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

浮光掠影的记忆，有点模糊。
她一笑，便淡淡得在梦中睡去。


    有时候我很担心，因为常常做些奇怪的梦，离别好久的人，又重新出现在面前，清晰得连眼角的皱纹都看得见。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想起那部我从来没有看过的日本电视（或者是电影）《血疑》，记住这个名字是因为里面的女主人公的病——白血病。那时候，为一个将死的人写故事，写得凄美婉转了，反而叫人越发心疼，惋惜。毕竟，死亡那么真切的在面前游荡，像一个巨大的摆钟，倒数着生命。
    我又想起坐在病床上的二表姑。健康，微笑，乐观。
病房里又三张床，每间病房外靠墙的位置都又临时加的床，22楼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从满着灰暗的味道。没有电视，也没有人放音乐。我坐着很局促，因为这里的人，生命都是用天来计算的。
    门口那个22岁的女孩，皮肤很白，戴着帽子，头发已经脱落了，床卡上写着来的次数和病情，还有过敏药物的名称。窗口的老太太已经习惯了进进出出的客人，在她眼里，或许已经习惯了生死，无可奈何，又何必太过在意？
    二表姑坐在床上，问一些简单的问题，也关心着家里的服装生意，她肯定不知道，家里已经把铺子转给别人，货物也全部处理掉了。这是个令人心酸的会面，我一五一十得讲述着自己的近况，不敢又半句谎言。
临走的时候，我刻意回头，看见她半个身子，微微探起，我已感受到那留恋的目光，淡淡得伤感在我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