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近期选学的一些问题

chinsea

首发于http://www.yentown.org.cn/archives/303.htm。本文为节录。

近些年来国内选学方面相当沉寂。甚至是死水一潭。国家立项郑大古籍所承担的选学集成项目。十多年来。毫无成果。连阶段性报告都没有。除了出过一本论文索引和论文集。就毫无声息。

论文极少。有价值或新意的没见到。但“最近”也是有两本论著的。苏大范志新的《文选版本论稿》(2003)和河南大学王立群的《现代文选学史》(2003)。好像就是那个讲史记讲得起劲的王立群。这两本谈不上什么论著。很大路的书。写给初学者看的。包括傅刚的《文选版本研究》。我都是极其讨厌的。学以前的二三流藏书家。空头言论讲版本。不配用论稿。研究这样的字样。而且肆意攻讦前人。甚至嘲笑别人没见过什么什么版本。人品很成问题。

许逸民、俞绍初有过数篇文章谈到选学项目的规划。大致是选学书录、汇注、集校、新注这样的路子。规划是对头的。说说我的一点看法。

关于汇注。他们的想法是汇集有价值的注疏。添上己意。我觉得这个想法是很危险的。选学注疏方面。自崇贤以来。尝试过的人不少。但除了高步瀛。没人成功的完整补注过。有勇气是好事。但不要太过自信。以清代小学、文献之盛。高人纷纭。尚且只是有过一点细碎的补充。现在比清人唯一的优点是发现了很多钞本。但主要是校勘受益多。而对注疏方面。所助有限。还是如游国恩先生楚辞注疏长编那样的思路为好。网罗前人注疏。提供一个资料汇编方便学人最好。至于己意。留着给新注时发挥吧。以前听说屈守元先生承高步瀛遗志。以一人之力续疏李注。可惜竟也是半途而逝。希望能够看到出版。影印稿本最好。俺对现在出选学类的排印本极度不信任。

关于书录。这个其实是相应来说比较容易的。不要搞什么提要。如果想对初学者起个指引入门的作用。可以另外搞一本。书录尽量做到著录即可。如张南皮答问一般。

关于新注。文选篇目庞杂。想要注好极难。在汇注之后作这个工作。应该是轻松的多。注即可。千万不要搞成新译。

关于集校。这个最头疼。自各种钞本发现以来。讨论虽然很热烈。但从没有人完整梳理过。这个工作绝不是一两人能做的。特别是搞选学的大都数不谙上古、中古音。这是很恐怖的事情。还有一点特别重要的是。文选的校勘不能仅仅着眼于文选。很多篇目收录于他书者如史汉等。要完整收罗这些版本。用以参校。还有一些碑刻书法作品。也会有。这个工作铺展开来相当大。在俺们国家这种吃人的古籍管理制度下。非要行政干预方可完成。

对于现今选学来说。当务之急我认为有两点。一是重新整理影印各种钞本、影本：陆续出过不少。但还有大量的重要版本现在已经难以看到。比如尤刻本。中华书局74年出过线装。后来北图也出过。前者印量少。已经难找了。后者价格太高。不是给学人看的。还有如明州本。陈八郎本。天圣明道残本。三条氏抄本。赣州本等等。都是极重要的本子。不大规模影印。是不可能繁荣选学研究的。二是。加强中日的学术交流机制。定期交换研究课题成果。国际选学大会没有起到该起的作用。三就是整理汇注。给学人一个方便的资料汇编。这个上面已经提过。这三点是选学研究的基础工作。不做好了。没办法进一步开展工作。选学不是一两个人或一个学校的事情。不是谁的家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