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写过小说，别笑我哦~~~这是一个朋友亲口对我说的故事，大家都说我有一个善于倾听的好耳朵，所以，我就经常的做一个无言的倾听者。现在，让我也来说给你听吧。
当时她就坐在一把舒适的摇椅上，看着窗外的小河，她是这样开场的：
“信不信由你，我有四个亲哥哥。
他们四个之间的年纪差得不多，可是我就衰了，我要比我最小的哥哥还小七岁。可是，我也因此就成了家里最打腰的老幺，我的四个哥哥还有妈妈，把我宠得不象话，最不喜欢丫头的爸爸，天天上班，早出晚归，根本就没工夫理我。许多年后，我无意中看到了一句话：穷家出娇女。我当时就对着书，对着这句话，使劲的点了下头。当然了，我自己就是个活的证据哦。想起我们当时的童年游戏，常常让我对现在的小孩，起了怜悯之心。现在的孩子生活条件是好的不得了，可是说到快乐，那是真的没办法和我们相比。”
说到这里，她好象忘了我在听呢，自顾自的在那里对着窗外发呆，过了好久才悠悠的说到：
“小时侯，咱们附近的这条小河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那时侯，放了学，大家都喜欢在河里捞小鱼玩。只要拿一块小手绢，到河中间的鹅卵石下或靠岸边矮矮的草棵里一兜，就有一条小鲫瓜或小泥鳅在你的手绢里活蹦乱跳着。
到了冬天，小河更变成了天然的儿童乐园。男孩子们自己钉了冰爬犁、滑板，在河道里玩得不亦乐乎。女孩子就顺着河岸上长长的冰道乐此不疲的滑着玩。那时候冬天的河岸上总有几条细细长长的冰道子有点象现在的滑梯，不同的是，因为冰上很凉，我们很少坐着或蹲着滑，总是站在长长的冰道上，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稳稳的滑下去。偶尔有胆小的孩子不敢滑，就由会滑的孩子带头，一个搂着一个的腰，穿成一串，大家一起叫着、笑着滑下去。但只要有一个孩子慌起来一乱动，这一串人就会齐齐地摔在冰上，于是就响起一片更大的惊叫和笑声来。一年四季，那河面上就这样一直响着小孩子们笑笑闹闹的声音。”
她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小河，我却呆呆地看着她，知道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我就默默的等着，她忽然又感叹到：
“现在，这条小河里，无论冬夏，再也见不到孩子们快乐无忧的身影了。小孩子都早早的到了学校，天黑了才回来。小河里也没有了清澈的沙子底和鹅卵石，而是长满了这些高高的、让人看着寂寞的青草。”
我也随着她看着窗外那条快要干涸的、被垃圾杂草充斥着的臭水沟，努力想象当时那个充满生命活力的、清澈的小河。可是随便我怎么想，也难以把眼前的这条河和她回忆里的那条河重合起来。
这种对比让我渴望更多的了解她的过去，于是我说：“哎~~~你们那时侯多好玩呀”她仿佛很不情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
“那时侯，我的四个哥哥却从来看不上我们这种小儿科的玩意儿。他们到山上去滑雪，用自己做的滑雪板，他们还到冰场去滑冰，用真正的冰刀。夏天，他们去玩自己做的航模，当然了，这些全都没有我的份，我只能在他们做滑雪板或者航模时，在一边羡慕的看着。偶然的，哥哥说：“小妞，扶着这个。”我就美的要命。觉得他们的了不起里终于也有了我的一份，虽然是小得几乎没有的一小份，可是，够了，已经能让我美上半天了。
“春风起的时候，我们去放风筝，从哥哥们削竹子做风筝的时候起我就在一边看着，当哥哥终于说：小妞，走，领你去放放看。我就跟着哥哥们，雀跃的拿着线拐子——哥哥只肯让我拿着这个，可是没关系，一点不影响我的情绪，那时候，风筝还没飞呢，我的心就已经快乐的飞上了天。就那样兴奋得一塌糊涂地跟着哥哥们到附近的空地里去，看着风筝优游的飞起来，越飞越高，我的快乐也随着风筝，在蓝天里忘形的飘舞着。
“开始，哥哥做的风筝叫八卦，现在我知道了，那其实是一个八角星，可是那时候，哥哥说了是八卦，那就一定是八卦了。有一天，大哥忽然回来说要做一个鸽子，呵呵，我简直都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可是信不信由你。这次大哥连其他的哥哥都不让看，他自己把自己关在煤棚子里，终于有一天神秘的叫我去看他的鸽子。那是一只有模有样的鸽子，我立刻觉得我最崇拜的人就是我大哥了。然后我们去放这只鸽子，然后哥哥调整鸽子的尾巴，最后我们的鸽子成了这个空地里好多风筝中最漂亮，飞的最高的风筝。就别提我有多得意了。当然最高兴的是我大哥，他喜欢这只鸽子喜欢的了不得。有一天他居然和我说：“小妞，咱们要给这只鸽子送饭。”我当时就傻了，我说：“哥哥，你说咱们的鸽子它会吃饭？”哥哥说：“恩，它飞的那么高，当然要吃饭了，不只吃饭还要喝水，所以我们要给它送饭。”我更傻了：“送哪里去呀？”“就送到天上”我要不是那么崇拜我哥哥，我就一定会怀疑他是不是兴奋过度了。可是有一天放风筝，当风筝飞到最高的时候，哥哥真的不动声色的拿出一个东西来，把它往风筝线上一搭，它真的就顺着线飞快地爬到那只飞在天上的鸽子那里去了，而鸽子也真的象吃饱了，加了把劲一样，又往高飞了一段。等我反映过来，我立刻就逼着哥哥把鸽子收回来给我看看鸽子吃的什么饭。不过遗憾的是，我根本就没看懂那是个什么东西。后来哥哥又给它加了一个哨子，所以它每次就带着哨音，去给鸽子送饭去了。引得整个空地放风筝的人全都过来看。我哥哥的风筝是最好的风筝，这回再也没有人提出疑义来了。”
她好象说累了，停了下来，接着又用梦一样的声音接着说：
”童年，那么多的阳光，那么多的快乐。每每听父母提起那段日子总是灰暗的。可是在我的记忆里，童年是灿烂的说也说不完的快乐。 “
她不再说了，可是我依然意犹未竟，还是在那里动也不动的发呆，她也在发呆。只有摇椅轻轻的、缓缓的荡着，我知道她还没从童年回来呢，我不想叫醒她，所以就悄悄的走开了。让她静静的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沉醉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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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6 00:00: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