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中秋月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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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情)今年中秋月不圆


来源:中国证券报 作者:王艳坤(作者其他文章) 日期：2006年10月10日 　　　  



文章内容：
　　很奇怪，今年的中秋，天阴沉沉的，我再也找不到以往那轮明月。
　　其实，记忆中，我从没真正地过过中秋节。都说中秋是家人团圆的日子，也许是因为我的家人都在身边，又或许我们从没真正地离别过吧，我对中秋没有多少特殊的感情，也无法体会古人诗词中提及趋之若骛明月时那种刻骨铭心的伤感。
　　我不爱吃月饼，记忆中，我的中秋节总是忙碌于工作中，无暇也无心去赏月。可今天，我突然很想，真的真的很想看看它。
　　四个月前，奶奶突患脑血栓住进了医院。得知这个消息时，我只有震惊。太突然了，可似乎又来的那么理所当然。我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爸妈都惊异于我的反应，我太安静了，连我自己都惊讶！
　　奶奶是属于那个年代的旧式人物，小脚、目不识丁，一出场就带着古董气。奶奶是个九十多岁的老人，松垮的脸上，温情中多了几分严峻和精明。听说奶奶年轻时曾辉煌过几年，可绝大多数时光是厮守在家庭这个小圈子内，先是娘家的人，后来又是婆家的人。我从没和奶奶真正推心置腹地说过话，我不了解她，我也不清楚她的过去。家里人太多了，只有过年时才能聚在一起。对我来说，奶奶就像是一个大家族中的老太君，安详、严肃，打从小我们每个人就按规矩到她面前喊她一声，只要她点点头表示听到了，我们就没事了，就可以各自干各自的事了。而当大家都散去后，她又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方凳上，大人们都聚在一起聊天，小孩子们吵闹着，而她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一个人沉静在自己安详的世界里。
　　我所感受最深的就是安详，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完全与外界所有的吵闹隔绝。记忆中，奶奶总是泰然处之地端坐在太师椅上，她穿着灰色的大布袄，留着短头发，很顺。我突然发觉奶奶是个标准的老太太，心里不由“咯噔”响了一下。一次过年时，妈妈坐在奶奶边上，却像是一棵朝气蓬勃、非常年轻的树。实际上妈妈那时也已老了，走了女人的下坡路；只不过在奶奶那棵纵横伤痕的老树跟前才反衬出光彩来。奶奶让她去给一些老亲戚拜年，她报出许多人名，长长的一串通讯地址。奶奶的交际圈竟然那么大！也是的，九十多年来，奶奶风风雨雨，历尽沧桑，太多的人太多的事都遇上过了，因此也就变的既能够挑剔，又能够宽容了。
　　想到这儿，我突然发现自己在哭，不停地抽泣，而我竟不知道是何时掉的眼泪。也许是看到奶奶头上、手上插满管子和消瘦的脸而心痛；也许是对死亡的恐惧使我心慌；又或许是与奶奶那份淡淡的，却深埋在我心底的感情使我心酸。
　　而此时，奶奶却好象很喜欢这份安静，很满足。也许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也知道自己活到现在，经历了九十多年的风霜，尝尽了人间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人生这样就已足够了。可她又好象很不甘心就这样走了，总觉得自己还有些事没做完，还有些话没来得及对子女们说，还有些感情割舍不下。
　　奶奶过着极其平凡的生活，却把这平凡的一生献给了子女；她没留下任何纪念物，却给儿孙们许多最牢固的支撑。
　　夜深了，抬头再望一眼天，依然没有月亮。

什么嘛。你是不是没有看过月亮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