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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放假!”每当发出这肺腑之言时,周围的同学就会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能由衷发此感慨的我,然后摇摇头说句这孩子没救了。而这时我早就埋下了头偷偷的笑。“南开医院的工作人员正找她呢!”说这话的是竹蕾,我从幼儿园开始的朋友,她一直对我很好,有什么事都会照应一下我,而且很幽默!......
现在的我只是躺在床上听歌,我们放假了,很寂寞,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在学校的每一个细节接着就笑着留下几滴泪。好烦啊!生活就像循环小数,周而复始,没有任何精彩可言,会抱着作业睡着,会猛的起来发现音响还大声的叫嚷,会对着日记说话......也是,秒针会旋转一周回到原位,分针、时针也是如此,“老小孩”不也是回到原位了吗。我们或许只能坦然的接受无聊中找有聊的日子。握着手机,没收到一封短信,我给竹蕾打过无数次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占线,也有时候传来嘈杂的声音听到她委婉的拒绝。今天我还是习惯似的拿起手机拨了那个号码——被我列在重要人士的第一个号码。
“嘟——嘟——”我耐心地等待着。
“喂?”一个无精打采的声音,可这次周围没有什么凌乱的声音,隐隐约约地听到重摇滚的声音还有吉他声。
“竹蕾,我......”
“岚薰啊,有事吗?”她接得倒快。
“今天有时间吗?我们见面说说话吧!我想死你啦!”
“好啊,明天吧,今天有事。”
“恩,老时间,老地方!对了,你在听摇滚是么?你不是很讨厌摇滚吗?不过挺好听的!是谁在弹,比弛川还棒!”弛川是我们班弹吉他最好的男生。
“是吗,声音大了点!我还在睡觉呢。”她说完冲另一边叫:“小点声!不然给我滚出去!吵死啦!!!”
“既然你在休息,就不打扰了,明天见。”她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掉了。是谁在弹吉他呢,竹蕾怎么了,从前脾气很好的。不想了,不想了!我也一头睡下了。
第二天
我早早的就到了KFC,谁让平常都是让人家等我,所以早些吧,把她约出来费了我多大的劲啊!呵呵,其实我只是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五分钟!我还是和往常一样,选了靠近窗户的一个座位,点了两杯雪碧,它比纯净水有味道又比可乐纯净。服务员还问我为什么这么久才来,还等着听我和竹蕾讲笑话呢。我告诉她最近功课有些紧。坐在那里,望向窗外,对面是麦当劳很是热闹,我还是喜欢这样清静的地方,手指不自觉的敲打着桌子,可是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没有到?不会出什么事吧。这时,门“吱——”地打开了,我抬起头,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深蓝色墨镜的女生,很帅。她呢,怎么还不到?我继续望向窗外。有人敲了敲我的桌子,我没有回头说有人了。
“不是说过有人了吗?!”我冲着那个帅姐说。
她摘下墨镜。
“你看不出来我了?”站在我面前的正是竹蕾。我还真是看不出来了。我们都笑了,她在对面坐下。刚要说些什么,手机铃响了,她看了看没有接。
“岚薰,你又漂亮了,我们好久没见了!”
“是啊,家中一日校中一年啊!你比从前嘴甜了。”的确如此,以前她见到我第一句话一定是:该减肥了!然后两个人咯咯的笑,现在我反而不习惯了。手机铃又响了,她还是没有接。
她和我聊了一会儿,可是我问她什么她都在避讳,我想她不想让我了解太多吧。手机响的次数比说的话还多,她终于忍不住了。
“岚薰,我接个电话!”她走了出去。哎,要是从前她很忙就会让我帮她接,有时把电话给我听然后大家一起笑。现在,她都不会在我面前说了,甚至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也许是我想太多了。四岁时就认识了,现在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呢?太对不起多年的友谊了。可在每个人心中友谊又排在第几位呢?她也许有自己的原因,有自己的想法。我一直叼着吸管,好慢啊!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分针完完整整的走了一圈。我亲爱的竹蕾终于回来了。
“竹蕾,我可算把你等来了!”
“岚薰,对不起,我临时有点事先走了,改天我们再聚吧!”她拎起包就匆匆地走了。连句再见都没说,我甚至也来不及说这两个字了。有事?刚刚在外面的她一直在骂啊骂。我突然想起她的话“好久不见”真是好久不见了,现在的她好陌生啊!我低头吸了一口冰咖啡,哦,我刚刚已经换了一杯了,可我这才发现这杯也喝光了。我趴在桌上,想到了好多。想起没吃午饭她去排好长的队帮我买,累得自己满身是汗;想起她每天早上为我做人肉闹钟摧我起床,自己却定了五个闹钟接连响;想起生病她把药摆了一桌分别告诉我该怎么吃,我说她越来越罗嗦了,她只是笑笑说是为我好;想起为了我的生日她跑遍了整个天津市只为给我一个惊喜;想起......她的好让我好依赖于她。可现在呢,一切都变了,原来酸奶会变质,面包会变质,友谊也会变质。而变了就再也找不回来,只有一些记忆的痕迹。我猛的抬起头,我感觉到手机响了,摸索着,一切只是幻觉。我仰起了头,竹蕾,你在哪里,那个天真而又体贴的你在哪里,还是故意躲着不出来了?!我好想你!我起身走出了KFC。
街上的人很多,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啪”水滴在我手上,一会雨下大了,可刚刚的水是雨还是泪,我只感到了它有些灼热。
我回到了家中,握着遥控器将频道换了一个又一个,有一个频道正在播放一些实事,有一条是关于酒吧的,镜头一扫,我很明显的看到一个熟识的面孔,但衣服明显和刚刚的不同,我想自己看错了吧。镜头收回去了。
“老板拒绝我们的记者拍摄,甚至动用了武力,现在一位年轻的姑娘醉了,记者现要给她的亲友打电话,酒吧老扳把姑娘赶了出来,而与姑娘一起的小伙子们也具不承认与姑娘有任何关联。好,我们来看下一条消息。”我关了电视机。哎,现在的人啊,我摇了摇头。电话铃突然响了,这次是真的响了。
“喂,你好!”
“你是蔡竹蕾的朋友吧,她现在在再生酒吧前,我是记者,请您来接她一下。”我怔在那里了,简直不敢相信电视里那个妖艳,打扮得如一只千年狐狸精似的人竟是竹蕾!
“您是在开玩笑吗,怎么可能,真逗!”
“我们是认真的,您快过来吧。”
“哦,我......我,我马上就来。”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不仅一次告诉司机快一点,司机说再快就出人命了。我还记得当初是我非要她把我的名字输在第一个的。我们很快就到了。记者要采访我,我说:“已经这样了,你们还想干什么?让全世界的人看笑话么?让开!”我把竹蕾扶到车上。记者怔怔的看着我,竹蕾在我的怀里。仔细打量她,鼻子上镶着一颗亮闪闪的鼻钉,从前的她连护身符都怕老师说是坏孩子;冷冷的冬天她穿得很单薄,我把外套脱下来为她盖上,她吐了,把我的衣服全吐脏了,我不惋惜那衣服,可看着怀中的竹蕾我的心彻底碎了。泪在大颗大颗的滚落。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伤心,这种感觉要把我吞噬了,心的裂痕是粘不起来了,很痛......
我的竹蕾已经不复存在了,她走了,从我心中悄然归去了。
再见!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真的好久不见......
作者:楚恬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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