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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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老代之邀，一行7人到徐州师大。头天讨论，次日游览。先登云龙山，后于冷风嗖嗖中坐观光车绕苏堤一圈，再至楚王墓，并在波光与秋光的一派寒凉中，于一带石桥上小座，代兄稳坐抽“红杉树”，其他人多不堪西风。
　　
　　印象最深的是云龙山上苏轼《放鹤亭记》的最末一句：“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苏轼说“彭城之山，冈岭四合，隐然如大环，独缺其西一面，而山人之亭，适当其缺。……山人有二鹤，甚驯而善飞。旦则望西山之缺而放焉，纵其所如，或立于陂田，或翔于云表，暮则傃东山而归。”那开阔辽远、足令飞鹤“纵其所如”的西山为什么不可以久留呢？是因为“……东山之阴。其下有人兮，黄冠草履，葛衣而鼓琴。躬耕而食兮，其馀以汝饱”吗？
　　
　　鹤有东山与西山的选择，一个空间可以纵其所如，另一个则可赖以饱食。张山人的选择只一个，虽然苏轼带着宾客、僚吏甚至歌伎往来，而他“惯作酒伴”，不过，总归还是闲云野鹤，和世俗空间有着相当的距离。苏轼倒像那只飞鹤，只是不知在他人生空间里，这云龙山之游算是“西山之缺”呢，还是“东山之阴”？
　　
　　若干年后，在黄州，苏轼的笔下，又出现过鹤的影子：“适有孤鹤，横江东来。翅如车轮，玄裳缟衣，戛然长鸣，掠予舟而西也。”还有一只孤鸿，它在寂寞的沙洲“拣尽寒枝不肯栖”。
　　
　　其实算起来，也许每个人都拥有这两种人生空间，就在这空间往复的游历中，生命才显现其张弛之致。

    又：苏轼在徐州有“入城都不记，归路醉眼中”之句，老代则真有沉醉不知归路的有趣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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