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质疑益生菌致死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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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专家质疑益生菌致死事件




  说到“益生菌”，既然以“益”字当头，自然是对身体有好处的。可近日，一项荷兰研究却给益生菌戴上了“杀手”的帽子……

  荷兰研究一石激起千层浪

  1月23日，荷兰乌德勒支大学医学中心发表声明，由其牵头，于2004—2007年在荷兰15家医院开展了一项益生菌辅助治疗重症急性胰腺炎（SAP）患者的研究，最终在296名受试者中（实验组148人，通过导管直接向肠内注入益生菌；对照组148人，仅给予不含益生菌的安慰剂），实验组最终24人死亡，占16%，对照组最终9人死亡，占6%。“我们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益生菌对于重症急性胰腺炎病情的缓解‘丝毫没有帮助’，反而增加了死亡率。” 该中心发言人表示。由于该实验以双盲对照为原则设计（即为保证客观性，实验设计者、受试者均不知道自己服用的是益生菌还是安慰剂，由第三方随机安排），所以直到实验结束，专家才发现这个“惊人”的结果。

  随后，经多国媒体多番转载，这个实验的结论也开始走入“寻常百姓家”，人们日常饮用的酸奶、益生菌饮料都被扣上了“致死”的帽子。“荷兰24名患者疑因喝益生菌酸奶死亡”、“益生菌饮料荷兰遭调查”等耸人听闻的标题，更让许多消费者不禁惊呼，益生菌原来这么可怕？

  专家提出三大疑点

  “其实，许多媒体在报道这个事件的时候，忽略了两个很重要的问题。”解放军总医院外科尹明博士表示：“第一，重症急性胰腺炎本身就是一种病死率非常高的疾病，将这个结论引申到健康人身上是不恰当的；第二，试验中益生菌溶液通过管饲直接进入病人肠道，这和我们平时喝酸奶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将致死的帽子扣在酸奶和益生菌饮料上，实在有些“牵强”。

  而就该研究本身来说，其中有待解释和论证的地方也很多。

  疑点一：重症胰腺炎患者应禁食。北京朝阳医院消化内科副主任医师吴东方表示，在临床上，给处于恢复期的普通胰腺炎患者服用益生菌制剂，帮助他们维持肠道菌群平衡是很常见的。但对于重症急性胰腺炎患者早期应肠外营养，开始肠内营养时才考虑应用益生菌，而且应选择益生菌的种类、用量及给予方式。“根据中华医学会外科学分会发布的《重症胰腺炎诊疗指南》，重症急性胰腺炎早期禁食时，即使通过鼻胃管管饲也是不允许的。所以，这个试验仅仅是以科研为目的，在正规治疗中，患者绝对不会碰到这种情况。”尹明表示。

  在采访过程中，记者也找到了在国内从事过益生菌辅助治疗胰腺炎研究的内蒙古鄂尔多斯医院消化内科副主任医师李咏梅。“国外关于益生菌对重症感染病人的辅助治疗报道很多，所以我对这方面的研究很有兴趣。”李咏梅说，“我的试验是给已经处于恢复期的病人口服益生菌制剂，的确对病情有改善，但由于人数少，所以欠缺一定的说服力。不过，益生菌毕竟也是一种菌，给处于疾病急性发作期抵抗力异常低下的病人服用，确实有可能变利为害。”

  疑点二：益生菌浓度可能过高。在该试验中，所使用的益生菌产品为荷兰Winclove公司生产的Ecologic 641，这是一种由嗜酸乳杆菌、干酪乳杆菌、双歧杆菌等多种益生菌制成的合剂，其活菌数量为1010个/每剂。“喝普通的酸奶或乳酸菌饮品中，每次摄入活菌一般为107—108个，”中国科学院微生物所郭兴华教授解释道：“试验剂量比日常摄入量高出100—1000倍，所以平时喝的酸奶非常安全。”此外，如果试验用益生菌中污染了条件致病菌，对免疫功能低下的人就可能造成不良后果。

  疑点三：试验细节大多不明。此次事件后，国际益生菌及益生元科学协会（ISAPP）很快发表声明指出：第一，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显示这些病人的死亡和益生菌直接相关；第二，试验组和对照组病人的病情轻重、治疗条件等参数都未知，因此两组数据就目前而言不具可比性。荷兰肠道健康与疾病联盟（Gutflora）也声明，试验中所使用的益生菌和在美国、欧洲销售的食品所使用的益生菌并不一样。长期以来的科学试验都显示，正规的益生菌及其制品对人体是非常有益的。

  10类人要补益生菌

  “益生菌对人体的好处，已经被越来越多的科学试验所证实。”原中国预防医学会微生态学分会主任委员康白教授表示，而身体出现以下10种情况，更是需要补充益生菌：1.便秘；2.腹泻或结肠炎；3.抗生素治疗引发并发症；4.乳糖不耐受；5.高血压、高血脂；6.肿瘤；7.肠胃胀气；8.肾结石；9.细菌和霉菌感染；10.红斑狼疮。

  “全世界消费酸奶和其他乳酸菌饮料几乎有上百年的历史，正规企业使用的菌株也是经过代代培养，非常纯净、安全的，所以，消费者完全不必有任何顾虑。”郭兴华说。中国乳制品工业协会理事长宋昆冈也表示，我国酸奶和乳酸菌饮料中使用的菌株，都是经过长期严格试验、鉴定，并由国家医药卫生行政管理部门批准的，其功能和安全性是可靠的，大可不必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