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号入座何时休－－关于古城研究的一点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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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岗本来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村，上个世纪80年代一座龙山时代城址的出现，使得这个小村子一夜成名。不少学者将这一万多平方米的城圈与禹都联系起来，认定它便是大禹所建的都城阳城。本世纪初为配合探源工程，又有学者在王城岗重新发掘，在原来小城之西又发现了一座面积达34万平方米的大城。于是乎，不少人便开始放弃原来小城为阳城的观点，重新提出新论说，这个大城才是真正的禹都－－阳城，以前挖出的那个小城大概是大禹的父亲鲧修建的。之所以有这样的游移，原因有二：一是新发现的大城时代上晚于小城；二是文献上有鲧发明城郭的说法，如《吕氏春秋·君守》篇说：“夏鲧作城“；《世本·作篇》也说“鲧作城郭”。
无独有偶，此前在夏商都城探讨中也出现过这样的现象：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当郑州发现商代城墙和宫殿时，有学者说它可能是商代开国之君商汤的亳都，也有人说它是仲丁所居的隞都，至于亳都可能在今偃师二里头遗址。八十年代偃师商城发现后，有学者说与二里头相比，偃师商城更可能是亳都。其后小双桥遗址、洹北商城、东先贤等众多地点的新发现，无一能逃脱这一规则。
夏商时期天下远未统一，大禹之时天下万国，至汤时尚有三千诸侯大会，在这么多的国家和部族存在的情况下，我们对于新出土的城址对号入座的做法，是否符合历史的真实呢？我倒觉得，与其赶场似的对于每个新发现的城址定性，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研究一下其内涵。比如，王城岗的大城其布局究竟如何，大城与小城是何关系？郑州商城和偃师商城的修建年代到底哪个早些？二里头文化的分期与总体布局如何？洹北商城和小双桥的整体结构是怎样的，等等。待我们对这些新发现完全熟悉以后，再来讨论它的性质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