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屠夫 伪才子 真庸人——我读陆步轩的《屠夫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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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超星读书社区

“北大才子陆步轩卖肉”的新闻炒作很久了，百度一下，就有4万多篇，可见“北大+才子+卖肉+西安+1989”这样的奇妙组合，给整个社会带来的强烈刺激和震动。但读完他的《屠夫看世界》之后，我心中的质疑却在不断加深。

　　质疑之一：屠夫？按《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屠夫指以宰杀牲畜为业的人，而陆步轩并不是那种迫于生活，以书生文弱之姿态“挥刀向猪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屠夫，而是一个卖肉的摊贩或者叫肉品零售商，他主要的工作是把成品猪肉进行分割后出售，其劳动强度、艰苦程度与屠夫相比不啻有霄壤之别。一个人卖肉不意味着他是屠夫，就象一个人卖马桶不意味着他是马桶工一样。虽然“屠夫”身份会让陆步轩更能吸引大众的眼球，更能赚取社会的同情，但我们不能不说炒作不能代替事实，他只是个假屠夫。

　　质疑之二：才子？所谓才子，当然应该是有才华的人，可陆步轩能算吗？陆靠复读，考了个北大中文系的偏僻专业——汉语言语言学。学的如何呢？他自己说，“老师们是蜚声中外的，专业课却是枯燥无味的，唐作藩的《音韵学》晦涩难懂，王扶汉的《易学研究》不知所云……”而公共课《中国通史》得了55分，有过补考的记录。他对自己专业的认识仅仅是“学那么多‘回’字有几种写法的知识走到社会又能用得几许”？甚至对自己“当初选择学文”也认为是“人生道路上的第一败笔”！而陆的舍友写的长篇回忆文章中，也看不出陆有多少“才子气息”，印象最深的也仅仅是“身上浓厚的旱烟味道和熏得焦黄的牙齿”！不难看出，陆步轩是个死读书，读死书，对专业缺乏热情，对职业缺乏设计，对人生缺乏理想的伪才子而已！
质疑之三：命运？在陆步轩看来，他的一切都是因为分配，都是因为无权无势，自己才沦落为卖肉的。事实真是这样吗？首先，他的选择都是他自己选择的，看不出组织人事部门有故意为难他的地方。毕业回西安后本来可以在市区范围内分配，是陆步轩自己要求回到家乡长安县，而长安县人事部门也考虑他的专业，提供了诸如长安报社、长安一中（省重点中学）等不错的单位。可是他却一心想进城建局（是当时最吃香的部门，其实也与他的专业风马牛不相及，如果进了城建局他也许就不会抱怨“学非所用”了），最后也顺利分配到了计经委，成了个正式国家干部。去农村搞社教，也是他 “强烈要求去农村，甚至扬言，若不批准，就请病假。”至于投身下海，他承认自己是“唯一一名心甘情愿下海者”。即使他开了肉店，有关部门还给他办了“低保”。因此，一方面，家乡既没有嫌弃他，也没有亏待他；另一方面，他自己选择的下海，就应该乐于承担选择的结果，“求仁得仁，复有何怨”！

　　其次，陆步轩也有无数可以改变自己的机会，比如考研，比如应聘，比如教书，比如投身报业等等，是他自己没有去把握。从陆的书中，很难找出他对知识的渴求，对书籍的挚爱，赫然在目的是他沉迷麻将、嗜好烟酒，多年不读书、不看报，更不写东西。如果说“奋斗改变命运，梦想让我们与众不同”，那么陆步轩则是“消极糟蹋命运，自弃让媒体倍加炒作”！

　　再次，陆步轩精神的堕落、思想的陈腐让人吃惊。比如，因为新婚之夜发觉妻子不是处女，“心中有种被贼偷、被人欺骗的感觉”，然后后悔“自己有多次偷尝禁果的机会”却没有珍惜，便“一天提不起精神，浑浑噩噩，心不在焉”；因为妻子不是处女就心安理得接受了岳父赠送的1000元；因为心理不平衡便就在选择项目中收受供货方的“辛苦费”1000元，还有什么“一儿一女活神仙”等等。这不仅让人怀疑陆的北大生涯，而且怀疑他的思想素质和道德品质——因为在大家眼里，1980年代的北大应该是一个思潮激荡、崇尚民主、信奉自由的“精神堡垒”，即使不苛求陆步轩有什么精神追求，无论如何作为一个大学毕业生，也应该知道尊重他人的人格特别是他人的隐私权。考虑到陆的前妻还在现实中生活，她对这样一个婚姻中曾经实施过“家庭暴力”（陆步轩是信奉“打倒的媳妇揉到的面”的），离婚后又实施“话语霸权”（在网友问到“你的前妻会不会告你”时，陆步轩回答是“告就告，事实也不怕告”）的前夫，真可谓“所遇非人，情何以堪”（这里，突然想给其前妻也出个馊主意，借此也炒作一本书，书名就叫《不得不说的故事——我与北大卖肉才子陆步轩的一段婚姻生活》）！

　　再比如，到了2005年的陆步轩，还在和网友们说着“在社会上混，还要靠关系，尤其是学中文的，你研究不出来原子弹、核武器、克隆，就是看上面用不用你，主要是看这些”、“所以就说性格、个人能力在一边，主要看有没有后台”、“自己一步一步往上走。这个例子是特例，很少”之类很荒诞很可笑的话语，他甚至把留美博士在秦岭养猪也跟自己扯到了一起，很有点居心叵测地丑化着西安乃至陕西的人才环境，进而为自己能力不济寻找到了充足的“理由”！我们都知道，我们已经身处一个开放竞争的时代，不管你是否有名校的身份，有眩目的光环，都必须在竞争中体现自己的才华，在奋斗中确立自己的价值。在西安，在陕西，人才成长的空间都在无限地扩大，无数的年轻人都在公平的规则下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奋斗着。而中科院生物学硕士、留美博士陈声贵投资20多万元，在宝鸡创办秦岭特种动物驯养繁殖场，纵然失败了也为世人所尊重所理解，因为它毕竟是一种自主的选择，是一种创业的探索。

　　作为西安本地人，看陆步轩的书，有时候象是在看“天方夜潭”。比如他说自己“那儿没书读”，“也不太买得起书”。外地不知内情的人，可能以为陆步轩所处的环境特别闭塞，处境特别悲惨。其实，陆步轩所在的长安区离西安文化区很近，只要花1元钱，15分钟就可以到达西安最好的书店——汉唐书店。陆自己说，1994年手头有1万余元，开肉店一年大概挣5、6万块钱，而这个收入水平在全国也是不低的，问题在于，1994年可以掏950元买结婚旗袍的陆步轩，到了2005年也舍不得买一本100多元的专业辞典，非不能也，实不为也！

　　其实，陆步轩心里最看重的是终于成了“一个正式在编的国家干部旱涝保收”，否则既然“觉得我活得挺潇洒的，自食其力，衣食无忧”，为什么还要接受当地政府的照顾，没有遵照“凡进必考”的原则，与所有热爱方志事业的大学生公平竞争后靠自己的真本事而得到区方志办的工作。更让人不齿的是，陆步轩在“吃谁的饭，砸谁的锅”，他继续喋喋不休地贩卖着“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贩葱儿卖蒜”的庸俗哲学，继续信口雌黄地重复着“环境恶劣逼人卖肉”的哀叹……

　　做个庸人也不是一种错，但明明自己平庸却要故作姿态归罪社会就有些过分了。写到这里，突然想到了“芙蓉姐姐”，有点为她鸣不平，因为跟陆步轩比起来，“芙蓉姐姐”显得那么单纯，“芙蓉姐姐”毕竟没有这样说——我之所以如此自恋，是社会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