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mco 是一个非常有效率,注重实效的地方,我第二次到公司,二话不说,就被带入一个房间考试。考了一个上午 Hull 那本书的内容。题目是一个俄国人,Yuri,出的。Yuri 比我早进 PIMCO 几年的金融工程师,是 Chicago 物理博士转念 Chicago Business School 的金融MBA,他把以前Chicago Business School 的期末考题目拿来考我。
1999 年5 月,PIMCO觉得利率将会 Range-Bound within a 200 basis point band (在一定的区间内变动,这个区间宽2%)而市场可能还没有把这个看法定价(market has not priced in yet)。在这种情况下,range floater 是一种好的投资工具来表示着个看法。比尔?格罗斯在他的文章?隐约这么说,但没说明白(不然别家就会作这个交易了)。
我一看,就和我的老板,同事,讨论如何作出一个模型,能把比尔-格罗斯的想法定量化,并有参数让他可以调整他想法的强弱。我把Option Pricing的圣经 Black and Scholes 的模型改了一下,把平常利率的机率分布标?差缩小以符合比尔?格罗斯的想法,而标?差的宽度比尔?格罗斯可以自己决定。
前三天是培训,麦肯锡的顾问们先告诉我们他们的背景,做过的案例 (当然案例都不具名)。然后把我们分组,给我们案例,让我们分组讨论,并上台报告。然后角色扮演,我们扮演麦肯锡的顾问,麦肯锡的顾问们扮演公司的CEO,CFO,VP of Marketing 等,让我们感受实际和公司管理层打交道的压力,并对我们的表现给予讲评。麦肯锡也教我们一些最基本的生意架构 (business framework)。晚上麦肯锡为我们安排到上海有名的饭馆体验当地的生活。这三天的假设是,我们这一批,都是中国在美国受过高等教育的一批,都没有MBA,这三天,就是快速的将一些 MBA 的观念,做麦肯锡顾问最基本的工夫,交给我们,然后要看我们学得如何。
后两天是非常严格的面试,面试都是案例 Case 看我们前三天学得如何,并看每个人的生意感觉 Business Sense。从这 40 个人中,麦肯锡挑了 10 个人,分别进入北京,上海,香港,及台北,4个办公室。我也顺利进入台北办公室,正式成了麦肯锡公司的一员,圆了我加州理工时代的一个梦。
我当时知道,我一定要在麦肯锡待上一年,获得训练和实际经验,以换取和 Harvard MBA 同等的对待。有了麦肯锡在我的履历表,别人就不敢老是看我是博士,问我为什?不去做研究员或工程师,因为麦肯锡就是全球最有名的”管理”顾问,专门为 Fortune 500 的CEO 提供战略服务的。
如这本有名的 The McKinsey Way 所言,麦肯锡是个很讲究团队精神的公司,为了使同仁们工作上能充分相互配合,公司?面提倡:无论你个人如何优秀杰出,但你必须能与工作伙伴合作,不能只求一个人表现。大家既然来自不同国度,各有不同的文化背景,而且都是在平辈中顶尖的人物,要形成一个圆融的工作团体真的不简单。我现在回想起来,我所受的两次训练。确实发生了很好的作用,而且决不仅是对我个人如此。
如 The McKinsey Way 所言,麦肯锡内部的顾问分成几个等级,人数分布为金字塔型,由长而幼为依序为: Director,Principal,Engagement Manager,Associate,Analyst。每一个等级间大约是两年。但由于是采用所谓的 “Up or Out (上或淘汰)” 系统,很多人两年一到升不上去,就得走路。因为这个缘故,对所有同一年的顾问,上面的人都会做 forced ranking 强迫排名。新进来的顾问,罩子要放亮一点,赶快看上面有那些年资较深的顾问愿意带你,把你认作他的人,因为麦肯锡仍是所谓的 Partner 制,所有向上的晋升一定要有人从上面给你投票。麦肯锡?面本来 Harvard MBA 就最多,在这种体系下,毕业学校就成了一个自然组织集团的方式。我进麦肯锡是 Associate,新的Harvard MBA 近来也叫Associate。
我是在加州理工相邻的书店中,看到一本名叫 [The Difference Between God and Larry Ellison](爱理逊与神的区别—甲骨文公司内部的观察)」的书,买来看了之后,才知道爱理逊其人的。那书把爱理逊写的十分有趣。看完书之后,我以 “日本来的 Alternative Shuksa” 的名字在亚马逊网上书店 (www。amazon。com) 发表读后感。日本是Ellison最喜欢的国家之一,因为Oracle全球卖得第二多的国家就是日本。Alternative Shuksa和Alyce Su的开头都是一样。Shuksa是犹太语“女朋友”的意思。以后约莫有两年时间,我不管在什么报刊上看到有关爱理逊的言论,或者对他的报导,总会一口气看完。我既读过那么多来源不同的有关爱理逊的资料,有时在跟朋友闲聊时谈到他,朋友们都很惊异我怎么知道这么多有关爱理逊的细微之处,于是有人称我为「爱理逊专家」。
可是,出乎我所料,他竟很快覆信给我:「I would love to meet you,you are most interesting。」(我很高兴与你会晤,你太有意思了!)
Larry Ellison,Mike Milken [Junk Bond King 垃圾债券王],Rupert Murdoch [媒体大王梅铎] 三人合作一个公司叫 Knowledge Universe [ 知识宇宙 ]。以前我在 Los Angeles 时,在我离开 PIMCO 去 McKinsey & Co。之前,曾向Mike Milken递过我的简历,结果这份简历落在 Steve Fink,与Mike Milken 私交甚深的好友桌上。自从 Mike Milken被判终身不得从事证?交易之后,所有与商业有?的活动均由 Steve Fink 负责。Steve Fink也是 Forbes 杂志专访过的对象, 其兄弟 Larry Fink 为华尔街著名公司 Blackrock 的创办人及总裁。 Larry Fink 和 PIMCO 的创办人像 Bill Gross 或 Chris Dialynas 十几年前在华尔街交手时就互相认识。华尔街是个小圈子,这些身价上美金亿的大老们都互相认识,再见过我之后,多谢他们都记得有 Alyce Su 这一号女博士。我一直不确定为何像 Larry Ellison 这?德高望重的巨富,竟然会亲自回我的电子邮件。我猜想,但没有证据肯定,可能是这些华尔街巨头的推荐。
Larry 和我自2002年六月初北京一别之后,只有靠电子邮件沟通。他问我如何才能飞去旧金山见他。我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是,在大中华区我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忙,不可能一下子飞去看他。我于是想到了在 Case Practice Group 中义结金兰的好友,Polly Preventza。我想把Polly介绍个Larry,因为Polly在 Morgan Staney 的西岸办公市,做高科技的投资银行家。 Polly 在加州理工时就是有名的大美人。我虽不能身在旧金山,但希望因地缘关系Polly能就近陪Larry。
Larry 有时也会给我写一些令人感动的信。
终于,2002 年九月中的某一天,我忽然想飞到旧金山见他。另一个原因是,我身怀美国绿卡,必须每半年入美国一次。 上次是 2002 年4月初入美国,九月中该再去了。 Larry 写信告诉我与他见面的时间地点。
我和 Polly 下午3:00到了 Larry 的家,一个长得很像Larry 的人来开门,Larry还没来,他说。Polly和我,先到房?坐。桌上有一盆很漂亮的花,这个人告诉我们这花是三天前Larry吩咐送来的。我一听,心?有一点感动,因为三天前我还坐在香港的办公室?想着真的能和Larry在他家见面吗。三天后我就坐在他的房子?。世界上的事情有时是说不定的。
Larry 好心的带我和Polly参观这个日本设计家做的房子。Larry的左右都是有名的富豪,如Getti Museum 的Getti。房子面向海和旧金山的跨海大桥全部是玻璃,有一片视野很大的海景,有很多帆船。他指向他的帆船,说方才他就在那?练习。但Larry对防地震非常重视,玻璃的材质陪上高级金属做的栏杆,这个房子在几次地震中都没事。 对着这一片海景,Larry说 “对 美丽的事物 我是永远不会厌倦的 – I can never get tired of beauty”。