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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de=2] 返本求真，革故鼎新
——小议“wahr”的中文译法
兼探讨《逻辑哲学论》的弦外之音
Atongmu
【内容提要】《逻辑哲学论》是维特根斯坦生前发表的重要著作。而对其中“wahr”涵义的理解及相应的中文翻译，在国内某部研究著作中存在一些偏差或误解。本文将围绕《逻辑哲学论》的相关文本，对“wahr”作词义和词性变化等角度的探讨，以期推定恰切的中文译法；在此基础上，本文将根据《逻辑哲学论》的内在逻辑线索，就逻辑形式、意义、构象和命题等重要范畴的相互关系，做合理、可能的挖掘；并就《逻辑哲学论》向《哲学研究》的过渡问题，试图开显出另一种可能解释思路。
【关键词】真(wahr)；真正（veritable）；翻译转换；维特根斯坦哲学；前后期转变
Returning to the original contexts in pursuit of truth, and removing the old for showing the new
Abstract: In the book named “Anti-essentialism and Inquiries of Knowledge”, there are some disputable statements concerning the German word “wahr”. My essay centers on the meaning of “wahr” and the relevant contexts, and try to articulate the suitable Chinese translation of it. In addition, according to the intrinsic logical connections of the book named “Tractatus Logico-Philosophicus”, my essay therefore educes a probable explanation to the transition from “Tractatus Logico-Philosophicus” to “Philosophical Investigations”.
Key words: true(wahr)；real(veritable)；translation conversion；the philosophy of Wittgenstein；the transition from the earlier to later
读罢《反本质主义与知识问题——维特根斯坦后期哲学的扩展研究》[1]，感觉获益匪浅，受教良多。但欣喜之余，却发现金无足赤，白璧微瑕。
在该书第19页注24，张志林教授*写道：“这些译法*易生误解，使人以为语句的值为真时才显示含义，为假时则不显示含义”，认为“Wahr指语句一定要是真正的(real)的语句，而不能是‘张三李四年轻比’之类不合语法的语词混和物。”
并且进一步在第20页注25提出，TLP2.22“为上面的解释提供了证据。”
本人认为，德英本和英译本*把“wahr”译作“true”，不但忠实于原文，而且符合维特根斯坦的原意。从而，两汉译本*将“wahr”译为“真的”也是恰当且可以接受的，不会引发前述的“误解”。在讨论“wahr”中文译法的基础上，并结合《逻辑哲学论》的内在逻辑线索，进一步探讨划界问题[2]的另一种可能解决方案。
一
假定张教授所说的“误解”确实存在，“real”也传达了“真正的”含义，但在TLP4.022中，用英文的“real”来翻译“wahr”合适么？“real”是仅有的恰切选择么？
翻阅相应的工具书，不难发现，“wahr”表示“真的、真实的、符合事实的”[3]，与“falsch（相当于英文的‘false’）”相对。如：das Wahre mit dem Falschen verwechseln（真误相混）[4]。从释义来看，“wahr”与英文的“true”比较接近，另外，它的确还有“真正的、名符其实的”含义，但接近英文“veritable”，不那么接近“real”[5]。“real”的基本义是“确实的、实在的”（请看释义：“existing as a thing or occurring as a fact; not imagined or supposed”），引申义才是“真正的，名符其实的”（请看释义：“not imitation; genuine”）[6]。
通过以上比较可知，舍弃含义接近且集中的“veritable”不用，而使用多义的“real”，这并非明智的选择，反而可能引发新一轮的误解，有违使用者的初衷。
因而本人认为，张教授对TLP4.022中“wahr”的英文翻译值得商榷，选词值得推敲。
二
TLP4.022里的“wahr”没有传达，也不必传达“真正的”含义，且TLP2.22未能为4.022提供解释上的证据。本文将主要围绕这一点展开论证。
上文业已谈过“wahr”的含义，此处不再赘述。“wahr”与“falsch（相当于英文的‘false’）”相对，这说明，与前者较为接近的词应该是英文的“true”，而非“real”。
再看看“wahr”的名词“Wahrheit”，其含义为“真情，实情”，与“Erdichtung（虚构，杜撰）”相对[7]。“Wahrheit”实际与英文的“truth”相当，关于二者涵义、用法的说明与解释，国内学者王路业已作出十分透彻且精彩的论述[8]，本人不敢班门弄斧，请有兴趣的读者拜读便是。何况“Wahrheit”和“truth”，虽然常用于指道理之真，但字面本身并不特偏于道理、理性方面。中文的“理”原本也不关人的认识，而是指事物自有的纹理。[9]从而使用“truth”翻译“Wahrheit”，保留了“verity（对应的形容词为“veritable”）”的涵义，不至丧失“真正（名符其实）”之意韵。
以上分析，只想由名词“Wahrheit”，与英文“truth”间对应关系，证明“wahr”相当于“true”，而非“real”；并且使用“truth”翻译“Wahrheit”，仍然保留“真正（名符其实）”之意韵。
回到《逻辑哲学论》中来，根据文末的索引，“real（实在的，真正的）”，相当于德文的“wirklich”，在正文中出现了三次，分别是TLP2.022、4.0031和5.461[10]。而反观“true（真，真实）”，在相当于德文“wahr”的涵义上，在正文中却出现了四十九次之多[11]。可以看出，维特根斯坦关注的焦点是命题的“真假”问题。而关于“实在、真正的(real)”问题，并非维特根斯坦主要的着力点。
另外，《逻辑哲学论》凝聚了维特根斯坦一番心血，作者为写作该书，“历尽甘苦，终底于成”[12]。该书是他前期哲学观点的系统表达，且是他生前发表为数不多的作品之一。[13]维特根斯坦行文严谨、用词考究，断不会在著作中混用涵义相近的词，在该使用“wirklich”的地方却以“wahr”代替。从维特根斯坦使用“das Bild*（构象）”，可见一斑[14]。
再者，早在上世纪20年代，著名学者张申府便向国内译介罗素的哲学论著，并且首次使用中文译名“罗素”，后为学界沿用至今。[15]中文译名“维特根什坦”也属张申府首创，其《逻辑哲学论》中译本“忠实于原文，准确可信”[16]，加上该译本刊出不久，其书影就被收入《维特根斯坦（生活史，附图片和说明）》*。综上，张申府对TLP4.022中“wahr”的翻译，应该忠实可信，不致偏离原意。
以上论述，由语词的使用及翻译中对应关系出发，阐明“wahr”不应当作“real”理解的原由。
三
下面回到《逻辑哲学论》的TLP4.022及2.22，结合其他材料，分析两命题含义及相互关系。（先给出德文，然后另起一行，给出对应的英文翻译；接着再起一行附上中文翻译。）
TLP4.022[17]：
Der Satz zeigt seinen Sinn.
A proposition shows its sense.
命题显示其意义。
Der Satz zeigt, wie es sich verh鋖t, wenn er wahr ist. Und er sagt, da | 
发表于 2007-5-3 11:08:27
发表于 2007-5-3 11:25: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