
不知道多久，我站了起来。偷偷打开一道门缝。
她老公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
我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我可以杀了他老公，然后装成碰到大暴雨，飞机失事。我幸运逃出，他不幸遇难。
也就一刹而已。我回去驾驶室，调乱了通讯器的频率，然后从手提箱里拿出手枪。是，我配有私家枪，花了五位数，没有上牌照，没有记录，想不到今天派上用场。
我轻轻把枪上膛，出去指着他，他动了一下，像是做梦。我扣动扳机，他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然后我跑回驾驶室，调回频率，对着大喊，我们出事了，碰到雷雨，飞机被击中，要迫降。然后我又调乱频率。把飞机定到一定高度，自由飞行。
我知道前面有座山，只要撞上去，这架小飞机顿时无影踪。然后我拿出伞包，打开机舱门跳伞。
我很晚才打开伞包，为了配合飞机撞山的高度。掉在地上的时候，我一条腿断了，我疼得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旁边是警察。看我醒来，问了我些话，调查半天发现查不出什么，怏怏告辞。
住了几天，我不敢给她打电话，好像害怕什么。
七
出院那天，我告诉她我要去找她。
她说在画室等我。
到了之后，我发现门没有锁，微掩着. 我推了门进去, 一间被打通的大屋子空荡荡.
我提了声音: “你在吗?”
一个声音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 “在, 你坐下.”
我坐在靠左边的椅子上.
这时, 身后想起一个声音: “你来了, 坐吧.”
我想不到还能听到这把声音。
慢慢回头，是，确实是她。我的妻子。
我不奇怪她没有死，奇怪的是她在这里。
这时她出来，走到我身边，亲了我脸一下。说，也没去医院看你，原谅。
然后走到我妻子身边勾着她的腰，笑眯眯的看着我。
妻子说，很奇怪是吧。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有两个女孩子，很小就认识了。后来一起长大，一个嫁给了富翁，一个嫁给了英俊飞机师。照理说生活应该幸福，可是富翁女人太多，飞机师又到处沾花惹草。最可怜的是嫁给富翁那个不能离婚，否则什么都没有。这两个女子日后发现， 原来身边的男人没有一个真爱自己，爱自己的不过是自己身边的那个好朋友而已。所以他们想了一个计策，让富翁看起来像意外而死，这样就有遗产。但是飞机师也不能留着，那怎么办呢，只好设计一个陷阱让他无法脱身。故事讲完了。
我看他们半天，问了一句话， 你们到底爱过我没有。
妻子和她看我，然后又看看对方，说，我们只爱对方。
我说，你们不怕我揭发。
她笑说，你揭发什么？我教唆你杀我老公？还是我杀你妻子？
妻子也说，你找的那个枪支贩是姓*吧？
我说，好，好，真好的计划。
妻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去签个字吧，离婚协议书我写好了在桌上，我也签过了。
我麻木的走向桌子，拿起笔，签了自己的名字。
她跟我说，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们都不认识，这不过是秘密。
八
出了门，正是下班时间，外面人山人海。
我站在穿梭的人群里抬头看天， 太阳还是很大，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关于一种鸟。
那种鸟叫青鸟。
不知道青鸟死的时候是不是还是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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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31 11:55:39
发表于 2008-7-31 14:5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