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初春的傍晚

一江秋水

　　　　　　　　　　一个初春的傍晚

　　一个初春的傍晚。
　　落日象一个鲜红的大火球，在西山渐渐下沉，显得特别巨大而浑园。
　　巡道工背着工具袋扛着道锤在铁道路心向前走。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望望钢轨一边哼着“
我和你緾緾绵绵翩翩飞”。车站已经能望得见了，他也就要下班了。
　　来到了一座约40米长的铁路桥，巡道工习惯地用道锤东敲敲西敲敲，没发现什么问题，
他又继续向前走。刚过桥，忽然听到一阵“呼呼”的声音，很象有人在出粗气，他站定四顾
。
　　这一段铁路的路基是填方，高出两边的的田地和房屋许多。他没有发现异常，很觉诧异
，又想再走，但“呼呼”声更大了。他终于看到在前面五米处的路肩碎石上，倒卧着一个男
人，那声音便是这男人发出的。
　　“妈的，喝醉了倒在这里睡，火车来了压死你！”巡道工骂着，拾起一颗小石子扔过去
，想把醉汉打醒，可是醉汉并无反应。巡道工决定不再理他了，因为根据他的推测，那个位
置火车是压不到的。
　　巡道工走过去了。走了十多步，停下来。
　　“好象有哪儿不对头？”
　　他眨眨眼，思索一会，返身走到醉汉身边，蹲下来，想看个仔细。然而暮色苍茫，他只
能看清这汉子卷曲着身子，双目紧闭，穿着短裤光着上身，一双手很奇特地压在身子下面，
腰部又露出一根皮带头和一条长裤腿。
　　巡道工不愿意去翻弄他，尽管心中很疑惑。他到附近的道口房打了个电话给车站值班员
，叫驻站路警来看看。道口工正闲得无聊（晚上道口不开放），便与巡道工一同来到醉汉地
点，那汉子还在“呼呼”地大睡。
　　“这姿势太奇怪了。”道口工发表议论。他看过许多推理小说，对什么事情都观察得非
常仔细。
　　“是的，不大象是酒醉。”巡道工在道口工面前总是不由自主地变得深思熟虑起来。
　　二人正说着话，路警赶来了。
　　这是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参加工作才半年，为人十分热情，但办事情有点毛躁。
　　与路警同来的还有车站的副站长，一个四十挨边的湘西汉子，那自信的神情说明他处理
任何职权范围内的事都很内行。
　　年轻的路警用电筒照照醉汉，又轻轻地踢了一脚，但醉汉毫无反应。副站长抓住醉汉的
肩膀一把翻过身，这一下四个人都大吃一惊。在明亮的电筒光照射下，他们看到这汉子挨地
一侧的太阳穴周围的头皮被掀开了一大块，血泡从伤口直往外冒，那“呼呼”声竟是从这伤
口发出来的。
　　“火车压的！”年轻的路警惊呼道。
　　副站长很沉着，马上又检查出汉子的双手都断了，仅外皮连着。“是的，火车撞的。”
他直起腰，低沉地说。
　　“是跳车摔的！”巡道工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家一定在这附近，他乘偷车，车是通过，他想跳车，就摔成了这样。”道口工立即
发挥了推理水平。
　　“赶快送卫生院抢救吧！”巡道工提议。
　　“我去借门板来抬。”道口工自告奋勇，飞也似地跑了。
　　“把情况搞清楚，不要着急。”副站长很镇静。
　　“是的，应该测量一下，还要记录。”年轻的路警头一次遇到这事，对测量很感兴趣，
也记起这是他的工作程序。
　　“救人要紧，等一会儿测啊！”巡道工叫起来。
　　“等一会现场就乱了。”年轻的路警说，一边掏出卷尺和纸笔。
　　“这个人反正没希望了。”副站长说着，就与年轻的路警忙活起来。
　　这时道口工背来了一块门板。
　　“喂，抬到卫生院去啊。”道口工着急地嚷道，“快点，他就要死了！”
　　“抬到卫生院也是死。”副站长冷静地反驳，头也没抬。
　　“死在卫生院里总算我们尽到了最后的人道主义嘛。”巡道工想竭力说服副站长。
　　但副站长和年轻的路警不理睬，只是忙着拉皮尺，还仔细地检查了出事地点前后几十米
的路况，又把那汉子翻来复去地认真察看了几遍。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一切该做的程序都做了，中年副站长和青年路警才直起腰，长长地
吐了一口气。
　　那汉子的“呼呼”声越来越弱，终于没有了。
　　“他死了！”道口工和巡道工一齐喊叫。
　　“我知道他活不长的。”副站长平静地说，很有一点先知先觉的意味。
　　“来，我们把他抬到站台去，明天他的家属会来认领。”年轻的路警说。
　　“我要去交班了。”巡道工气忿地说完就离开了。
　　“我是当班，可不能擅离职守。”道口工不住地摇着头也走了。
　　副站长叫住两个过路人，请他们帮忙抬。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巡道工起床去吃饭，老远听到站台传来嚎啕大哭：“哎呀，你走了
，丢下我们可怎么办哪....”他过去一瞧，昨晚被摔死的汉子身旁已围了一大堆人，哭诉者
是两个妇人，一个年老一个年轻。巡道工对于火车撞人和死者家属大放悲声的事见得多了，
早已不太在意了。可是这一次，不知为什么，这一天至少有半天的时间，他总觉得精神有点
恍惚。

森林一片

唉
唉
唉

疯疯笑

哈哈，是胡编的吧，

cycle_zzy

是胡编的就好了

同在蓝天下，谁也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