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感 [风景]促膝而坐

六月的雪

一男一女促膝而坐，这样的时刻
　　他们不会渴求更老或更加年轻，抑或
　　生在另一个国度、另一个时间或地点。
　　他们心满意足于此情此景，无论交谈或者沉默。
　　他俩的呼吸共同为某个我们所不识的人提供养分。
　　那个男人看着他手指动弹的样子；
　　他看到她的双手围拢着一本递过来的书。
　　




你看她，一个人在地上，
　　那个孤独的山地姑娘！
　　独自割麦，独自在唱歌；
　　停在这，或者轻轻走过！
　　她一个人割着捆着麦子，
　　唱着凄凉的调子；
　　哦，听吧！这山谷深深，
　　弥漫着她的歌声。


　夜莺在阿拉伯的沙漠里面，
　　在幻洲的某些树阴，
　　为疲倦的商旅所欢迎，
　　从没有唱得这样好听；
　　春天时分杜鹃鸟鸣
　　在极远得希伯里得斯群岛
　　叫破了海洋的沉静，
　　从没有叫出这样甜的声音。
　　
　　


没有人告诉我她唱的是什么，
　　或许是古老的不幸的哀歌
　　歌唱这遥远的事物，
　　歌唱这古代的战火；
　　或许是流传的民间歌谣
　　歌唱着今天的口碑传说？
　　是一些难免的悲哀，死亡或者痛苦，
　　


以前有过，将来也会遇着。
　　
　　不问内容如何，那姑娘在唱歌，
　　她的歌声好像中唱不完，
　　我看一面唱一面工作，
　　完着要伏在镰刀上面；
　　我理这静静地倾听；
　　待我已经登上了丘陵，
　　歌声早已不再听闻，
　　幽韵却总缭绕着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