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林娜的秘密（2）

一江秋水

　　　　　　　　林娜的秘密

　　（笔者：当我对同事讲到这儿时，大家有的猜：林娜正在洗澡；
有的猜：林娜正在换衣；有的猜：林娜正光着身子在试衣……你看你
看，尽往这方面想）
   呵呵，千万别想得那么浪漫，那么绮丽。
  　林娜的身子——我说是林娜的身子，是因为那身子上穿着林娜刚
才看球赛时穿的衣服——与脑袋分家了。没有脑袋的身子端坐在桌子
旁，那个美丽的头就放在桌面上，她用手帕正在轻轻地擦拭着。听到
我的声音，无头的身子似乎楞了一下，她的手也哆嗦了一下，头颅便
在桌上骨碌碌地滚了几圈停下来，面孔正好对着我，还在笑呢……接
着无头的身子居然站起来，朝我走了几步，而在那应该是颈脖的地方
竟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嘟哝。
   这恐怖的一幕当真比《画皮》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现在是这样认
为的。但当时，我的思维已停止了，根本无法去想什么，尤其在她向
我走过来时，我本能地后退，可是脚忽然不能移动了，重心失衡，我
就那样直挺挺地倒下去……等我清醒过来，已经躺在巿中心医院的病
床上了。
   

             二、张华的戏说

   九月的一个星期天的早上，我吃过早餐，一边靠在沙发上享受“
饭后一支烟，快活如神仙”的惬意，一边欣赏着新婚不久的妻子那魔
鬼般的身材，心中感谢上苍终于让我三年的苦苦追求没有白费。妻子
正在收拾碗筷，她仿佛感受到了我那炽烈的目光，霍地转过身子，娇
嗔道：
   “老盯着我干什么？昨晚还没看够哇……”
   我不怀好意地哈哈大笑，她忽然觉察到了失言，通红了脸，赶忙
捧起碗筷逃进厨房，一面大声说：“张华，你知道吗，你那个老同学
王坚病了，在我们医院住院，你不去看看他？”
   “王坚住院了？”我吃了一惊，他可是我的最要好的老同学，“
几时病的，什么病，这么严重？”
   “昨晚我回来得较迟，忘记对你讲了，他大概是晚上10点钟进来
的，据护送他的人说，是高血压引起的突然发病，送到医院时昏迷不
醒。不过我们检查的结果是他的精神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看来事情非同小可。我立即收敛起奔涌的激情，决定马上到医院
去。
   金黄色的阳光舖在大地上，天空是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阵
阵轻风卷着落叶在行人道上掠过。
　　我边走边想着王坚。他是我的高中的同学，身体棒得令人嫉妬，
一米七八的个头，弹跳力极佳，酷爱三大球，学校的运动场上经常活
跃着他的身影，他也是学校蓝球队的队长，现在又担任巿蓝球队的队
长。他的胆量也是同学们中最大的，典型的无神论者。他进体院时，
还是我陪他去体检，血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难道搞了几年运动血
压反而升高了？不可能吧。那么如我爱妻所言，是精神受到了强烈刺
激，又有什么刺激强烈得可以使浑身是胆的人昏过去呢？
   到了巿中心医院，我推开王坚那间病室的门，只见他仰面躺在病
床上，目光定定地望着天花板。
   “嘿，王坚，”我轻声地招呼，有意使他不再受惊吓，“看什么
哪，在研究房屋结构吗？”
   王坚还是浑身哆嗦了一下，转头一看是我，马上坐起来，拉着我
的手激动地说：“怪事怪事，张华，我迂到了一桩真正的怪事！”
   “什么怪事？总不会比魔鬼三角更奇怪吧。”我一边把他按下去
，一边开着玩笑，想使他心境平静些。谁知他一本正经地说：
   “真的更奇怪！你知道吗，我碰见了‘鬼女’！”
   “啊，鬼女？”我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你开什么国际玩
笑，杯弓蛇影的，是看《聊斋》看糊涂了吧？”
   “不，不，我清醒得很啊，”他急忙申辨道，“我可以发誓，”
接着他叹息一声，“看来你不相信我的话。是的，这事的确使人难以
置信。你知道，我一直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可这次是我亲眼所见，千
真万确的呀！”
   瞧他那认真的样子，我倒疑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噢，一言难尽。让我从头说给你听吧。”他蠕动一下身子，躺
得更舒服些。我在床沿坐下，静静听他讲述完这桩离奇的事情。
   “我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有什么鬼神，可是我根本无法解释昨
晚的现象。脑袋能与身子分家，这是只会在《西游记》或者《聊斋誌
异》里才有的事。张华，你说说她究竟是不是人？”
   听完王坚冗长的叙述，我也被弄得半信半疑，“可是，你能保证
你没有看花眼？”
   王坚几乎要生气了：“我早就说过，我敢发誓没有看错！绝对没
有！”
   “那么，她是个什么‘人’或者是个什么‘鬼’呢？”，我思索
着，极力想看出一点眉目来，“噢，有了，我知道了！她大概是一位
……”
   “一位什么？”王坚迫不及待地问。
   “大概是一位化了装的女侦察员吧。”
   我说这话是有来由的。曾经广泛流传着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位年
轻貎美的女侦察员，在高级警官学校毕业考试期间，运用心理学巧妙
化装，神出鬼没，弄得他的男朋友也以为是碰到了什么精怪，差点没
神经失常。我推断林娜可能也是这样的人物。
   王坚沉思一下，摇摇头，“不，不可能。林娜来厂已三年了，从
没有听说她与公安部门有一点联系，再说，什么考试要考三年？况且
什么装不好化，要装成无头“鬼”？还有，一个人在家要化成这样做
什么？”
   “……”这一连串诘问象机关枪向我扫射过来，弄得我无法招架
无法回答。
　　我开动脑筋，调动我所有的智慧和知识，想了好久，最后我想到
现在最主要的是要使王坚精神放松，不妨“戏说”一番。我微微一笑
说：
　　“那么，我推测，林娜可能是个仿真机器人。”
   “机器人！”王坚激动得几乎要大叫起来：“这是一个大胆的推
测！”
   “当然，这仅仅是初步的，甚至是荒谬的。”我还是平静地说，
“但是，当我们排除了那些看起来很可能而实际上却经不住推敲的因
素以后，剩下的结论不论看起来是多么荒诞不经不可思议，但却是正
确的真实的，这就是去伪存真。对于林娜，我们首先必须排除‘鬼’
的因素，因为这是不存在的。而支持仿真机器人结论的理由却有许多
——
　  “第一，机器人的外形是可以造得异常美丽的。但毕竟不是真人
，所以你发现她的笑容不自然；
　　“第二，她每逢星期六就不与你约会，只能解释为她必须在固定
时间进行自我维修，而昨天碰巧让你看到了；
　　“第三，她的衣服设计成那种式样，我想是为了遮住身上的按纽
之类的设置的；
　　“第四，她避而不答自己父母的情况，机器人怎会有父母呢？而
正常的恋人谁不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告诉对方呢？
　　“第五，……”
　　“可是，机器人怎么会谈恋爱呢？”王坚打断我兴致勃勃的话。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五点，”我笑了笑说，“你不是说原先她对
任何求爱者都很冷淡吗？可是后来为什么改变了呢？我估计，是新输
入了恋爱程序。”
　　“哈哈，这有点象那年春节晚会上机器人老婆的小品了。”王坚
终于笑了起来，但接着提出了最最重要的问题：“从来没有报道过我
国也制造出了仿真机器人呀？”
　　我早就料到他要提出这个问题，立即回答：“近年来我国的科研
工作飞速发展，造仿真机器人已是轻易而举的事了，只是为了观察产
品各方面的性能指标和应用提高，才暂时保密罢了。其实呢，几年以
前我国就进口了仿真机器人，而我国的研制工作大约从那时起也就开
始了。三年以前——正是林娜来厂的那年——就有内部消息说已造出
了仿真机器人。”（笔者注：中央电视台2006年5月份正式公布了我
国造出仿真机器人的信息）
　　“呵呵，有些道理，但我仍然不相信机器人的说法，因为这些道
理似是而非，都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为什么我国刚造出了机器人就
要迫不及待地派出来冒充真人？你说是观察性能指标要保密，那么机
器人放在研究所不更加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