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病危的父亲（续九）

来风

父亲脱离危险后，如何解决父亲的护理问题？这是我们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一

  最好的方案是父亲在六姐那里住。首先，六姐照顾老人细致、周到，她的经济条件也不错，住宿环境好。其次，父亲喜欢住。父亲经常到六姐那住；在那父亲有很多朋友，他住得很开心，加上六姐那里是“集散地”，家里人经常到那里，父亲常见家里人，父亲要回家也很方便。
   想不到我们征求父亲的意见时，父亲坚决反对。理由是不想见他的女亲家，说女亲家是“颠婆”。父亲说以前在六姐那里住时，父亲刚买一对新凉鞋，“颠婆”说是她的，跟他争辩。
  “一对凉鞋不值几个钱，讲清楚不就行了——就算是她的，您再买一双，又有什么？”我们劝父亲。
   “她这人多话，乱讲，我不想惹她。”父亲说。
   您是住自己女儿的房屋，又不是住她的——再说，六姐建这房您还有大功劳呢！”
   “是啊，如果不是父亲的面子，六姐建房还没有那么顺当”——六姐的房子是从一个老干部那买来的，凭着风亲和老干部的关系，六姐建房确实便利不少。
   父亲仍不同意。他说一个病人住那里，人家有看法。

                        二

    深夜，医院留医部。四周一片寂静。
   忽然，走廊里有重物坠地的响声，接着传来开门声和讲话声：“你要出门，你要叫醒我，我开门给你。你这样爬窗，不怕摔坏了吗……”
    四哥走出去帮忙，不久，回来讲刚才发生的情况。
   “隔离住了个痴呆病患者。是医院职工的父亲。请一个人来护理他。”
   “患者的吃饭问题如何解决？”
   “由其亲人煮好拿下来给他。那个护理自己解决。”
   “他家里没有人照顾他吗？”
   “24小时都要照顾，家人那有这么多时间？只好请人来看了。”
    四哥还说，有天晚上，看护的有事离开不久，就不见了那个“痴呆”，找到后问他去那里，他说回家去，他说其儿子“老三”死了，别人不告诉他，他要回去看。以后，因为晚上怕他自己乱走，所以在外面把门销上，只能从窗口进出。今晚那个“痴呆”自己爬窗外出，跌倒了。
    住在医院里，请人来照料，这确实是个好方法。父亲也可以借鉴这种方法。这个方案大案都同意。这样，大家就考虑照顾的人选。
   首先想到的是一个远房亲戚“大笨三”。这“大笨三”年轻时与一个“来路”的女人混了几年，有一女一子。女已出嫁多年，儿子“牛弟”游戏手好闲，不知为何被人打伤后，有后遗症，不 是这难就是那难，干不了活，有些日子还扬言要杀“大笨三”，害得“大笨三”到父亲那“避难”。不过，有人提出说最近“牛弟”病重，估计“大笨三”离不开。这样，我们又想到另一个经常到父亲家喝酒的叫做“兵朝”的人，刚提出，大哥他们就否决了，说这人喝洒太利害，经常喝到尿流屎出。如此挑了四五个，最后轮到一个叫做“开明”的。
   这个叫做“开明”的人。四十多岁了，才和一个死了老公的女人结婚，生有一女。那女人原来的丈夫有两兄弟，一天晚上两兄弟一同去用电抓鱼，双双被人家装在鱼塘里的电网电死了。开明结婚后，那女人仍住在亡夫家。女人的家公不准开明上门，据说是家公与儿媳有不正常的关系。家公是个“道公佬”，有钱给那个女人，开明没有什么做作，人穷。
   去跟开明说，他同意。这样，请保姆的事就这样初步定下来，待父亲病好了后进一步落实。

                        三

   “请人来护理这事，我考虑过了，还是不要了”有一天，父亲对我们说。
    “您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我考虑过了，墟镇上那么多老人，有许多是老干部，有许多是大老板，但们都不请保姆，我这样做太突出了，影响不好。”
    父亲改变主意，使我们有点措手不及。大家商量一番，决定采取这样的办法：由父母决定跟什么人过，每月把钱交给与父母一同生活的人，内含伙食费和护理费。想不到这个绝大多数人同意的方案，却遭到四哥的极力反对。他坚决不不同意其他方案，只有请保姆一个方案考虑。我们说父亲不同意请保姆，四哥说不能由父亲定，不能听父亲的……
   眼看父亲已经脱险，而护理父亲的问题仍没有解决，我们无法脱身，很是焦急。

                       四

    “不用为保姆的事操心了。这个问题解决了。”三姐走过来对我们说。
    “怎么解决了？”
    “九妹说她可请两个月的假，她可以护理父亲两个月。”
    呵呵，护理父亲的事终于暂时解决，我们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