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蒙古秘史》看《狼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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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蒙古秘史》看《狼图腾》


作者：宗边　    2006-12-08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巴黎召开的执委会第131次会议上，就纪念《蒙古秘史》成书750周年通过决议，号召会员国对该书举行广泛的纪念活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为该书在人类文化发展史中留下了印迹，并且在世界文化史中享有崇高的地位，它的\"独特艺术、美学和文学传统及天才的语言，使它不仅成为蒙古文学中独一无二的著作，而且也使它理所当然地进入世界经典文学的宝库\"。

　　这部与其它版《蒙古秘史》迥然不同的图书，以《秘史》正文、历史风貌图片、解读词和蒙古风情文化知识有机结合的方式、凸现了出版社以读者为本的价值取向。随着这部书的热销和读者参与面的一再拓展，一些鲜为人知的未被破译的谜团不仅陆续浮出水面，而且又引发了关于蒙古民族的祖先、图腾、信仰、文化方面的热烈讨论。

　　蒙古族文化是我们中华文化百花园中的一朵奇葩，它所特有的草原属性、游牧风骨和纯朴自然，正在深深地吸引着我们的目光。为让读者进一步接近和了解古老的蒙古民族和神奇的草原文化，我们对现代汉语版《蒙古秘史》的译者之一特·官布扎布进行了主题访谈。访谈中，特·官布扎布称:这仅仅是他个人的看法和解读。

　　聚焦之一:\"蒙古人来自哪里?他们的祖先究竟是谁？\"这是现代汉语版《蒙古秘史》导读语中的关键词，也是读者大众颇感兴趣的话题。目前正被大众热读的《狼图腾》一书，对这一问题也进行了较深的探讨。关于蒙古民族的起源、祖先、图腾等，狼说是目前较为流行的说法。对这些，应该如何去解读?

　　译者解答:对于祖先的猜想，是每一个民族无法割舍的寻根情结，蒙古民族也不例外。但我认为，这已经是很空灵化了的话题。所以，作为蒙古民族第一部书面作品的《蒙古秘史》对此也作了空灵化的处理。它开篇即写道:\"成吉思汗的根祖是苍天降生的孛儿帖赤那和他的妻子豁埃马阑

勒\"。很显然，这里已将苍天圈定成了祖先的来源地。然后，在描述成吉思汗辞世时，也用\"升归了天上\"之句作了应合。这说明，祖先探源之事，在那个时代就已被空灵化处理了。我认为，这既符合崇尚苍天的宗教教义，又符合蒙古民族诚信长生天的民族心理。但是，随着寻根话题的不断升温、一些年轻人，尤其是从事文化经营活动的圈内人士又重新谈论起这一话题。尤其是随着《狼图腾》一书的畅销，关于蒙古民族祖先与图腾的话题，不仅被演绎到了极至，而且有一条神秘而抽象的狼顷刻之间变成了蒙古之众顶礼膜拜的祖先与图腾。一时间里，目光慈祥、神色强悍的狼头被印刻到了手帕、背心、挂巾、挂历之上，甚至走上了舞台的中央。面对这样一个充满猎奇、浮躁的做法，在这里极需做几点澄清:

　　1、狼说是以讹传讹的延续，是误读。蒙古人\"以狼为祖\"，这是贯穿《狼图腾》始终的主要观点之一。很显然，这是\"苍狼白鹿说\"的延读。而\"苍狼白鹿说\"恰恰是对《蒙古秘史》误译而导致的。这一点，我已在现代汉语版《蒙古秘史》的导读语中说明了它的原委。如果，我们的作家们非常喜欢描写蒙古民族的生活，而且确有必要谈及他们的起源与祖先，那么就应该从记述蒙古民

族起源的《额尔古纳·昆的传说》说起，以便准确地传递相关知识。因为，《额尔古纳·昆的传说》是在蒙古地区流传最久、最广的、所有蒙古人信以为真了的一则古老传说。而且，这则传说确实承载了与民族起源相关的基本信息，所以，我们在现代汉语版《蒙古秘史》的风情条文中将它列为首条介绍的。

　　2、蒙古民族从来没有把狼当做自己的\"兽祖\"。《狼图腾》说:\"蒙古民族是世界上最虔诚信奉狼图腾的游牧民族，把狼作为图腾、兽祖…\"。面对这句毫无理性的言论，我只能说:这太不负责任了。很显然，这是将明代人的误译无限演绎的结果，是彻头彻尾的错误论点。不论是谁，不论在什么时候，要谈论蒙古人的祖先问题，都应正确解读《蒙古秘史》所提供的相关信息。因为，它是蒙古民族第一部书面作品，也?详尽地刻画出〔蒙古民族〕真正生活的纪念作品\"(前苏联学者符拉基米尔佐夫语)。如果说，蒙古人果真以狼为\"兽祖\"，那 么在《蒙古秘史》中应该找到相关痕迹，而恰恰相反，在该书中除了带有狼字的人名外，没有半句\"以狼为祖\"的内容。

　　3、在过去，学界中有人确实提出过蒙古人信仰狼图腾的观点，同时又强调它只是蒙古乞颜部落的图腾。与此相反，也有不少学者认为，蒙古人从古至今未曾信奉过任何图腾。有也罢，无也

罢，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图腾崇拜的时代早已过去，祖先崇拜也已被神灵崇拜所替代。如今的蒙古人只认为成吉思汗是蒙古民族的伟大祖先和至高神灵。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无限延伸图腾现象和图腾理念，以此误导歌唱家腾格尔说出把蒙古长调比做狼嗥的笑话一样，误导出更多的笑话与胡闹。

　　聚焦之二:在13世纪，蒙古人完成了辉煌的掘起，古老的蒙古民族在其杰出领袖成吉思汗的带领下，不仅统一了蒙古各部，建立了大蒙古帝国，也为中国历史上版土最大的朝代-大元帝国的建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由此，蒙古人的勇猛、强悍和奋斗、进取的精神，给世界和人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狼图腾》在探讨这一现象时认为，这是向狼学习的结果。据我们所知《蒙古秘史》恰恰是描述蒙古民族辉煌崛起的纪实长篇。作为译者，你会怎样去解读这段历史?

　　译者解答: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大的课题。我拜读过《狼图腾》，在翻译《蒙古秘史》时也细细品味过它的一字一句。不过，我怎么也未能品味出这都是\"以狼为祖，为以狼师\"的结果。那么，应该怎样去解读蒙古民族曾经的崛起，怎样去评价成吉思汗及其军队的战争智慧？我认为，这一问题应该放置在历史背景、地理环境、生存形态、宗教信仰、文化习俗、价值取向等交错的综合

因素中加以考察，而不应解读到\"以狼为师\"的结果上去。如果说，蒙古民族曾经的强盛和长期以来的奋发历史，表现出了这个民族强悍的生存能力，那么这个能力应该来自于她同包括狼在内的恶劣自然的斗争中，来自于她颠沛游牧的生活中，来自于她不断向兄弟民族学习的过程中!这一切，《蒙古秘史》中都可得到一一解读。

　　聚焦之三:在归纳和剖析中国历史，尤其在剖析汉民族与蒙古民族在历史进程中的角色作用时，《狼图腾》用\"狼性\"和\"羊性\"进行了概括。认为，蒙古民族属狼性民族，所以，成吉思汗和他领导的蒙古骑兵才创造了世界奇迹。《蒙古秘史》是成吉思汗奇迹的真实写照，作为译者，你认为这样的概括能够成立吗?

　　译者解答: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并且也注意到了这样的表述:\"俺巴孩就是成吉思汗的叔父，也就是说成吉思汗叔父的父亲就是'速儿黑都忽一赤那'，'速儿黑都忽'的蒙语的意思不详，但是'赤那'的意思是'狼'。因此，成吉思汗叔父的父亲的名字也是'狼'\"。真不知，这段文字是如何捏合而成的。《蒙古秘史》清晰地记录着俺巴孩合汗的辈份。俺巴孩与成吉思汗的曾祖父合不勒汗是同辈人，于成吉思汗有曾祖父的辈份。而俺巴孩的父亲不是什?quot;速儿黑都忽一赤那\"，而是与成吉思汗四世祖屯必乃薛禅同辈的想昆必力格。如此这般的错讹，读一读《蒙古秘史》就完全可以避免的。否则，蒙古人的历史将被演义成一笔烂帐。至?狼性\"与\"羊性\"的概括，我没有做过考察和研究，但是，总觉得这种概括有些欠妥。一个民族的强盛或消沉，发展或落后，可能与这个民族的民族性格有一定的关系，但更重要的还是在于她的制度选择。这一点，在成吉思汗的履历中尤为明显。当成吉思汗的队伍，在组织形式、管理模式上与其它部落头领的队伍并无二样时，常尝败绩的就是成吉思汗。而从征讨塔塔儿时颁布二条军令开始，尤其是为应对乃蛮部挑战而整治军队起，成吉思汗才开始强大起来，才有了所向无敌的力量。由此可以看出，概括一个民族盛衰成败的历史，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制度选择这一重要因素。

　　凭心而论，从文学的角度，从描写牧人日常生活的角度，我对《狼图腾》一书还是感觉不错的。但从完整、准确地介绍蒙古民族的人文历史、游牧风骨以及创作风格等角度说，《蒙古秘史》仍还是独一无二的神品之作。

草民一丁

狼图腾 不是一本小说吗.

南门飘雪

事实证明作者是错的

fumengyuan

我没有看过狼图腾,但我看过他的后记.我发现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中国文明是世界公认的.
因为我们被蒙古征服过就说我们是劣等民族吗?作者如果一定要以成败论英雄的话。那现在的蒙古国又是什么样子呢。拿到世界上面说，怎么都是一个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