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gjland

孤儿院。他七岁，她五岁。
  他第一次看到这个笑颜如花的小女孩，他就觉得，他应该要保护她，让她的笑容永远不消失。尽管，他同样也只是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孤儿。
  他管她叫“小妹”；她甜甜地唤他“哥”。
  一年后，他和她一起被人收养。虽然有了全新的名，他依然喜欢叫她“小妹”，她也还是喜欢叫他“哥”。
  她十六岁那年，有了第一个男友。只是因为那个男孩和他一样喜欢沉默。然后，她开始乐此不疲地换着男友。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她最后还是会带着笑容回他身边。
  她永远都是他的小妹。
  他二十岁那年，带着她去云南旅行。在当地有一个奇特的风俗：如果心里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在竹子的倒数第十节挖开半边洞口，将自己的秘密刻在剩下的半边竹面，再用特制的泥土将洞填满。
  他和她在相邻的两棵竹子上刻下了秘密。他犹豫了许久，终于刻下了几个字：“小妹，我爱你。”
  这是他心底的秘密，一辈子也不能说出的秘密。
  二十六岁那年，他遇到了一个和她一样有着甜美笑容的女子。为了这样的笑容，他决定结婚。
  两家人欢天喜地，忙碌不已。没有人注意，她脸上的笑容，渐渐落寞。
  新婚喜宴。他和新娘向宾客敬酒的时候；她在自己的卧室中，安静地，割腕自杀。
  没有知道她为何而死。连他也不知道。
  十年后，他带着妻子二度蜜月。又一次到了云南。
  他想起了那两棵藏着秘密的竹子。再次找到竹林中，堵住秘密的泥土已经龟裂。他轻轻拨开自己亲手堵到的泥土，看到了当年刻下的字。突然，有了深深的疼痛感。
  那么，当年小妹的秘密又是什么？
  他找到了小妹那棵竹子。只轻轻一碰，龟裂的泥土一下字碎开。
  刹那间，他无法呼吸。
  竹面上秀气的字依然清晰如昔：
  “我爱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