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革了现代诗的命？

笼中有书

现代诗，真不是你的错！
—— “恶搞”，对于现代诗，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最近看了网上对于现代诗的争论，说什么话、放什么#的都有，这网络因为现代诗热闹起来，也算不易。
　　记得在朦胧诗刚刚兴起的时候，曾有三篇非常有影响力的评论，也就是后来人们常说的“三个崛起”， 即北京大学教授谢冕先生的《在新的崛起面前》、福建师范大学的孙绍振先生的《新的美学原则的崛起》和当时还是吉林大学中文系学生的徐敬亚的《崛起的诗群》，这三篇评论归纳和总结了朦胧诗的特点，充分肯定了朦胧诗的成就，也为朦胧诗起了鸣锣开道的作用。
　　从此，无数青年如获至宝一样追逐着朦胧诗，涌现了一批批诗人，以至于人们说“一个砖头砸死十个人，有九个是诗人。”这也缔造了中国近代诗歌的空前繁荣，当然是七八十年代的事儿了。当然，也有很多人把朦胧诗就当成现代诗了，其实没错，但我们说朦胧诗只是现代诗的一个分支罢了。
　　我们说那时候诗人是自豪的，也是受人尊敬的，但更重要的也是富裕的。那时候媒体是匮乏的，也是单一的，人们获得精神粮食来源的途径也少的可怜，买上下册的世界名著得先到书店排队碰运气买上一本，然后读过以后凉快上一阵子看看下册出来没有，能买全也算中了大奖，能兴奋半个月，跟谁都能炫耀一下了。电视、广播经常有诗歌朗诵，让你觉得这就是明星了，你崇拜，想当个“Fans”也只有给诗人当的份了。
　　80年代初，一般职工的每月工资大概三四十块钱，在诗歌刊物上一行诗的稿费至少也是一块钱，想想看，发表一首十五行的短诗，就是十五块钱，半个月工资就出来了，要是一个月发表几首，那就是大款了，因为没有人有额外收入，写诗往俗了说，是个赚钱的买卖。我们先不说诗人高雅、不落凡俗什么的，我从来不相信有哪个诗人不用吃喝的，谁都需要生活，不说大富大贵，起码饿不死，有个闲心写东西也好啊。
　　大家都在说现在的现代诗水平没有以前好了，你说写好东西的人都块饿死了，人家还坚守着干嘛啊？费了白天劲个把月发表一首作品，给个五十块稿费，能干什么？有人要说了，你稿费低是因为没人看，不畅销怎么能赚到钱？说来说去，咱还得解释解释为啥就没人看现代诗，是不是就因为没有好作品。分成点说说可能更明了一些。
　　一、大多数读者的阅读取向发生了变化。
　　其实读诗、品诗、写诗，是个惬意的事儿，是需要人把自己心底的那一点宁静拿出来的，并且不带什么功利思想，这样诗和人同时都净了。要不说诗这东西需要点闲情逸致，需要点品味，需要点把白日里的为善和恶俗抛在脑后的劲儿。
　　而现在的芸芸众人呢，白天忙着奔食儿，竭尽虚伪、谦恭、阿谀奉承之能事，脑袋里那点细胞让这一团乱麻都吸干了，回家就老婆孩子热炕头，或者不回家，也就是寻欢作乐、酒肉生涯，有几个累成这样的人还有闲心读读诗，研究研究句子里的奥妙和哲理？
　　外部的生活太丰富，内心便被挤空了，而人们在及其空虚的时候，往往想要刺激，显然诗歌不是人们需要的。所以，是女的你就脱吧！是男的你就杀吧！是变态你就“断背山”吧！是流氓你就骂吧！这些东西充分满足人的猎奇心和寻求刺激的心思，也就成为最流行的文学消费品了，也仅仅是“消费品”罢了。
　　其实人内心都有一头猛兽，都有及其野性的一面。以文学作品的方式派遣这些欲望和罪恶，再好不过，当然，这些也是诗歌做不到的。
　　二、诗坛的霸权主义
　　为什么说霸权主义呢？中国当今的诗坛是由一小部分成名的诗人把持着，他们掌握着最重要也是仅有的一些诗歌刊物。也就是说这些人还是有自己的阵地的。你诗坛不是不景气吗？呵呵，没关系，俺们自己管自己。怎么整呢？最简单就是交换稿件，你一个啊，我一个，我一个啊，你一个，一来二去彼此的作品都发表了，你甭管写的怎么样？人家就是发表！剩下的成麻袋装的作者投稿，一边去吧！俺们自个还吃不饱呢！谁管谁啊？
　　这样长时间以后，我们看到诗歌的圈子越来越小，不小才怪呢，都是圈子里自己在那循环，再有个生老病死啥的，干脆就黄了。所以很多写诗的人都明白，要想写诗能吃上口饭，非进圈儿不可，你倔，好，按东北话说“整个浪儿一山炮”！
　　这样的优秀作者，不知道有多少都这么给糟践了。
　　三、万恶的流派！
　　中国这文学，不管你写啥都得弄个流派。不知道是学武侠啊？还是自己天生就非赖上个祖师爷不可，好像不归到哪个门哪个派心里就虫子爬似的别扭得慌。这诗歌从朦胧诗派开始，就一直朝“多元”化发展。当然了，那门派太多，甭管是网上的还是社会承认的，比武林热闹多了。我算个孤陋寡闻的人，还是这阵子在新浪上才发现个“梨花派”，索性也看了几首诗。可能咱没看全作者的作品，说话不免偏颇。具体什么诗我就不例举了，想必大家都看过，评论也不少。我也不说什么是诗，什么不是诗，因为从现代诗在中国生根发芽的第一天起，就从来没有一个真正的定义。但是我知道，一首诗放在那，总应该让人们获得点什么，无论你是自己的私人感情，还是一个生活片段，看了总要让人产生点想法，或者共鸣、或者启迪、或者触动……。最起码也要让人跟着你的感觉走吧？要是这些做不到，还是别把它拿出来了，就算承认是诗又有何用？
　　所以我只能认为，这像“肯什么基”一样垃圾的作品，也只能搞成一个什么派，换句话说，人家丑了点，你也不能不让人穿个衣服吧？
　　其实现代诗根本就没门没派，也不需要任何门派！有门有派的东西是能定义的，谁把朦胧诗给我下个定义我看看，完全不可能！更何况现在这些鱼鳖虾蟹了！
　　万恶的流派，正在毁着现代诗，悲哀！
　　四、“名人”的诋毁，引导Fans们集体性无知。
　　“恶搞”现代诗的人，尚且都有些分量。一个开赛车的混混，叫什么来着？看我这记性，给忘了。文章我倒是看了，写得那是“相当有力度”。说写现代诗的最大的武器就是回车，我就想了，以前人们没电脑用啊，回车是个啥也不知道啊，你问问司机也许知道，要不说人家是开车的呢，三句话不离车。
　　还一个据说是评论“足球”的，名字最后一个字分开来是个“鸟”，我就想这名字好，天生人家会飞，这不是拿“黑哨”吹现代诗点球，给现代诗亮红牌儿吗？
　　至于那个曾写了不少“裤裆”诗的人，我就不说他了，整个一“傻#”，得甲亢的感觉。
　　我们不是说你不懂就不能评论了，咱不懂油画就说不好看也不犯法，这没错。关键是这些人粉丝太多，这一段段以偏概全的文字，不知道误导多少读者，粉丝可都拿你们当老师呢，都有点责任感行不行？况且很多粉丝只知道一味追捧，你就是放个屁他都觉得是香的，就更要命了，不是吗？
　　就说这最重要的几点吧，这东西要长篇大论几天也说不完。现代诗通过被“恶搞”才在网络上掀起一些波澜，实属悲哀和无奈，但至少又有很多人在关注现代诗，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总结一下，我们不要问现代诗是什么！也没必要探讨什么是现代诗，什么不是现代诗，这都是徒劳的。和问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是一个道理。就算说只要分成行写的字都叫诗又有什么呢？人们看的是文字的内容，看的是意境的表达，看的是哲理的阐述，看的是生活的点滴，看的是浓浓的人情，看的是纯美的大自然……
　　写出这些的句子，任何人都可以说它不是诗，随便说它是什么，可看懂的人还是会说上一个字“好”，或者两个字“真好”！这就够了，足够！
　　现代诗，你根本没有错，时代也永远不会抛弃你，只有你，偶尔一走神，遗弃了很多被姑且称作“诗人”的东西！

发一首我自己写的诗，凑个热闹！


悄悄地，悄悄地奔流

黝黑的脊背 弯成
抢收光阴的镰刀
一刀刀割完
金色的年龄
截断的麦秆 继续着
父亲的青春

尖尖的头颅
托着一句
长长的呐喊
如一条不眠的溪 淌过了
四季的风霜雪雨
流不尽情感的针孔里
放大了母亲
缝不到头的窥探

铁轨啊 分明是
五指山的触手
承载了 或是延展
椰绿色的梦 和
海蓝色的想象
不要在站台踟躇 在登机口
久久地徘徊
快奔向绿色的宝岛吧
阳光 将梳理
跃动的头发

母亲的围巾
像碱地上
一块潮湿的补丁
甩成一湾窄窄的海峡
一次次 用船的痕迹
反复解读自己
得到同一个答案
悄悄地，悄悄地奔流吧
在鱼尾纹的河道里
润湿 整平
二十年的
蔫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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