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面文学化的成与败--也说吴新伯的评话绿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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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重听宏碧缘，突然就想到了吴新伯的绿牡丹。吴对宏碧缘进行了大幅度的改造，但从听众的反馈来看，似乎对这样的创新很不感冒。以我的观点，吴的创新，其实是以书面文学的要求来改造评话，而这改造的成与败，却颇值得思考。

  吴对于全书的改造，主要在3点上：一是引入线索人物改良书的结构。宏碧缘原书线索人物是骆宏勋，但骆的作用是在各大关子间串联，各大关子之间，其实还是时间推移的关系，联系较弱。而吴书中奇良玉成为线索人物，各情节由其生发，书因其政治梦的开始而开始，因其政治梦的破灭而结束，这样书就有了一个相对有序的结构。二是改变矛盾，增加情节深度。宏碧缘的矛盾是几乎所有评话中基本矛盾，即善恶对抗。而在吴的书里，则改为对立的政治人物间的对抗以及参与政治和远离政治的对抗。三削减人物和人物塑造的扁平化。宏碧缘书中类似的人物在吴的书中被合并，而传统书中点状人物（一个人可以用一个词代表）被扁平化，相对的增加人物形象的厚度，最典型的是奇良玉和鲍自安。而以上的三点，基本就是小说的要求。

  吴的改造并没有受到听众的认可，原因何在？我想，和评话武松作一对比，则一下子就可以明白。武松是所有评话中最符合书面文学要求的作品，它的线索人物是武松，几乎少有枝蔓。武松本身是一个扁平化的人物，书中完成了勇士到豪客再到侠士的转变，而这转变则是书中暗的那一条线索。潘金莲，何九等人物也有扁平化的表现。对比与武松，绿牡丹的在改造的3点上都有差距。一，为了保留书中的关子，在寻婿和打擂中，奇良玉的线索地位就受到影响，而这样子半吊子的线索人物很是不讨好。二，政治斗争显然超过了说书人可以掌控的范围，既没有表现出政治斗争的险恶也没有表现出其惊心动魄的一面，这样不要卷入政治的主旨就显得很是软弱，情节也很苍白。三，和武松表现出的成长相比，奇良玉的性格一直是静态的，而且其政治抱负和最后的引退，也很难使得听众感同身受，有现实感和代入感。传统评话的人物性格静态的很多，但是其性格标签很是简单，容易引起听众的现实感和代入感。

  个人认为，目前要创作符合书面文学要求的优秀评话，也许还是熟悉评话的作家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