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是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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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现在搞清楚了真真的，先发一篇，聊表歉意。
[原创首发] 斯是布衣
  苏洋想告诉你，苏洋就要二十岁了，就可以结婚了。苏洋这样跟你说，下一步不是向你要戒指和玫瑰，只是想同你分享某种心境，比如现在，安静的灯光，耳边缥缈的音乐，还有窗外的半月。或者说，苏洋想你了。
  苏洋认识你很特别，苏洋本来就是一个感谢相遇的人，所以苏洋很珍惜和你共用的一切。苏洋总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其实同样是有生命的，独立的一颗生命，就像一株弱不禁风的小草，要两个人加倍的呵护。苏洋很害怕和你吵架，真的很怕，你生气的时候眉毛紧紧锁着，不再象干净的新月，苏洋的心很痛，但是苏洋很怕，怕那颗生命更痛。
  苏洋考试结束了，成绩单也即将打印好送到家里。说实话很糟糕，连苏洋看到都不想再看第二眼，苏洋不敢想象和蔼的爸爸和寡言的妈妈拿到之后会怎样。苏洋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了好久，突然收到了你的E-mail，桌面上那只小星星眨着眼睛，一言不发，苏洋想是该跟你说点什么的时候了。
  苏洋做家教带的那个小孩子，就是上次信里我提到的，笑起来很灿烂有些象陈冠希很会打篮球的那个淘气的男生，这次中考很糟糕。苏洋昨天在电话里安慰他的时候，突然听到他说，姐姐我爱你，苏洋笑出声音来，声音有些大，苏洋说姐姐认真过这么多次依然还不知道什么是爱，你不会是想特意教教姐姐吧。苏洋不相信爱了，自从认识了你，见识过你深邃到一望无底的眼睛。苏洋总是有些傻傻的想法，这次苏洋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经常看见你的眼睛。
  昨晚苏洋在平海旺角k歌的时候，特别想唱《你的眼睛》，可是只有一个孩子气的男生羞赧地跟苏洋配合，他总是很放不开，我不是说他嗓音不好，可是的确没有你的能让我着迷沉醉。苏洋禁不住就想到在你身边的时候，哪怕是在吵闹的街角，你轻轻的声音穿透苏洋心底的那种震撼。苏洋总忍不住靠你近一些，你的短发隐约飘来淡淡的香味，那是潘婷独特的味道。苏洋也只喜欢潘婷，只喜欢夏士莲，这是我们做室友的时候，悄悄受你的影响。苏洋好怀念那面裂痕累累的墙壁，那只吱吱作响的日光灯，锈迹斑斑的单人床，还有每个周末你都要拨弄的吉他。苏洋很想回到过去，然后就被旁边的那个男生摇醒了，他说洋洋姐你如果难过就哭出声音来吧，我这里有一双肩膀。苏洋把话筒扔在沙发上，歇斯底里地哭喊，一点都不象大家认识的苏洋。
  杭州这两天特别闷热，苏洋只好闷在寝室偿还平日欠下的文稿。苏洋喜欢写文字，各种文体，各种风格，各种基调，苏洋在文字里很会舞蹈，尽管灵感到来，没有时间付与文字或者缺少应有的技巧追上自己的思维的时候特别痛苦，爬玩格子之后长舒一口气的时候，苏洋很快乐，所有的时候，只有那一刻，苏洋是真正快乐的。苏洋说实话并不后悔选择了这个专业，因为苏洋因此遇见了你。苏洋第一次为一个人变得疯狂变得多疑变得神经兮兮，苏洋眼里，你是完美的，什么都是那么美好，甚至你的男友也同样的完美，所以苏洋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卑微。苏洋骨子里不是一个骄傲的人，可是苏洋总是受到伤害，苏洋不得已摆出一副目空一切的气势，这种气势在你面前不堪一击。苏洋好羡慕你，奇怪为什么上苍把你打造得如此优异，或许你到哪里都会是世界的中心，苏洋没有记错的话，你说你在英国又拒绝了三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子。苏洋明白，你不需要别人这方面的羡慕，你其实相当善良，你甚至祝福苏洋同样幸福，可是苏洋努力过，真的做不到。苏洋在浴室洗澡的时候总是把水开到很大，然后很压抑地哭，特别小声，特别希望全世界除了自己再没有其他人知道。可是你还是知道了，苏洋忘记你从来都聪明而细心。
  那次你醉酒的事，苏洋想再次道歉，尽管苏洋知道你不在意这些，可是苏洋心里特别愧疚，总觉得因此而亵渎了神圣的东西，可是苏洋禁受不住诱惑，你安静地躺在那里，均匀的呼吸，红润的脸颊，苏洋特别想抱抱你。碰到你的时候，苏洋把脸埋在你的胸前，感受到你的心跳，苏洋心里很空灵，什么杂念的没有了，只是默默祈祷时间可以因此而停止。苏洋现在想推荐一首歌给你《哪里来的风》，呆会打完最后一个字，苏洋加上附件，两分钟后，你在大洋一端就该能听到了。“什么时候痛苦象糖一样融化，什么时候能看见你的微笑……”苏洋每次听到这里都会脸红，就会想到那次对你的表白，你同样涨红的脸。或者你不应该遇见苏洋吧，苏洋总是显得多余。即使孤单也还是多余。
  前天苏洋见到了生命中第一次太阳雨。在苏洋以前生活的那个城市里，苏洋只见过雪花见过冰雹。阳光如此刺眼，雨丝如此缠绵。苏洋想到bbs上的那张图片，爱情很短叹息很长。苏洋并不是想跟你添麻烦，苏洋想既然有些事情是注定的，那就彼此都释然一些吧，苏洋再次祝福你们。
  两个月前，柳絮飘洒的某天，苏洋在逛街突然看到一家叫做斯是布衣的店。你知道苏洋总是喜欢亚麻的衣料，苏洋家境不好，因此每次也只能遥遥相望。那次苏洋看了很久，因为那是一件婚裙，苏洋很想去摸一下，可是它就睡在晶莹的玻璃衣橱里，苏洋想，以后如果结婚就要穿着这件婚裙。苏洋不要戒指不要玫瑰，苏洋不要承诺不要誓言，苏洋只想安静地得到那种感觉。幸福流淌在指尖的感觉。后来苏洋卖了很多曾经好重要好重要的东西，带着这个学期的奖学金，就要迈进那个黄木门槛的时候，苏洋触电一般摔倒了，众目睽睽下无地自容。苏洋想有些事情确实不可强求啊，于是苏洋就在西湖边坐到很晚，打车回寝了。
  苏洋的手机不久就进水了，苏洋买了一只很好看的，苏洋想你见了一定也会说好看。苏洋把和你一起的大头贴在手机后盖上，就像埋藏了一个秘密的梦。苏洋一直向往简单的梦，不奢求华丽的丝绸，哪怕只有布衣，只要舒适也是好的。苏洋醒来之后发现，原来布衣已经很奢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