Ｓｔｏｎｅｓ Ｓｐｅａｋ

heyuan58

　by Ann Turner
　　
　　All day, since the first light
　　we had been traveling.
　　Not a bird, nothing furred
　　just rock and shadow
　　and a light that made the stones
　　look bloody.
　　
　　The oxen’s feet were red,
　　their backs wet and black;
　　their tiredness made gray clouds.
　　The only thing moving
　　a lizard scuttling fast.
　　He knew enough to seek cover.
　　
　　Ned sat, jaw slack,
　　Chris and Eddie were quiet
　　in the wagon back.
　　No wind blew.
　　I thought I heard the stones speak,
　　a mute clicking
　　like crickets buried
　　beneath the desert sand.
　　
　　 路石的低语
　　
　　每日,
　　当第一缕晨曦划破夜幕,
　　我们已踏上行程征途。
　　不见飞鸟 生机皆无，
　　只有岩石的暗影，
　　霞光血染的石路。
　　
　　牛蹄亦是红色，
　　牛背湿淋淋尘土如墨；
　　疲劳困顿似黑云把牛群笼裹。
　　惟一的一只蜥蜴
　　爬得飞快，
　　急切地寻觅藏身之所。
　　
　　内德坐着, 面色倦怠，
　　马车后面的克里斯与艾迪
　　默无声息。
　　风无踪无迹。
　　我
　　依稀听见路石的低语，
　　如同深居沙下的蟋蟀
　　轻巧地鸣曲。
　　
　　【赏析】18世纪末至19世纪末的美国西进运动是美国国内的一次大规模移民拓殖运动，是美国人对西部的开发过程，也是美国城市化、工业化和美利坚民族大融合的过程。这场西进运动对美国的经济、政治和社会都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这首小诗出自美国当代女诗人安·特娜的诗集Grass Song。它讲述的正是美国西进运动过程中为数不多的女性抛开世俗的藩篱同他们的丈夫、弟兄一道踏上西去的征程，在西部开辟出一片新天地。正如作者在序言中所写：她们在失败、厄运及不断的变迁面前表现出的勇气和力量感染着、激励着我。在西进漫漫征途中，她们在那种极度恶劣的生存环境中抚养着自己的孩子，在寂寥荒芜的西部旷野中创建起家园。因为她们，我们后人才得以有家园村庄,才得以过上平常安宁的日子。我要为她们呐喊讴歌,她们是无畏的英雄。
　　小诗简短明了犹似西部宽广单调的旷野；诗行突兀变换一如曲折艰行的西进征程。作者没有着意描述这些女性如何克服长途跋涉的艰辛与生活的困寂，而是采用素描手法刻画西部旷野中的点点滴滴,没有绿树成阴，鸟语花香，有的只是一条沙石路。这些女性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人困牛乏。一切是那样的静寂，毫无生气，惟有一只寻找避所的蜥蜴爬得飞快，以躲过烈日的煎烤。这就像电影镜头由远处缓缓拉近，定格在一只小蜥蜴上，一种鲜明的对照凸现眼前：寂寥的旷野、艰行的车队、炎炎的烈日、倦怠的人与牛群、一只寻找避所的小蜥蜴。这一切又昭示着西进路程中这些女性所面临的比她们丈夫、弟兄更大的艰难险阻。然而，结尾处作者并没有发出慨叹，而是“我”从中感受到如蟋蟀低鸣般的路石的吟述。那么，路石在讲吟述什么呢？是否是前面更大的困难，抑或是她们心中美好的家园?这给读者留下了无限的期待让读者去敏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