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散文

阿水水

城市生活

白天的人山人海、车来车往和夜晚铺天盖地的霓虹，构写着城市生活的每一天……
城里的房价很高，买不起，也租不起。算计着可怜巴巴的收入，我租房子住在了城市的偏郊。
早晨七点还不到，闹钟就响个不停。对于闹钟，我既生气又感激，生气的是每天都被它吵醒；感激的是她总是那样忠实、准确无误地叫我。很想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多躺一下，尽情地放松全身的肌肉和关节；喜欢睡觉时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用想的感觉。习惯性地警觉，促动自己迅速穿衣，去卫生间洗脸、刷牙。要是赶不上七点二十的那趟公交车，上班就要迟到了……每天都是边走边穿外套，在路边买个烧饼一路啃到单位……
公交车还是分毫不差地赶到了我住处旁的路站。今天是个黄道吉日，这个小站早就挤满了人，大概都是去赶集的。一个个地往公交车挤，眼看就要把车子塞满了……我急了，一个劲地往前拥“同志，我急着上班，让我先上行不？”前面的人，全转头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怒气“你急，我们也急！排队！”公交车挤到刚好可以把门关上为止，剩下几个实在是走不了了，其中就有我……
四周看不到的士和黄包车，而下一趟公交是七点四十，实在是等不了了……回到住处，推上自行车，开始奔走。沿着公交的路线，紧绷着心弦，双脚超负荷地上下蹬着脚踏板，全身在发热；额头有一连串的汗珠子，随风飘落……脑子里很执着地念叨着“快点！快点！”
赶到办公室是八点零一分，全身的热气在蒸腾，汗流浃背，头发很乱，样子很狼狈。大家已经在开会了，今天老板要听取职员们汇报前阶段的工作小结。听到推门地声音，老板歪着个头瞟了我一眼，一下子把脸拉长了……我赶紧去更衣室换上工作服，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蹑手蹑脚地走进会议室，挨着最后一个人坐下。老板听完报告后，布置了下一阶段的工作，然后就散会了，开始分头干活。
当我正在奋笔疾书时，老板抱着一大叠纸走过来“今天晚上，你加个班，把这些材料整理一下，顺便把我们今年新开展的业务写份报告材料交上来……”他面容僵硬，不带表情。才转过身，他又返了回来“昨天交给你的材料写完了吗？”我全身一下子紧张起来，支吾着：“快了，还有一点点……”他一听就来火了，瞪着双眼，开始咆哮“你都干什么去了，一点也不用心，像你这么年轻时，我早就把事情做好了……”“我？我……”我正准备争辩，见办公室经理正看着我，我赶紧转口“昨晚朋友生日，我去玩了……”“就知道玩，也不做点正经事，明天再不办好，你年终评职称的事就……”他话没讲完，就甩手走开了……他喜欢用这种方式对待下级。他一走，办公室经理就转过来了，说了一声“谢谢！”走了——其实，昨晚我为他的评职称材料忙碌了一个晚上……
好不容易赶在下班前，把今天当班的任务完成了。抱上老板今天丢过来的那叠材料，去了单位食堂。卖快餐的师傅还是那句话“喜欢什么菜？”其实就那几样菜，天天吃，怕了，根本与喜欢无缘。看到他们那么热情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随手指指点点，买了份快餐，推着车子往回走……
走出单位门的时候，与人事科长撞了个正着。他很关照地告诉我“就剩你的评职称材料没交上来了……”他还提醒我赶紧把研究生文凭拿来，不然就评不了高级职称了……我很感激他。
回到住处，想洗个澡换身衣服，才发现衣服全换下来了，丢在洗衣机里头，一直没时间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打开台灯，开始埋头干活——不能辜负老板的嘱托……
十九点三十分，手机响起，是夜校的班主任打来的“是小毛吗？你已经好几天没来上课了，要是再不来，你的学分不够，研究生文凭又要推迟了……”我很感动，她的确是一位很负责的班主任老师，一种内疚感由然而生“老师，今天我有点急事……”“那好，赶明儿你有空了，我再给你补上……”老师真好！
当案头的闹钟指示凌晨三点半时，我赶完了材料的整理，心里很轻松，准备起身去洗脸睡觉。这时才感觉到全身的关节都僵硬了，腰很酸痛，动荡不得，慢慢地支起身子，去找块毛巾抹把脸，然后上床睡觉。
到了床上，才感觉到放松。被窝里总是温度适宜，松软宜人，才钻进去就飘然入梦，最美的是梦，梦里的我总是大款。
第二天，运气很好赶上了公交车，我到办公室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来，我赶紧把办公室打扫一下。一会儿，大家就都来了。一看到老板。我赶紧把材料交给他，他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
开会了，老板说这个季度单位的效益不佳，资历高的人，因为对单位的贡献大，奖金不变；资历低的人，这个月的奖金少发一半……又要咬紧牙关，勒紧裤带过一个月了……
散会时，老板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听说你的研究生文凭还没拿来……这就不应该了，我不是早就叮嘱你去上夜校了吗？晚上都干嘛去了？……”我低着头“知道了……”老板还是那句话“每次都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周末，朋友聚会，我谢绝了邀请，去找老师补课了……
城市的生活，紧张、忙碌……每天要应付很多的人，很多的事，还要利用业余时间不停地充电……不然，就赶不上城市的节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