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选自个人博客,链接:客往何处
客往何处
你问我来自何处,我说我来自客家。
你又问客家为何物,我说那是青山叠嶂之中有着半月形水塘的地方,古老的传说到处传唱。
你就问我,为什么要离开那样一个好地方而在城市里呼吸浑浊的空气。我无语地看着你,丢下“年轻”两个字。
朋友发来短信,说她已经辞职,过几天就回梅城,不再出来。问她原因,女孩说,出来打工这么多年,人累,心也累,不如早点回家。我黯然了好一阵子,对于一个年仅二十一岁但已经在外边打工四年多的女生来说,陌生城市的喧嚣与冷漠是她无法长久承受的,当十七岁时所产生的关于城市的期待与梦想所剩无几,她唯有选择回去,回去那个古老传说也在不断消逝的小城。对此,于她,我能说什么呢?唯有苍白的祝福,愿她在家乡早日寻到一个可以相知相爱相伴的人,安静度过仅此的一生。
又想到我在深圳的阿姐,她今年二十六岁,出来打工已有七年,曾何时,她也对我说过,姐累了,想回家了,看看能否在梅城开个小店,卖鲜花、礼品的那种小店,安静地生活,每天傍晚都可以在梅江河畔看那落日。但姐至今还在深圳打工,一个人,关于鲜花店的梦想不知道还会不会在她梦里出现,而我知道,她已经很累,很累。
军是不太愿意回去工作的,对于他,和我们没什么区别,都希望年轻的时候能在都市的潮起潮落中留下自己的痕迹。但军的父亲可能有一种特别的孤独感,他曾是军人,后来成为公务员,现在也退休了,就希望着,自己的儿子能从广州回去梅州工作。走向晚年的老人,需要特别地照顾与陪伴。军是一个孝顺的儿子,所以回去了梅州,在他未感到城市所带来的“累”之前。
老外时刻准备着离开梅州,他是属于深圳的,他的爱情在深圳。老外家里也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作父母的都希望他留在身边好有个照顾。就这么着,想着未来的爱情,看着身边渐渐年暮的父母,老外的心里应该很不好受,这个曾经喜欢摇滚并且弹得一手好guitar的青年,一度如我般堕落,但终于挣扎着出来社会工作,马上面临爱情与亲情的选择,留守,抑或离开?不知道,但我记起春节回去唱k时,他说要唱汪峰的歌,没找到,《青春》、《彼岸》还是《我在长大》?
很多熟悉不熟悉我的人都说我像一个女生,感情过于细腻,老是怀旧、抒情之类的,然而他们都不知道我心里是怎样一个想法。“为大丈夫者,当伏剑西行,千里孤影.上不负黄天厚土,下不负友酒剑琴,其余不复为念;夫有缘则牵手于风雨飘摇,缘尽则陌路于夕阳古道,非人力为也!”当然,我也无意做一个“伏剑西行千里”的人,更不会像许巍在《故乡》里头所唱的那样,为爱走天涯,我只是向前,继续走,继续失去,继续收获,也许收获的远比失去的不足为道,但我所念甚少,在看不到墓志铭之前决不会回头,最终,我可能只是带着一身伤痕,落魄地回去故乡。
当你听我唠唠叨叨地说完几个故事以后,你是否还要问我什么问题?故乡,都市,留守,离别,再上路,是不是都已经无甚意义?而我,倒要问你一个问题,客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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